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謝卯的鞋子堅實地踩在了一堆碎石之上。


    被風間以極快的瞬身術悄無聲音,無人察覺地帶出營地,他重新迴到了被炸成廢墟的實驗室內。


    但謝卯並沒有急著探索,他轉過頭凝視著風間,沉著嗓音道:“路上你不讓我開口,現在我想問,你是特意在營地裏等我的嗎?”


    “是。”風間迴答得毫不含糊。


    “為什麽?”


    “說實話我是想自己來的,但我還有理智。多一個人,多一份可能,我一個人未必能找出真相。”風間坦然道。


    “那怎麽不再找人?”


    “這是我們傀儡師自己的事情。”


    “那我奶奶呢,你之前為什麽不同她說?”謝卯拋出了最重要最關鍵的問題,風間葫蘆裏到底藏著什麽藥,得瞞著千代偷偷再來。


    “現在再問這個問題,是不是太晚了?”


    風間看了謝卯一眼道:“答案很簡單,我懷疑,千代大人是知道真相的。”


    “???”謝卯冷著臉沒變化,心裏卻相當驚訝,“你怎麽知道?”


    “隻是猜測。”


    風間斟酌道:“她親眼目睹二代目大人帶迴門左衛門大人的屍體,接受了近鬆十人眾這份遺產,以她的資曆應該知道很多。”


    謝卯聽完思索時,風間繼續道:“問答到此為止,我們的時間不多,要在隊伍修整結束前找到真相。”


    也是……謝卯打量著周圍如廢墟般的所在,不算太明亮的月光隻能勉強照亮這裏,一切都顯得模糊朦朧。


    “有沒有什麽線索?”雖然風間說“問答到此為止”,但謝卯可沒那麽聽話。


    整個實驗室已經被埋,完全清理是不現實的事情,如果真相藏在實驗室某處,他們很難在短時間內找到,必須要有明確的線索才行得通。


    “如果有的話,我也不需要找你,實話實說,我並不抱太大期待。”風間說道,他的聲音在夜風中多了些孤寂。


    純碰運氣是吧……謝卯一邊觀察著周圍一邊問道:“你了解二代目或者門左衛門嗎?”


    謝卯想從這兩位的習慣來推測。


    “不了解,我與他們不是一個時代,但門左衛門大人是我的遠親。”風間微垂下頭歎息道,“你知道嗎,我曾一度懷疑,是二代目殺死了他。”


    原來他想知道的是這個真相……謝卯懶得再問風間怎麽這麽多懷疑猜測,這家夥一問三不知,完全碰運氣的話,怎麽可能在一兩個小時內找出真相!


    當他是執掌好運的黃黑之王不成!?


    沒線索的話,你拉上我一個下忍也不好用啊。


    “別多想了,盡可能找找吧。”


    謝卯拋下這一句,自顧自搜索起來。


    盡管心裏不抱期待,但就算隻有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甚至更低的可能性,謝卯也不會放棄。


    無非是浪費一兩個小時罷了。


    風間看著認真搜索起來的謝卯,他晃了晃腦袋,覺得自己變得有些優柔寡斷了。


    是因為在目睹曾經假想的仇人·二代目徹底消亡後,失去了平常心嗎?


    門左衛門大人,如果你當年能活下來,現在大概已經將傀儡術推到更高的層次了吧?


    那樣的話,我的族人們也能變得更強,在戰場上活下來吧?


    風間恍惚著,似乎看到了在遠處有一個男人的背影,這個背影伸出雙手,靈活地彈動間,仿佛在奏響著傀儡的樂曲,編織著人偶的美夢。


    “門左衛門…大人……”風間下意識一步步朝前走去。


    正準備打開靈視探尋的謝卯聽到了背後的動靜,他打算開啟靈視後再迴頭看看發生了什麽,突然靈感一動,察覺到了些許異常。


    好奇怪的腳步聲……謝卯顧不得再開什麽靈視,他迅速轉迴頭,錯愕地看到風間如行屍走肉般朝前走著。


    “你怎麽……”謝卯剛問出口,就見到風間的腳卡在岩石的裂縫裏,風間當即失衡地摔倒,黑色鬥篷都摔了出去,手還拍在了有些鋒利的岩石凸起上,留下了明顯的猩紅。


    他什麽情況?謝卯看得呆了一下,但察覺到明顯不對勁的他立刻後退,手上則延伸出查克拉線。


    他一個小小下忍不敢冒死靠近探查,但用查克拉線救人的膽量還是有的。


    迅速彈出的查克拉線連上了風間的身體,謝卯不敢猶豫立刻將風間拉到身邊。


    謝卯第一次看到風間的外貌,這是一位臉上滿是風塵的男人,留著茂密的黃頭,發際線卻意外高,要不是謝卯知道風間沒到三十歲,光看這張臉,他肯定會以為風間是個大年紀叔叔。


    他的臉上留著幾道明顯的刀疤,半邊右耳被削去,這都是在戰爭中留下的創傷。


    現在的風間神情渾渾噩噩,一副半夢半醒的模樣。


    不等謝卯質問,原本風間趴倒的位置,那裏的岩石居然顫動起來,然後被緩緩抬升。


    在謝卯驚恐錯愕的目光中,一個玻璃人從岩石下滑動著爬了出來,它全身模糊,隻有一張臉還保留著比較清晰的五官,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中年男人。


