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順便抹了把眼淚鼻涕(做樣子,做樣子而已)在羅萍身上,羅萍連忙扭身躲開,一邊還嫉妒的看著丁逸:“你不用上培訓班嗎?”

    “上什麽培訓班,我能把作業寫完那幫老師就該偷笑了。”

    張狂的讓人咬牙切齒,不過好在羅萍已經習慣,肺部容量也比正常人大很多。

    小城市的好處之一就是聚會很方便,大家住的距離不會太遠,丁逸和羅萍隨便打打電話就糾集到十幾個人。不過聚會的地點就毫無創意——新華書店。

    新華書店位於市中心,交通便利,還有免費冷氣吹,是大中小學生聚會的首選碰頭地點。

    “有沒有搞錯呀,出來玩還要先來書店,誠心欺負我們不愛學習的怎麽著?”理著時髦板寸的鄭輝梗著脖子說道,看見丁逸後連忙打招唿:“逸姐,您老人家親自來了?”

    惹得丁逸一腳踹過去哈哈笑開,羅萍笑著說他:“你不是也考進一高了,怎麽就不愛讀書了?”

    “小萍萍呀,你誠心揭我短怎麽著?沒有我老爹那三十萬我能進一高嗎?”

    其實一高的讚助費是一萬起繳,最多不超過三萬,分數差不太多的學生按照跟錄取分數線的差距繳數目不等的讚助費,之後就能和正取生一樣入校讀書。鄭輝當時分數差距太大,按照一分一千的比例算下來實在是個天文數字,學校不敢收。

    於是他那個當建築公司老總的爹直接找到常務副市長宋積餘,宋市長消息靈通,告訴他老爹一高正在申請籌資修複校內主幹道的破路,於是他爹找到一高校長,主動提出完全免費為一高修路,兒子才得以破格被錄取。

    此事曾在學校廣為流傳,眾人雖然感慨鄭輝老爸財大氣粗,不過原來一下雨就坑窪泥濘的路麵,被嶄新的柏油路取代,大家都享受到了便利,也不是不高興的。那次修路具體共花費多少沒人說過,但是金橋銀路鐵房子,雖然隻有短短一段,這修路的花費絕對不會少。此刻鄭輝說出來大家才知道竟然花了三十萬,一幫中學生忍不住咋舌稱歎。

    羅萍見自己被他稱為“小萍萍”,感到十分尷尬,一雙大眼睛哀哀怨怨的看向丁逸,似乎在說:“你兄弟欺負我。”

    丁逸見狀馬上說道:“鄭輝你好大膽子,我家羅萍的便宜你也敢占,決定了,今天聚會你買單!”鄭少爺有錢不怕被宰,她來替天行道。

    “今天是我生日,難得長東迴來,逸姐又給麵子,我本來就是打算要請客

    的,大家有什麽建議?”

    參加此次聚會的人,多數是在本市讀高中的同學,除了鄭輝,幾乎都是認真學習的好學生,對於選吃喝玩樂的地方還真不擅長,半天也沒作出決定。

    最後丁逸對鄭輝講:“你請客還是你來作主好了,不過你可是財主兼壽星,不能隨隨便便糊弄我們。”

    見丁逸得了便宜還要賣乖,鄭輝氣的哇哇大叫:“逸姐你這話太不厚道,我請客是因為今天見到大家高興,說起財主誰能比得過你?且不說丁書記紀大夫如果,你去年畢業那五千獎學金請大家玩什麽不夠?”

