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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恍惚惚之間,張蜻蜓做了個夢。


    又好象是的魂魄飛了出來,整個人跟斷了線的風箏似的,一路飛啊飛啊,飛過高山,飛過流水,風聲在耳邊唿嘯,陌生的景致在眼前快速掠過,飛得她膽戰心驚,飛得她暈頭轉向,卻也停不下來。


    終於,飛到一處地方,出現了光亮,卻不是尋常的陽光或是月光,而是一片紅光,象是大火燎原的山穀。


    下麵有無數隻的螞蟻在打架,可是卻有殺聲震動天地。她在高高的天上仔細一看,才原來竟然是戰場。


    小豹子張蜻蜓一個激靈忽地就想起他來,拚命跟那隻看不見,又緊緊抓著她的手作鬥爭,我要下去,下去


    到底,還是給她掙下來了,卻落不到地,仍是隔著一段距離,在士兵們的頭頂上盤旋。兩邊打得異常慘烈,每個人的臉上都沾染著塵土與鮮血,看不清麵目。


    小豹子小豹子張蜻蜓放聲大喊,卻是沒有人應和。


    眼看著一個又一個的士兵倒下,張蜻蜓越發焦急了,在哪裏?他到底在哪裏?


    “弟妹”忽然,她聽到有人在喊她,轉頭一瞧,卻是潘雲龍,不覺大喜,“大哥,你沒事吧?無小說網不少字嫂子要生娃娃了,我跑出來,你不會怪我吧?無小說網不少字”


    潘雲龍嗬嗬一笑,“沒事隻是了,你可要補一份厚禮哦”


    “沒問題”張蜻蜓激動得眼淚花花的,大哥親口說不生她氣了,這可比禮物都貴重。


    “雲豹就在那裏,你快去吧”潘雲龍給她指了一個方向,繼續廝殺去了。


    張蜻蜓急忙往那兒飛去,果然,就見潘雲豹正在那兒被一群人圍攻,張蜻蜓一看就急了,“放開他有種就單打獨鬥,這樣算英雄好漢?”


    可是沒人理她,張蜻蜓想衝上去幫忙,卻也衝不,急得眼淚都快下來了,卻見潘雲豹衝她大嚷,“兒,不要怕,你看我打壞人”


    果真,隻一下子,那些壞人就都被打跑了。


    張蜻蜓破涕為笑,頓時就衝他飛撲,也不知怎地,這一下子,竟是撲進他的懷裏了。腳下接觸到了堅實的大地,還熱熱的。


    “兒,你來看我的嗎不跳字。潘雲豹見到她,明顯樂壞了,把她摟在懷裏,喜笑顏開。


    張蜻蜓忘記了羞怯,不覺含著兩包眼淚,半是委屈,半是撒嬌的點頭,“傻瓜不為了看你,我跑這麽遠做甚麽?你都不,路上有多辛苦。又是刮風,又是下雨,我還差點給衝到河裏去了”


    小豹子抬手摸著她的臉,一臉的心疼,“,委屈你了。”


    有這句話,張蜻蜓隻覺辛苦都值得了。把臉埋在他的懷裏,這一刻的張蜻蜓,隻覺得旅途渾身的疲乏都消失了。


    可是……可是小豹子這是要做?


    張蜻蜓害羞的不肯抬頭,小聲嘀咕,“旁邊還有人呢”


    “沒事,他們都在忙,看不到”小豹子兩手把她的臉捧起來,嘟著嘴就要親上去。


    張蜻蜓一顆心怦怦跳得飛快,偷眼覷向左右,好象真的沒人留意的,那就親吧唔……反正她也挺想念這滋味的。


    臉紅耳熱的閉上眼,在唇齒交融的感受著睽違已久的親密與彼此的心悸。張蜻蜓想,如果周圍的溫度能降一點,就更好了。


    可是突然,就聽得一聲大喝,“你們這是在幹?”


