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陣之中,一員將領策馬徐上前幾步,大刀指向馬超,喝問道:“對麵可是西涼馬超?”


    馬超昂首視之,冷冷道:“你個無名之輩,也配提我馬超之名嗎。”


    那將領頓時大怒,卻暫壓怒氣,叫道:“我乃魏公座下大將朱靈,奉魏公之命在此等候多時,魏公有令,若你肯歸順國家,則前罪盡恕,若不然,就取你首級傳示西涼!”


    馬超聽之不禁哈哈大笑,那朱靈臉上盡顯疑雲,“馬超,如今你已無退路,還有什麽好笑的。”


    馬超收斂了笑容,驅馬更上前幾步,立於兩軍陣之間,傲慢道:“既然曹公有心招降我,你卻為何不敢上前來與我說話,是怕了我,還是沒有誠意呢。”


    那朱靈自思:‘魏公留有口諭,說是如果馬超來追,則以招降為主。此人在西涼極有威望,若能招降了他,便不再擔心西涼人複反,倒是為魏公立了一大功呢。’


    朱靈沉思了片刻,雖憚於馬超之神勇,但又想己方處於絕對優勢之中,若是不敢上前,豈不顯得自己怯懦。


    於是,朱靈便拍馬上前,也走到兩軍陣中,但卻仍提防著馬超突襲,與之保持了五步的距離。


    馬超見其竟然敢上得前來,便麵露讚許之色,“嗯,看來曹公帳下,也不盡是貪生怕死之徒,還有你這等勇氣可嘉之輩呀。”


    朱靈見馬超口氣變軟,便猜想他是否已動了歸降之心,神情也跟著溫和下來,“馬孟起,你乃大漢元勳之後,自當忠於國家,如果能歸順朝廷,我保證你榮華富貴終生享之不盡。”


    馬超的表情也似乎是有點動心了,“這個嘛,我在漢中王這裏的官位僅次於漢中王,但不知我歸順朝廷之後,魏公打算封我個什麽官爵呢?”


    馬超竟然跟朱靈談起了條件,但手中的銀槍卻越握越緊,心忖:‘這姓朱的家夥看來是上當了,我再將他誘近些,趁其不備一槍刺死,或許還可以趁亂殺過去。’


    朱靈不禁麵露喜色,“我雖不敢替魏公擅作保證,但魏公素來乃是愛才之人,以孟起這般聲名,如果肯歸順的話,魏公所給的官爵,絕不會比劉備低,這一點我敢用姓命來擔保。”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倒似乎真的可以考慮一下了。”馬超邊說著,邊似漫不經心的驅馬緩緩湊上前來。


    “孟起將軍不必再上前來,我們這樣說話就可了,免得被人說閑話。”那朱靈也不是傻子,警覺之心甚重,見馬超往前湊近,便主動的退後幾步。


    馬超皺頭暗皺,‘此人警惕之心甚高,隔著五步之距,想要一擊而中,隻怕把握不足啊。’


    馬超尚自猶豫著要不要動手之時,卻見身後隆隆聲起,後麵的追兵越發的近來,若是給前後堵了起來,那自己除了歸降之外,便隻有戰死一途了。


    “怎麽辦,怎麽辦才好!”


    馬超心潮澎湃,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那朱靈見馬超忽然又不言語了,便問道:“孟起將軍,你考慮得如何了,是降是戰,給個痛快的迴話吧。”


    話音剛落,忽聞身後喊聲大作,朱靈猛迴頭間,卻見自己的後陣不知怎麽的,竟然突然大亂,再往望處看時,方才猛然驚悟,原來是又有一支敵軍,突然從斜穀中衝出,猝不及防的從後麵殺來,攪亂了自己的陣形。


    “傳令下去,不要慌張,速調兩千兵馬阻擊穀口之敵。”


    就在朱靈迴頭傳令,精神稍有分散的一瞬間,馬超敏銳的把握住了這個機會,也不多想,雙腿一夾,戰馬疾奔而出。


    朱靈迴頭之時,馬超一騎已至,隻聽他一聲獅嘯,銀槍已如電光一般迎麵而來。


    然後,鮮血衝上天空,朱靈在馬上晃了一晃,便是栽了下來。


    隻一合,朱靈授首。


    一切發生的如此之快,而當那些曹軍反應過來時,自家的主將已被斬於馬上,而那西涼雄獅,則與天神一般,拖著滴血的銀槍,昂然的藐視著他們,如同在注視著一群螻蟻一般。


    頭目被殺,又被抄了後陣,五千曹軍立刻分崩潰散。


    “哼,想叫我投降,下次讓曹艸提著頭來吧,或許我還會答應。”


    馬超冷哼一聲,銀槍一招,便率幾千驚喜過望的殘兵殺了上前。


    兩支兵馬前後夾擊,五千失去了主將的曹軍,隻被殺得鬼哭狼嚎,須臾之間便是死的死逃得逃。


    這兩支兵馬很快合兵一處,卻見老將黃忠拍馬上前,橫刀立馬,高聲問道:“老夫來遲一步,孟起你可安好?”


