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學泰!”


    實習醫生小孫道,“之前我們家有人去過錢佐開的泰和堂抓藥,閑聊中才知道,錢佐的老師,竟然是之前很長一段時間,做客各大媒體電視台的中醫養生名家廖學泰!”


    “隻不過,那廖學泰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再在媒體上出現了!”


    小孫自顧說著,絲毫沒有意識到四周諸位醫生老師們的臉色已經全都變了。


    當然不是變的難看。


    而是有種說不出的滑稽!


    “廖學泰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出現在之前的那些媒體電視台上,對養生之道,大談特談了!”


    褚厚望開口了。


    “為什麽?”小孫下意識的問道,“他的醫術我雖然沒見識過,但是那些媒體不是早就吹噓的神乎其神的嗎?他在南雲市……”


    “他兩年前就被抓了,小孫,你這消息有點落後啊?”一名醫生開口。


    “啊?”


    小孫一愣,旋即撓了撓頭,“之前我看他的養生節目,基本上都是推銷保健品的,我當時還納悶呢,一個真正有醫術的專家,平日裏看診的都忙不過來,怎麽還有時間去上那些節目推銷保健品呢!”


    “他推銷的那些保健品,都是害人的假冒偽劣玩意!”褚厚望道。


    提到廖學泰,場中眾人的話題都多了不少,在那議論了起來。


    隻有徐元詠,臉色複雜的看著鄭謙。


    這些人作為醫療圈的人,廖學泰被抓了,他們或許聽聞過。


    但是廖學泰因何而被抓,或許他們都不太清楚。


    可徐元詠卻知道。


    廖學泰被抓,當時可還有市衛生局的副局長劉博洋,一塊兒都被送進了局子裏。


    而促成這件事兒的人,就是鄭謙!


    可以說。


    如果不是鄭謙,他廖學泰和劉博洋這倆狼狽為奸,還能夠繼續瀟灑很長一段時間了。


    是鄭謙將他們給送了進去。


    而徐元詠之所以知道這件事兒,也是因為他的兒子徐成俊跟鄭謙之間的誤會,最後被海西軍區警備處的處長唐紅勇手底下的大頭兵,嚇出了毛病。


    當時他的妻子還不想讓鄭謙出手治療,反而想去找廖學泰的。


    鄭謙說廖學泰已經被抓了,他們還不信,打聽之下,才徹底的閉嘴了。


    鄭謙自己也是大感意外。


    這可是巧了。


    廖學泰被自己送進去了,今兒在這裏碰到了他的徒弟,結果,看診的時候,自己倒是被趕了出來。


    “行了,大家都散了吧,鄭主任一會兒還要迴去南雲呢!”徐元詠開口了。


    縣醫院的那些領導們,紛紛在前麵開路,也不再纏著鄭謙問這問那了。


    就在幾人剛走出不遠。


    忽然彭學明的病房裏麵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跟殺豬似的。


    “哎喲……”


    眾人聽得分明,這慘叫,就是彭學明發出來的。


    “活該!”


    有些醫生自顧道,“鄭主任給你看診,那是看得起你,結果你倒好,找了一個騙子的徒弟當神醫,還把鄭主任給趕出去,活該你受罪!”


    眾人也沒有當迴事兒,畢竟這一切都是沈慧英和彭學明自己選擇的,跟他們沒有關係。


    但是。


    彭學明的慘叫聲從剛開始叫起來後,就沒有停過,一聲高過一聲。


    “哎喲,疼死我了!”


    “你再忍忍,錢大夫的銀針馬上就要落完了,到時候你就舒服了!”


    “我忍不了,太疼了,這比發作時候的疼痛起碼要厲害一百倍……”彭學明慘叫。


    即便是隔著一扇門,外麵走廊上的醫生們,都能夠想到裏麵是啥情況了。


    “不應該啊!”


    錢佐的聲音這個時候也響了起來,“我這銀針落下,你應該會感覺到很舒服,不會再疼了才對,你是裝出來的吧?”


    彭學明一聽,差點沒氣的吐血。


    這踏馬什麽醫生啊?


    自己沒治好,卻說病人是裝出來的?你來裝一個試試?有你這麽欺負人的嗎?


    “我……我裝你……”彭學明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渾身緊繃,臉上,額頭上,手臂上,大腿上,青筋鼓起,模樣十分嚇人。


    沈慧英也有些慌神了,“錢醫生,老彭他這是怎麽了?不像是裝的啊?是不是還有什麽地方沒做好啊?”


