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生笑道:“當然方便,根嬸你放心去忙吧,水我會看著的。”


    “行,那我就抓緊時間去鎮上。辛苦你了長生!”


    根嬸笑著走出門。


    李長生坐下來,對果果道:“果果,你乖乖吃著啊,待會兒爸爸去根奶奶家田裏給看著水去。”


    果果吃了一口小餛飩,嚼著嚼著覺得想不通,問道:“爸爸,水要怎麽看啊?”


    “水啊,就是讓溝渠裏的水放滿了田,就可以把缺口補上了。”李長生用筷子在桌上比劃著,想要講明白。


    果果卻是越聽越糊塗了,小眉頭一皺,滿臉問號。


    許青纓看著笑起來:“行了,幹脆帶著孩子一起去吧,農村的勞動她也得學習學習。”


    李長生也覺得很有道理。


    果果要學習的,不僅是書本知識,還有這些勞動、生活的智慧。


    “行,那你待會兒就跟爸爸一起去看水吧。”李長生揉了揉果果的腦袋瓜。


    李長生背了一個鋤頭,鋤頭上還掛著一個大塑料袋,裏麵放著水壺,風幹牛肉,還有一些零食。


    田地一般離家都有些距離,待會兒果果餓了可以給她吃一點填填肚子。


    許青纓很久沒去田野間了,見今天天氣好,便也跟著出來。


    根嬸的地挺遠的,在山腳下的陽麵,全天太陽曬著,看得出來土壤表麵已經一點水份都沒有了。


    清平村的土地結構很複雜,想要不讓自己的田旱著就得一家家配合好,排隊放水。


    根嬸的地明顯排名靠後,這會兒一滴水都還沒見著呢。


    許青纓帶著果果在樹蔭下坐著,果果時不時會跑過來鬧一下李長生。


    等水來的時候,李長生就放好缺口,觀察著。


    這時,一個在田埂上騎著自行車的男人出現了,他就是老葛的兒子,葛壯。


    葛壯自從老葛給他買了一輛自行車,恨不得去趟茅房都騎著自行車去,給田放水更是炫耀的好時機,即便田埂歪歪扭扭的,他也要騎去。


    遠遠的,葛壯就看到了樹蔭下坐著一個女人。


    女人身姿曼妙,光是側麵看著就美得跟畫一樣。


    清平村這樣美的女人,葛壯就見過一個,那就是李長生的老婆許青纓。


    許青纓平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難道傳言是真的?


    葛壯騎著車,心裏底氣十足,李長生那個廢物真是作孽,這麽好的媳婦,居然送去城裏……送給他多好,鄉裏鄉親的。


    葛壯想到許青纓白嫩的皮膚,心裏就火一樣的燒!


    不行,不行,燒得難受。


    等下水放完,他得好好跟這婆娘說說話,看看她是個怎麽樣的玩法。


    可惜還得好一會兒才能到自家的地呢,這得等到什麽時候。


    葛壯心思一轉,決定拿鋤頭挖個缺口出來,先把自家地灌了不就行了!


    說幹就幹,葛壯將自行車停好,背著鋤頭就往自己地頭去。


    隔壁就是根嬸家,根嬸家的地正在放水!


    反正根嬸一個老太婆,就算是晚一點放滿水也不能拿他怎麽樣,直接挖她家的田埂就完事了!


    於是,葛壯就將根嬸家的地挖出了好幾個缺口,看著水淌進自家地裏。


    葛壯急吼吼的看著汩汩的水流,念叨了起來:“快點快點,忙著呢。”


    一邊念叨,他一邊看向許青纓。


    李長生跟許青纓關係不和,這事在清平村就不是個秘密。


    李長生見天在外邊吃喝玩樂,許青纓全靠給人做點手工活才能養活女兒。


    村裏人都說,許青纓絕對熬不過年前,肯定得離婚走人。


    可也不知道怎麽迴事,這家人去了一趟城裏,迴來搖身一變就成了有錢人,竟然不餓肚子吃上牛肉了!


    於是,村裏人私下也討論這事呢。


    李長生是個什麽德性,清平村的老少心知肚明,為了吃喝連自留地都賣給別人了,有可能突然轉性掙大錢嗎?


    唯一有可能在短期內掙到錢的,就是他那個俏媳婦兒。


    這可不是瞎說八道。


    時間上也特別吻合啊!


