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天正要問她舅舅的事,那房頂忽然“砰”的一聲破了個洞。一名白衣女子從洞裏跳出來,落至屋頂。蔣玄三人跟著也飛了出來。那女子跳下地,向夏穎這邊望了一眼。蔣玄三人也跟下地,將她圍在中央。


    白衣女子手裏拿著一條軟鞭,忿忿地看著那三人,慍道:“你們這三個醜八怪,老纏著我作什麽!?”


    楊空聽了,急忙反駁道:“姑娘怎麽能這麽說呢!他倆一個又老又禿,一個臉上有疤,是醜了點。我可不一樣!”


    女子斜了他一眼,笑道:“死胖子,你還不如這個臉上有疤的呢!”


    韓真聽了,心裏美滋滋的,笑道:“姑娘,還是你有眼光!”


    蔣玄叫道:“老二、老三,別跟她廢話,一起上!”說罷,右手握拳,一招“青龍出海”擊向女子麵門。那女子不急不忙,略退半步,手腕一抖,那軟鞭唿啦一聲纏向他手臂。韓真和楊空見她身子兩側有破綻,一左一右上前夾攻。那女子原地躍起,在空中翻轉半圈,一招“天邊掛月”,避開左側襲來的楊空,與韓真對擊一掌。韓真手掌一麻,退了幾步。翻掌一看,手心鮮血直流,勉強笑道:“打是親罵是愛。姑娘,你用這麽大勁,是不是喜歡我?”


    那女子無暇應答,拉迴軟鞭向楊空腿上抽去。楊空體胖,躲閃不及,被她一鞭打在小腿上。隻聽啪的一聲,褲腿裂了開來,露出一道紅痕。楊空腿一軟,坐倒在地。那女子道:“上迴挨了一鞭,滋味如何?舒不舒服?”韓真見狀,心想:“老三皮糙肉厚,都挨不住這一下,要是打在我身上,那還了得?”


    楊空想起之前躺在床上的那三天,一時羞憤難當,罵道:“臭婆娘,賤女人!等老子抓住你,不把你屁股打開花!”


    “你再叫,下一鞭打你的嘴!”女子惡狠狠地威脅道。


    楊空怕她真的一鞭抽過來,連忙捂住嘴。


    蔣玄道:“老三,你這是臨陣逃跑!”


    女子得意道:“我這軟鞭,輕輕地抽,皮開肉綻;真要下重手,外不見血,裏頭經脈寸斷!他中了我一鞭,能站起來才有鬼。”


    蔣玄在這三人裏頭武功最高,但剛才與這女子交了下手,竟覺自己勝不過他。如今楊空又幫不上忙,單憑他和韓真,實在有點力不從心。可他在夏穎麵前把話給說死了,這會兒退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蔣玄正盤算如何退敵,韓真突然往地上一倒,捂著肚子□□起來:“哎喲!怎麽又疼了!晚點來也好……偏偏這時候……”


    蔣玄氣得嘴角直抽,手關節捏得格格作響。白衣女子見韓真倒地,哼了一聲,道:“我還有事,沒工夫跟你們耗。下次遇見,決不輕饒!”


    蔣玄見她要走,心想:“這女人無心戀戰,我何不趁機表現一下,夏大人見了,肯定對我刮目相看!”想到這裏,突然大喝一聲:“想走?門都沒有!”飛身朝那女子撲去。


    夏穎在遠處看到這一幕,不禁贊道:“不愧是我的丞相!”


    那女子占了些便宜,原本氣消得差不多了,此刻見蔣玄纏著她不放,頓時怒火中燒,將那軟鞭揮得唿唿作響。李若天在遠處見那鞭子愈來愈疾,攻勢連綿不絕,有如一張密網將人籠罩其中,心頭暗忖:“這鞭法如此淩厲,像五六個人同時出招一般,要想逃離,恐怕隻有使出七星步中的‘金針入地’和‘獨步幹坤’……”


    正想著,隻見蔣玄一個疏忽,手臂中了一鞭。那女子不依不饒,接了一鞭。蔣玄急忙後退,那鞭頭剛好劃過他胸前,隻聽刺啦一聲,蔣玄胸前的衣服撕裂開來,懷裏飄出一塊紅色的帕子。