    潘茂廣手持一柄大斧,嚴厲的瞪著她,非常生氣,“你跑來了?這不是擾亂軍心嗎不跳字。


    “不是,公公我就是來看他一眼,我這就走,馬上走”


    “來不及了”忽地,蔣孝才他們全都衝了出來,非常慌張,四周,飛出無數支火箭,把他們團團包圍。


    “你們快跟我去迎敵”潘茂廣一把抓起小豹子,帶走了。


    火,四周全是火。尤其是腳底下,更象是有火爐在燒。


    “不要丟下我”張蜻蜓急得大嚷,卻見他們也紛紛被火包圍了。首當其衝的就是綁著紗布的胡浩然,然後一個一個,全倒下了。


    “浩然十一少大哥爹小豹子”張蜻蜓想去救他們,卻被火圍困得不得前行,她急得想哭,卻流不出一滴眼淚。那份揪心的痛楚,讓她無以言表


    小豹子,我們還沒圓房呢你不能死,你不要死


    忽地,氣力耗盡的張蜻蜓似是象白天似的,又跌進了冷水裏,沉進深不見底的黑暗裏,失去了所有意識。


    “好了好了”周奶娘長舒一口氣,將手伸到被子裏麵,摸摸張蜻蜓的手背,又摸摸她的腳背,驚喜非常,“手背腳背都出汗了,夏大夫的方子還真靈綠枝,你快去把他請來,再給姑娘看看。”


    噯綠枝也是喜不自勝。


    之前張蜻蜓發起高燒,麵色潮紅,卻滴汗不出,可把她們急壞了。現還在路上,斷不會因她一人而停留,若是張蜻蜓今晚出不了汗,明日必是不能上路的,那就麻煩了。


    全虧了夏仲和,冒著大雨去外頭挖來了野生薑,熬了薑湯,給張蜻蜓泡腳,這才把她的汗給逼了出來。還特意交待她們,若是張蜻蜓退了燒,立即去叫他。


    房舍狹小,綠枝出門不過兩步路,就見夏仲和這麽晚了還沒睡,在小廚房裏守著火,繼續熬薑湯。不禁好奇,“夏大夫,我們姑娘已經出汗了,您這是熬給誰的?”


    夏仲和微微一笑,“今日雨大水寒,士兵們又不得片瓦棲身,想來明日定是有不少人要著涼的。橫豎山裏野薑多,我多挖了一些,熬了薑湯,明兒一早給大夥兒服下,都搪搪寒氣。綠枝姑娘,你先來一碗吧。”


    綠枝道了謝,瞧著他累得摳摟下去的眼眶,誠心誠意的讚道,“夏大夫,您心地真好。”


    夏仲和淡然一笑,“不過是醫者的本分而已。”


    再次仔細的給張蜻蜓把了一迴脈,汗發出來之後,脈象就平和多了,他也放下心中大石,隻是瞧見她在睡夢中仍是緊皺著的蛾眉,不禁有幾分憐意。這病著,肯定是難受的吧不過他有信心,一定能醫好她他也還是更喜歡生機勃勃的張蜻蜓。


    “好了,現在沒事了。你們拿熱毛巾擰幹,給她擦擦身子,換身幹淨衣裳,明早給她多穿點,隻別經了風,是可以上路的。”


    謝天謝地周奶娘和綠枝都不住念佛,再三謝了夏仲和,衣不解帶的伺候著張蜻蜓。


    而夏仲和直忙活了一夜,熬煮了大量薑湯,一早分發給眾人熱熱的飲下。有些麵色不對的,他就把人單獨拎出來枕了個脈,記下名字和症狀,等著到了市集,再來抓藥。


    蕭森非常感謝他的盡心盡力,他雖然著急趕路,但也不會拿士兵們的性命開玩笑,若是大夥兒都病倒了,誰幫他押送糧草上路?


    於是決定,今日適當的縮短些行程,找個地方早些落腳,甭管有病沒病,都讓大夥兒安安穩穩睡上一覺,再行趕路。


    張蜻蜓第二天下山的時候,迷迷糊糊醒過一迴,周奶娘在身邊伺候著她喝了些一早熬好的米湯,又睡了。到了晚上,忽地給內急憋醒,等收拾停當,人也清醒了大半。睜開酸澀的眼睛,打量著身處的陌生房間,還有些犯暈,“這……這是到了哪兒?”


