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吧？”
鄭謙也是一愣。
呂澤斌道，“這事兒我也拿不準，所以才來問問你的！”
“鄭縣長，我那個老鄉，剛剛還發朋友圈說，慶祝拿到了市裏麵的結算款，準備去吃個大餐，還喊上了我，可這筆款子沒著落，我哪有心思去吃啊？”
“前兩天，羅書記和宋縣長下去調研的時候還說，過幾天那些拖欠的工資，應該就能發下去了！”
“這事兒要是真的，我們上哪兒弄那些錢去啊？”
鄭謙道，“呂局長，咱們先別著急，興許是市裏麵另外有一筆錢拿去發了工程款，我們的那筆錢，應該還在賬上呢！”
“這樣，你過來一趟，我們倆一起去市裏麵看看是什麽情況，我這邊呢，也給鮑組長打個電話，請他給問問藍廳長，看那筆錢，到底有沒有下來！”
“好，鄭縣長，那就麻煩你了！”呂澤斌開口。
“這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這筆錢，本就是我們一起去省裏麵拿迴來的！”
鄭謙掛斷了電話，給鮑燦星打了過去，說清楚原因後。
鮑燦星道，“鄭縣長，你等一會兒，我替你去問問！”
十分鍾後。
鮑燦星的電話就打了迴來。
“鄭縣長，我給你問清楚了，藍廳長說，那筆錢昨天下午就打到了武陽市財政的賬上，這一點是可以確認的，至於其他的，他也不知道了！”
“那行，鮑組長，謝謝你了！”鄭謙道。
“客氣！”
鄭謙這邊掛斷電話，呂澤斌就到了。
鄭謙拿起衣服往外走，一邊撥通了羅誌平的電話。
自從上次拆遷事兒後，羅誌平低調了許多，兩人之間倒也沒有再起紛爭，反而保持著一定的默契。
“喂，小鄭，有什麽事兒嗎？”羅誌平語氣淡淡的開口。
“是這樣的，羅書記……”
鄭謙將事兒說了一下，“我剛剛打電話給省財政廳那邊確認了，錢是下來了，到了市裏麵，但是市裏麵卻遲遲沒有撥到我們縣裏，呂局長給市裏麵打電話過去問了，說是不知道什麽情況！”
“我打算跟呂局長一起去市裏麵走一趟！”
羅誌平眉頭一皺，“小鄭，你趕緊去問問吧，我這邊剛剛還有人問工資啥時候發呢，市裏麵這都是在幹什麽啊？錢到了卻不給我們？”
“好，羅書記，那我就去了，到時候有什麽情況，我再電話聯係！”
鄭謙也給宋雨蔓打電話告知了這件事兒，得到的答複都差不多，去市裏麵弄清楚情況後，早點讓他們把錢給打過來，縣裏麵這邊可還等著那筆錢發工資呢！
市財政局門口。
鄭謙直接往裏走。
一名工作人員大步衝了過來，伸手就攔住了。
“你幹嘛的？怎麽就往裏麵闖啊？去門口登記！”
後麵停車去了，才跟過來的呂澤斌頓時快步上前，一把推開那工作人員，“鄭縣長過來辦事兒的，你想幹什麽啊？”
“鄭縣長？”
那名工作人員顯然是認識呂澤斌的，見對方這麽說， 也不好再攔了，打量了一眼鄭謙後，就匆匆離開了。
“鄭縣長，譚局長在三樓，我知道他的辦公室，我們現在就過去問問吧！”
呂澤斌帶路，很快就到了。
“進！”
裏麵傳來了一道中年人的聲音。
鄭謙和呂澤斌走了進去。
市財政局局長名叫譚平辰，是一個約莫五十出頭的中年人，短寸頭，頭發有些花白，看上去精神頭不錯。
譚平辰也看到了鄭謙和呂澤斌，忙從座位後麵起來。
“喲，呂局長，鄭縣長，這是什麽風把你們二位給吹來了？”譚平辰笑著開口。
呂澤斌一擺手，“譚局長，我是來找你有事兒的，前些天，我跟鄭縣長去了一趟省財政廳，審批了一筆招商引資專項扶持資金款下來，省財政廳昨天就打到了市財政的賬上，怎麽還不見到我們縣財政的賬上啊？”
