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謙倒是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兒。


    似乎——這緋聞事件正在愈演愈烈,而且,比想象中的更加失控了。


    他這一路過來,不論是的士廣播,還是機場眾人嘴裏議論的話題,幾乎全都是這個。


    鄭謙都不用打開手機,現在網絡上的熱搜,肯定也是關於這個的。


    自己來找沈姐幫忙,反倒是給她帶來了一個大麻煩啊。


    而且,鄭謙也明白了過來。


    沈知夏今天之所以沒去公司上班,反而待在家裏,其本意,肯定不是跟鄭謙商議金銀花的推廣事情。


    而是緋聞事件對她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讓她不得不暫避風頭?


    一想到這裏。


    鄭謙頓時有些坐蠟了。


    原本,他看到沈知夏和薑雨荷兩人早上起來後那種輕描淡寫的神情,還沒有意識到事情有多嚴重。


    甚至還覺得,晶夏娛樂公司肯定有自己的公關團隊,會著手解決這件事兒,不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可這會兒,他才真正覺察到不對了。


    鄭謙給沈知夏撥過去了一個電話。


    “沈姐……”


    沈知夏似乎還在家裏,依稀可以聽到有電視的聲音傳來。


    “怎麽了?你上飛機了嗎?原本我打算讓老黃去送你的,但今天事發突然,他沒辦法抽身!”沈知夏略帶歉意的道。


    鄭謙苦笑,“沈姐,我已經到了機場,對了,那個緋聞的事兒,是我給你帶來麻煩了!”


    沈知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你想啥呢?身在娛樂圈,怎麽可能沒點緋聞呢?你別放在心上了,多注意看消息就行了!”


    “什麽消息?”


    “當然是有藥材商要去預定你們關嶺村的金銀花和金銀花酒的消息了啊!”沈知夏語氣平淡的開口。


    “哦,對了,小謙,你迴去告訴你那朋友,金銀花酒得抓點緊生產了,到時候消息一出來,全國各地的藥材商可都奔那去了!”


    沈知夏繼續道,“而且,全國範圍內的金銀花藥材商,可不止一家,能生產金銀花酒的,也有不少的啊,所以,你們得把握住機會啊!”


    鄭謙怔了怔。


    沈知夏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


    他也不好再說什麽。


    但鄭謙一時間也不知道,沈知夏和薑雨荷到底能弄出什麽方法去推廣金銀花和金銀花酒。


    很快,鄭謙就上飛機了。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飛行,他終於降落在了南雲機場。


    從這裏,直接有班車趕往雲和縣。


    鄭謙沒有迴白陽鎮,直接落腳在雲和縣扶貧辦這邊的招待所。


    剛走進招待所的時候,前台的幾個工作人員就聚在一起,嘴裏嘀嘀咕咕的議論著。


    “你們看新聞了沒啊?上次來我們南雲開演唱會的那個歌後沈知夏,聽說找了一個小白臉男友,昨天晚上被狗仔拍到他們在酒店私會,動作十分親密呢!”


    “真的假的啊?我之前好像聽到有媒體報道過,好像說沈知夏跟她之前的那個伯樂,叫薑……什麽的,兩個人關係不正常啊!”


    “那次隻是媒體瞎猜的,連個證據都沒有,但是今天這個不一樣,狗仔隊連圖片都拍下來了,隻不過角度不太好,沒有看到那男生的正臉!”


    ……


    鄭謙有些無奈的揉了揉眉心,這話題,他都聽了一路,耳朵都快起老繭了。


    這會兒,隻能當做沒聽到,徑直走了過去。


    他一出現,那幾名工作人員,立刻閉上了嘴巴。


    這裏是扶貧辦的招待所,算是扶貧工作的一環,裏麵的工作人員,也算是縣扶貧辦的人,直係領導是楊釗。


    而楊釗跟藍書記針對鄭謙和招商局的事兒,隻要不是個聾子和瞎子,都知道一些。


    所以,整個扶貧辦,除非正事兒必要。


    否則,根本就沒有人願意跟鄭謙和林青鬆打招唿,以免被楊副縣長看到,到時候被連累了,後悔都來不及。


    鄭謙也沒看他們,目不斜視,徑直背著行李上樓了。


    不過。


    就在鄭謙的背影消失在樓道拐角的時候。


    其中一個招待所的工作人員忽然道,“喂,你們剛剛看到了沒啊?”


    “看到什麽?”


    旁邊幾人全都問道。


    最先開口的那人指了指樓梯口,“剛剛那個鄭鎮長走過去的時候,我怎麽感覺,他的背影,跟新聞上那個和沈歌後鬧出緋聞的男人背影,好像啊!”


    被這麽一提,旁邊也有兩人皺眉思索著,像是在腦海之中,對比兩道背影似的。


    “還真有點像啊,難不成……”


    幾人試探著開口。


    就在這時。


    坐在旁邊茶幾上,一個滿臉痘坑的中年婦女將嘴裏的瓜子殼吐在地上,打斷道,“像個屁啊,就那姓鄭的模樣,他連去見沈歌後的資格都沒有,還跟沈歌後鬧出緋聞呢,他也不去撒泡尿照照,他配嗎?”


    旁邊的幾名招待所的工作人員麵麵相覷,最後目光才落在那中年婦女身上,都識相的選擇了閉嘴。


    他們都知道。


    這個開口對鄭謙毫不客氣的中年婦女,是招商局副局長李文康的老婆田桂蘭。


    這個田桂蘭,本就是火爆脾氣。


    再加上,之前招商團事件,鄭謙和李文康不對付,以及對李文康有恩的李方山也是被鄭謙折騰下去了的。


    所以,她對鄭謙說的話,就更難聽了。


    田桂蘭說完,見四周無人附和自己,她忽然眼珠子一轉,對幾人道,“我跟你們說句實話吧,這姓鄭的,蹦躂不了多久了!”


