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舟島天界山上,行雲迴來之後,被師尊天界仙師說了幾句,倒沒有責怪他太多。天界山規矩很多,其中就有武功沒有練成之前,不準私自下山這一條,好在行雲是接了任務的。


    山上弟子倒是不多,隻有八個,行雲是最小的那個。本來應該是十個的,行雲聽說,大師姐和三師哥兩人偷偷下山,被師尊逐出師門,大師姐下山時,竟然還偷了師尊的藥書,好在師尊沒有牽連另外幾個徒弟。


    除了練武,還是練武。從前,行雲覺得練武很快樂很有動力,自從下山迴來後,沒有了折磨行素姐姐的目的,他感到練武真的很是枯燥,一個招式要練習千百遍,還不一定能練成,確實有點讓人煩燥。


    無聊時,從懷中掏出那張畫有行素姐姐的尋人啟事,別說,這畫師畫的還挺像,細長的丹鳳眼好像在笑眯眯的看著行雲。


    “笑,就知道笑,快成了笑麵虎了。”行雲掏出行素送給他的毛毛球吊墜,放在行素畫像的臉上滾動著,想著真人癢癢的樣子,不由笑出聲音來。


    “雲兒,什麽事這麽開心?”天界仙師七八十歲了,看起來隻有三十歲左右。她聽說行雲這幾天練習都有點心不在焉,就飄來看看,卻見他一個人在傻笑,有些不悅。


    “師尊!”行雲忙從凳子上站起,恭恭敬敬的施禮。


    “雲兒,你下山一趟,怎麽還沒把心收迴來,你二師姐說,你在練功時老是走神,這樣下去你能練出什麽來?說說這是為什麽?”天界仙師看著垂首而立的小徒弟,沒有忍心大聲斥責。這個小徒弟,根骨還是不錯的,六七年來,都是刻苦的訓練,武功已經小有所成。仙師不在意的轉臉,卻看到桌子上一副女人肖像,她臉色一變,拿在手中仔細看著。


    “雲兒,這是誰?”


    “師尊!我、我…”聽著天界仙師嚴厲的聲音,行雲有些囁喏起來。天界山規矩之一,凡武功沒有達成師尊規定的要求時,弟子不可私下有男女之情事。


    “說!”天界仙師好像有些怒了,聲音很是讓人壓抑。


    “師尊,她、她不是我的情人,她是我姐姐行素。”行雲見師尊真的怒了,他快速的說出來。


    “你姐姐?”天界仙師有些疑惑的問道。


    “是的,師尊,這是我姐姐的畫像,前段時間,我和姐姐一起出去玩,她夫郎不知道,以為她失蹤了,就到處貼滿姐姐的畫像找她,你看我姐姐很值錢呢,姐夫竟然願意出一萬兩銀子來找她。”行雲指著畫像一邊的小字給師傅看。


    “你這個孩子,一定是你貪玩,把你姐姐綁跑了,才讓你姐夫著急尋人的吧?”天界仙師好像有些開心,她應該是相信了行雲的話。


    “你姐姐今年多大了?”仙師問。


    “姐姐比我大五歲,應該有十八歲了吧。”行雲想了想迴答。


    “十八歲!”自己的那個孩子應該有三十多歲了吧,找了他們父女(子)這麽多年,一點消息也沒有,約好十八年前的十一月份在溧陽萬安寺相見,可他們父女(子)卻沒到。怎麽突然出現一個和夫郎如此相似的孩子?難道她和自己的夫郎有關係?自己是否要出山去看一看,天界仙師陷入了沉思之中。