“什麽？有這迴事兒？”譚平辰好像是對這件事兒一無所知似的，麵露驚訝。
鄭謙道，“譚局長，還麻煩你替我們核查一下，盡快把那筆錢給打到我們縣財政去吧，還有不少人正等著這筆錢去發工資呢！”
譚平辰頷首，“那行，鄭縣長你們先坐會兒，我去問問什麽情況！”
說完。
譚平辰就離開了。
鄭謙和呂澤斌坐在椅子上等著，一晃就一個小時過去了。
呂澤斌實在是坐不住了。
“這譚局長到底是幹嘛去了啊？怎麽核查個情況，都要這麽久啊？”呂澤斌皺起了眉頭。
鄭謙的心裏，也有著一絲不好的預感出現。
正常情況下，就核查一筆款子的事兒而已，根本就不需要譚平辰親自去一趟，打個電話就行了的。
可是現在，他卻去了一個小時都沒迴來！
就在呂澤斌焦急的時候，譚平辰迴來了。
一見麵，譚平辰臉上就滿是歉意。
“哎喲，真是不好意思，鄭縣長，澤斌同誌，有件事，我必須要向你們道個歉！”
譚平辰開口。
鄭謙和呂澤斌聽得心裏，同時咯噔一下！
這什麽意思？
“是這樣的！”
譚平辰頓了頓，“我剛剛去核實了一下，省財政廳呢，昨天下午，的確是打了一筆八百萬的款子過來，到了市財政的賬上！”
“但是呢，現在沒了！”
鄭謙和呂澤斌一怔。
“譚局長，沒了，是什麽意思？”鄭謙問道。
“就是字麵意思，沒了！”譚平辰道。
“不是，那可是八百多萬啊，說沒就沒了？”呂澤斌急了。
“澤斌同誌，你且聽我給你解釋！”譚平辰道，“這事兒啊，說起來也怪我沒有提前跟下麵的人說清楚！”
“昨天呢，省財政廳的那筆款子下來，備注的是招商引資的專項扶持資金，底下科室的人，還以為是我們市裏麵上次弄得那個招商大會後麵簽約成功的扶持資金！”
“所以呢，就沒多想，也沒有給你們縣裏麵打過去，這不，恰好市裏麵前段時間幾個工程的負責人，昨兒找了過來，說是要結算工程款！”
“他們手裏都有咱們市裏麵給蓋章的文件，所以，一大早，底下科室的人，就給他們結算了！”
呂澤斌聽得眼睛瞬間就瞪圓了！
“不是，譚局長，你們市裏麵拿我們縣裏麵的扶持資金款，去結你們的工程款了？八百多萬，全花了？那我們縣裏麵怎麽辦？他們可還等著這筆錢去發工資呢！”呂澤斌大聲道。
鄭謙的臉色也有些陰沉。
譚平辰一攤手，“澤斌同誌，你那麽大聲幹什麽？我不是給你道歉了嗎？這事兒啊，的確是怪我沒有給下麵的人說清楚，才導致他們將你們縣裏麵那筆扶持資金款給用掉了，那我也不能去找那些工程負責人，讓他們把錢給退迴來吧？”
呂澤斌頓時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鄭謙的臉色也有些難看，“譚局長，那這事兒，你們打算怎麽解決？”
譚平辰道，“我剛剛去了那麽久，就是跟市領導商量解決辦法去了！”
“什麽解決辦法？”呂澤斌追問道。
“市裏麵這邊呢，現在也沒有多餘的錢給你們了，不過你們放心，這八百多萬呢，市裏麵不會不認的，現在的解決辦法呢，就是你們先迴去，至於學校和醫務人員他們的工資問題，你們自己先想辦法解決一下！”
“那些承包商的工程款預算呢，我們市裏麵也給省裏麵報上去，最多兩個月，應該就能下來，到時候，這筆工程款一下來，我立馬就打到你們縣財政的賬上！”
“不是，譚局長，事兒不能這麽辦啊，我們縣裏麵都承諾出去了，這幾天會給他們發工資，最遲就是月底了，現在都不到一個星期了，你讓我們怎麽應付過去啊？”呂澤斌道。
