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衛生局局長陳漢山的辦公室裏。


    鄭謙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


    旁邊的陳漢山反倒是客氣的跟朋友間的東道主似的,主動給鄭謙倒了一杯茶。


    僅僅是這一幕。


    就足夠讓門口的潘曉軍,呂淑婭和孫川喜以及周友昌全都呆滯在原地。


    要知道。


    市衛生局局長,可是名副其實的正處級幹部!


    現在居然給鄭謙倒茶?


    雖然他們也看得出來。


    這倒茶,純粹是朋友之間的正常往來,並沒有什麽討好,或者是其他的意思,


    但這也足夠震撼了!


    陳漢山和鄭謙的關係,竟然如此之好?


    以至於。


    潘曉軍四人,全都愣在了門口,甚至都忘記了進去。


    還是陳漢山倒完了茶後,才迴過頭來,看到潘曉軍後,笑著道,“這就是潘副縣長吧?你們是來申批血吸蟲專項防治資金的吧?快進來吧!”


    聽到這話。


    潘曉軍四人,才如夢初醒,心中忐忑的進了陳漢山的辦公室。


    不過。


    他們可不敢跟鄭謙那樣,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隻是在一旁站著。


    陳漢山早就聽說過了潘曉軍跟鄭謙的之間的衝突,所以,他今天這麽做,也有一種替鄭謙撐腰的意思在裏麵。


    他也沒讓潘曉軍坐,隻是接過來潘曉軍手上的申批文件,仔細的看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眨眼就半個小時了。


    鄭謙坐在那,茶水都續了兩杯了。


    而陳漢山手裏那張薄薄的a4紙申批文件,卻還沒看完。


    潘曉軍四人也不敢催促,隻是小心翼翼的站在一旁,期盼的看著。


    生怕因為鄭謙的緣故,陳漢山把文件一扔,來一句不批。


    那他們迴去可不好交差啊!


    半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潘曉軍四人都有些腿肚子轉筋了。


    這時。


    陳漢山忽然看向鄭謙。


    “對了,鄭局長,你是靖江縣衛生局的局長,下麵血吸蟲防治的事兒,你怎麽看?”陳漢山開口。


    鄭謙知道。


    這是陳漢山在借機替自己敲打潘曉軍呢。


    他也樂得配合,嘴裏如實道,“陳局長,實不相瞞,下麵鎮上牧區爆發血吸蟲的事兒,我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


    聽到鄭謙這麽說,一旁的潘曉軍心底暗暗叫苦。


    這下子完了。


    他故意越過鄭謙,來市裏申請血吸蟲專項防止資金的事兒,要是被陳漢山知道,指不定會怎麽說呢。


    果然。


    陳漢山聽到鄭謙的話後,臉色也有些不對了。


    他把手上的文件一放,語氣聽起來有些重,但實則卻是有些指桑罵槐的道,“鄭局長,你這可就有些失職了啊,潘副縣長交上來的文件上,明確的寫著他們早在兩天前就發現了血吸蟲病例,而且,下麵鎮上的黨委書記,也如實上報了,你身為衛生局局長,居然在今天才知道?”


    鄭謙看了一眼陳漢山,道,“陳局長,我是真的今天才知道的,說實話,要不是呂副局長今天沒去局裏上班,我找人一問,才知道她跟潘副縣長來市裏了,我恐怕到現在還不知道血吸蟲的事兒呢!”


    陳漢山的眉頭皺起。


    轉頭看向潘曉軍,“潘副縣長,你身為涇江縣主管文衛的副縣長,卻越過衛生局局長,直接插手這事兒也就算了!”


    “甚至還故意瞞著下麵衛生局的一把手,這可是不符合辦事兒流程的吧?要是因此而耽誤了血吸蟲防治工作,這個責任,是你負,還是誰負?”


    潘曉軍額頭上冷汗淋淋,張嘴解釋道,“陳局長,事情不是這樣的,我是想著先來市局這邊批了資金迴去,再跟鄭局長商量後續的血吸蟲病防治工作的,隻是沒想到,鄭局長先來了這裏!”


    對於潘曉軍的這話,不僅鄭謙不信,陳漢山照樣不信。


    不過,對方既然都如此開口了。


    陳漢山今天敲打潘曉軍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血吸蟲防治工作很重要,倒是不能耽誤。


    就算是潘曉軍真的跟鄭謙之間有過隙,他也不會真的把這資金審批給打迴去。


    專項資金能夠早一點到位,這對於下麵牧區的有感染風險的人而言,也算是早點解除風險了。


    “唰唰!”


    陳漢山抬筆就在申批文件上簽了字,然後蓋了章。


    “行了,潘副縣長,血吸蟲病害防治工作很重要,你們也不要耽誤了,趕緊迴去準備吧,專項資金今天下午就能夠到你們縣裏財政賬上!”


    潘曉軍鬆了一口氣,嘴裏連連道謝。


    “對了,潘副縣長,鄭局長還有點事兒,得晚點迴去縣裏了,你們就先把工作布置下去,有什麽問題,要及時和鄭局長溝通啊!”陳漢山補充了一句。


    潘曉軍一愣,嘴裏連忙保證道,“放心吧,陳局長,我會的!”