    隻要一去城裏,保準有錢,這還能是啥啊!


    大家都是會心一笑,最後一層窗戶紙不捅破。


    葛壯聽了這些話,反複在心裏迴味,越想越覺得對啊。


    這麽個俏媳婦兒,想要來錢還不快嗎?


    那既然給別人行,給他不也……行嘛!


    葛壯越思考越快樂,自己可是有小金庫的,隻要許青纓肯點頭,那就都是她該賺的錢。


    酒壯慫人膽,惡向膽邊生。


    葛壯邁著自信的步伐,走到了許青纓的身邊,打招唿道:“許青纓,幹嘛呢?”


    許青纓眯著眼睛享受田園的氣息呢,就被人打斷了,睜開眼睛一瞧是葛壯,便冷冷迴道:“坐著歇會兒。”


    “哦?歇會兒?是走路走累了嗎?”葛壯立刻坐到許青纓身邊,看著她的腳踝,“我有自行車,你要去哪裏我可以帶你去!”


    許青纓縮迴腳,道:“不用了,我不去哪裏,就是坐在這裏散散心。”


    葛壯了然,又坐近了一些,道:“我知道,李長生這人待你不好,他這人就這樣,就知道吃喝玩樂,不知道心疼女人,不像我,我特別會心疼女人。”


    許青纓感覺到了不對,立刻起身道:“葛壯你不要亂說話!”


    她看向稻田,卻一時看不到李長生在哪,心裏有些慌亂。


    此時的李長生正看著水呢,果果也在他身邊,爺倆盯著稻田裏的水。


    “爸爸,你不是說,水麵會高起來嗎?”果果問道。


    “嘖……”李長生也費解了啊,“按理說放了一會兒了,水麵應該高起來了啊,怎麽沒有呢?爸爸去那邊看看會不會有缺口,水漏出去了吧。”


    “嗯!”果果也趕緊跟上。


    果不其然,在另一麵就看到了好幾個大缺口,清澈的水嘩嘩的往外流。


    “爸爸,真的有缺口!”果果指著大缺口,氣憤道。


    李長生覺得奇怪,剛剛還沒有缺口呢,這個缺德玩意兒肯定是看到根嬸家稻田放水了,故意挖缺口的!


    “這是老葛家的田,估計是葛壯幹的!”李長生觀察一下,得出了結論。


    水還沒放好,人鐵定是沒走遠,就在附近貓著呢!


    “葛壯!葛壯!”李長生大聲喊起來。


    葛壯聽到有人喊,一個激靈看過去,跟李長生正好對上眼。


    “葛壯你個狗日的,是不是你挖的缺口?!”


    李長生邊罵邊往這邊走。


    葛壯哼了一聲,真是冤家路窄,他也正好一肚子火沒地撒呢,讓許青纓看看,誰才是真男人!


    “是我挖的缺口又怎麽樣?根嬸家的地什麽時候輪到你管了?我要是沒記錯,你家那一畝三分地好像被你個敗家子賣了吧?賣了去鎮上買酒喝了?還是幹嘛了?”


    李長生眯了眯眼睛,明白對方來者不善:“根嬸有事出門,放水的事今兒拜托給我了,她家的地沒放完水,輪不到你家。”


    “哦,是這樣啊,這是什麽道理啊?她家的田沒放水我就不能放水了?好比你家老婆你不睡,那我就不能睡了唄!


    就你這樣的人都可以睡,我這樣的更應該三妻四妾。


    我看你工作也沒有,地也沒有,要這麽個漂亮媳婦兒也是養不活。


    幹脆,水我要了,老婆我也要了吧!”


    葛壯對著李長生,把他心裏話全部都說了出來。


    附近的村民聽到有人吵架,立馬停下手中的活兒計,紛紛靠了過來。


    李長生哪裏聽得別人這麽侮辱許青纓,拳頭握得嘎嘎作響,目光陰森得可怕:“葛壯,你這輩子算是到頭了!”


    葛壯笑道:“再說一遍也是這個話,放心,不白睡,我給你錢……”


    “草你娘的!”李長生大吼了一聲,身子猶如餓狼撲食一般,朝著葛壯飛撲了過去。


    “砰!”一道令人牙酸的皮肉碰撞聲響起,葛壯被砸得飛到了稻田裏。


    李長生迅速爬起來,提著拳頭又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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