    錢佐的額頭上也急出了冷汗,他撓了撓頭,仍舊故作淡定的道,“放心吧,沈女士,痛風之所以反複發作,就是因為裏麵的痛風石的存在,我就是在用針灸消融痛風石的過程呢,難免會有些痛苦,是正常情況,不必擔心!”


    “可你剛剛不還是說,下了針,應該就不會疼了嗎?怎麽……”沈慧英擔心的道。


    “你聽錯了吧?我可沒這麽說!”錢佐不著痕跡的收起針灸包,然後扭頭對沈慧英道,“這樣,你看著彭局長,如果有什麽問題呢,就找外麵的那些醫生給他開止疼藥,我去替你們抓藥,隻要彭局長喝了我那個藥方啊,將他體內被針灸消融的痛風石給排出來,到時候必定痊愈!”


    說完,錢佐抓起行醫箱,三步並作兩步,直接出了病房,然後更是一路小跑的上了電梯,迅速的離開了縣醫院。


    後麵沈慧英想追上去問幾句,愣是沒趕上。


    門口的一大堆醫生,全跟這裏看熱鬧呢。


    沈慧英重新迴到病房,看到彭學明痛苦的樣子,她也滿是擔憂。


    要知道,她現在這些好日子,全是因為彭學明是教育局局長,沈慧英去哪兒,人家都得客氣的打招唿。


    畢竟,誰家沒有孩子啊?誰家孩子不讀書啊?


    但凡是讀書,跟教育局局長老婆打好關係,準沒壞處,萬一哪天遇到事兒,能用上呢?


    可如果彭學明沒了,那沈慧英之前的那些人人吹捧討好的日子,可就一去不複返了。


    “老彭,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沈慧英湊在床前,輕聲細語的問道。


    彭學明疼的牙關緊咬,因為用力過大,嘴裏都已經開始沁出殷紅色的血跡了,好在不太多。


    “去……去找鄭主任,不要信……不要信那姓錢的,他……治不好我!”彭學明艱難無比的開口。


    沈慧英一聽就來氣。


    直接皺眉喝道,“老彭,你是不是疼糊塗了啊?那姓鄭的這麽年輕,錢醫生都治不好你,他能?”


    “再者說了,如果那姓鄭的能治好你,錢醫生也能,而且錢醫生治好了你,我們隻需要付診金就行,但是那姓鄭的不一樣啊,他是徐縣長請來的,到時候即便你不站隊,這事兒要是傳到了藍書記的耳朵裏麵,你以後還能討的了好嗎?”


    “你這好不容易熬到了劉成功被抓,萬一藍書記哪天再空降下來一個關係戶,你不又成擺設了?”沈慧英氣唿唿的道,“總之,我可以讓誰都來看你的病,唯獨不能讓那姓鄭的來!”


    彭學明差點沒氣得一口氣直接咽過去。


    他說話的力氣都沒了,渾身直發抖,冷汗往外冒,甚至氣息都明顯虛弱了。


    沈慧英焦急的看了一眼時間,嘴裏默念,“錢醫生,你可要快點迴來啊!”


    轉頭,她又看向彭學明。


    “老彭,你是不是疼的厲害啊?”


    彭學明緊閉著雙眼,表情猙獰難受。


    “對了,錢醫生說了,可以去找縣醫院的醫生給老彭開止疼藥,這樣就能夠等到錢醫生迴來了!”


    沈慧英匆匆來到門口走廊,她指著褚厚望道,“你就是我們家老彭的主管醫生吧?你快去給老彭開一些止疼藥過來!”


    褚厚望透過門縫看了一眼裏麵的彭學明,搖頭道,“開不了!”


    沈慧英頓時氣得大怒,手指都快戳到褚厚望的鼻子了。


    “你這人怎麽這樣?你還是醫生嗎?你對得起你身上的這件白大褂嗎?老彭是你的病人,他現在疼的都快不行了,讓你給開一些止疼藥,你為什麽不給開啊?急你還配當醫生嗎?你還是人嗎?你良心都被狗吃了?天天就想著怎麽坑病人的錢,現在讓你開藥,你就不做?”


    沈慧英唾沫橫飛,逼的褚厚望步步後退,“姓褚的,我告訴你,今天你不給我家老彭開止疼藥,我就去告你,我要讓你脫了這身白大褂,讓你再也當不成醫生!”


    褚厚望一臉無奈的道,“你就算是去告我,我也開不出來,從你請來錢佐給彭局長看診的時候,彭局長就不再是我的病人了,他已經接受錢佐治療,後續就算是出了問題,也是找他,而且,就算是開止疼藥,那也是他開!”


    “說個不恰當的話,萬一彭局長吃了止疼藥後出了什麽事,那是找他還是找我啊?”