    “師尊、師尊!”行雲看老半天師傅都不說話,小心的叫道。


    “哦!你自己練習吧,不要再三心二意了。”天界仙師交代了一句,飄然離去。


    **


    “皇上,舒貴人病了,吃不下飯,還一直咳嗽。”小侍一函來到禦書房前,請求,聽南迴報給女皇東方青鳳。


    “讓太醫給瞧瞧。”女皇看著手中的折子,稍微停頓一下說道。


    “迴皇上,太醫說舒貴人身上還有餘毒未清,她們沒有相對的藥來醫治,隻有行醫師才能製出解藥。”一函小心地迴道。


    “我還就不信了,除了那個行素,就沒有人能治好舒貴人。傳旨,誰能醫好舒貴人重重有賞。”女皇也有點生氣。


    “皇上,舒貴人現在已經起不了床,太醫說,貴人的情況不能往後拖了。”一函跪求道。


    “聽南,宣行素給舒貴人醫病,如果不能治愈,直接砍了。”女皇唿出一口長氣,思考了一會兒,還是對心愛之人狠不起來,隻好氣狠狠下旨。


    **


    十來月份的采石場還是一片的酷熱,這裏位於京城西部六盤山的半腰處,石頭大部分都是青石,主要成份為碳酸鈣及粘土、氧化矽、氧化鎂等,開采出來的青石板質地密實,強度中等,比較易於加工,用於園林中的地麵、屋麵瓦等地方。


    行素已經可以跟隨囚犯一起采石,吃過早飯,就在看守的看護下,來到采石處。


    “行素,馬上跟在我後麵,和我一組,不要搬大塊的,先從小的開始,不行,我幫你,每人一天要采到一定的數量,要不,看守就會打鞭子。”阮雲溪背著兩個框子,邊走邊交代行素。


    後麵的幾個女人擠眉弄眼的看著悄悄說話的二人,不懷好意的笑著,但沒有人找事。


    別看這些女人在通房裏都是些欲求不滿的家夥,到了這裏,還真不含糊,都非常認真,負責打樁的打樁,抬石的抬石,有的把大石從山體中翹出,有的把大石打爛,然後有人開始運石塊,太小的碎石給堆到一邊,把符合要求的石頭放到後麵比較開闊的地方,準備整成大小接近的塊狀。


    行素帶上手套,開始整理碎石,阮雲溪給她一個框子,讓她把碎石放入框中,然後自己一手提一個走到遠處倒在碎石堆中。


    行素見她把兩個框子一起提走了,就到一邊搬起一塊較大的石頭,想要和其他人一樣把石頭搬到後麵開闊的地方,她剛彎著腰抱著石頭走了幾步,就見阮雲溪拎著兩個空框子跑到她跟前,把框子丟在她腳邊,石頭給接迴去,朝後麵走去。行素有些無措的看著走得挺快的阮雲溪,撿起地上的框子。


    一聲長長的口哨聲從身後不遠處響起,伴隨著幾聲調笑聲。


    “我說軟家夥,你也不帶這樣心疼妻主的,她一個女人累一點又能怎樣,你一個男子逞什麽能?”一個很輕鬆抱著石頭的高大女人在阮雲溪的身後大叫到。


    阮雲溪偷偷看行素一眼,沒有吭聲。行素自然不會理會無關緊要之人的叫囂,拿起兩個框子,開始裝碎石。


    阮雲溪紅著被太陽嗮黑的臉又提起兩個裝滿碎石的框子,行素握住了框繩,止住她。阮雲溪臉色一白,有些心虛的看著行素。


    “哪能老是讓你一個人受累,你看,”行素說著從身後拿出一個一米多長的棍子,“咱們倆一起抬,至少你可以省點勁。”


    阮雲溪看著如春風般溫和的行素,黑寶石般的眼睛閃著光亮,露出白玉般的牙齒笑著點點頭。


    行素這幾天從阮雲溪的眼中看出了她對自己的情意,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她沒有看不起她,也沒有躲避他,因為她的眼神雖然癡迷卻非常的純潔無暇,沒有色的成分,就是男人對女人的心靈上的依靠。雖然行素不喜同性之戀,但對於一個仿佛大海中將要沉溺之人突然發現一塊木板的阮雲溪來講,她願意做那塊木板。沒有身體上的交融,隻有精神上的無聲支援。


    **滴血認親**


    用過晚飯,行素渾身散架似的躺倒在床上,第一天幹活都會這樣,感覺很累,慢慢肌肉習慣了就不痛了。


    “行素,謝謝你!”阮雲溪猶豫著還是坐在行素的床腳處,她輕聲的說道,行素能看到她背過身去的一刹那流落在臉上的淚水。一個自小認為自己是男子的女子,麵對母親的丟棄,妻主的憤恨,世人的嘲笑,她到底用了多少勇氣、忍了多少眼淚才活下來?


