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野順著手指撒出來的靈泉水,很快就被水流衝散。


    越來越多的魚遊了過來。


    岸上傳來一陣陣驚叫歡唿。


    陸之野看著兩個背簍都裝的差不多了,對著陸勇說:“走,烤魚去!”


    陸勇喜滋滋的跟著上岸。


    大牛把大半背簍的魚遞過來:“給,野哥,一個都沒少!”


    陸之野並沒有接過來,而是指著背簍說:“去,送到陸三爺家。”


    大牛不太想去,他也想下河摸魚,給自己開開小灶。


    看出了他的想法,陸之野指著牛棚的方向說道:“一會兒送完,帶著你的兄弟們,去後山那裏,咱們去烤魚。”


    還不等大牛迴答,小牛就呲溜著口水連連說好。


    陸之野尋了個沒人下河的地,從背簍裏拿出小刀,手腳麻利的把魚開膛破肚,清洗幹淨。


    陸勇學著他的模樣,倆人動作飛快的把兩筐子魚都收拾幹淨。


    隨後倆人背著魚往牛棚走去。


    在牛棚附近一塊空地上挖了個坑,往裏麵扔了一些柴火。


    陸勇有些不解:“野哥,咱們為啥在這裏烤?”


    在他看來,在陸之野家的院子裏烤,不是更好嗎?地方大,還能隨時洗手喝水的,多方便。


    陸之野斜睨了他一眼:“隔壁知青點有倆癩蛤蟆,想想都膈應。”


    陸勇恍然大悟:“怪不得,我也不喜歡那什麽勞資秦知青,天天鼻孔朝天,一副老子最大的模樣,看的人直惡心。”


    陸之野笑了笑,把魚叉在木棍上,為了好吃,他悄悄撒了點靈泉水在上麵。


    又從懷裏掏出辣椒麵,鹽巴等均勻的抹在魚身上。


    一條木棍穿兩條魚。


    很快七八條魚就被架在了火上。


    大牛很快就帶著四五個小孩跑了過來。


    看著烤的焦黃,滋滋冒著香氣的魚,幾個小孩沒出息的咽了咽口水。


    食物的香氣,很快就順著煙霧飄向牛棚。


    一個滿身補丁的小孩在牛棚大門口探頭探腦。


    有眼尖的孩子看到,朝他吐了一口唾沫:“小畜生,看什麽看?”


    陸之野眼神微冷。


    他高聲說了一句:“好了,都坐下吃吧。”


    大牛率先拿起一個小點兒的魚遞給小麗:“小麗,這個一看就好吃,你吃。”


    等到所有人都圍坐在火堆旁,陸之野抬頭,看向牛棚。


    鍾穆青靦腆的朝陸之野笑了笑,雖然他很喜歡陸哥哥,可是父親說了,平時見到也要當做不認識,不然會給陸哥哥帶來麻煩。


    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的瞬間,陸之野喊了一聲:“喂,就你,過來。”


    吃的噴香的小牛他們都抬起頭,不明白陸之野在叫誰。


    鍾穆青眨巴了一下眼睛,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看到陸之野點頭。


    他深一腳淺一腳的朝著幾人走了過來。


    陸之野又拿起幾串串好的魚放在火上,對著鍾穆青說:“看好火,一會兒給你條魚吃。”


    鍾穆青躊躇著不敢上前,看到陸之野露出不耐煩的神情,他才顫巍巍的伸出手。


    陸之野把調料什麽都已經弄好了,隻要開會翻麵,不烤糊就行。


    小孩們都偷偷打量著鍾穆青。


    陸之野隨手撕下一塊兒魚肉塞進嘴裏。


    大牛有些不解:“野哥,為啥要叫他來?”


    陸之野咽下嘴裏的魚肉,一臉認真的說道:“我自己烤,煙熏火燎的多難受,那麽多條魚,我隻需要付出一小條魚,就可以免費喊一個來幫忙。


    這是很劃算的事情不是嗎?”


    剛才朝著鍾穆青咒罵的小孩抬頭說道:“可是我家大人都說,不要和他們接觸,他們都是什麽害蟲!”


    陸之野看著賣力翻烤魚的鍾穆青,嘴角的笑意斂了下去,他抬眸看向這幾個半大的孩子,問道:“他有傷害過你們嗎?”


    所有的小孩都一致的搖頭,哪怕起上山撿柴碰到,這牛棚的小孩也是離得遠遠的。


    “他沒有傷害過任何人,卻要承受你們的謾罵,侮辱。”


    陸勇看著陸之野渾身散發著冰涼的氣息,還以為他想起了自己以前。


    不由得心生愧疚。


    他看著幾個半大的孩子說道:“以後誰也不準欺負他!


    你想一想如果自己父母糟了難,你們天天被人追著罵,開不開心?”


    幾個小孩被陸勇虎的一愣一愣的。


    陸之野看到目的達到,轉眼又笑著開口:“你們看,我隻需要拿出一點兒我不需要的東西,就可以讓他幫我幹活。


    這不是大家都開心嗎?你們開心的吃著烤魚,不用管剩下的魚烤沒烤好。多自在。”


    一群小蘿卜頭信以為真的點頭,確實。


    小牛被辣的呲溜呲溜的,還是大口往嘴裏塞,邊吃邊說:“就是,以前我和我哥掏了鳥蛋,都得挖坑烤半天。哪裏像這樣,隻吃就行。”


    陸勇也一副學到了的表情,看的陸之野直想笑。


    這幾條魚太大了,陸之野又故意多放了點辣椒,幾個蘿卜頭都被辣的呲溜呲溜的直找水喝。


    可是這裏哪有水,陸之野站起身:“迴家喝水吧,剩下的我要留著自己慢慢吃。”


    現在天氣冷,東西都不容易壞。陸勇也辣的不行,陸之野塞給他兩條烤好的魚:“迴家吧!”


    陸勇一臉興奮,拿起魚就往家跑。


    待到所有人都走遠,鍾穆青興奮的喊:“陸哥哥!”


    陸之野摸了摸他的頭,兩手抓起所有烤好的魚,往牛棚走去。


    牛棚裏幾乎所有人都在,天冷了,大隊長也怕凍死人,本來就沒有炕,再不讓別人多撿點柴,那可就真凍出事來了。


    所以他特地讓牛棚的人上午上工,下午撿柴,打掃牛棚。


    鍾文德他們都忙著鏟牛糞,早幹完可以多撿點柴火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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