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鄭謙自己的心裏也是有些疑惑。


    難不成,這就要給自己調崗,或者是有機會升正處了?


    當然。


    後麵的那個,他也隻是想想罷了。


    正處要是這麽容易,那也不會這個位置,卡了無數體製內公務員一輩子了。


    “上個月的時候,上麵發下來了一個通知,那就是從全國各個省市抽調最優秀的處級幹部,組成黨校處級幹部理論研修班,據我所知,即便是一些大的省份,名額也不超過四個,很多省份更是隻有一到兩個名額!”


    鄭謙愣了一下。


    這個什麽黨校處級幹部理論研修班,他之前參加過啊!


    不過,那時候,鄭謙還是涇江縣衛生局局長的位置上,正科級。


    當時參與的是海西省省委組織部舉辦的黨校處級幹部研習班,後來畢業後,就順理成章的提拔成了副處級幹部。


    這怎麽又來一個?


    似乎是知道了鄭謙的疑惑,而且,鄭謙的那些資料,都是對外公開的,宋雨蔓不可能不知道鄭謙之前參加過這種處級幹部黨校研習班的事兒。


    宋雨蔓道,“小鄭,這次的處級幹部黨校理論研修班,和你之前參加的黨校處級幹部研習班,有些類似,但兩者的規格,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你之前參與的那個,算是省內從下麵的各個市區選拔優秀的基層幹部參與,而且,進去的人,隻要順利畢業,將來在個人檔案和資曆上,都是十分光輝的一筆!”


    “而且,你也知道,當時去參加的,絕大部分都是副處級的幹部,卡在了升正處級的這個關口上,也就是你,一個正科能夠破例參加了!”


    鄭謙問道,“那這次的呢?”


    “這次是京城舉辦的,是國家牽頭的,首先規格上就不一樣,而且,不怕傷你的心,這次去參加黨校的,本來就有一條限製,那就是為正處級幹部才有資格!”


    “那這麽說,豈不是我……又成例外了?”鄭謙摸了摸鼻子。


    “你還算有自知之明!”宋雨蔓看了一眼鄭謙,“不過呢,你這個例外啊,不是省裏麵給你的,而是京城那邊的下來的通知!”


    “他們前段時間注意到了你舍身救人的事情之後,特地給省裏這邊做了交代,而省裏麵原本也就兩個名額,甚至人選都決定好了!”


    “但京城那邊有交代,省裏麵隻好臨時調整了一人,把你的名字給加了上去!”


    鄭謙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宋縣長,聽你這麽說,這次去參加黨校的都是正處級的,而且還是全國遴選的方式,是不是他們畢業後,都能到副廳了?”


    “基本上算是十拿九穩吧!”宋雨蔓道,“其實,你自己想想也該知道,能從這種全國遴選的方式中,脫穎而出的正處級幹部,哪個會簡單?不僅僅是能力還是背景,就算是不去參加這個黨校研修班,升副廳那也是遲早的事兒!”


    “說白了,這個黨校研修班,不過是給個人的檔案和資曆上鍍個金,為自己升副廳省去一些時間罷了!”


    鄭謙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上次自己正科,破例參加處級幹部研習班。


    別人都是為升正處而努力的,自己呢,才升副處!


    這次也是。


    自己黨校的那些同學,一個個的都要升副廳了,自己正處還沒指落呢!


    “哎……”鄭謙歎了一口氣。


    宋雨蔓瞬間就瞪眼了,“咋?小鄭,看你這樣子,還有些不樂意去?我告訴你,別在這裏以為別人要升副廳,你正處都沒著落!”


    “換個角度想想,你一個副處,能參加一堆正處才能報名的黨校研修班,光這點,就足夠碾壓那些背景和能力通天的人了,不是嗎?”


    鄭謙一聽,頓時樂了。


    這倒也是。


    隻是很快,鄭謙便問道,“對了,宋縣長,要是這麽說的話,省裏麵原本定下的兩個名額,其中一個給了我,那……那個被我擠掉了名字的人,豈不是恨死我了?”


    宋雨蔓白了一眼鄭謙,“這種事兒在體製內很正常,隻能說,那個被你擠掉名字的人,沒有這個命吧!”


    “而且,這事兒說起來,也不能怪你,是京城那邊直接聯係省裏麵決定的,那個人就算是真要怪,也得去怪京城那邊!”


    “但仔細想想也能知道,那個人的名字之所以能被擠掉,也沒有那個本事和背景去跟京城那邊掰扯,不然,被擠掉的,豈不是另外一個了?”


    鄭謙聽著這些彎彎繞繞的話,也是不由的頷首。


    官場上,其實就是這麽個理!


    能被挪動的,從來都是那些沒資曆沒背景的。


    而真正有資曆背景的,誰也動不了!


    這也算是自古以來的真理了!


    “行了,多的我也不說了,三天後,你就去省裏麵集合,聽安排,到時候一起去京城參加這次的黨校研修班吧!”