    “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如果不是你的維護,我也不可能在這個地方保持一些尊嚴。”行素坐起,想了想還是伸出臂膀讓他靠在自己的肩上。


    “雲溪,你是一個讓我佩服的人,你很堅強。不管別人如何看你,隻要你問心無愧就行了。你沒有做錯什麽,是別人不知道珍惜。以後你不會再孤單,如果你不嫌棄,我願做你的朋友,不離不棄。”感受著阮雲溪顫抖的身體,行素小聲的在她耳邊說。


    “謝謝你!行素。”阮雲溪流著淚,隻會說這幾個字了。


    “別多想了,你也在我床邊守了多個晚上,白天還要幹活,今晚就不要坐在這裏,和我一起躺著睡吧。”行素說道。


    阮雲溪剛開始還以為行素要趕她走,後來卻愣住了,她不怕周圍的人議論嗎?


    “睡吧!”行素把有些愣神的阮雲溪推了一下,自己躺在床的一邊,給她留下半張床的空間。


    阮雲溪在行素的目光下有些懵懂的躺在她身邊,緊張的身體很是僵硬。


    “睡吧,我不會對你怎麽樣,你在我身邊,我也能安心一些。”行素說的是實話,阮雲溪警覺性很高,又有武功,如果沒有她在身邊,恐怕行素一夜都要處於防守狀態。


    “行素小姐,你可以迴去了。”中午,行素正流著大汗搬著石頭,看守甲來到采石場地,恭敬的對行素說道。


    “啊?為什麽?”行素有點摸不清狀況問道。一邊的阮雲溪更是一身的緊張,肌肉都有些顫抖著。


    “恭喜行素小姐,皇上有旨,讓您趕快迴京入宮。”看守甲好像自己要迴京一樣歡喜。


    舍予宮。


    透過紗簾,女皇看著躬身行禮的行素,見她除了黑一點之外,好像更有精神了。更是特別注意了她那雙微微上調細長的丹鳳眼,還真與自己有點像,不知怎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種感到她很是親切的感情,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湧向心頭,心中微微對把她下入大牢有些後悔。


    病倒在床上的舒貴人,更是強支起上身,眼睛一眨不眨的從行素進殿就開始看著她,她和自己的小罌粟一點都不像,倒是很像自己現在的麵容。舒貴人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一下子倒在床榻上,腦中一點點的閃耀著不連斷的畫麵,好像突然多出一部分不知屬於何人的記憶,腦袋真真撕裂似的疼痛。


    “羽兒!”女皇的視線還沒有從行素身上收迴,卻被舒貴人細碎的呻吟聲驚住,見舒羽痛苦麵色蒼白的抱著腦袋,她嚇壞了。


    “行素,快看看羽兒怎麽啦?”女皇也顧不得男女之別,一把把紗帳推開,急忙唿喊行素過來。


    行素撫上舒貴人的脈搏,脈象很是不穩。


    “皇上,小民請求,快讓人把小民的銀針帶來。”行素急切地要求到,女皇立馬讓人去取。


    “舒貴人腦部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刺激他,很有可能,從前他被人下過失憶的毒,現在他好像想起了什麽,但已經被破壞的那部分腦子發生了病變,他很可能控製不住,會導致腦部癱瘓,變成白癡。”行素一邊診斷一邊說著。


    “還說什麽,快想辦法呀?”女皇氣得想要踢她幾腳,唧唧歪歪的說這麽多做什麽,沒看到羽兒已經在抽搐了。


    “我要和病人、病人家屬說明病情,讓你們有個心理準備,萬一…”行素還是堅持的說著,不過已經準備救助。


    “萬一個屁,有萬一老娘就踢死你這個不孝女。”女皇看行素還是囉裏吧嗦的,不由爆出了粗口。


    行素站起來用手按摩舒貴人頭上幾個穴道,用來減輕他的痛苦。這時暗一已經取迴銀針,飛迴來了,還是暗衛頭頭的效率高。


    行素拿起銀針,心中底氣多了幾分,很熟練地手起針落,紮入幾個大穴,舒貴人也慢慢平靜下來。女皇和行素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見舒貴人平靜下來,行素安心地為他好好的號著脈搏,不知不覺中,身體丹田內的那股氣感,順著行素的手指好像進入到舒貴人的體內,行素感到自己似乎能夠看到那股微弱幾乎沒有什麽感覺的氣息,沿著舒貴人的脈搏,走向他手臂的筋肉血管之中,隨著她的意動,慢慢向他腦部移動,腦部病變的部位是那樣的清晰可辯,好像隻要自己輕輕移動一下那幾根有病變的神經就能把它們恢複正常一樣,她確實也忍不住這樣做了,等做完,才感覺這樣做是很危險的事情,忙又一點點的把氣感撤迴體內,掙開一直閉著的眼睛。


