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蔓並未答應或者是拒絕。
她隻是看著鄭謙，有些不明白為何鄭謙會推薦鍾琳來做她的秘書。
雖然。
某種程度上來講，縣長秘書和縣衛生局的副局長，都是副科。
但是實際情況，卻是有著很多的不同。
身為縣衛生局的副局長，手裏是有相當的實權的，特別是常務副局長，基本上相當於是縣衛生局的二把手了。
而縣長秘書，卻是為縣長服務的，沒有自己的權力不說，還要辦一些雜七雜八的事兒。
從這個層麵上來講，兩者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鄭謙毫不避諱的道，“宋縣長，我知道你現在挑秘書，對於秘書科的那些人不太放心，可如果讓你從外麵選一個，或者是自己培養一個，那又不現實！”
“熟悉的人當中，不合適，不熟悉的，更不合適，所以才會一直拖著！”
鄭謙繼續道，“我承認我有私心，鍾琳跟我之前是在南雲一起讀的大學，她畢業之後，就迴到老家這邊進了體製內！”
“不過，她家裏的情況我了解，父母都是普通人，以她的情況，就算是再怎麽努力，如果沒有貴人的話，這輩子恐怕也就止步在副科了！”
宋雨蔓微微頷首。
鄭謙這話倒不是誇張。
體製內這麽多人，有太多人熬了一輩子，最後卡死在了副科的位置上。
可以說，從副科到正科，這幾乎是一次質的蛻變，比後麵的從正科到副處難多了！
副科到正科，就是仕途從0到1的過程。
如果鍾琳還在縣衛生局副局長的位置上，十年後，乃至二十年後，都不會有什麽變動。
但是如果她成了宋雨蔓的秘書那就不一樣了。
到了縣長這個級別，正處的省管幹部，隻要沒有政治原則上的錯誤，往上走還是有可能的。
而作為她的秘書，自然也可以更靠近權力中心，到那時候，從副科到正科，可就容易多了！
可以說。
鍾琳去做宋雨蔓秘書，這個機會對於她而言，是一個極好的先舍後得的過程。
而且。
這裏的‘得’，可要遠遠大於先前的‘舍’！
鄭謙說的如此坦誠，宋雨蔓倒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而且，她信任鄭謙。
鄭謙現在跟羅誌平鬧掰了，總不會推薦羅係的人過來給自己當秘書吧？
略一頓。
宋雨蔓看向鄭謙，“你迴頭跟鍾琳同誌聯係一下，問一下她的意見，如果可以，到時候過來找一下我！”
鄭謙臉色一喜。
宋雨蔓說的讓鍾琳找一下她，自然就是要麵試一下的意思，到時候如果能確定，宋雨蔓再跟組織部那邊打個招唿，鍾琳的人事關係，就能夠調過去了。
“好的！”鄭謙應了下來。
宋雨蔓看著鄭謙，“陳家村拆遷工作的事兒，你確定不再考慮考慮了嗎？”
“不考慮了！”
鄭謙笑了笑，“都是為人民服務嘛，沒有那麽多挑肥揀瘦！”
宋雨蔓微微點頭。
“對了，宋縣長，有件事兒我想要問一下你！”鄭謙忽然開口。
宋雨蔓看著鄭謙，抬手攏了攏耳邊散落下來的頭發，“嗯，你說！”
“宋縣長，你是不是有嚴重的失眠啊？”鄭謙問道。
宋雨蔓手上的動作一頓，有些意外，“你為何忽然問這些？”
“實不相瞞，我之前就是學醫的，我爺爺也是老中醫，我自小就對藥材的味道極其敏感，你身上沒有香水味，但是卻有一種熏香的藥味！”
“裏麵有幾味藥是用來治療精神躁鬱和嚴重失眠的，不過，我看你氣色，似乎也很正常，所以才問問的！”
宋雨蔓放下了手上的筆。
“如果沒有失眠和精神躁鬱，再用那些熏香，會有什麽不好的影響嗎？”
“有！”
鄭謙點頭，“熏香裏麵的安神成分，也算是一種放鬆麻痹神經的藥，長期使用，會讓人腦袋昏沉，記憶力下降，甚至是出現嗜睡，嚴重的會誘發心腦血管疾病……”