譚平辰一攤手，“可現在市財政也沒有錢啊，你找我也沒用啊，我要是能憑空變出錢來，我肯定給你們啊！”
“那我們……”呂澤斌不甘心。
還想說什麽，卻被鄭謙拉住，直接走了出去。
譚平辰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嘴角掀起一絲淡笑！
市財政局樓下。
呂澤斌一臉憤憤不平。
“鄭縣長，你拉著我幹什麽？市裏麵這件事兒辦的也太惡心人了，我非要他譚平辰給我一個說法！”呂澤斌大聲道。
鄭謙看了一眼呂澤斌，“他能給你什麽說法？難不成，你一刀把他給捅了不成？”
呂澤斌瞬間冷靜了下來。
是啊，自己能拿他怎麽辦？
打他一頓，還是一刀捅了他？
就算是這麽做了，那也沒錢啊！
“那……鄭縣長，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這八百萬被市裏麵拿去墊付工程款了，那縣裏麵的工資，該怎麽辦？”呂澤斌滿臉的無奈。
鄭謙搖了搖頭，他也沒有辦法。
“鄭縣長，我們去找就儲書記， 這件事兒，市財政局這麽做，肯定算是失職，我們去找儲書記給我們主持公道吧！”呂澤斌道。
但是鄭謙卻沒動。
“鄭縣長，走啊，我們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
鄭謙轉身朝著車子走去，“先迴縣裏麵吧！”
“不是，鄭縣長，我們這樣空著手迴去，跟羅書記和宋縣長怎麽交代啊？”呂澤斌問道。
鄭謙看了一眼呂澤斌，“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這件事兒，如果市裏麵沒有領導在背後默許，就市財政局下麵一個小小的科室科長，敢擅自做主，將這八百萬，以工程款的方式發出去？”
呂澤斌瞬間愣住了。
是啊！
如果沒有市領導的默許，別說一個小科長了，就是譚平辰這個局長，恐怕都不敢私自這麽做吧！
而且。
其實仔細一想，譚平辰自己說的那些話，裏麵的漏洞還是很多的。
當初市裏麵的確組織了招商交流大會，但是市裏麵簽署的幾個企業投資金額，根本就沒有達到八千萬！
就算是去省裏麵審批了這個專項扶持資金下來，那也沒有八百萬啊！
這八百萬到了市財政局，他們都不去核實一下情況，就這麽給那些包工頭結算了工程款？
這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真細算下來，恐怕也就一個結果了。
市裏麵有領導默許了這種行為。
至於這個領導是誰，其實也也不難猜出。
因為上個星期，市裏麵就鬧出過一場事故，當時還上了新聞的。
是負責承建市政府工程的幾個包工頭，拿不到錢，最後組織了幾十個農民工，拉著橫幅去市政府門口抗議。
盡管最後市裏麵行動迅速，很快就把這件事兒給平息了下去，但作為市委書記的儲澤楷最後還是不得不站出來表態。
說是再給他們半個月時間，一定會把他們的工程款的事兒給落實下來！
這不。
天降八百萬，豈不是正好解決了儲澤楷之前的承諾嗎？
想到這裏。
呂澤斌瞬間蔫了。
要是儲書記都參與了這件事兒，自己再去找他主持公道，還有什麽意義啊？
“行了，先迴去吧，跟羅書記和宋縣長再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有別的辦法把工資的窟窿給暫時補上，不然我怕縣裏麵也會出大問題的！”
鄭謙靠在後排椅子上，輕輕揉著太陽穴，很是疲憊的開口。
