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這姓鄭的,他是想幹什麽?”


    黃隋氣得把手上的電話一扔,正要出門。


    桌上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黃隋沒好氣的接了起來,還沒開口,那頭就傳來了一道中年人的聲音。


    “黃縣長,蘇書記讓您來一趟!”


    打電話的是蘇世權的秘書,叫周傑軍。


    黃隋知道,肯定是關於蘇世平的事兒。


    他苦笑著應了一聲,掛斷之後,黃隋轉身就出了門,朝著蘇世權的辦公室走去。


    “蘇書記,您找我?”黃隋恭敬的問道。


    蘇世權從辦公桌後起身走了過來,很是隨意的跟黃隋一起坐在了沙發上,甚至他還從麵前的茶幾上,拿出了一包煙,撕開之後,分了一根給黃隋。


    “老黃,我們之間,就不必那麽客氣了!”


    蘇世權淡淡開口,“你知道我找你來是為了什麽吧?”


    黃隋苦笑一聲,跟著坐在了沙發上,手上夾著那支沒有點燃的香煙,“蘇書記,我也正為這事兒頭痛呢,那姓鄭的,就是一個油鹽不進的家夥,我已經跟他說了……”


    蘇世權吐出一團煙霧,有些批評意味的看著黃隋。


    “老黃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蘇世權聲音平淡的道,“鄭局長可是我們涇江縣的幹部,他身為衛生局局長,有職責和權力,去查清楚醫療之中存在的問題,這是他該做的,你怎麽能說他呢?”


    “啊?”


    黃隋一下子愣住了。


    他可不會把蘇世權的這話當真。


    畢竟,他也不是第一天認識蘇世權了,他跟自己的弟弟蘇世平的關係,可謂是極好的,不可能現在知道自己弟弟出了事兒,而無動於衷,甚至還誇鄭謙是好幹部?


    不,這明顯不合常理啊!


    蘇世權慢慢的又吸了一口煙,然後吐出一個煙圈。


    “不過嘛,鄭局長的出發點是好的,查處醫療問題也是他的職責所在,但是身為幹部,可不能胡亂冤枉人,老黃,你覺得,我說的對嗎?”蘇世權重新看著黃隋。


    黃隋猛地一個激靈,頓時明白了過來。


    這哪裏是在誇鄭謙啊,這蘇書記,分明就是在教自己怎麽收拾那個姓鄭的啊!


    是啊。


    現在姓鄭的抓了蘇世平,全因為他手上有哪些所為的醫療偷藥腐敗的證據。


    但若是這些證據沒了,亦或是忽然消失了呢?


    那姓鄭的,還能把蘇世平怎麽樣?


    “蘇書記,我明白了,我知道該怎麽做了!”黃隋急忙道。


    蘇世權靠在沙發上,微微頷首,默默的吸了一口煙,也沒有吭聲。


    黃隋立刻識趣的起身,“蘇書記,那我……先去忙了,晚點再來跟你匯報事情進展!”


    “去吧,我們的隊伍中,有些幹部啊,若是不給點顏色看看,可能真的會無法無天,誰都不放在眼裏了啊!”


    蘇世權像是自語,又像是在提醒黃隋似的。


    ……


    掛斷了黃隋的電話,鄭謙眸子明亮。


    所有的證據確鑿,那蘇世平完蛋了,就他手上的這些證據,甚至可以讓那蘇世平把牢底坐穿。


    “鄭局長,樓下有人找你,他說他姓王!”


    這時候,一個辦事員跑了進來。


    鄭謙眉頭一皺。


    就算是有人找自己,那也該是許玲慧來通知自己啊?


    倒不是他對這辦事員有什麽意見,隻是覺得有些意外。


    “對了,許主任在辦公室嗎?”鄭謙一邊起身往外走,順帶將那些關乎蘇世平的證據,給鎖了起來,放進了抽屜裏麵!


    辦事員道,“許主任剛剛被孔副局長喊走了,好像是孔副局長那邊有點事兒!”


    鄭謙也沒有多想,直接下樓了。


    在衛生局大院門口,鄭謙看到了王騰。


    不僅是他,二哥段嶽,老三洪單益和老四徐厚也在。


    王騰的手裏抱著玉兒,他一看到鄭謙出來,就急忙將玉兒給了段嶽,然後這個鐵漢子一步跨前,撲通一聲就跪在了鄭謙的麵前。


    “鄭局長,我來給你賠罪了!”王騰聲音懇切的道。


    鄭謙急忙伸手,將王騰給攙扶了起來。


    “不用給我賠罪,你我之間,本來就是誤會!”


    王騰執拗的跪著沒動,臉上卻滿是慚愧,“鄭局長,實不相瞞,玉兒在縣醫院那個姓蘇的手裏治病,我們兄弟幾個人,雖然不懂醫,但是私底下,也曾懷疑過那個姓蘇的是不是有貓膩!”


    “隻是沒有證據罷了,而恰逢那天我路過衛生局,是您的上任迎接歡迎儀式,所以我就多看了幾眼!”


    “後來,你迴到衛生局的家屬院,我也跟了過去,還把對那姓蘇的不滿的怨氣發泄到了你的身上,認為是你這樣的官,才有了他那樣的醫生,有了這樣的醫療環境!”


    “而且,在我看來,你這麽年輕,就當上了這麽大的官,肯定是上麵下來鍍金的,底子很厚實!”