宋雨蔓頓了頓，像是在思索著什麽。
“宋縣長？”
鄭謙喊道。
“哦！”宋雨蔓這才迴過神來，“沒什麽，那些熏香，不是我在用的！”
鄭謙等了等，宋雨蔓也沒說下文。
他隻好作罷。
總不能跟醫者看診一樣，刨根究底的問下去吧？
宋縣長自己不願意說，問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
而且。
鄭謙把這事兒給說開了，也算是給了宋雨蔓一個提醒，他能做的，該做的，都做了！
從鄭謙來常豐縣上任的第一天，他就嗅到了宋雨蔓身上傳來的藥香味。
隻是當時，他跟宋雨蔓還沒有那麽熟，很多話，不適合講，所以他才沒有說。
但經曆了這次常豐縣縣委全員招商的事兒之後，鄭謙一方麵跟羅誌平鬧掰了，一方麵跟宋雨蔓走近，關係自然也比剛見麵那會兒近了不少，所以才會說出來的。
鄭謙跟宋雨蔓告辭，轉身就迴去自己的辦公室了。
剛坐下，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
他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鍾琳打來的。
這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啊！
“鄭謙，你晚上有空嗎？”鍾琳在電話那頭問。
“嗯，有空，最近都差不多忙完了！”鄭謙道。
招商工作已經接近尾聲了，他的任務額度，算是超額完成的，再加上，因為總得招商額度，已經遠超計劃，所以，市裏麵也不對其他未完成的縣委常委，再進行硬性標準要求了。
這件事兒，也算是告一段落。
至於後麵的拆遷工作，正式開始要在兩天後，等一些大型設備調動齊備才動手的。
“晚上我媽跟我爸做了一桌菜，想讓你過去嚐嚐，我二姨媽也來了，說是跟我媽有段時間沒見了！”鍾琳說話有些含糊的道。
鄭謙不傻，一下子就聽明白了。
鍾琳家來親戚了，還讓他過去吃飯，隻怕是把他當成了鍾琳的男朋友，要過去見見麵之類的了。
要是換做之前，鄭謙興許就找理由拒絕了。
但是現在，他還是決定過去一趟。
鍾琳幫了他不少，現在鍾琳的麵前有一個‘改命’的機會，還是不能錯過為好。
再過兩天，鄭謙就要為拆遷工作的事兒而頭痛，根本就顧不上這邊的了。
所以，鍾琳去給宋雨蔓做秘書這事兒，還是盡早定下來比較好！
“好啊，晚上我下班了，過去衛生局接你，然後一起去伯父家！”鄭謙道。
鍾琳一怔，有些不敢確定的問道，“鄭縣長，我二姨媽也來了，她……”
“我知道啊，就吃頓飯而已，正好我晚上還不知道上哪兒吃呢！”鄭謙道。
鍾琳一頓，言語中有些小雀躍，“那好，你下午來了，給我打電話就行！”
晚上六點二十。
鄭謙在縣衛生局接到了鍾琳，轉頭沒多久就到了鍾爸他們住小區了。
“你來就來，怎麽還拿那麽多禮物啊！”
鄭謙停好車，從後備箱裏麵拿出來幾個禮盒。
鍾琳一眼就看出來了，那些禮盒都很高檔，不是便宜貨，頓時問道。
鄭謙笑著道，“都是朋友送我的，我也用不上！”
見鍾林眼神古怪，鄭謙補充道，“你可別誤會，這可不是行賄，是那些投資的朋友，過來給我帶的禮物，這裏麵有些東西我都用不上，放著也是浪費，所以正好帶迴來了！”
前些時間常豐縣的招商投資的事兒，鬧得沸沸揚揚，鄭謙也在常豐縣官場‘火’了一把。
鍾琳自然也是關注到了的。
聽到鄭謙這會兒手上提著的大包小包的投資商給他帶來的禮物，她都有些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這要是讓招商局的那群人看到，不得找塊豆腐一頭撞死啊？