鄭謙也是一愣。
呂澤斌道，“這事兒我也拿不準，所以才來問問你的！”
“鄭縣長，我那個老鄉，剛剛還發朋友圈說，慶祝拿到了市裏麵的結算款，準備去吃個大餐，還喊上了我，可這筆款子沒著落，我哪有心思去吃啊？”
“前兩天，羅書記和宋縣長下去調研的時候還說，過幾天那些拖欠的工資，應該就能發下去了！”
“這事兒要是真的，我們上哪兒弄那些錢去啊？”
鄭謙道，“呂局長，咱們先別著急，興許是市裏麵另外有一筆錢拿去發了工程款，我們的那筆錢，應該還在賬上呢！”
“這樣，你過來一趟，我們倆一起去市裏麵看看是什麽情況，我這邊呢，也給鮑組長打個電話，請他給問問藍廳長，看那筆錢，到底有沒有下來！”
“好，鄭縣長，那就麻煩你了！”呂澤斌開口。
“這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這筆錢，本就是我們一起去省裏麵拿迴來的！”
鄭謙掛斷了電話，給鮑燦星打了過去，說清楚原因後。
鮑燦星道，“鄭縣長，你等一會兒，我替你去問問！”
十分鍾後。
鮑燦星的電話就打了迴來。
“鄭縣長，我給你問清楚了，藍廳長說，那筆錢昨天下午就打到了武陽市財政的賬上，這一點是可以確認的，至於其他的，他也不知道了！”
“那行，鮑組長，謝謝你了！”鄭謙道。
“客氣！”
鄭謙這邊掛斷電話，呂澤斌就到了。
鄭謙拿起衣服往外走，一邊撥通了羅誌平的電話。
自從上次拆遷事兒後，羅誌平低調了許多，兩人之間倒也沒有再起紛爭，反而保持著一定的默契。
“喂，小鄭，有什麽事兒嗎？”羅誌平語氣淡淡的開口。
“是這樣的，羅書記……”
鄭謙將事兒說了一下，“我剛剛打電話給省財政廳那邊確認了，錢是下來了，到了市裏麵，但是市裏麵卻遲遲沒有撥到我們縣裏，呂局長給市裏麵打電話過去問了，說是不知道什麽情況！”
“我打算跟呂局長一起去市裏麵走一趟！”
羅誌平眉頭一皺，“小鄭，你趕緊去問問吧，我這邊剛剛還有人問工資啥時候發呢，市裏麵這都是在幹什麽啊？錢到了卻不給我們？”
“好，羅書記，那我就去了，到時候有什麽情況，我再電話聯係！”
鄭謙也給宋雨蔓打電話告知了這件事兒，得到的答複都差不多，去市裏麵弄清楚情況後，早點讓他們把錢給打過來，縣裏麵這邊可還等著那筆錢發工資呢！
市財政局門口。
鄭謙直接往裏走。
一名工作人員大步衝了過來，伸手就攔住了。
“你幹嘛的？怎麽就往裏麵闖啊？去門口登記！”
後麵停車去了，才跟過來的呂澤斌頓時快步上前，一把推開那工作人員，“鄭縣長過來辦事兒的，你想幹什麽啊？”
“鄭縣長？”
那名工作人員顯然是認識呂澤斌的，見對方這麽說， 也不好再攔了，打量了一眼鄭謙後，就匆匆離開了。
“鄭縣長，譚局長在三樓，我知道他的辦公室，我們現在就過去問問吧！”
呂澤斌帶路，很快就到了。
“進！”
裏麵傳來了一道中年人的聲音。
鄭謙和呂澤斌走了進去。
市財政局局長名叫譚平辰，是一個約莫五十出頭的中年人，短寸頭，頭發有些花白，看上去精神頭不錯。
譚平辰也看到了鄭謙和呂澤斌，忙從座位後麵起來。
“喲，呂局長，鄭縣長，這是什麽風把你們二位給吹來了？”譚平辰笑著開口。
呂澤斌一擺手，“譚局長，我是來找你有事兒的，前些天，我跟鄭縣長去了一趟省財政廳，審批了一筆招商引資專項扶持資金款下來，省財政廳昨天就打到了市財政的賬上，怎麽還不見到我們縣財政的賬上啊？”
“什麽？有這迴事兒？”譚平辰好像是對這件事兒一無所知似的，麵露驚訝。