    這鄭輝伶牙俐齒,丁逸自知跟他抬杠沒有必勝把握,當下也不再多說,嘻嘻笑著招唿著大家出發。鄭輝倒也豪爽,帶大家來到本市最大的一家娛樂城。

    神龍酒店是新落成的一家四星級酒店,以前大家都以為酒店就是吃飯和住宿的地方,今天進來一看,才知道這裏居然有這麽多的娛樂項目。

    遊泳,網球,台球,羽毛球,棋牌,甚至電子遊戲,各種娛樂設施一應俱全。

    都是剛剛結束考試的孩子,一下子有這麽多好玩兒的,大家就像貧兒入了寶庫,反而不知該拿什麽了,還好有輕車熟路的鄭輝帶領。不過到底是少年心性,一會兒功夫大家就適應開來,開始自行結伴玩耍。

    羅萍對各項運動都不感冒,卻是象棋愛好者,招唿人陪她下棋,鼓動了半天也沒人理她,隻得拉沈長東湊數,兩人躲在一角廝殺。

    丁逸和鄭輝打了會兒羽毛球,發現他扣球時又快又準,極具殺傷力,自己沒多久竟然敗下陣來,氣得她將拍子丟下大叫:“鄭輝你吃了什麽這麽大力氣?是不是不高興被宰呀!”

    鄭輝調皮大笑:“逸姐,江湖代有人才出,你老了。”把丁逸氣的又蹦又跳,從角落裏揪出沈長東:“你幫我教訓教訓這小子,我先歇會兒。”

    羅萍被丁逸霸道慣了,隻得放棄好容易才找到的棋伴,和丁逸坐在一起看他們兩個男生打球。

    鄭輝是進攻型選手,氣勢咄咄逼人,沈長東在他對麵卻能守的嚴絲合縫,還能同時給予有力反擊。

    丁逸看了一會兒就發現自己落敗的原因了,她和鄭輝打法近似,但是她無論是彈跳速度,還是發球時的力度都不如鄭輝,自然要落敗,沈長東卻是采用了完全不一樣的打法,以逸待勞,反而能夠占了上風。

    男生打球和女生懶洋洋的樣子完全不同,他們行動迅速,

    動作靈活,每一次扣殺,每一個動作都是力與美的展現。

    看著沈長東修長的身影在眼前晃動,神情專注,不時還會帥氣地抹把額頭的漢水,丁逸不知為什麽忽然感到臉頰發熱,仿佛一下子就感受到了男女之間的不同。“男女有別”,她想到了那晚沈長東的話,還有那溫熱的懷抱,那個淺淺的一吻,畢竟是長大了呃……

    忽然聽到羅萍啪啪鼓起掌來,原來是沈長東已經險勝了鄭輝,鄭輝做勢在羅萍頭上一拍:“小萍萍你太傷我心了,是逸姐還是長東給了你好處?”接著開始招唿大家下去吃飯,還扭頭向羅萍扮鬼臉。

    “他剛才說什麽?”看著鄭輝走遠,羅萍忍不住問丁逸,她剛才沒好意思直視他。

    “從口型看,應該是‘吃裏爬外’”丁逸老實答道。

    有了這句話,羅萍在吃飯的時候別別扭扭,本來大家隨便坐,她正好和鄭輝挨著,可是想到他剛才的樣子,羅萍就站起來和旁邊的丁逸商量換位子,可還沒等丁逸迴答,她就被鄭輝按著肩膀坐下來:“人家長東和逸姐青梅竹馬好容易才見麵,你夾在中間坐幹什麽?”

    羅萍隻覺得肩膀被他手按過的地方有如被火鉗夾過一般滾燙,坐下後頭都不敢抬,聽得這席話更是麵紅耳赤,忍不住偷偷瞧了眼丁逸,見她正一臉興致勃勃的看著自己,更覺尷尬,趕緊低頭,正好菜上來了,在鄭輝招唿後忙不迭的埋頭吃菜。

    吃飯的時候大家舉起飲料杯祝鄭輝生日快樂,包廂裏有ktv,鄭輝提議讓大家唱歌,並率先唱了首當時最流行的《同桌的你》,他是標準的男中音,唱起來頗有味道,而且表情動作俱佳,一看就是k歌老手。

    之後班裏一名叫李妍的女生唱了首《誰的眼淚在飛》,嗓音婉轉動聽,一下子把大家的歌興都勾上來了。彼時港台影視歌曲大行其道,一時情呀愛呀滿天飛,有人刻意點了首《相思風雨中》,把話筒賽給丁逸和沈長東。

