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他終於得到她了,他的櫻姐姐,他的女人,他唯一要的女人。


    與四年前一樣,隻有與她在一起時,他才會覺得充實、溫暖,內心充滿了安寧。


    她是他記憶裏最美好的一個夢,輕盈、綿柔,如蜜在舌上流轉,其中還摻雜著思念之澀。


    這樣的滋味,他甘之如飴。


    也許旁人會道:有什麽忘不掉的呢?那隻是沒有遇著更好的罷了。


    然而,有誰會知道,在他心目中,那個最好的就是她。


    那麽又有誰,能替代呢?


    日薄西山,黑暗將白晝吞食。


    是夜,玉陵城郡守的府宅內異常熱鬧,張燈結彩,賓客迎門,滿城的百姓都知道,郡守將在今兒宴請前來救百姓於水火之中的瑛王爺和苻少將軍啊!


    這二人一個是皇親,一個是國戚,都是少年成名,手握重兵,但凡城中稍有些身份地位的,都想擠進郡守府,見識、見識這兩位皇親國戚的真麵目。


    宴席上,一派和樂融融。


    舞姬們和著婉轉悠揚的絲竹聲翩翩超舞,賓與主交談甚歡,頻頻舉杯暢飲,談笑風生。


    可惜,這客人跟客人之間就劍拔弩張,擺明了不對盤,苦了玉陵郡守馬世清,哪個都不敢得罪,步步如履薄冰,一頓飯吃得提心吊膽。


    坐在廳中主位上的瑛王年近三旬,一襲黑色描金錦袍,生得長身玉立、高鼻薄唇,五官十分俊雅,眉目間有著與生俱來的優雅與尊貴,隻是周身都散發著疏離的意味,氣勢淩厲,清冽到令人不敢逼視。


    坐在左邊下首的少將軍苻卿,一身紅衣,倨傲如火,姿容俊美,正挽著袖子跟一幫武將,喝得興高采烈。


    一個冷冽驕傲,一個熱情似火,都不是好惹的王兒呀!


    馬世清暗歎一聲,他是個善思考、愛動腦筋的官員,有事沒事也常悄悄分析一下朝中形勢,像玉陵城現在的處境,比起那烏皖和羯族的虎視眈眈,危機少不了幾分呀!


    當今天子與皇後貌合神離,但總是兩夫妻,尤其是共同還有一個強大的對手,瑛王!


    身為當今天子皇叔的瑛王,年少英雄,這天下有一半兒是他打下來的,偏偏沒當成皇帝,其間多少秘辛,無人知曉,但那份功勞高得足以讓坐上龍椅的兄長備感威脅,如坐針氈,幹脆讓位給兒子,就讓兒子跟自己的弟弟鬥,眼不見,心不煩。


    現在呢,肯定是皇帝親自下旨“請”瑛王從西沂帶兵來救玉陵,迴頭就後悔了,又不得不跟皇後如此這般地商量了一番,再下一道旨,派苻卿帶兵趕來,不就怕瑛王有謀反之意?要不這趕著趟兒似地湧到偏遠邊關來,是為了什麽,難道是來欣賞邊關大好風光?


    還有那一連數日住在郡守府,不知是什麽來頭的年輕公子,又是何人呢?


    馬世清的目光又轉向坐在苻卿旁邊的年輕男子身上。


    一身白袍,鑲嵌著繁瑣的雲紋金邊,墨發被玉冠豎著,俊秀的臉上,一雙眉似遠山,兩眼又黑又亮,熠熠有神采,隻見他懶散的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撐著頭,一邊看苻卿鬧騰,嘴角輕鉤,似笑非笑,那模樣,似風流、似輕佻,不知要令多少女子芳心暗動。


    這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且不說平日裏那苻卿對此人的言聽計從、禮讓三分,不僅郡守府讓給他住,自己甘願跑去軍營練兵,私底下對這人也是嘻嘻哈哈、稱兄道弟,毫無將帥之威嚴。


    這人,明明毫無一官半職,什麽都不是,渾身散發的氣度和風範卻不輸在坐的王侯公子。


    他究竟是誰?


    不隻馬世清,席間還有不少賓客也在小聲地相互打聽,可惜這玉陵地屬偏遠,哪有人認得?