鄭謙道，“譚局長，還麻煩你替我們核查一下，盡快把那筆錢給打到我們縣財政去吧，還有不少人正等著這筆錢去發工資呢！”
譚平辰頷首，“那行，鄭縣長你們先坐會兒，我去問問什麽情況！”
說完。
譚平辰就離開了。
鄭謙和呂澤斌坐在椅子上等著，一晃就一個小時過去了。
呂澤斌實在是坐不住了。
“這譚局長到底是幹嘛去了啊？怎麽核查個情況，都要這麽久啊？”呂澤斌皺起了眉頭。
鄭謙的心裏，也有著一絲不好的預感出現。
正常情況下，就核查一筆款子的事兒而已，根本就不需要譚平辰親自去一趟，打個電話就行了的。
可是現在，他卻去了一個小時都沒迴來！
就在呂澤斌焦急的時候，譚平辰迴來了。
一見麵，譚平辰臉上就滿是歉意。
“哎喲，真是不好意思，鄭縣長，澤斌同誌，有件事，我必須要向你們道個歉！”
譚平辰開口。
鄭謙和呂澤斌聽得心裏，同時咯噔一下！
這什麽意思？
“是這樣的！”
譚平辰頓了頓，“我剛剛去核實了一下，省財政廳呢，昨天下午，的確是打了一筆八百萬的款子過來，到了市財政的賬上！”
“但是呢，現在沒了！”
鄭謙和呂澤斌一怔。
“譚局長，沒了，是什麽意思？”鄭謙問道。
“就是字麵意思，沒了！”譚平辰道。
“不是，那可是八百多萬啊，說沒就沒了？”呂澤斌急了。
“澤斌同誌，你且聽我給你解釋！”譚平辰道，“這事兒啊，說起來也怪我沒有提前跟下麵的人說清楚！”
“昨天呢，省財政廳的那筆款子下來，備注的是招商引資的專項扶持資金，底下科室的人，還以為是我們市裏麵上次弄得那個招商大會後麵簽約成功的扶持資金！”
“所以呢，就沒多想，也沒有給你們縣裏麵打過去，這不，恰好市裏麵前段時間幾個工程的負責人，昨兒找了過來，說是要結算工程款！”
“他們手裏都有咱們市裏麵給蓋章的文件，所以，一大早，底下科室的人，就給他們結算了！”
呂澤斌聽得眼睛瞬間就瞪圓了！
“不是，譚局長，你們市裏麵拿我們縣裏麵的扶持資金款，去結你們的工程款了？八百多萬，全花了？那我們縣裏麵怎麽辦？他們可還等著這筆錢去發工資呢！”呂澤斌大聲道。
鄭謙的臉色也有些陰沉。
譚平辰一攤手，“澤斌同誌，你那麽大聲幹什麽？我不是給你道歉了嗎？這事兒啊，的確是怪我沒有給下麵的人說清楚，才導致他們將你們縣裏麵那筆扶持資金款給用掉了，那我也不能去找那些工程負責人，讓他們把錢給退迴來吧？”
呂澤斌頓時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鄭謙的臉色也有些難看，“譚局長，那這事兒，你們打算怎麽解決？”
譚平辰道，“我剛剛去了那麽久，就是跟市領導商量解決辦法去了！”
“什麽解決辦法？”呂澤斌追問道。
“市裏麵這邊呢，現在也沒有多餘的錢給你們了，不過你們放心，這八百多萬呢，市裏麵不會不認的，現在的解決辦法呢，就是你們先迴去，至於學校和醫務人員他們的工資問題，你們自己先想辦法解決一下！”
“那些承包商的工程款預算呢，我們市裏麵也給省裏麵報上去，最多兩個月，應該就能下來，到時候，這筆工程款一下來，我立馬就打到你們縣財政的賬上！”
“不是，譚局長，事兒不能這麽辦啊，我們縣裏麵都承諾出去了，這幾天會給他們發工資，最遲就是月底了，現在都不到一個星期了，你讓我們怎麽應付過去啊？”呂澤斌道。
譚平辰一攤手，“可現在市財政也沒有錢啊，你找我也沒用啊，我要是能憑空變出錢來，我肯定給你們啊！”
“那我們……”呂澤斌不甘心。
