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果然多媽媽的加更]


    “最後,這個丫頭你是怎麽發落的?”盧月荷坐在椅子上,一手溫柔的輕撫著已然明顯凸出的肚子,一麵閑閑的問。


    “大嫂,你覺得怎麽處理好?”張蜻蜓沒有直接迴答,卻反問了一句。


    盧月荷淺嗔了一眼,“你呀,明知我現在不愛動腦子,還要我心煩。”不過話雖是這麽說,她還是想了一想,“捆綁不成夫妻,那丫頭既然不肯安心過日子,縱是勉強也沒什麽意思,倒不如放手算了。隻是她賣主求榮,這卻不能輕饒,否則往後個個都學起她的模樣,你還怎麽當家主事?”


    張蜻蜓聽得笑了,“英雄所見略同我正是按嫂子的主意打發的。”


    這也是白亮夫妻心地厚道,雖說心中很是氣不忿,原想讓白麒麟破了碧落身子再把她發落出去,隻是想了半晌,又怕留下血脈,把這個仇越結越深,到底還是聽從張蜻蜓的勸告,隻是給碧落寫一張休書,算是了結了這樁姻緣。


    從碧落身上搜出的那些金銀首飾,原該碧落的,全賞了他們夫妻,另從潘雲祺那兒得來的東西,由張蜻蜓作主,現就賞了他們夫妻一百兩,算作小小的彌補,還有日後白麒麟另外娶妻的資費。


    至於碧落背義棄主,這一樁事情卻是不能輕易放過的。而張蜻蜓要想瞞得滴水不漏,碧落還真不能放於人前。若是賣了她,還怕她出去之後又囉裏囉嗦。若是把她刺瞎灌聾,張蜻蜓也沒這麽狠心。


    最後決定,把碧落交給福伯的小兒子,帶到盧月荷鄉下的農莊裏去紡績種田,以作懲戒。


    盧月荷點了點頭,這確實算是一個比較好的處置辦法了。鄉下生活清苦不說,那兒又地廣人稀,都是熟人熟麵,隻要跟莊戶人家說明白,這個丫頭是犯了錯被罰來的,都是吃著他們家的飯,諒也沒有人敢放她走。碧落縱是再有心機,也無計可施了。至於往後,張蜻蜓也有交待,就在莊子上找個人配了也就是了。


    象這樣不肯安分的丫頭,隻有讓她老實嫁了人,生了孩子,才能漸漸的磨下性子,安生下來。象從前那個嬌蕊,那時鬧得不可開交,張蜻蜓給帶進鋪子,讓她跟立秋立冬一樣招徠顧客之後沒幾個月,嫁了西城鋪子裏一個死了老婆的屠夫,聽說現在也懷上了孩子,在家過日子還來不及了,哪還有心思管旁的?


    張蜻蜓把碧落的賣身契遞上,“嫂子,這份禮雖然小了點,好歹是個小小心意,你就勉為其難,收了吧。”


    把人交到她手上,這也是讓她方便看管的意思,盧月荷也不跟她客套了,把一紙契約放進妝奩,卻道,“老三那兒,你還得盯緊著點,查查他到底是在幹外頭什麽,可千萬別掉以輕心,萬一出點岔子,帶累的可是全家。”


    張蜻蜓收拾了玩笑之色,嚴肅起來,“嫂子,你放心吧,這事已經讓少泉去查了,我們會小心的。老三是挺可恨,但這事歸根結底,都是那個吳德在作怪。這迴要是能找著證據,把他給扳倒,那才是大快人心呢”


    董少泉辦事細心謹慎,盧月荷還是信得過的,隻囑咐要多加小心,就揭過此節了。


    不過張蜻蜓卻有一事還要商量,“嫂子,蕭家小丫頭那兒的藥已經送去了,指不定這兩天就有結果,到時那丫頭弄出來,是和蕭老太太一起接迴府裏,還是怎麽著?”


    這迴,她自己先給出分析意見,“蕭老太太說要給咱們做個麵子,那她肯定是要接迴家裏來的。隻若是咱們把那小丫頭弄出來也接迴來,倒是讓人起疑心了。所以我這意思,那丫頭還是放在外邊的好。少泉說,可以把她領迴去,跟惜容做個伴。對外,無非就是走一圈過場,編造個買賣身份就完了。那孩子已經有三歲了,放在一般人家也不大合適,在惜容那兒,也是深宅大戶,學些規矩詩書,都是好的。縱是蕭老太太想見了,咱們兩家走動,也是極方便的。等著再過幾年,事情漸漸淡了,祖孫想要團聚,那也容易上許多。你覺得呢?”