    “再加上,玉兒最近這段時間看病,的確是缺了不少的錢,然後我就把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想要去找你拿點錢!”


    麵對王騰的坦誠,鄭謙倒是無所謂的笑了笑,“你看,這難道不正是誤會嗎?”


    王騰正色道,“鄭局長,對你而言,或許是誤會,但是對我而言,這卻是莫大的恩情,在派出所的時候,隻要你一句話,我幾年牢是跑不掉的!”


    “但是你放了我,不僅如此,縣醫院發生的事兒,我都聽二弟他們說了,是你救了玉兒啊,這份恩情,我王騰銘記在心,今後,鄭局長,隻要您一句話,讓我王騰上刀山還是下油鍋,我眉頭皺一下,就不是漢子!”


    鄭謙手上用勁,將王騰從地上拉了起來。


    “派出所的時候救你,乃是我的感覺你不像是壞人,也許是被逼迫的走投無路,才會頭腦一熱,給了你一個機會!”


    鄭謙道,“至於縣醫院的事兒,這本來就是我的職責所在!”


    王騰搖了搖頭,“我不懂其他的,我隻知道,鄭局長,沒有你,我們兄弟幾人可能就麻煩大了!”


    鄭謙看了看,這衛生局門口,人來人往,也不是個說話的地,他還有一些事兒要問王騰他們。


    “這樣吧,我們找個地方,吃頓飯吧!”鄭謙道。


    “好!”


    王騰道,“鄭局長,我知道有個館子不錯!”


    很快,他們就到了一處飯館,要了一個包間,點了幾個菜。


    閑聊中,鄭謙才知道。


    王騰,段嶽,洪單益和徐厚四人,之前都是一起當兵的戰友,四個人天南海北,不是一個地方的人,都是從農村出來的。


    之前在部隊的時候,他們四個人的關係就是十分不錯。


    特別是王騰,因為身子骨好,根底極佳,自小就吃苦耐勞,在部隊裏麵的成績很不錯,屬於是兵王級別的了。


    鄭謙倒是沒有絲毫意外。


    他那天跟王騰交過手,可以說,如果不是王騰執意離開的話,他很難傷到對方。


    “那王大哥,你們從部隊出來,怎麽成了這樣……”


    鄭謙的年齡比王騰他們小不少,也就直接喊大哥了。


    在鄭謙看來,他們幾人,雖然身處社會底層,但是卻要比蘇世平之流,要好太多了。


    王騰原本還受不起鄭謙的這聲大哥,連忙推辭。


    但後來見鄭謙堅持,也就沒有說什麽,權當占了鄭謙年齡上的便宜了。


    王騰還沒開口呢,這時候老四徐厚道,“鄭局長,這事兒啊,說起來是我們兄弟三人連累了大哥!”


    “都是兄弟,沒什麽連累不連累的!”王騰瞪了一眼徐厚。


    徐厚低著頭,端起麵前的一杯酒,一飲而盡。


    “還是我自己說吧!”


    王騰也喝了一杯酒,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漬,“在部隊的時候,我是他們的班長,一次戶外拉練的時候出了點意外,我去救他們三個人,結果,導致四個人都受傷了,落下了懸崖!”


    “後麵連隊派人將我們救了迴去,我們在那次拉練中犯了大錯,再加上我們的傷勢,已經不適合繼續留在部隊,所以,我們四個人一合計,就申請因傷退役了!”


    鄭謙沒說什麽。


    他看得出來。


    王騰雖然看上去腿腳靈便,但是卻還是有些不協調的痕跡在的。


    那是腿骨斷過重新接好的後遺症。


    不過,王騰沒有細說那次拉練受傷的具體經過,鄭謙也沒有問。


    “退伍後,我打算做點小生意,他們三個人非說是他們連累我的,所以就跟著我一塊兒創業了,隻是最後,還是我們瞎了眼,錯信了別人,不僅把當初的退伍費全都賠光了,還多了一個負擔!”


    王騰說著的時候,看了一眼旁邊沙發上睡著的玉兒。


    鄭謙有些意外,玉兒不是王騰的女兒嗎?怎麽成了負擔?


    這時候,段嶽道,“鄭局長,其實,玉兒不是大哥的親生女兒,我們在創業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帶著幾個月孩子的女人,大哥看她可憐,收留了她,後來還被她騙了,稀裏糊塗就相信了她,結果,她卷錢跑路了,還把女兒扔給了我們!”


    “說到底,這也是一條命啊,那時候玉兒才幾個月,我們幾個大老粗要是不管,她可就活不了!”


    “可是我們也沒想到,這孩子……最終還是命苦,逃不過這一劫啊!”


    包間內,瞬間沉默了下來。


    鄭謙的心底也是五味雜陳。


    他也沒想到,王騰居然是一個如此重情重義之人,頓時也是更加的佩服了。


    “行了,那些事兒都過去了,我王騰,也算是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了,玉兒的病,我也會繼續找人看下去,能治好,那是她的造化,若是治不好……那我也沒辦法……”王騰沒有繼續說下去。


    隻是悶頭,將手裏的一杯白酒仰脖喝了下去。


    也就在這時。


    鄭謙忽然道,“王大哥,其實,玉兒的病,並非脊髓前角灰白質炎,而且,我能治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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