    沈慧英一聽這話,頓時炸毛了。


    伸手就朝著褚厚望的臉上招唿過去。


    褚厚望躲閃不及,直接被撓出來幾條血痕。


    “褚厚望,你敢咒我家老彭出事兒?我告訴你,我們家老彭要是出了事兒,我第一個找你!”


    說完,沈慧英繼續上前,就要撓褚厚望。


    幸好旁邊幾個醫生過來上前勸架,褚厚望才逃過一劫。


    但那幾名勸架的醫生也都因此遭了難,一個人身上的白大褂上,有著一個黑乎乎的腳印,是勸架的時候被沈慧英踹的。


    還有一個人手背上被撓出來了好幾條血痕,還有一個人直接少了一撮頭發。


    縣醫院的一名副院長看不下去了。


    他直接走到了沈慧英的麵前。


    “沈慧英,我告訴你,你要再在這裏鬧事兒,我們就直接報警了!”


    沈慧英一聽到報警這個詞,頓時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邊大哭一邊大喊。


    “欺負人了,縣醫院的醫生欺負人了,他們治不好我們家老彭的病,結果別的醫生能治好,他們沒有掙到我們家更多的錢,就懷恨在心,甚至連止疼藥都不給我家老彭開,現在更是還要報警抓我!”


    “沒天理啊,活不下去了啊!”


    沈慧英這一嗓子,立刻吸引了旁邊不少病人家屬圍觀。


    那名副院長也是一陣頭痛,絲毫沒想到這沈慧英竟是如此的潑婦。


    他先前說報警,也不過是想要恐嚇一下沈慧英,讓他收斂一些的。


    可結果倒好,人家直接撒潑起來了。


    “沈慧英,你講點道理好不好?”那名副院長壓著火,耐心開口。


    “我哪裏沒講道理了?我就讓你們開止疼藥,是你們不講道理,是你們不給開的!”沈慧英血口噴人,“你們就是見不慣老彭被治好,你們巴不得我們家老彭永遠住在你們醫院裏,這樣你們就能夠源源不斷的收錢了,你們這些人,身上的衣服是白的,但是心卻一個個的黑的不行!”


    這下子,副院長也氣得不行,火也壓不住了。


    “沈慧英,睜大你的眼睛仔細看看,那錢佐,早就跑了,他根本就治不好彭局長的病,他就是一個騙子,他說什麽讓我們開止疼藥,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治壞了彭局長,到時候追究責任的時候,他就推到我們醫院身上,說是我們的止疼藥把彭局長治壞的!”


    “你放屁!”


    沈慧英指著副院長的鼻子罵道,“你這是對錢醫生的侮辱,他出身名師,怎麽是騙子呢?”


    “名師?我呸!”


    副院長不屑的道,“我們剛剛查清楚了,那錢佐的老師叫廖學泰,前兩年早就因為跟別人勾結串通推銷假冒偽劣的保健品,而被送進監獄裏麵了,被他害死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


    “就你,還信他的徒弟能夠治好彭局長?我告訴你,你去廟裏給彭局長祈個福,燒幾炷香,都比他錢佐治療後的效果好!”


    “彭局長要是真出了什麽事兒,那也是你跟錢佐一起害的!”


    說完,副院長還不解氣。


    直接從自己的手機裏麵翻出來一個新聞報道,放在了沈慧英的麵前。


    那是兩年前,廖學泰被公開審判的時候。


    畫麵裏麵,廖學泰穿著看守所的衣服,在法庭上痛哭流涕,懺悔自己的罪過,還當眾給那些受害者的家屬下跪。


    但是那些受害者家屬,卻紛紛避開了,沒有一個人願意接受他的道歉!


    因為如果不是廖學泰推銷的那些保健品,他們的親人,如果接受正規的治療,或許能夠活的更久!


    沈慧英整個人都懵了。


    她不認識廖學泰。


    但是在她去泰和堂找錢佐的時候,看到過錢佐和廖學泰的合照,當時錢佐就說,這個是他的老師!


    “難道說……錢醫生,他……他真的是……”沈慧英拿著手機,整個人的臉色全是難以置信。


    很快,沈慧英想到了去找錢佐求證。


    她快速的掏出自己的手機給錢佐打過去了電話。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sorry,you……”


    沈慧英整個人都傻了。


    自己居然被錢佐給拉黑了!


    也就在這時。


    病房裏的彭學明,忽然痛苦的抽搐起來,整個人直接從床上掉了下來,摔得砰的一聲。


    嚇得門口的眾醫生一跳,然後全都扭頭看了過去,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攙扶和檢查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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