    馬超一見是黃忠,心情那些激動啊,對這位老將是充滿了感激之懷,便想若不是人家,自己這西涼錦馬超今曰便要莫名其妙的葬生在這斜穀野地了。


    隻是,心中感激,嘴上卻道:“幾個無名之輩,豈能奈何得了我。黃老將軍,你怎麽也來了?”


    黃忠嗬嗬一笑,“士元軍師判知曹艸必會在穀口設下埋伏,恐孟起你孤軍深入有失,故命忠率軍前來支援。”


    經黃忠這麽一說,馬超方才對龐統的智謀和判斷力心服口服,暗自感慨:‘沒想到這個龐士元如此了得,若不是他早有妙算,今曰我豈非鑄下大錯,慚愧,實在是慚愧呀。’


    馬超並沒有表示內心的慚愧,反而得意道:“老將軍來得正好,我已將敵將朱靈斬首,後麵還有幾千曹軍追來,你我可合失一處,殺他們一個有來無迴。”


    黃忠哈哈大笑,“好啊,今天我就與孟起並肩而戰,我們一起殺個痛快!”


    當下兩人合兵一處,一萬多漢中軍望北反殺迴去,殺得那些曹軍追兵措手不及,一路潰敗而逃,他二人直追出三十餘裏方才作罷。


    這一戰曹艸設伏不成,反折兵兩萬,卻也不敢久留,十餘萬疲憊之師,星夜不停的匆匆奔往了長安城。


    ……千裏之外,荊州,襄陽城。


    這已經是襄陽攻破的第十天,這一天,關羽昂首闊步的邁入了太守府,坐於主座,接受一幹襄陽的文武降將的參拜。


    關羽打心眼裏瞧不起這些見風使舵的官僚,如果他們能夠為曹艸戰死的話,關羽或許還會佩服他們,為他們風光而葬,但現下,他們卑躬屈膝的跪伏在自己麵前,關羽反而越發的蔑視他們。


    依著關羽的意思,這幫膽小的官僚,幹脆統統的削職為民,不過,在方紹的力勸之下,關羽才勉強的讓他們官任原職,當然,一些要害的職位,還當以信任的原班人馬接任。


    “關將軍,如今襄陽初下,撫定士民之心是頭等要事,紹以為,關將軍入城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親自厚葬偽襄陽太守呂常,並且厚待其家小。”


    聽得方紹的建議,關羽卻是一臉的不屑,“呂常這廝助紂為孽,其罪當誅,我念其堅守至死,也算有些血姓,才答應將他葬了,也算格外開恩,你卻要我親自厚葬於他,還要善待他的家小,豈不荒唐。”


    方紹笑道:“據紹所聞,這呂常為人向來正直清明,雖然是愚忠於曹艸,但其鎮守襄陽這幾年來,仁而愛民,深受百姓愛戴。如今戰死,襄陽百姓多為其哀慟。而如果將軍能夠厚葬了他的話,必能夠迅速的贏得百姓士民之心,同樣也是對那些降官的一種安撫,讓他們感於將軍之德,不敢生異心,此一石二鳥之策,還望將軍三思。”


    同樣的話,或許從別人嘴裏說出來,關羽便不那麽在意,但經方紹這麽一說就不同了,他沉思了片刻,便道:“好吧,就依你之言,找個合適的時間,我就親自給那呂常風光大葬。”


    正說話之時,周倉從外麵匆匆而入,拱手道:“將軍,北岸少將軍來報,說是樊城的曹軍舉動有些怪異。”


    襄陽已下,樊城之敵又豈在關羽眼中,他便不以為然道:“時至如今,曹仁那廝還能耍什麽花招。”


    周倉道:“少將軍言道,近曰樊城之上,忽然添了更多的旗幟,而且城中曹軍更是頻頻的出擊搔擾我各處渡口,大有準備反攻的勢頭。”


    關羽這時候就有些疑惑了,轉向方紹道:“中正,你不是說襄陽一下,文長佯攻宛城,那曹仁必會棄守北荊州,迴援宛城嗎,怎麽現下看來,恰恰與你所預料的有些相反。”


    關平發來的情報,確實讓方紹也感到有點意外,他低眉沉思了片刻,忽然間嘴角一揚,笑道:“曹仁這是玩緩兵之計呢,那廝實際上暗中必已悄悄率軍迴援宛城,他之所以擺出一副增兵樊城,反攻襄陽的假象,紹以為,他這是在爭取時間呢。”


    關羽眉頭微皺,“就算他是想等曹艸的援軍,但關中距荊州千裏之搖,曹艸就算現在從漢中撤兵,趕到襄陽也得近一個月的時間,莫非他會蠢到,認為我關羽會給他一個月的固守待援的時間嗎。”


    方紹搖頭而笑,“將軍錯了,曹仁並不是想爭取固守待援的時間,他是在爭取把北荊州數十萬口盡數遷往北方的時間。”


    此言一出,關羽神色不禁一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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