他們去找投資，是給那些投資客商送禮物，登門請求，腿都快跑斷了，人家來不來還兩說，就算是來了，投不投資也兩說呢！
結果。
鄭謙這倒好。
那些投資商過來常豐縣，扔下真金白銀的同時，還不忘給鄭謙帶禮物。
當然。
鍾琳也知道，這些都是朋友之間的往來，那些投資商，也是鄭謙的朋友才會這樣的。
她上前，替鄭謙提過來兩個盒子，然後一起上樓。
“伯父，伯母，我今天又來蹭飯了！”
門一開，鄭謙就看到了鍾爸和鍾媽，笑嗬嗬的開口。
老倆口看到鄭謙，臉上也是有著掩飾不住的笑容浮現。
“哎呀，小謙，你來了？快請進！”
之前，他們還是喊鄭縣長的，可自從鄭謙強烈要求他們改之後，才喊小謙了。
“好咧！”
鄭謙進門換了鞋。
這才看到。
原本不大的客廳內，沙發上還坐著兩人。
其中一個年紀頗大的，跟鍾媽有幾分相似，旁邊一個，則是隻有二十出頭的年紀，但是卻化著濃妝，身上噴的香水，隔著老遠都能聞到。
上樓的時候，鍾琳已經跟鄭謙說了，那個年長的是她二姨媽，也是鍾媽的親姐姐。
年輕的則是她的表妹，鍾琳二姨媽結婚比鍾媽要晚一些，所以生孩子也晚一些的。
“二姨媽！”
鍾琳上前開口。
坐在沙發上的楊慧，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鍾琳，旋即目光又在鄭謙身上停了停。
最後，就盯著了鄭謙提過來那幾個禮盒上了。
“小琳，這是你談的男朋友？”
二姨媽楊慧指著鄭謙問道。
“不是，這……是我大學同學，也在這邊工作，正好過來吃飯！”鍾琳道。
“他在哪兒上班啊？一個月多少錢啊？”二姨媽楊慧靠在沙發上，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問。
沒等鍾琳開口，鄭謙便道，“在縣裏上班，一個月……到手四千多吧！”
“嗤！”
二姨媽楊慧吐出一個瓜子殼，扭頭對著正在廚房忙碌的鍾媽和鍾爸喊道，“妹，妹夫，你們家來了一個騙子！”
她隻是看著鄭謙，有些不明白為何鄭謙會推薦鍾琳來做她的秘書。
雖然。
某種程度上來講，縣長秘書和縣衛生局的副局長，都是副科。
但是實際情況，卻是有著很多的不同。
身為縣衛生局的副局長，手裏是有相當的實權的，特別是常務副局長，基本上相當於是縣衛生局的二把手了。
而縣長秘書，卻是為縣長服務的，沒有自己的權力不說，還要辦一些雜七雜八的事兒。
從這個層麵上來講，兩者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鄭謙毫不避諱的道，“宋縣長，我知道你現在挑秘書，對於秘書科的那些人不太放心，可如果讓你從外麵選一個，或者是自己培養一個，那又不現實！”
“熟悉的人當中，不合適，不熟悉的，更不合適，所以才會一直拖著！”
鄭謙繼續道，“我承認我有私心，鍾琳跟我之前是在南雲一起讀的大學，她畢業之後，就迴到老家這邊進了體製內！”
“不過，她家裏的情況我了解，父母都是普通人，以她的情況，就算是再怎麽努力，如果沒有貴人的話，這輩子恐怕也就止步在副科了！”
宋雨蔓微微頷首。
鄭謙這話倒不是誇張。
體製內這麽多人，有太多人熬了一輩子，最後卡死在了副科的位置上。
可以說，從副科到正科，這幾乎是一次質的蛻變，比後麵的從正科到副處難多了！
副科到正科，就是仕途從0到1的過程。
如果鍾琳還在縣衛生局副局長的位置上，十年後，乃至二十年後，都不會有什麽變動。
但是如果她成了宋雨蔓的秘書那就不一樣了。
到了縣長這個級別，正處的省管幹部，隻要沒有政治原則上的錯誤，往上走還是有可能的。
而作為她的秘書，自然也可以更靠近權力中心，到那時候，從副科到正科，可就容易多了！
可以說。
鍾琳去做宋雨蔓秘書，這個機會對於她而言，是一個極好的先舍後得的過程。