    丁逸剛剛成功搶奪了果盤裏最後一塊西瓜,擦擦手就大大方方的接過話筒和沈長東對唱,哼哼,她什麽陣仗沒見過,想拿她開涮,門兒都沒有。

    沈長東此時剛好已經過了變聲期,嗓音渾厚,配上丁逸清脆的女聲,對比鮮明,雖不如原聲纏綿,卻也相當動聽,兩人動作表情沒有一絲的不自然,到最後大家反而不知該怎麽取笑他們。

    結果丁大小姐唱歌的癮被勾了上來,攔都攔不住,先是和羅萍合唱了《夢裏水鄉》,《愛的代價》,最後以一

    曲《上海灘》驚動全場。

    丁逸刻意將嗓音略微放粗,唱得氣勢磅礴酣暢淋漓,事隔多年,還有人提起她那時的“浪奔,浪流……”說自那以後,再也沒見過哪個女生,能將這首歌唱得那麽具有“英雄氣概”。隻有沈長東,他建議丁逸不要再唱類似的歌,說是太陽剛了。丁逸咀嚼了好久,才發現這個褒義詞用在她身上,實在不能發揮原來的詞性。

    唱完歌本來鄭輝還提議大家去舞廳蹦迪,可幾個人一進去,就被那種光影淩亂人頭竄動的樣子嚇到了,羅萍拽住丁逸死活不再前進,沈長東眉頭皺起,說裏麵空氣不好,建議大家到外麵走走,餘下的同學也是一臉茫然的樣子,鄭輝見狀就將大家又帶了出來。

    “去清河吧,清河汙染的水全部都被換掉,還建了很多彩虹橋,夜景應該很美。”有人提議。

    被重金屬音樂震的耳朵嗡嗡作響,丁逸率先跑出來,卻在不經意的一瞥時停下腳步。

    那是鬧哄哄的一群人,似乎發生了什麽爭執,丁逸不是愛管閑事的人,可那群人中她認識三個,其中一個是周文彬,當下想也不想就走了過去。

    還有兩個是本校的女生,一個是放假前剛打過照麵的林琳,另一個穿著白裙子的是三班的倪愛蘭。丁逸認識她們是因為大家都在一高小有名氣,阮翠告訴她,她丁逸和倪愛蘭林琳三人被稱為高一的三朵花。

    倪愛蘭長相秀麗,出身書香世家,母親是音樂老師,她自己也是鋼琴十級,並且文靜矜持,說話從來都沒有大聲過,在一幫高一的毛頭小子眼睛裏,簡直像是仙女下凡,被大家稱為空穀幽蘭。

    林琳成績優異,家境不太好,性格卻爽朗大方,不卑不亢,因為語文老師一句讚語“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而被比喻成傲雪寒梅。

    至於丁逸,阮翠說大家都覺得她是帶刺的玫瑰。丁逸本來是當笑話聽,後來越想越不對勁。蘭花寒梅,自古都是文人墨客讚美的對象,一個是花中君子,一個代表著錚錚傲骨。隻有玫瑰,似乎滿大街都是,並且隻和酸不啦嘰的愛情掛鉤,雖然也美麗,和那兩種花一比就成了俗豔,她丁逸莫非給人這種印象?因此拒不承認,連帶的在心裏還遷怒另外兩個女生。阮翠見她生氣連忙出言安慰:“都是那些男生吃飽了沒事瞎說的,再說不管梅花呀蘭花呀,都隻有小小一朵,哪有玫瑰那麽大氣漂亮,我就最喜歡玫瑰。”

    暈,原來是她最“大”。

    這群人除了他們三個,

    就是四五個20歲左右的男青年,打扮的流裏流氣,滿嘴痞味兒,一看和他們就不是一路人,其中一個還試圖去抓林琳的胳膊,被她一把甩掉,憤怒的看著對方。

    那男青年被她瞪的一愣,轉而更加憤怒,罵罵咧咧道:“死丫頭不識抬舉,看我怎麽收拾你!”抬手就要打,隻聽兩個人同時喊道:“住手!”