    周奶娘扶她靠好,卻是先問,“餓不餓?給你留了稀粥,要吃點嗎不跳字。


    她這一問,張蜻蜓倒還真覺出幾分餓來。周奶娘一麵給她喂著熱粥酸菜,一麵絮絮叨叨的告訴她,“你睡了有一天了,這個地方叫做柿子溝,咱們現在是借住在農家小院裏。昨兒那場大雨,可讓不少人都著了涼。胡還沒起來,董少爺就倒了。還有許多士兵,也都發起了燒。夏大夫可忙壞了,照顧完了這個,還有那個,我讓綠枝他們都幫忙了。你這病,也是他治好的,昨晚那麽大雨,還替你去挖野薑。這迴,真得好生謝謝人家”


    張蜻蜓一點一點迴想起來了,昨兒她先是摔下了馬,然後是那個姓夏的出手救了她。再然後,吃了飯卻覺得非常不舒服,吐得幹淨之後,整個人就昏昏沉沉的,也不了。呀她好象還做了個夢來著,夢到小豹子了


    一顆心剛提起來,就頹然放下了。不過是做夢,能說明?老人們說,夢都是反的,她夢到小豹子出了事,他肯定就不會出事。對,他一定不會出事的


    張蜻蜓按下心腸,冷靜下來思考問題,除了要給夏仲和道謝,還有個人也不能忘,“對了,奶娘,昨兒是表妹放了繩子出來吧?無小說網不少字”


    “可不是?”周奶娘說起這個可真是感激不盡,“謝可真是心靈手巧,竟做出那麽利害的。連夏大夫都說,要不是她那一下子,搞不好你們都被洪水衝走了。你是不,我們今天下山的時候,那水漲得,嘖嘖,都有車輪深了,可嚇人呢瞧你二迴還聽不聽人勸,人家夏大夫好心好意……”


    行了行了張蜻蜓聽她一口一個夏大夫,有點受不住了。就是要感謝他的救命之恩,也不必這麽樣的反複一再強調吧?無小說網不少字


    她還沒老到那麽健忘的地步,趕緊把話題岔開,“少泉和容容樣了?要不要緊?”


    “胡倒還好,隻是弱,好得慢些。董少爺卻是咳得厲害,本來還不肯休息,是夏大夫給他開了些寧神的藥,讓他睡了。他們那邊有祝謝兩家幫忙照看著,沒事。您就不必了,早些睡了,好好養養精神,明早再去吧。”


    張蜻蜓點了點頭,確實,這病來如山倒,雖說這會子沒那麽難受了,但是身上仍是不得勁,說這會子話,就覺得很是疲倦。


    周奶娘扶著她躺下,張蜻蜓又問起來,“那咱家還有人生病麽?二堂弟還有安西他們都好吧?無小說網不少字”


    “都好著呢就隻擔心你。”周奶娘不願意讓她操心,催她睡覺。


    張蜻蜓忽地又想起個問題,“噯,奶娘,你好象沒事了?”


    周奶娘臉一沉,“哦,姑娘還盼著我生病啊?”


    “不是,不是之前看你在車上還吐成那樣麽。”


    周奶娘想想,也覺好笑,“後來見你病了,我哪顧得上?也不知怎地,坐車也不暈了,幹啥都有精神了。我這人啊,就是個賤命”


    張蜻蜓聽得心頭暖暖的,伸手握著她略顯粗糙但令人安心的手,“奶娘才不是賤命呢你是要跟我一起享福的命。”


    周奶娘眼圈一紅,差點落下淚來,吸著鼻子把她的手重又放進被子裏抱怨,“才好一些,就不老實”


    張蜻蜓嘿嘿笑了,“我睡了,你也快睡吧。”


    周奶娘欣慰的一笑,自也收拾了睡下不提。


    這一覺醒來,張蜻蜓隻覺全身輕快了許多。見她眼裏有了神采,周奶娘和綠枝都放下了心。


    “姑娘,你不。出事那會子……”綠枝昨晚沒趕上張蜻蜓醒來的時候,此刻正要好好的提醒提醒她當時的惡形惡狀,卻見有個臉熟的小兵跑了,“綠枝姑娘,我們蕭統領請你今兒還幫忙”


    “不去”綠枝硬梆梆,氣鼓鼓的迴了一句,“昨兒挨了罵還不夠,今兒還去做甚麽?”