而且。
這裏的‘得’，可要遠遠大於先前的‘舍’！
鄭謙說的如此坦誠，宋雨蔓倒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而且，她信任鄭謙。
鄭謙現在跟羅誌平鬧掰了，總不會推薦羅係的人過來給自己當秘書吧？
略一頓。
宋雨蔓看向鄭謙，“你迴頭跟鍾琳同誌聯係一下，問一下她的意見，如果可以，到時候過來找一下我！”
鄭謙臉色一喜。
宋雨蔓說的讓鍾琳找一下她，自然就是要麵試一下的意思，到時候如果能確定，宋雨蔓再跟組織部那邊打個招唿，鍾琳的人事關係，就能夠調過去了。
“好的！”鄭謙應了下來。
宋雨蔓看著鄭謙，“陳家村拆遷工作的事兒，你確定不再考慮考慮了嗎？”
“不考慮了！”
鄭謙笑了笑，“都是為人民服務嘛，沒有那麽多挑肥揀瘦！”
宋雨蔓微微點頭。
“對了，宋縣長，有件事兒我想要問一下你！”鄭謙忽然開口。
宋雨蔓看著鄭謙，抬手攏了攏耳邊散落下來的頭發，“嗯，你說！”
“宋縣長，你是不是有嚴重的失眠啊？”鄭謙問道。
宋雨蔓手上的動作一頓，有些意外，“你為何忽然問這些？”
“實不相瞞，我之前就是學醫的，我爺爺也是老中醫，我自小就對藥材的味道極其敏感，你身上沒有香水味，但是卻有一種熏香的藥味！”
“裏麵有幾味藥是用來治療精神躁鬱和嚴重失眠的，不過，我看你氣色，似乎也很正常，所以才問問的！”
宋雨蔓放下了手上的筆。
“如果沒有失眠和精神躁鬱，再用那些熏香，會有什麽不好的影響嗎？”
“有！”
鄭謙點頭，“熏香裏麵的安神成分，也算是一種放鬆麻痹神經的藥，長期使用，會讓人腦袋昏沉，記憶力下降，甚至是出現嗜睡，嚴重的會誘發心腦血管疾病……”
宋雨蔓頓了頓，像是在思索著什麽。
“宋縣長？”
鄭謙喊道。
“哦！”宋雨蔓這才迴過神來，“沒什麽，那些熏香，不是我在用的！”
鄭謙等了等，宋雨蔓也沒說下文。
他隻好作罷。
總不能跟醫者看診一樣，刨根究底的問下去吧？
宋縣長自己不願意說，問下去也沒有什麽意義！
而且。
鄭謙把這事兒給說開了，也算是給了宋雨蔓一個提醒，他能做的，該做的，都做了！
從鄭謙來常豐縣上任的第一天，他就嗅到了宋雨蔓身上傳來的藥香味。
隻是當時，他跟宋雨蔓還沒有那麽熟，很多話，不適合講，所以他才沒有說。
但經曆了這次常豐縣縣委全員招商的事兒之後，鄭謙一方麵跟羅誌平鬧掰了，一方麵跟宋雨蔓走近，關係自然也比剛見麵那會兒近了不少，所以才會說出來的。
鄭謙跟宋雨蔓告辭，轉身就迴去自己的辦公室了。
剛坐下，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
他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鍾琳打來的。
這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啊！
“鄭謙，你晚上有空嗎？”鍾琳在電話那頭問。
“嗯，有空，最近都差不多忙完了！”鄭謙道。
招商工作已經接近尾聲了，他的任務額度，算是超額完成的，再加上，因為總得招商額度，已經遠超計劃，所以，市裏麵也不對其他未完成的縣委常委，再進行硬性標準要求了。
這件事兒，也算是告一段落。
至於後麵的拆遷工作，正式開始要在兩天後，等一些大型設備調動齊備才動手的。
“晚上我媽跟我爸做了一桌菜，想讓你過去嚐嚐，我二姨媽也來了，說是跟我媽有段時間沒見了！”鍾琳說話有些含糊的道。
鄭謙不傻，一下子就聽明白了。
鍾琳家來親戚了，還讓他過去吃飯，隻怕是把他當成了鍾琳的男朋友，要過去見見麵之類的了。