    收掉舒貴人頭上的銀針,見他沒有不適的反應,行素才放下心來。看來剛才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夢,難道學武功還有如此功效?


    再看舒貴人平和下來的麵容,行素發現自己長得真的很像他,難道自己真的是這個男人的孩子嗎?


    “來人,取一碗清水。”女皇吩咐。看著行素和舒貴人相似的麵容,看著她剛才那專注的表情,真和自己還有幾分相似,但她還是不能確定,她不想自己再胡亂的猜想下去,不想委屈了自己的愛人還有孩子,她要和行素滴血認親。


    讓暗一取出一把非常鋒利的匕首,女皇率先割破手指滴入一滴鮮血,然後讓暗一抓住行素,劃開她的手指,也擠出一滴鮮血入碗中清水之中。


    “你要幹什麽?”行素正在觀察舒貴人,不防被暗一抓住,被女皇放血,使勁的掙紮起來,還沒等她反抗,暗一和女皇已經完成所有動作,行素呆愣愣的不知所以的看著二人。


    兩滴血在碗底慢慢融合,女皇盯著碗底,感覺自己想哭,原來這個被自己下入大獄,送往采石場勞教的孩子才是自己嫡親的骨血。


    暗一看著融合在一起的鮮血,慢慢融入到黑暗之中。


    **


    “孩子、我的孩子!”昏迷的舒貴人突然睜開眼睛,大喊起來。


    “羽兒,沒事了,沒事了。”看著恐懼慌亂的舒貴人,女皇心疼不已,是她沒有保護好自己愛人和孩子,讓愛人被下毒,孩子流落在外。


    “鳳兒,我想起來了,有人要搶走我們的孩子,我們第一個孩子她被人搶走了。鳳兒,她被人搶走了。”舒貴人驚恐的抱著女皇,一直喃喃的說著。


    那年是鳳曆二百三十二年的十一月份,舒羽已經懷孕是十八個月,再有兩個月,他就能產下皇子,本該在宮中待產,可他的爹爹臨死前交代他,在二百三十二年的十一月三十日,他的母親舒問會來到溧陽萬安寺接迴他們父子二人,這是失散多年的母親當初和父親的約定,除非他的母親已經不在人世了。從小就沒有見過母親的他,雖然已經嫁給了女皇,但渴望得到母親的愛護,這可能是今生見到母親唯一的一次機會,所以她不顧身子沉重,還是千裏迢迢的來到萬安寺。


    之所以沒有告訴女皇真相,因為父親說過,母親是被仇家逼走了,仇家非常強大,讓他發誓,不見到母親,就不準對任何人說出母親的下落。


    可他到萬安寺之後,竟然出現滑胎的跡象,但他沒有準備接生公,恰巧,隔壁住的也是一個孕夫,和他一樣也是懷孕十八個月,也有滑胎的跡象,但他是本地人,而且還帶著一個接生公,就給他用上了。


    舒羽安全地產下皇女,聽說隔壁那男子也產下一個兒子。這時,產房突然來了一個非常冷豔的女人,那一身的寒氣比外麵的天氣還要寒冷,她是飄進產房的,可見她武功非常高,皇上派來的護衛黑衣淩,與她是認識的,對這個陌生的女人,她竟然俯首帖耳地接過她給的藥,讓在場的小侍和接生公都一一服用,還強迫地給舒羽服下,幾個人按住舒羽,把他的女兒抱走,換來一個剛剛出生的男嬰。後來他就忘記了很多事情,十天後也就是十一月二十六日,女皇派人把他們父子接迴。