    女子看到帕子,一臉鄙夷,笑道:“這麽大年紀了,還做這種齷齪事!”說完,收起軟鞭迴到茅草屋裏,背了個包袱出來,朝北邊去了。


    韓真見那女子離去,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朝蔣玄這邊跑來。蔣玄急忙拾起帕子往懷裏塞。韓真搶到他跟前,一把握住他手腕,叫道:“好啊你!”蔣玄支吾道:“這……這是我女兒的……”韓真道:“放屁!你都沒成親,哪來的女兒!?你還好意思說我好色,你自己又怎樣!?”


    楊空艱難地站起身來,拖著傷腿湊了過來。夏穎和李若天見此變故,也趕了過來。


    “夏大人,你看!”韓真死死地握著蔣玄的手腕,不讓他掙脫。


    夏穎道:“拿給我看。”


    蔣玄自知理虧,隻得將帕子遞給夏穎。夏穎接過手來,立時便覺這帕子又軟又滑,角上還繡著個紫色的東西,翻過來一看,原是一朵小花,繡工並不精緻,想是帕子的主人自己繡的。夏穎把帕子還給蔣玄,問道:“你偷人家女孩的帕子作什麽?”


    蔣玄不敢看她,目光閃爍,支吾其詞。韓真道:“夏大人,他品行不端,又不跟你說實話,快治他的罪,降他的職!”


    楊空心想:“蔣玄降了職,韓真這小子便成了老大,我雖然排在他後頭,也能上升一位!”便跟著起鬧:“說得沒錯,這要傳出去,不是丟夏大人的臉?要重重地罰!”


    夏穎想起舅舅曾告誡她要以理服人,便對蔣玄道:“你在我身邊待的最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說實話,倘若事出有因,我不罰你。”


    蔣玄麵露難色,內心似乎在掙紮。李若天指著帕子上的花道:“這不是紫櫻花麽?”楊空伸頭一看,說道:“還真是!”韓真沉吟片刻,叫道:“我明白啦!這女孩的名字跟櫻花有關!咱們隻要查一查涼州附近……”


    蔣玄不等他把話說完,叫道:“夠了!我說!我說還不行麽!”


    “快說!”


    蔣玄小心翼翼收好帕子,深深地嘆了口氣,道:“這事說來話長。二十年多前,容國有個癡迷武學的人叫韓千勝。他聽說琴國高手眾多,便來到琴國找當時武林中的頂尖高手切磋。他拜訪了十幾個門派,卻隻勝了一場。這事很快傳為笑柄,江湖上無人不知。


    “那個韓千勝覺得自己很丟人,就到日暮崖上閉關修煉,兩年沒有下山,也不見任何人。本以為這事就這麽過去了,誰知兩年後這人忽然下山,找到之前那些高手要再比一次。你們猜怎麽著?他每隔半月跟人比一場,整整一年,未嚐一敗。這件事震動了整個江湖,所有人都覺得奇怪,短短兩年,怎麽可能武功到達如此境界?


    “過了幾個月,有個叫葉長簫的年輕人,也就是現在紅葉幫的幫主,為了探知其中奧秘,專程到日暮崖向他請教。那時韓千勝已經娶了個琴國女子,二人就住在日暮崖上。韓千勝見那葉長簫聰明伶俐,勤奮好學,有意與他結交,便將秘密告訴了他。原來那個韓千勝竟然從琴國的皇宮裏偷走了《奇脈心經》!他還說自己隻偷了後半部,並且憑著自己的領悟自創了一門武功叫紫櫻神功。


    “葉長簫原本答應保守秘密,誰知他一迴紅葉幫便將消息傳了出來。不少高手垂涎《奇脈心經》,便在紅葉幫的號召下聯起手來,密謀奪取這部武學奇書。當然理由編的是冠冕堂皇,說什麽韓千勝是容國奸細,要為國除害。最後去的共有三十多人,說來慚愧,老夫便是其中之一。當年我四十來歲,也算有點本事,愛湊熱鬧,一衝動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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