    它透明的全身像是在流動,一隻手緩緩搭在帶血的岩石上,將下半身從岩石下拉出。


    那是連在一起的下半身,但從岩石中掙紮出來後,兩條腿分化出來,如人般站在了地麵上,身高一米六出頭的模樣,微微佝僂著,前探出頭,沒有頭發。


    “嘶~”


    玻璃人掃視著謝卯和風間,臉上露出明顯的笑意道:“後輩們,你們好啊。”


    它的聲音帶著玻璃摩擦的刺耳感,聽得讓人難受。


    “你是……”謝卯緊皺著眉,無比警惕地控製著風間拉開距離,“琉璃之蛇?”


    這東西不該隨著【沙門】的死消逝嗎,居然還有!?


    “琉璃之蛇……”如透明玻璃組成的人露出稍顯遺憾的苦笑,“那是我最後一件作品。”


    “門左衛門!?”謝卯驚愕地睜大眼睛,邊詢問邊悄悄地摸向忍者包。


    他的忍者包裏還剩下一些道具,隻要製造些大的動靜,營地的忍者很快就會趕過來支援。


    “是我。”


    門左衛門緩緩道:“二代目殺死我後,琉璃之蛇誕生了。”


    “!?”


    謝卯停住悄咪咪的動作:“什麽意思?”


    門左衛門“嗬嗬”笑著就要邁步向前,謝卯迅速地甩出一根苦無紮在門左衛門身前,止住對方的步伐後道:“別靠近,我還沒相信你是門左衛門。”


    說完,謝卯注意到身旁的風間晃了晃腦袋,似乎是被他們的聲音吵醒,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你沒事吧?”謝卯連忙問道。


    “我……”風間恍惚著扶住謝卯,但因為太過明顯的身高差他差點踉蹌倒地,還好謝卯眼疾手快,不然風間又得臉著地一次。


    “我,我怎麽了?”風間喘著粗氣問道,麵色蒼白得嚇人,毫無血色可言。


    我也想知道啊……謝卯輕吸口氣:“簡單說,你突然渾噩摔倒,然後對麵那個自稱門左衛門的東西就從地底鑽了出來。”


    “……啊?”風間懵了一下,忍不住咳了起來。


    謝卯被這家夥整不會了:“先說說你是什麽情況?”


    “咳咳!我,不知道,我就感覺恍惚了一下,現在頭痛得厲害,我應該是……什麽時候中了幻術……”


    風間虛弱道,但他還記得自己上忍的身份,勉強挺直了腰板,看著對麵道:“你說你是門左衛門?”


    “……是,我從你的身上,感受到了血脈的聯係。”門左衛門緩緩道。


    “我變成這樣,是你幹的吧?”風間的臉色變得兇厲,“假借門左衛門大人名號的卑鄙之徒!”


    還挺清醒嘛……謝卯的想法與風間相同,並不信任麵前這個家夥。


    “我理解你們的警惕,但事實就是如此。”


    門左衛門注視著風間,雙眼中亮起詭異的光:“我的後輩呀,你不相信我嗎?”


    “我怎麽可能輕信這種話!”


    風間輕蔑地俯視門左衛門,話音剛落他的雙眼就猛地凸起,血絲遍布眼瞳,隨即喉嚨裏發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叫聲:


    “啊啊啊啊啊!!!”


    風間的身體在繃緊了一瞬後迅速倒下去,措不及防的謝卯被帶倒時看到了快速欺近的門左衛門。


    這家夥果然不安好心!


    依然附著在風間身上的查克拉線被扯動,昏迷了的風間立刻“活”了過來,拉住謝卯迅速後撤開,躲過了門左衛門的抓取。


    “嘖!”門左衛門不快皺眉,就像沒頭發般,它其實也沒有眉毛,但卻能生動地表現出皺眉的姿態。


    它早該出手的,但以血脈為引的秘術居然沒能完全控製住風間,浪費了前邊的時間,好在風間流了血,以風間之血再施展秘術終於成功。


    剩下的,就是解決紅發小鬼了。


    越近黎明天越冷,但謝卯緊張到全身發熱,他注視著麵前佝僂腰背的門左衛門,心中的害怕反而少了些。


    雖然不知道它怎麽害風間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但就從剛剛的襲擊來看,門左衛門的速度並不快,也就是說,他完全可以找到機會求援。


    謝卯沒有猶豫,當即取出帶了閃光彈的苦無,這枚閃光彈的外形就像是鈴鐺一般,有大量黃紙般的封條包裹,其上寫著“光”字。


    閃光彈可以短暫照亮一大片區域,效果非常好,隻要將它扔到高處,綻放出的光足夠求援。


    可就在謝卯即將甩出苦無時,門左衛門已經快速地結了好幾個印,喉嚨位置發出嘶啞的嗓音:


    “逆·活人擬傀!”


    謝卯心中一驚,立刻扔出了苦無,可印畢術成,已經失去了意識的風間突然甩出手臂,電光火石間抓住了謝卯的苦無,用肉掌硬生生捏爆了閃光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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