要是換做之前，鄭謙興許就找理由拒絕了。
但是現在，他還是決定過去一趟。
鍾琳幫了他不少，現在鍾琳的麵前有一個‘改命’的機會，還是不能錯過為好。
再過兩天，鄭謙就要為拆遷工作的事兒而頭痛，根本就顧不上這邊的了。
所以，鍾琳去給宋雨蔓做秘書這事兒，還是盡早定下來比較好！
“好啊，晚上我下班了，過去衛生局接你，然後一起去伯父家！”鄭謙道。
鍾琳一怔，有些不敢確定的問道，“鄭縣長，我二姨媽也來了，她……”
“我知道啊，就吃頓飯而已，正好我晚上還不知道上哪兒吃呢！”鄭謙道。
鍾琳一頓，言語中有些小雀躍，“那好，你下午來了，給我打電話就行！”
晚上六點二十。
鄭謙在縣衛生局接到了鍾琳，轉頭沒多久就到了鍾爸他們住小區了。
“你來就來，怎麽還拿那麽多禮物啊！”
鄭謙停好車，從後備箱裏麵拿出來幾個禮盒。
鍾琳一眼就看出來了，那些禮盒都很高檔，不是便宜貨，頓時問道。
鄭謙笑著道，“都是朋友送我的，我也用不上！”
見鍾林眼神古怪，鄭謙補充道，“你可別誤會，這可不是行賄，是那些投資的朋友，過來給我帶的禮物，這裏麵有些東西我都用不上，放著也是浪費，所以正好帶迴來了！”
前些時間常豐縣的招商投資的事兒，鬧得沸沸揚揚，鄭謙也在常豐縣官場‘火’了一把。
鍾琳自然也是關注到了的。
聽到鄭謙這會兒手上提著的大包小包的投資商給他帶來的禮物，她都有些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這要是讓招商局的那群人看到，不得找塊豆腐一頭撞死啊？
他們去找投資，是給那些投資客商送禮物，登門請求，腿都快跑斷了，人家來不來還兩說，就算是來了，投不投資也兩說呢！
結果。
鄭謙這倒好。
那些投資商過來常豐縣，扔下真金白銀的同時，還不忘給鄭謙帶禮物。
當然。
鍾琳也知道，這些都是朋友之間的往來，那些投資商，也是鄭謙的朋友才會這樣的。
她上前，替鄭謙提過來兩個盒子，然後一起上樓。
“伯父，伯母，我今天又來蹭飯了！”
門一開，鄭謙就看到了鍾爸和鍾媽，笑嗬嗬的開口。
老倆口看到鄭謙，臉上也是有著掩飾不住的笑容浮現。
“哎呀，小謙，你來了？快請進！”
之前，他們還是喊鄭縣長的，可自從鄭謙強烈要求他們改之後，才喊小謙了。
“好咧！”
鄭謙進門換了鞋。
這才看到。
原本不大的客廳內，沙發上還坐著兩人。
其中一個年紀頗大的，跟鍾媽有幾分相似，旁邊一個，則是隻有二十出頭的年紀，但是卻化著濃妝，身上噴的香水，隔著老遠都能聞到。
上樓的時候，鍾琳已經跟鄭謙說了，那個年長的是她二姨媽，也是鍾媽的親姐姐。
年輕的則是她的表妹，鍾琳二姨媽結婚比鍾媽要晚一些，所以生孩子也晚一些的。
“二姨媽！”
鍾琳上前開口。
坐在沙發上的楊慧，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鍾琳，旋即目光又在鄭謙身上停了停。
最後，就盯著了鄭謙提過來那幾個禮盒上了。
“小琳，這是你談的男朋友？”
二姨媽楊慧指著鄭謙問道。
“不是，這……是我大學同學，也在這邊工作，正好過來吃飯！”鍾琳道。
“他在哪兒上班啊？一個月多少錢啊？”二姨媽楊慧靠在沙發上，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問。
沒等鍾琳開口，鄭謙便道，“在縣裏上班，一個月……到手四千多吧！”
“嗤！”
二姨媽楊慧吐出一個瓜子殼，扭頭對著正在廚房忙碌的鍾媽和鍾爸喊道，“妹，妹夫，你們家來了一個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