還想說什麽，卻被鄭謙拉住，直接走了出去。
譚平辰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嘴角掀起一絲淡笑！
市財政局樓下。
呂澤斌一臉憤憤不平。
“鄭縣長，你拉著我幹什麽？市裏麵這件事兒辦的也太惡心人了，我非要他譚平辰給我一個說法！”呂澤斌大聲道。
鄭謙看了一眼呂澤斌，“他能給你什麽說法？難不成，你一刀把他給捅了不成？”
呂澤斌瞬間冷靜了下來。
是啊，自己能拿他怎麽辦？
打他一頓，還是一刀捅了他？
就算是這麽做了，那也沒錢啊！
“那……鄭縣長，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這八百萬被市裏麵拿去墊付工程款了，那縣裏麵的工資，該怎麽辦？”呂澤斌滿臉的無奈。
鄭謙搖了搖頭，他也沒有辦法。
“鄭縣長，我們去找就儲書記， 這件事兒，市財政局這麽做，肯定算是失職，我們去找儲書記給我們主持公道吧！”呂澤斌道。
但是鄭謙卻沒動。
“鄭縣長，走啊，我們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
鄭謙轉身朝著車子走去，“先迴縣裏麵吧！”
“不是，鄭縣長，我們這樣空著手迴去，跟羅書記和宋縣長怎麽交代啊？”呂澤斌問道。
鄭謙看了一眼呂澤斌，“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這件事兒，如果市裏麵沒有領導在背後默許，就市財政局下麵一個小小的科室科長，敢擅自做主，將這八百萬，以工程款的方式發出去？”
呂澤斌瞬間愣住了。
是啊！
如果沒有市領導的默許，別說一個小科長了，就是譚平辰這個局長，恐怕都不敢私自這麽做吧！
而且。
其實仔細一想，譚平辰自己說的那些話，裏麵的漏洞還是很多的。
當初市裏麵的確組織了招商交流大會，但是市裏麵簽署的幾個企業投資金額，根本就沒有達到八千萬！
就算是去省裏麵審批了這個專項扶持資金下來，那也沒有八百萬啊！
這八百萬到了市財政局，他們都不去核實一下情況，就這麽給那些包工頭結算了工程款？
這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真細算下來，恐怕也就一個結果了。
市裏麵有領導默許了這種行為。
至於這個領導是誰，其實也也不難猜出。
因為上個星期，市裏麵就鬧出過一場事故，當時還上了新聞的。
是負責承建市政府工程的幾個包工頭，拿不到錢，最後組織了幾十個農民工，拉著橫幅去市政府門口抗議。
盡管最後市裏麵行動迅速，很快就把這件事兒給平息了下去，但作為市委書記的儲澤楷最後還是不得不站出來表態。
說是再給他們半個月時間，一定會把他們的工程款的事兒給落實下來！
這不。
天降八百萬，豈不是正好解決了儲澤楷之前的承諾嗎？
想到這裏。
呂澤斌瞬間蔫了。
要是儲書記都參與了這件事兒，自己再去找他主持公道，還有什麽意義啊？
“行了，先迴去吧，跟羅書記和宋縣長再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有別的辦法把工資的窟窿給暫時補上，不然我怕縣裏麵也會出大問題的！”
鄭謙靠在後排椅子上，輕輕揉著太陽穴，很是疲憊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