    張蜻蜓覺得不對勁了,這是迴事?


    綠枝主動告起了狀,“昨兒咱們見他那兒忙,好心幫忙。見些士兵腳上都打了泡,我就好心給人家挑了挑。他倒好,跑就罵我,說我‘婦人之仁,多管閑事’,還說‘全軍這麽多人,你挑得麽?’姑娘,你說氣不氣人?”


    張蜻蜓噗哧樂了,挑眉逗她,“那個他是誰呀?”


    綠枝瞬間臉就紅了,那小兵見她並沒有生氣,吐舌笑笑,“就是我們蕭統領”


    張蜻蜓嘻笑著問,“既然你們蕭統領看不上我家綠枝,幹嘛還來找她幫忙?”


    “哪兒呀我們蕭統領背地裏可誇了,說綠枝姑娘做事心細,人又勤快,找她來是最好不過的”


    張蜻蜓忍笑衝綠枝揮了揮手,“你還是去吧這軍營裏也沒個,要熬藥的都不方便。蕭統領隻是跟你開開玩笑,別往心裏去。再說,你去了又不是伺候他,是照顧那些生病的們,去吧。”


    綠枝這麽一聽,才作罷,跟那小兵道,“那你去迴你家統領,我可不是給他請去的,是我們主子吩咐,我才去的”


    那小兵嘻嘻一笑,“隻要姑娘肯去就好,請吧”


    綠枝走後,張蜻蜓衝周奶娘擠眉弄眼的笑,“看來,咱們綠枝要準備嫁妝囉”


    哪有這麽誇張?周奶娘不太,不過想想也是好事,就由著他們年輕人去吧。


    不防張蜻蜓忽地轉過頭來,“奶娘,您要找個老伴麽?”


    “胡說呢”周奶娘這迴真的急了,臉臊得堪比紅雲,嗔著張蜻蜓,讓她趕緊道歉,不敢再造次。


    雨過天晴,秋高氣爽,這種氣候,最是宜人。


    要不是病未痊愈,張蜻蜓簡直想也想騎馬去了。當然,這迴她無論如何要換一匹馬。


    裹著披風去瞧過胡惜容和董少泉,見他們並沒大事,張蜻蜓鑽到了謝素馨的車上,“表妹,這迴可真是要謝謝你了要不然,嫂子可不知給衝到哪個爪哇國去了。”


    謝素馨掩嘴而笑,“那你不去謝謝那個英雄救美的夏大夫?”


    呃……張蜻蜓一張老臉有些發熱,不是不想去道謝,是有些不好意思。故意用不屑的態度掩飾心虛,“別渾說,英雄救美啊再說,他也就是個大夫,哪兒英雄了?”


    “話可不能這麽說”謝素馨要為大夫打抱不平,“在危難時候,能夠挺身而出的就是英雄人家做大夫的了?一樣救人於水火之中。就不能當英雄?”


    嘁張蜻蜓心目中的大英雄隻有潘茂廣一人而已。當然,潘雲龍算是小英雄,至於小豹子,那是未來的大英雄,比那個大夫可強多了


    隻是笑得詭異,打趣表妹,“?看上人家了?要不這麽維護他呢?”