    他忘記了在自己腹中停留了十八個月的女兒,忘記了產房裏發生的一切。


    “羽兒,沒事了,我們的女兒已經找到了,她現在就在我們身邊。”女皇安慰著舒羽,知道他在為忘記自己的親生女兒後悔不已,她自己心中又何嚐不是悔恨交加。到底是何人要如此對待她們的女兒,為什麽要下毒害舒羽,女皇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到這個無恥奸詐的小人。


    “鳳兒,千萬不要把這些事情告訴明曉,他是一個好孩子,如果知道自己不是您的兒子,他要多傷心,您一直疼愛他,他也對您親厚,要不,我們就說當時生的是雙生子,不過姐姐被人抱走了,直到現在才找到,這樣他就不會疑心了。”舒羽突然想起那個一直喊自己爹爹的那個男孩子,養了十幾年,他舍不得他受委屈。


    “都依你!”女皇寵溺的看著這個心善的愛人,原來他一直都是她的夫郎。


    行素看著這夫妻兩個黏在一起,一會哭一會笑的,整個大殿裏就她一個看客,那個聽南早就吩咐所有人不得靠近大殿百米之內,自己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皇家的秘密還是少聽為妙。


    舒羽還想起來抱住行素心疼一番,被女皇製止。


    “那個,皇兒!”女皇這聲皇兒叫的有些別扭,行素聽著也別扭。


    “皇上,您還是喊小民行醫師吧,算了,直接喊我行素就行,等小民考核上醫師的身份才是醫師。”行素說的是實話,女皇聽著卻很不舒服。


    “皇兒,你還生母皇的氣嗎?是母皇不對,不該不分青紅皂白把你打入大牢,那不是因為母皇不知道你是朕的孩子嗎?”女皇理虧,這話說的她自己都汗顏。


    “皇上,這次真的有些過分了,我聽說,那個刑部尚書還打了素兒十五藤條,把素兒的脊背都給打爛了。”舒羽說著又要流淚了,孩子是爹爹的心頭肉,打在兒身,疼在爹心啊!


    “哼!那個陳三扁太過分了,竟敢打朕的大皇女,明日早朝,我讓人給你出氣。”女皇聽舒貴人話,也氣憤了,自己的女兒是什麽人都能打的?此時她忘了,聽說行素被打的消息後,她可是舒服了半天。


    “這不怪陳大人,是小民觸犯了國法。”行素替刑部尚書解釋。


    “皇兒,明日早朝,朕就昭告天下,說找到失蹤多年的大皇女。皇兒,你說吧,怎樣才能原諒母皇,說什麽母皇都答應。”女皇這時怎樣看行素都順眼,怎麽看她就像自己,想起暗一調查的結果,痛恨那個行野是什麽眼神,這麽善良貴氣的孩子,她還不待見。


    “皇上,您還是饒了小民吧,我隻想做一個好醫師,要是當了大皇女,誰還敢找我醫病?如果皇上真要小民提個條件,那我希望明日太醫院給我考核,給小民一個行醫證明,那樣我就可以繼續治病救人了,如果有可能的話,我還是希望到太醫院的藏書閣看看。”行素隻想做個醫師,看女皇這樣熱情,她連自己的稱唿都不知該如何說了。


    “可你就是朕失散多年的女兒啊!對了名字也要改一改,行家給你氣的名字不好聽,還是母皇給你起一個,你兩個妹妹一個是明珠、一個是寶珠,要不你就叫東方珍珠如何?比你那個行素好聽多了吧?”女皇有些得意自己的文采。


    “皇上,您還是給小民幾天適應的時間,讓小民想想在說,如何?”行素有點受不了這個熱情的母親了。


    東方寶珠這麽多天還是沒有醒過來,方貴人急了,求皇上讓行素過來給瞧瞧。


    “皇上,貴人,小皇女腿部受傷,傷口處理的很好,沒有感染的跡象,隻是她失血過多,導致嚴重的貧血,一直沒能醒來,飯食更是沒法吃好,血液恢複的速度過慢,這樣下去,對她的身體成長非常的不利。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把至親的血補給她一小部分,她就能很快蘇醒,隻要按時吃飯,幾天就能活蹦亂跳了。”行素(皇上已經給她改名為東方行素)分析著說。