    盧月荷似笑非笑掃了弟妹一眼,“這主意想得很好,足見現在真的大有長進了。”


    張蜻蜓給誇得不好意思了,“其實也不光是我一人想的,還有少泉的意思在裏頭。”


    盧月荷卻是誠心讚美,“你能想著找他商量,起碼是你自己有這個念頭,這就是很大的進步了。我的身子日漸沉重,過些日子恐怕還多有煩你照顧的地方,你能想得周到,我到時也就托你的福了。隻是那時,可不許嫌棄我們娘兒倆磨人”


    “嫂子你這說得什麽話?”張蜻蜓板起了臉,“我照顧你,那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麽?大哥走的時候可是把你托付給我的,我要不照顧好你,大哥迴來也饒不了我”


    她一時嘴快,提起了潘雲龍,卻無意間勾起了盧月荷的愁緒。


    但見她悶悶的低了頭,神色黯然,“也不知相公他們現在在哪裏了,還有小叔,應該到邊關了吧?他可是頭一迴上戰場,也不知能不能應付得來。”


    這話一說,張蜻蜓也怪惦記那隻小豹子的,可為了不讓大嫂擔心,還要強顏歡笑,“嫂子,你就別擔心了,相公是新軍,說不定還沒輪得到上戰場呢至於大哥和公公,都有一身好功夫,再怎麽也不會有事的”


    但願如此。盧月荷扯了扯嘴角,算是迴她一笑,隻是情緒卻低落下去,再也沒有心情說笑。


    邊關有多少將士,就有多少春閨夢裏人。惦念著遠方的人兒的,又豈止她們兩個?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鉤。


    夜色下的邊關,重巒疊嶂,峻偉雄奇,在淡淡月色下,隱隱綽綽顯得分外蒼茫遼遠。這能勾起人詩興大發的美景卻不能讓初到邊關不久的將士們有一絲欣賞,反而益發惱怒。


    雖是入夏,但不時唿嘯而來的山風仍是凜冽逼人的,更兼挾著塵土沙石,劈頭蓋臉的打得麵上生疼。


    “呸”狠狠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帶著土沙的唾沫,潘雲豹抬起手背擦拭了下嘴角,但牙縫裏卻仍是殘留著那股子渣渣的不適,令人不快。


    “你那沒用的,還是拿水漱漱吧。”蔣孝才遞上自己的水囊,顯擺係在麵上,掩著口鼻,隻露出一雙眼睛的汗巾子,“早叫你們跟我學,一個二個都不聽,非要講氣度,講瀟灑,現在好吧,水都沒一口了,還是我才最實在”


    潘雲豹沒有理會,後頭卻走上一人,白了蔣孝才一眼,“都學你這樣,整支隊伍都要摔下懸崖了。還打個屁的仗”


    “喂常大個子,我不過是偶爾失足,這馬還有失蹄的時候呢,我又沒掉下去,你有什麽好說的?”蔣孝才瞪起眼睛,抵死不認。


    常衡一聲嗤笑,“是啊,要不是潘二拉了你一把,你還真沒什麽好說的了,直接就到閻王爺跟前喝茶去了。”


    “你是不是見哥們這還有水,心裏妒忌啊?”蔣孝才也是個嘴上不饒人的,當下就跟他鬥起嘴皮子。


    潘雲豹一聲不吭,專心看路。二殿下李誌在經多方打探,仍與潘茂廣聯係不上的情況下,最終和將領們商議,決定采納潘雲豹他們的意見,將兵馬分成三路,他自統中軍,走大路,仍是浩浩蕩蕩往邊關而去。


    另外卻又偷偷分了兩路人馬,一路由胡浩然祝心遠等人帶二千兵馬,經由朔州的黃沙嶺,尋求謝尚賁的支持,斜刺裏突圍。另一路就由潘雲豹蔣孝才等人同樣帶二千兵馬,由遼州的**峪斜刺裏突圍,期待能夠出奇製勝。


    潘雲豹找到魏鶴年,先遞上二殿下的手書,再送上章致知交給他的拜帖。魏鶴年一看,既是軍務正事,也是昔日好友的女婿,當然格外盡心盡力。


    他們這地方比較荒涼,一般就是打劫,都不往他們這兒走。當然駐軍和朝廷對其的重視程度也比不了糧草富足的朔州,沒那的兵強馬壯。這魏鶴年的官兒也沒有潘雲豹的二舅舅大,但他卻在此處苦心經營十餘年,非常了解當地的民情民風,給了潘雲豹他們非常好的意見。


    **峪這個地方顧名思義,就是兩道山峰夾著一道狹長的山道,地勢很是險要,但是更適合防守,而不是主動出擊。潘雲豹他們想要通過這裏斜插出去,其實很容易引起敵兵的警覺。


    敵兵雖不攻打這裏,但也在不遠處的前方建有碉樓,日夜監視著這裏的動向。所以魏鶴年就提出,想要產生更好的效果,不如幹脆繞開這條大道,走山路直接插到後頭一處腹地,從那個地方打出去,反而離敵軍的心髒地帶更近。


    從前魏鶴年是手上沒兵沒將,又要兼顧著守關重任,故此雖然想到了,卻不敢造次。這一迴,既然潘雲豹他們要從他那兒開戰了,他就適時提了出來,在期望他們建功立業的同時,也期待著能給自己帶來些許功勞。


    (雖然狀態不是太好,但還是想在月底把欠帳結了。謝謝大家這麽長時間一直以來的支持,桂子很感激。 這個月的粉紅看來是加不了更了,還請看在桂子這麽長時間堅持每天雙更的勤奮上,見諒。 至於下個月,因為接近年底了,桂子怕事情多,所以不敢確定日日還有雙更。(單身阿宅也要做衛生啥米的,因為沒人分擔,所以會更累。囧。) 但是偶會盡量多碼一些,該加的更還是會加的,請親們理解。 謝謝開心之旅的打賞。 最後跟大家來個熊抱,愛你們喲~)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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