    “表嫂”謝素馨到底臉皮薄,紅著臉敗下陣來。


    張蜻蜓正想再調侃幾句,享受下欺負人的樂趣,車外有人,“你們姑嫂說呢?讓我也來聽聽”


    祝心辰見天氣晴好,騎著匹馬出來蹓躂。先去瞧了胡惜容,又去瞧張蜻蜓,卻撲了個空,想她必在此處,便追了。


    “沒”謝素馨生怕厚臉皮的表嫂繼續拿打趣,主動換了話題,“這還有幾日要邊關?”


    “應該不會太長了吧?無小說網不少字咱們都走了二十多天了。聽說到前線也隻要一個多月的,那咱們可能再有十來天就到了。”


    謝素馨其實心裏很清楚,“那可能都要不了十來天了,現在落雁關那兒正在開戰,以沅江為界,過了那兒,就已經是戰場。咱們要去的竹林寺,那個地方正好在二叔管轄的朔州與雲州交界處。咱們得過了沅江就往西北邊走。可是蕭統領他們要送軍糧,應該在官嶺跟咱們分手,直接到前線上了。對了,二嫂,郎世子應該是先與咱們同行,再去寧王的封地吧?無小說網不少字”


    張蜻蜓點了點頭,原先確實是這麽計劃的。先陪她們去竹林寺,郎世明再去寧王那兒辦差,她們就去前線看看親人,那時可能蕭森的差也交接完了,他們也好一起往迴程趕的。隻是不軍中可會有變動,臨時改變也是很有可能的。


    “既然過了沅江就等於上了戰場,那是不是有可能,我們也會遇上敵軍?”


    “當然啊”謝素馨來之前做的準備功課比較充足,講進來頭頭是道,“這條沅江,原本就是從西戎之地發源而來,太平時候,兩地百姓多有坐船下來通商買賣的,因此也會相互通婚,雜居在此。”


    “那現在打起仗來,辦?”


    “聽說咱們這邊的官府倒是秀寬容的,不會濫殺無辜,隻要你不通番投敵,刺探軍情,一般也不會難為這些百姓。西戎那邊,可就不了。”


    哦,這樣還好。張蜻蜓點了點頭,其實對於老百姓來說,能有個安穩的日子過,可是比都要緊的事情,那些打仗的,都是大人物的決定。要是能吃飽穿暖,沒人會想著要去幹那提著腦袋的買賣。


    這場仗,說起來是西戎人不對。但他們也是因為沒有飯吃,才會來打的這場仗。從某種程度來說,張蜻蜓是理解他們的。但理解並不代表著認同,這就象你沒錢了,能去搶鄰居家的錢嗎?那這世道要是都變成這樣了,不就天下大亂了?


    所以張蜻蜓覺得,小豹子他們去打的,是一場正義之戰。隻是若是換個角度來考量,若是西戎人仍是沒有飯吃,他們就是要不停的打下去,這場仗豈不也是勞民傷財,沒有窮盡?


    “那西戎今年的收成如何?”


    張蜻蜓冷不丁問出的問題讓自詡功課備足的謝素馨愣了,可是很快,她就明白了她話的深意。


    決定一場戰局的,雖然有調兵遣將的搏殺,也有農事人和的大勢所趨。西戎今年的收成如何這個問題,倒是值得好好探聽。


    “這是二表嫂問的?”當謝素謹和謝素詢倆聽謝素馨說起此事時,都有些訝異。張蜻蜓不,在他們此次出行的功課裏,那位驚才絕豔的小舅舅謝尚贄布置了幾道題,其中一道就是:西戎今年的收成如何?


    從謝素馨這兒出來,張蜻蜓想著,她也該去給夏大夫道個謝的。畢竟人家救了,還治好了的病,張大姑娘絕對是知恩圖報之人,可是麵對那樣的一個人,心裏卻仍是有些蠍蠍蟄蟄的。


    其實夏仲和此人也算不上討厭,以他到目前的表現為止,還算得上是個好人了。張大姑娘托著下巴皺眉盤算,或許他也是一朵荷花,出淤泥而不染?


    算了,不管他了。張蜻蜓決定了,晚上住宿之前就道個謝。大恩怨分明,別讓人家說不識好歹。


    (新的一周,期待大家多多支持喲~)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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