    從陳漢山辦公室裏出來。


    潘曉軍四人,像是全身虛脫了似的。


    周友昌心有餘悸,“真是沒想到啊,鄭局長居然跟市局的陳局長關係這麽好,剛剛我們還差點認為鄭局長要得罪陳局長了……”


    “是啊,鄭局長實在是有些低調了,他要是早說清楚,我們也不至於會鬧出那麽多誤會了!”孫川喜道。


    潘曉軍和呂淑婭兩人,更是苦笑不已。


    那鄭謙,何止是低調啊!


    要是早知道,他在市衛生局還有這層關係,這血吸蟲防治的事兒,說什麽也不敢給他使絆子啊。


    這一個不慎,差點把自己給折進去了。


    中午。


    陳漢山領著鄭謙去吃了頓飯,然後兩人上車,一路朝著南雲市城南的一處小區趕去。


    “陳老哥,你還沒說這次找我來要做什麽呢!”鄭謙笑著問道。


    此刻,他們已經上了南雲市的高架橋,從這裏幾乎可以看到整個南雲市城南的地貌。


    南雲市的發展,已經東西方向臨近雲瀾江,交通水道便利,所以早起的發展都很不錯。


    而靠近城南的位置,最早是一些工業區落戶。


    現在。


    隨著南雲市前書記李征攬來的百億投資規模落地。


    不僅是市裏麵的政策,就是海西省的一些政策,也在向著南雲市城南這塊地的發展傾斜。


    以至於,不少的地產商人,紛紛盯上了南雲市城南的這塊肥肉,都想過來分一杯羹。


    “鄭老弟啊,實不相瞞,今天我請你過來呢,是有件事兒需要你幫忙的!”陳漢山一邊開車,一邊開口。


    不等鄭謙詢問,他便是道,“南雲市住建局的局長徐順發的母親,今年已經七十三了,前段時間外出,不小心淋了雨,加之她原本就體質衰弱,得了傷寒,這前後都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絲毫不見好!”


    “聽說,三天前還去住院了,最後老太太實在是受不了醫院消毒水的味道,身體稍好一些,就強烈要求出院,昨天病情又加重了,但老太太說什麽都不肯去住院!”


    鄭謙算是聽明白了。


    “所以,陳老哥你喊我過來,就是去給住建局的徐局長的母親看診?”鄭謙道。


    陳漢山笑了笑,“對,也不全對!”


    “怎麽說?”鄭謙問道。


    陳漢山道,“你還記得,剛剛開上高架橋的時候,我跟你說過的,南雲市城南的那片區域,因為李征書記拉來的百億投資,以及省裏麵,市裏麵的政策傾斜,已然成了香餑餑,不少的地產商都盯上了那塊地方嗎?”


    鄭謙點頭,“記得!”


    陳漢山忽然道,“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向山地產!”


    聽到‘向山地產’幾個字,鄭謙的眉頭當即一皺起來。


    他不可能忘記,自己剛去白陽鎮的時候,在東平村的村支書謝向東的那件事兒。


    後來。


    在鄭謙的處置下,成功的把謝向東和謝國平給送了進去。


    不過,卻拿謝向山沒辦法。


    以至於,後來謝向山還撤走在雲和縣的投資,弄得一段時間,鄭謙成了官場公敵。


    直到後來。


    鄭謙以一己之力,拉來了約恩投資集團三個億的項目落地,這情況才好轉。


    但後麵,鄭謙被幾名殺手偷襲受傷,差點喪命。


    在李征和市公安局的羅淳主導下,案子的進展,指向了謝向山。


    雖然沒有十足的證據,但這件事兒,也和謝向山脫不了幹係。


    “鄭老弟啊,我知道你和向山地產的董事長謝向山有些摩擦,甚至你去年被殺手伏擊,差點沒命,根據猜測,多半也是那謝向山做的!”


    陳漢山繼續道,“你老哥我,幫不了你什麽,但我卻知道,南雲市城南三號地,謝向山一直在活動,想要買下來作為住宅區出售,而相關手續的審批,正是住建局!”


    “我聽說,謝向山已經找過徐局長很多次了,似乎是想縮短審批流程,早日拿到那塊地,畢竟,有很多南雲市的地產公司,也都惦記著那塊地,同時,它們可都早已經完成了相關審批流程!”


    “從程序上走的話,向山地產肯定是趕不上趟了,但謝向山不想放棄這個機會,所以,他才不斷的接近徐局長!”


    陳漢山繼續道,“這次徐局長的陳老太病重,謝向山就花費重金從京城請來了名醫給老太太看診!”


    “如果謝向山請來的名醫能夠治好陳老太,那向山地產在住建局那邊的審批流程,恐怕也能如他所願的縮短,甚至提前落地,從而去參與城南三號地的競拍招標!”


    “不過,如果鄭老弟,你能在謝向山之前治好徐局長的母親陳老太的病,我相信,以這份情誼,那謝向山別說縮短審批流程了,恐怕,他以後都別想在南雲市地產這邊發展了!”


    “住建局的徐局長素來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孝順之人!”


    “鄭老弟,你若是治好了他母親,他以後在地產審批流程上,卡一卡向山地產,還是再容易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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