    人天生就有八卦之心。


    一聽到這裏,那幾人立刻熱切了起來。


    “什麽意思啊?田大姐,你知道什麽內幕消息了啊?”


    田桂蘭一臉神秘的道,“縣裏麵前段時間啊,分布了扶貧任務目標,而白陽鎮和招商局負責的地方,是咱們雲和縣下麵常安鎮的關嶺村,這事兒,你們聽說了吧?”


    “聽說了啊,而且,關嶺村我知道,那個村子是真的窮得叮當響,能離開的年輕人早就走了,村裏就剩下一些老弱婦孺,而且聽說上半年縣裏麵派下去的扶貧幹部,還在關嶺村出了事兒呢!”


    幾人又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起來。


    田桂蘭插嘴笑著問道,“不過,你們知道縣裏麵給關嶺村定下的扶貧目標是多少嗎?”


    “人均年收入一千為標準?”


    有人開口猜測。


    田桂蘭神秘一笑,搖了搖頭,“不要限製了你的想象力,往大了猜!”


    “兩千?”


    有人開口。


    隻不過剛說完,就有人反對起來,“你瘋了?兩千也敢猜?關嶺村那情況,人均年收入能過千,就已經是扶貧成效顯著了,還兩千?這不得上天啊?頂天了一千二!”


    但話音剛落,田桂蘭就往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痰,“我告訴你吧,四個月時間,人均收入……四千!”


    “什麽?”


    這下子,幾個聚在一起的招待所的工作人員全都傻眼了。


    四千,四個月,關嶺村,扶貧,人均收入。


    這幾個字眼湊到一塊兒,是什麽意思,他們都在體製內,而且還在扶貧辦設立的招待所工作,自然太清楚了。


    “這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啊!”


    田桂蘭也笑著道,“我當然知道,所以,我才說,那姓鄭的,蹦躂不了多久了,盡管關嶺村上半年就弄了金銀花,可是數量卻極其有限,根本就賣不了幾個錢!”


    “我還聽說,這姓鄭的這兩天天離開,就是去找收購金銀花的藥材商了,喏,你們剛剛也看到了,他空手而歸,顯然是沒有什麽進展!”


    “再者,關嶺村的金銀花即便是賣出去了,也完不成扶貧目標,更別說,他連藥材商都沒找到呢,到時候藍書記發怒下來,他的下場……”


    說到這裏,田桂蘭語氣一頓,目光看向麵前的幾人,嘴裏反問道,“你們自己說說,就這前途已經沒有了的鄭謙,他有什麽資格去跟沈歌後鬧出緋聞啊?這不是純純的癡心妄想嗎?”


    一時間,竟是無人開口反駁了。


    鄭謙不知道招待所樓下的人議論的是什麽。


    他放下東西之後,剛坐下,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


    是林青鬆。


    “鄭鎮長,我剛剛看到新聞了,那個人……真的是你?”林青鬆的語氣有些怪異。


    他算是少數幾個知道鄭謙去京城找沈知夏的人之一了。


    鄭謙沒有否認。


    “我靠,你真的跟沈歌後……”林青鬆激動的話都不會說了。


    “不是,就是狗仔偷拍的,然後角度問題,其實也沒有……”鄭謙想解釋。


    林青鬆卻忽然道,“別解釋了,我不想知道,對了,金銀花的事兒……”


    鄭謙道,“我這會兒還在雲和縣內,不過,金銀花的事兒,我已經跟沈姐商量好了,你讓長寶村長準備好特級金銀花就行,用不了多久,就有結果了!”


    “行,我知道怎麽做了!”林青鬆倒是很幹脆。


    想了想。


    鄭謙還是給喬樹庭打過去了一個電話。


    “鄭鎮長,怎麽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啊?”


    從電話裏,喬樹庭的聲音爽朗,絲毫聽不出金銀花酒銷售慘淡帶來的鬱悶感。


    不過,鄭謙卻知道。


    鴻威酒廠這會兒倉庫裏麵,幾乎堆滿了金銀花酒,甚至都快影響到其他的品類的酒的存放了。


    “喬總,我是來跟你說件事兒的!”鄭謙道。


    “鄭鎮長,你盡管開口!”


    “是這樣的!”


    鄭謙道,“具體的時間和辦法,我暫時沒辦法告訴你,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有消息傳來,但是我還是要跟你說,你安排一下,加快金銀花酒的生產……”


    喬樹庭愣了一下。


    還要加快?


    就眼下的生產的那幾批,都賣不出去。


    再加快的話,鴻威酒廠其他的業務,就得受到影響啊。


    而且,到時候這些金銀花酒砸在手裏的話,鴻威酒廠就損失慘重了。


    但喬樹庭對鄭謙可謂是極其信任,不然的話,也不會因為鄭謙一句話,他就連夜讓人拉起了金銀花酒的生產線了。


    沉吟片刻後,喬樹庭也是豁出去了,一咬牙道,“好,鄭鎮長,接下來,我會加快金銀花酒的生產……”


    他的這條命都是鄭謙救了的。


    其他的,不必多說。


    鄭謙說了幾句,就掛斷了。


    與此同時。


    鴻威酒廠內部,矛盾卻一下子激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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