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宴席上,史老太君那一桌,來了個男女混坐。說白了也就兩個男人,賈寶玉和李淼被老太太邀請入席了。同時也顯示出了,老太太對李淼的重視。


    按理說這還是有點違例了。但有榮寧二府的老祖宗在。史老太君在榮國府,是能打破規則的人。賈寶玉當然習以為常,沒有覺得不妥。


    賈寶玉隻是看到李淼也在座,多少有些不爽。李淼也趁機觀察了賈寶玉,沒有看出任何異樣。於是,提著的心也是放下了少許。


    王夫人、薛姨媽姐妹陪在老太太左右。林黛玉、賈迎春、尤氏都也在座。王熙鳳雖然也有座位,卻是單手抱著九斤。圍著老太太轉悠的時候多,坐著的時候少。


    賈迎春、林黛玉是李淼的正妻,能有座位也在情理之中。妻以夫貴。尤氏作為寧國府的主母,代表的是寧國府的臉麵。


    王熙鳳作為榮國府的大管家,榮國府的二奶奶。關鍵還在於王熙鳳會來事。哪裏有她,那裏就會充滿歡聲笑語。


    這不,老太太又被她逗得一愣一愣的。雖然史老太君嘴上還不停地笑罵著。其實老太太還就吃這一套。從眉眼中就可以看出,史老太君是真的高興。


    李紈是有資格坐這一桌的。現在她父親李守中可是閣老。李紈在榮國府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但座位有限,加上二代婆都在坐。沒她的位置也是正常。


    最有資格坐這一桌的是邢夫人。作為賈赦的續弦,其實也就是正妻。可能是她出生卑微,再加上嫁妝也不豐厚。也可能是因為賈赦的原因。


    反正就一句話,娘家沒人。就是有個弟弟邢忠,原先也是來京城投靠她的。要不是因為李淼納了邢岫煙,安置好了邢忠。估計邢忠流落街頭都說一定。


    任何時代,其實都是靠實力說話的。有實力才會受人尊重,才會有話語權。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邢夫人坐在旁邊一桌,自己也沒有感到什麽不妥。她早已經習以為常,好像本該如此。


    賈寶玉因為王夫人在坐。讓人感覺有點賊眉鼠眼的味道。眼神是不夠使了,東瞅瞅,西望望。還得不時地兼顧著王夫人的表情。秀色可餐啊!基本沒動筷子。


    知子莫若母,王夫人哪能不知道賈寶玉的秉性。所以幹脆裝著沒看見。王夫人年前就被史老太君無罪釋放了。不過管家權,沒收也就沒收了,做個富貴閑人吧。


    畢竟王夫人是宮裏賢德妃的生母,管家權都收繳了,還能怎樣?王夫人現在再看榮國府,生機勃勃。無論主子還是奴仆,精氣神十足啊。


    年前一群浩命進宮拜見賢德妃,王夫人當然也在列。看到賢德妃時,王夫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是應該過得很不好嗎。怎麽瞅著不是那迴事呢?


    要知道現在榮國府,給賢德妃的銀子少了不少。上門的太監,也都一個個地吃了閉門羹。賢德妃應該愁眉苦臉,過得不爽利才對啊。


    後來母女倆單獨閑聊後,王夫人才知道。原來榮國府整治以後,積極償還戶部欠銀。皇上還親賜了禦匾。從那時起,賢德妃在宮裏的日子就好過了。


    太監們最是見風使舵的主。看到皇上對榮國府態度大變,這些個太監能不跟著變嗎?那些個以前上門敲詐的太監,腸子都悔青了。


    誰能知道榮國府,這條鹹魚都能翻身呢?是銀子重要還是腦袋重要?這幫太監本身也沒有什麽權勢。靠著幹爹、幹爺爺的名頭在外麵瞎混。


    於是,這幫太監找到王熙鳳退還銀子,甚至還加了不少歉意。王熙鳳當然照收不誤,不收不行啊!這幫太監跪功了的,硬是長跪不起啊。


    王夫人得知女兒過得很好,哪能不高興。賢德妃還關照王夫人,要與妹婿李淼搞好關係。李淼有李守中、林如海這兩座靠山。


    加上李淼年紀輕輕,已經是從四品高官了。未來前途無量。而且這次整治榮寧二府,李淼出了大力的。說明李淼這個妹婿是靠得住的。


    本來王夫人對李淼還是有意見的,幫王熙鳳整治榮國府,還把她的庶子賈環,安排去他書房讀書了。這不明擺著與自己作對嘛!