    宋雨蔓交代完了就起身離開,“相關通知什麽的,待會兒我發你,你自己好好看看,有什麽疑問的,你再找我就行!”


    “另外,縣裏的工作,你也不用擔心,你住院兩個月都過來了,也不差你去黨校這一個月了!”


    說著,宋雨蔓就往外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宋雨蔓忽然折過身來。


    “對了,縣醫院涉嫌醫療貪腐的事兒,衛生局應肖全那邊已經處理好了,抓了一大幫子人,目前市裏麵相關的處置措施也下來了,同時也從市醫院那邊調來了一個新院長全麵主持工作!”


    “還有,那個張樹山現在已經是副院長了……”


    鄭謙在縣醫院這邊住了一個月,倒是依稀聽到了一些關於之前醫療貪腐事情的消息。


    隻不過,那些照顧鄭謙的護士們,也不知道什麽隱秘,所以鄭謙也沒有多問。


    今天宋雨蔓的這番話,算是解了鄭謙心頭的疑惑。


    縣醫院的醫療貪腐很嚴重,從院長周宇到科室主任梁紅江,以及下麵的住院醫,護士都有牽扯到。


    上麵也是絕不姑息,一擼到底。


    這件事兒本身是從段安澤的妹妹段小婷被診斷為癇症開始,到現在,才算是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也是給常豐縣醫療,剜除了一個巨大的毒瘤!


    很快,鄭謙的出院手續什麽就都辦好了。


    他徑直迴去了縣委家屬院。


    雖然兩個多月沒迴來了。


    但裏麵依舊是幹淨整潔。


    很顯然。


    在鄭謙不在的時候,縣政府辦公室主任閆慶峰已經找人,拿著備用鑰匙過來給打掃幹淨了。


    這閆慶峰是個牆頭草,在鄭謙剛上任那會兒,他還算殷勤,天天的去鄭謙辦公室給倒水,打掃衛生啥的。


    後來,鄭謙得罪了羅誌平後,他就立馬變臉了。


    再後來。


    羅誌平跟鄭謙鬥了幾次,都沒占上風,這閆慶峰也坐蠟了。


    直到拆遷那件事兒後,羅誌平跟鄭謙之間算是達成了某種默契,並未再爭鬥了,這閆慶峰也恢複了昔日的狗腿模樣。


    在鄭謙住院的時候,他可殷勤的很,三天兩頭的過去看望。


    鄭謙家裏,也是他讓人來打掃的。


    甚至,鄭謙這兩個多月沒住了,剛迴來後,還發現冰箱裏麵裝滿了新鮮的魚啊,肉啊,蔬菜水果之類的。


    以及廚房的一些用品都給直接換新了!


    鄭謙微微搖頭,這閆慶峰倒是沒有什麽壞心眼,但也不算好東西!


    就在這時。


    忽然有人過來敲門。


    “來了!”


    鄭謙應了一聲,過去開門。


    他還以為是縣委家屬院的某個同僚過來探望的。


    但打開門後,站在門口的是一個陌生的麵孔。


    對方穿著一身西裝,金絲眼鏡,渾身上下散發出一陣儒雅的氣質。


    但對方的眼神之中,卻充斥著一股似是與生俱來的驕傲,根本就沒有把鄭謙放在眼裏似的。


    鄭謙看著對方,也是微微一愣。


    他來常豐縣也算是有段時間了,縣委家屬院的人不說能認全,但是在他的印象中,眼前這人,似乎並不住在這裏啊!


    “你是……”鄭謙問道。


    沒等鄭謙問完,男子就有些頗為不耐煩的打斷了鄭謙的話。


    “你就是常豐縣的副縣長鄭謙,對吧?”男子說話的時候,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是對這縣委家屬院的環境有些不適應。


    也是。


    常豐縣作為國家性的貧困縣,縣委家屬院這邊的建築,還是九十年代留下來的,很多的設備設施,都是修理再修理,能用就行,勉強湊活的。


    就鄭謙他住的這棟樓的下水道,也是因為老化的原因,時常擁堵。


    一堵的話,整棟樓都有味兒蔓延。


    在鄭謙出院的前些天,才剛剛疏通,雖然過去了那麽些天,味道也沒有完全散去,依稀還能聞到一些的。


    “我是鄭謙,你是……”鄭謙問道。


    男子道,“你不必知道我是誰,我今天過來呢,是給你一個忠告,當然,你也可以理解成一種交易!”


    鄭謙怔了怔,“什麽意思?”


    “三天後,你就要去省城安新市,然後再轉到京城,參加這次的處級幹部的黨校研修班,對吧?”男子道。


    鄭謙皺著眉頭,但還是點了點頭。


    男子笑了笑,“我給你的忠告就是,你之前救人導致多處骨折,身體還沒完全康複,就不應該到處跑,待在家裏好好休養,才是最好的!”


    “我覺得,你最好現在就向組織上申請,以身體不適為由,缺席這次的黨校研修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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