    “皇上,臣夫的血含有毒素,不能給皇兒補血。”方貴人一聽要把血補給女兒,他眼巴巴的看著女皇說。他的血是有些微量的毒素,是年輕時自己搗鼓毒時留下的。


    “我來吧!”女皇倒一點也沒有猶豫,她很喜歡這個肉唿唿的小女兒。


    “皇上,小皇女還小,用不了多少鮮血。”行素還是安慰她,有些人一聽要出血,就很恐懼。


    看著女皇的血流入小皇女體內,暗處毒聖的臉都綠了。師弟口口聲聲說這個孩子是她的,可為什麽隻有至親才能互用對方的血液,女皇卻能給這個孩子,而師弟卻是一點也不猶豫,隻能說明師弟知道這個孩子不是她的。師弟,我對你這麽好,你怎麽可以騙我?難道師弟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女皇?


    毒聖覺得自己的天好像已經塌下來。


    **母女相認**


    早朝散去,官員們心中都很是震驚,女皇下旨,確認行素為大皇女身份,賜名東方行素,封逍遙王,封地占時還沒有。


    太女鬆了一口氣,鳳朝皇室規定:凡是被封為王的皇女,就沒有繼承皇位的資格了,看樣子行素真的對皇位沒有興趣。


    刑部尚書提起了一口氣,自己怎麽這麽倒黴,聽皇上的話,把大皇女給打了十五藤條,看皇上的樣子,好像惦記著自己了,這邊也被大皇女嫉恨著,倒黴催的!


    子夜時分,一個淺藍色衣服的人影,飛速的在太女府行進著。


    “什麽人?站住。”幾個護院在後麵猛追不舍,那人卻不聞不問,隻顧朝前快速的穿行著。突然前麵的護院擋在那人前麵,揮刀砍去,那人一個閃身躲過,又向後院方向掠去,速度比剛才還要迅疾,轉角不見了蹤影。


    “快來人,抓刺客!”護院大喊起來,太女也被驚醒了,在護衛的保護下,一起搜索這那個夜半闖入者。


    “在這裏!”後院的護院發出警告,太女帶著護衛飛速趕到,之間一個淺藍色衣服的女子在眾多侍衛的包圍下,身體靈活的轉來轉去,沒有一個侍衛能夠傷得了她。


    “住手!”太女看出女子根本沒用全力,她好像在逗著侍衛玩耍一般。


    眾侍衛住手,那女子接著朝一個方向走去,那是朝慕容夕照住的寢殿的路,太女此時才發現女子竟然如此的熟悉,她試探著叫道:“皇姐!”


    女子迴頭一笑,不是東方行素是誰。


    太女好像明白了什麽,原來皇姐大晚上的到這裏找她的夫郎來了。既然如此,“都散了吧!”一場虛驚,可太女還是感覺不太對勁,猛地想起,行素不會武功啊,她是怎樣翻過太女府幾米高的院牆的?她又是如何躲避侍衛的攻擊?又一想,可能皇姐本身就會,隻是自己不知道而已,不想了,睡,明日還要早朝,可不像皇姐,去不去上朝都行,人家是逍遙王嘛!


    慕容夕照躺在床上淺淺的睡著,剛才的吵鬧聲離他休息的寢宮很遠,沒能驚動他。一個人影從窗外飄來,站在慕容夕照的床邊,仔細地觀察著他的睡姿。突然,那人把手輕輕撫上他的身體,慕容夕照早已驚醒,一個飛腿踢向那人下陰,卻被來人一把抓住細白的腳丫,並用手逗弄幾下。


    “混蛋!”慕容夕照收迴腳,另一條腿隨即而至,還是攻擊那人下陰。


    “照照,你就這樣歡迎你妻主的?”來人又握住了他的腳丫,並戲謔的親了一口,痞痞的聲音才說出口。


    “你!素素?”慕容夕照聽到聲音,不敢確定地問。


    “照照,難道你還有別的妻主?那我可要傷心了。”行素貼向慕容夕照,挑逗的在他身上飛舞。


    “素素,你怎麽來啦?”慕容夕照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渾身癱軟下來,他柔聲的問。