    王夫人現在聽賢德妃一說,還真是這麽個事。李淼還真是肯幫榮國府的。要不老太太也不會這麽看重他。


    王夫人再看李淼時,覺得順眼了多了。看到李淼迴望時,還報以善意的微笑。李淼也是一愣,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李淼與王夫人還是見過好幾麵的。就壓根沒見過笑臉。這可是破天荒的善意微笑,可不是隨意發出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李淼雖然與王夫人沒有什麽交集。對王夫人的印象,也談不上好壞。一心為兒為女,壞也壞不到哪裏去。且看且行吧。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李淼向史老太君提出,購買一直閑置的賴府。現在李府的二進院子還是太小了。隨著李淼妻妾、孩子的增多,已經明顯不夠住了。


    賴府是李淼早就看上了。要說賴府的宅院,不僅占地麵積大,而且房屋眾多,設計裝潢精美。後院還有一座仿造大觀園建造的大園子。


    賴家兄弟在房子上還是花費了心血的。而且整個院子裏,還有不少違製的地方。榮國府一直也想出手,但一般人家根本買不起,買得起的人家看不上。


    這年頭還是很重風水的。你說全家被發賣的發賣,送官的送官,就剩一老太太被榮國府養著。這風水能好到哪裏去?


    李淼可不忌諱這些。他氣運通天,住在哪裏,那裏就是風水寶地。至於賴府那些個違製的地方,對李淼來說正好。改都不用改。拎包入住即可。


    本來這事李淼與王熙鳳商議即可。但他不想落人口舌。更不想讓王熙鳳為難。再說李淼也不想占榮國府的便宜。於是,此時向老太太提起此事。


    史老太君也是大氣,銀子不要,白送了。李淼也不管老太太是否真大方。堅決不占這個便宜。李淼缺銀子嗎?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的道理還是懂的。


    最後以三十萬兩銀子成交。榮國府方麵很滿意,這座閑置的賴府,目前還真賣不出三十萬兩銀子的高價。李淼也很滿意,物有所值,成本價遠遠不止這個數。


    於是,賓主盡歡。李淼趁機向老太太提出鴛鴦的事。“老太太,我想等你百年後,納鴛鴦過門。”李淼隨即起身,衝老太太深深一禮。


    李淼也知道自己隻要提出來,老太太就不會駁了自己的麵子。但老太太心裏肯定一下子接受不了。鴛鴦可是老太太的拐棍,實在是離不得。


    雖說李淼是等老太太百年之後。但心已經在你那兒了。這鴛鴦還是那個鴛鴦嗎?咧了半天嘴的史老太君,終於收斂了笑容,陷入沉思。


    李淼做這個決定,其實出於幾方麵的考慮。一來是給鴛鴦一個交代。畢竟已經是自己的女人,等史老太君百年後,不知要等到什麽時候呢?


    現在李淼的女人全都知道鴛鴦的事,鴛鴦作為姑娘家能好受嗎?


    今天李淼也著實被賈赦刺激到了。李淼倒不是吃醋,關鍵是萬一哪天,鴛鴦被老太太指給別人怎麽辦?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於是,今天李淼直接挑明了。


    包括附近幾桌的人,也都聽到了李淼的話。賈赦的反應是果然,自己的女婿果然是個好色的。終於忍不住向老太太開口了。


    賈寶玉的心思是,鴛鴦姐姐誰不喜歡呢?她可是老太太的命根子。我都不敢向奶奶開口要。看來這個李淼,又要把鴛鴦姐姐拐走了。


    賈寶玉雖然不通世務,但卻知道李淼在老太太心中的分量。感覺八成老太太會答應的。賈寶玉緊張地看著沉思的史老太君,心中默許著,“奶奶,不要答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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