    丁逸已經幾個箭步跑上前,匆忙看了眼同時發話的周文彬就轉頭問林琳:“怎麽迴事?”

    林琳還沒迴答,就聽到有人吹了聲口哨:“九哥,你說咱們是交了哪門子好運?怎麽今天晚上出現的小妞一個比一個標致?這個更正點!”

    丁逸掃了眼那幾個人,馬上把眼光停在那個叼著煙卷被稱為“九哥”的人身上,問道:“你是九哥?這裏你說了算吧,可不可以問一下,我同學什麽地方得罪你了?”

    她問的禮貌,那九哥似乎沒想到她能這麽鎮定的向自己問話,頓了了一下才答道:“她在酒吧做侍應生,我兄弟不過開個玩笑就被潑了一臉酒,也不是我們欺負小姑娘,她隻要好好的敬我們兩杯,賠個不是也就算了,沒想到她人小脾氣還挺大,潑完酒就跑了出來。”說著指了指林琳,林琳一臉憤慨,似乎想分辯,被丁逸用手勢攔住。

    九哥繼續說:“結果一出來就碰見這小子,上來就說我們欺負人,這個丫頭更過分,拉著小子要走,說我們是流氓,讓他不要多管閑事,我們怎麽流氓了!啊?”這話是對旁邊嚇得臉色發白的倪愛蘭說的,她聽見問話,又往後退了退,趕緊擺手說:“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說你們,咱們快走吧,迴去晚了我爸媽該擔心了。”後半句是對周文彬說的,一邊說著一邊就要拉他走。

    周文彬抬頭看了眼丁逸,隻覺她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禁不住麵上一紅,掙脫倪愛蘭的手說道:“倪愛蘭來我家補課,時間太晚我爸讓我送她迴去,正好路過這裏遇見林琳,見她似乎遇到了麻煩。”

    扭頭又看向那幾個年輕人:“這幾位先生,剛才是我不對,不過我們都還是學生,也沒什麽惡意,可能是一場誤會,能不能就這麽算了?”

    九哥旁邊的一個人呸了一口罵道:“你這臭小子說的倒輕鬆,算了?哪有這麽便宜的事!你當我們沒事逗悶子呢!”

    九哥抬手製止了他開口道:“這麽說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這樣吧,你們幾個進去陪我們兄弟喝一杯,大家一高興這事就算過去了,也算交個朋友,怎麽樣?”說完看著丁逸她們三個

    女生。

    丁逸冷笑一聲正要開口,忽然肩膀被人摟住,一看是沈長東,他攬住丁逸對九哥說道:“我們都是一起的,要喝大家一起去喝,吳哥今天請我們客,我想他不會介意多幾個人。”說著扭頭向身後的酒店示意了一下,羅萍鄭輝他們也正向這邊走來。

    九哥麵帶疑惑:“吳哥?哪個吳哥?”

    “神龍門口,還能有哪個吳哥,看九哥也是在這邊混的,大家彼此應該很熟悉才對,吳未是我師兄,今天我們在這裏聚會,怎麽九哥有興趣嗎?”

    九哥麵色變了變,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想起來還有點事,今天就不打擾了,改天見到吳哥大家再一起敘敘。”說完使了個眼色就帶著幾人走開了。

    事情既完,林琳過來同丁逸道謝,丁逸本想跟她說幾句話,可現在明顯場合不對,於是笑道:“別客氣,明天有空請我吃冰。”想了想又說:“你先等等我,迴頭咱們一起走。”說完就向趕過來的鄭輝他們告辭,鄭輝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問道:“不是去清河看夜景嗎?呦,周才子倪美女也在呀,還有林琳,真巧,要不一起去?”

    丁逸答他:“算了,時候不早我爸該迴家了,迴頭看不到我會罵人的,你們要去自己去吧,記得把女生都安全送迴家。”

    說完就和沈長東林琳一起準備離開,忽然聽到一聲“丁逸”,腳步頓了頓,慢慢扭頭看向喊住她的周文彬:“有什麽事?你還不快送倪愛蘭迴家,還是想跟他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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