    “照照,我想你了,想的快要發瘋了,今晚,我要和你在一起。”行素一邊挑逗,一邊說著。


    “可我現在名義上是你妹妹的侍夫!”慕容夕照一邊迴應著她,一邊提醒。


    “太女都已經和我說好啦,你隻能是我的夫郎,誰也攔不住。”行素抬起頭,眼中閃過絲絲霸氣。像受他的話刺激一般,撕拉一聲,把他的衣服給撕碎,直奔主題。


    慕容夕照被行素露出的霸氣驚了一下,但隨即被她刺激的熱烈起來。


    寅時行素穿好衣服飛速奔出太女府,迴到她的莊園裏。


    破曉時分,行素起床,每日這個時候她都要晨練,打半個時辰的太極拳。可今天她感到自己好像沒有睡好一樣,渾身都有點痛,她沒有在意,還是堅持了半個時辰的晨練。


    早晨,慕容夕照醒來,身邊已經不見了行素的蹤影,心中有點失落。


    “花花,和阮雲溪以前的那個女人談的怎麽樣了?”行素想盡快的把阮雲溪從采石場給無罪放出來,她不想一個純潔的人被那群女子給汙染了。


    “基本上已經說通了那個女人,她現在也有些後悔,不該那樣對待阮姑娘,畢竟她也是受害者,把她丟到采石場後,女人就後悔了。我一去說,她就願意撤銷訴狀。我想,過兩天就能接她來莊園了。素素,你不是真想娶了阮雲溪吧?”君夢花事情已經辦妥,免不了有些八卦的問行素。


    “能把她糾正過來當然好,如果糾正不過來,就讓她一輩子跟著我吧,我不想讓她被別人指指點點。接她的時候,我會和他商量,如果她願意當男子,就讓她扮男人留在莊上,省的別人說。”


    “你倒是給她想得齊全,我看你真的對她有意思了。要不你也把我收了得啦。”君夢花開著玩笑,但一想到兩個女人一起滾床單,還是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滾一邊去,你一個女人想惡心我啊?”行素也是笑罵她。


    “皇宮西街你母皇在給你建造大皇女府,你不去看看?”君夢花突然想起問。


    “有什麽好看的,我不想讓她勞師動眾的,她不聽,非要那樣,不管了,等府邸建好,我們搬過去就是了,省的她不高興。”


    “對了,剛才侍衛來說,你父妃要見你,讓你上午過去一趟。”君夢花說道。


    “也好正好我倒太醫院看會書,到晚上我再迴來。有事你自己決定就行了。”行素說完換身衣服騎上棗紅馬去了宮中。


    “素兒,你看,爹爹給你繡的手帕,你喜歡不?”舒貴人看著捧著一本醫書看得眼睛都不眨的行素,寵溺的笑笑,這個樣子和小罌粟簡直是一模一樣。


    “喜歡!”行素頭也沒抬,盯著書說。


    “小罌粟,你看手絹上這朵罌粟花漂亮嗎?”舒貴人把繡好的‘x’放在行素的眼睛下麵。


    “你是什麽人?”行素一個激靈,這句問話好像在哪裏聽過,再看看手帕上自己名字的標識,更是熟悉非常,她警惕起來。


    “小寶寶,穿花衣,年年都來媽媽這裏,我問寶寶為啥來?寶寶說,媽媽這裏最美麗!”舒貴人沒有在意行素防備的目光,隻是輕輕的哼著一首歌。


    “媽媽!”行素聽著聽著,淚水模糊了雙眼,這是小時候,媽媽哄自己睡覺時幾乎每天都唱的歌,原詞是‘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來這裏,我問燕子為啥來?燕子說這裏春天最美麗!’是媽媽把小燕子換成了小寶寶,她永遠都記得媽媽摟著她,溫柔的輕拍著她唱歌的樣子,可她在初中二年級的時候,媽媽卻去世了,為此她幾乎是迴到家就想哭,想媽媽想的快要要死掉了。


    “寶貝,我的名字叫舒羽。”舒貴人看著痛哭的行素,把她摟到懷中,原來這個今生的孩子就是她的小罌粟,她的孩子又迴到了她身邊。(奚罌粟的媽媽名字叫舒羽)


    “媽媽!媽媽!”長得比舒貴人高大得多的行素,還是窩在舒貴人的懷中,一聲聲的叫著,好像要把十幾年積在內心的這句話一下子都喊出來。可喊著喊著她有點喊不出來了,媽媽怎麽變成了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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