    一個瑛王加上一個苻卿,就夠叫人頭痛的了,還有個連底都沒摸清的年輕公子,這……萬一烏皖未滅,自己先窩裏鬥起來,倒黴的還是玉陵百姓呀!


    瑛王嗜殺,苻卿雖狂,但玉陵落在苻家軍手中,應該比前者多幾分生機,可惜傳聞苻卿有猛張飛之勇,作戰身先士卒,威震敵膽,卻勇而無謀,哪會是瑛王的對手?馬世清細細想來,心裏不住叫苦。


    果然,那苻卿是沉不住氣的,兩杯水酒下肚,就開始發難。


    “王爺殿下……”隻見他對上方的瑛王舉舉杯,半真半假地笑道:“玉陵城中如今有我苻家軍駐紮,守備森嚴,連鳥都飛不進來,那烏皖番邦自然難有圖謀,既然邊關安然無事,不知您何時會率兵返迴西沂?”


    “烏皖氣勢未滅,此時撤兵,尚早。”瑛王淡淡一笑,待旁邊的侍女將白玉杯中注滿酒,才執杯迴敬。


    “王爺果然深知用兵之道,不過王爺萬金之軀,怎好總待在此地犯險,不如就由下官替王爺分憂吧,”苻卿一番話說得實在動聽。


    可惜瑛王並不領情。


    他駐守西沂,並不代表不關心國事,他一早從友人處得到消息,這少將軍苻卿不像外人所說是個粗魯武將,相反地精治用兵之道,對下屬嚴而和,所得賞賜盡散給部屬,且樂於采納下屬正確意見,故深得軍心,小瞧了他,便要吃大苦頭。


    瑛王想到這裏,嘴角不禁展露一絲淺笑,不急不促道:“少將軍此話詫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下間,疆土和臣民都是當今聖上的,少將軍千裏迢迢率兵來此,怎是替本王分憂呢?再說,既然奉旨,便是分內事,何以推托?”


    苻卿聽了這冠冕堂皇的一席話,不禁冷笑一聲,“分內事?隻怕王爺殿下是另有所謀吧!”


    “少將軍這話是何意?”


    “下官豈敢別有用意?王爺多心了。”


    這你來我往,劍拔弩張的氣氛,弄得眾人麵麵相覷,又都不敢插話,隻有那白衣公子,笑吟吟地,看好戲看得很是帶勁兒。


    馬世清正著急,不知道是該去勸架呢,還是先找地方避避風頭;這時忽然從屋外匆匆跑進一個侍衛長模樣的人,對著瑛王等人抱拳行禮,“王爺、少將軍,京中來人!”


    京裏來人了,這架便不能再吵下去了,隻得暫時先告一段落。


    原來是龐龍來了,他帶來了皇帝的聖旨。


    聖旨裏,無非是大加讚賞雙方的勞苦功高、為君分憂,解救黎民蒼生於苦難等等,讓瑛王先領兵迴西沂去這話,倒是提也沒敢提。


    苻卿一聽,這氣是不打一處來,得了,這皇帝當得窩囊啊,還枉費自個兒在這唇槍舌劍,真是白費功夫!


    同龐龍一道來的,還有兩個人,一個是位風采翩翩的富貴公子,另一個是剛因為怠忽職守、被天子摘了官帽的瑭王。


    瑭王體態肥胖,最是害怕那位瑛王爺;自從瑛王領兵來到玉陵,就做了隻縮頭烏龜,稱病躲著不見人,今兒因與龐龍有舊交,又想著這仗都快打完了,自己再不出來似乎也說不過去,便畏首畏尾地跟來了。


    誰知一來,就瞧見了另一個冤家對頭。


    “小侯爺!你怎麽在這裏?”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小侯爺?那不知是何來頭的年輕人,竟是位小候爺!


    【第七章】


    哪家的小侯爺?


    唉唷喂!居然是軒轅侯府的小侯爺!


    軒轅侯府雲家,有錢有勢,說它富可敵國,亦不為過。


    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雲小侯爺,其祖父是當今天子生母,昭文太後的同胞兄弟,是人人景仰的老侯爺。


    聽說雲小侯爺在京城裏名聲不太好,京城裏的兩大不好惹惡名遠揚:一為苻卿,二為雲墨。


    苻卿脾氣火暴,犯起渾來六親不認、翻臉無情;雲墨性情奸詐,吝嗇起來能把侯府全拆了賣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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