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下健仁看著衝野洋子,簡直難以置信。

    在他的印象裏,擁有皇室血統的衝野洋子小姐是高貴的,一舉一動都充斥著貴族的氣息,始終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何時見過她有如此兇悍的樣子,而且最讓他難以接受的是,讓她憤怒的原因竟然是為了一個支那人——一個在他看來卑賤到隻能給倭國人提鞋的支那人。

    衝野洋子好像氣的不輕,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半晌才用著平靜的聲音說:“鬆下君,雖然我不知道您和林逸君到底發生過什麽不愉快的事情,但我想說的是,雖然我和林逸君的接觸並不多,可是從他之前的一言一行中,我並未感到他有任何失禮或者不妥的地方。”

    說著,她轉頭看向林逸,那憤怒的眸子頓時平靜,充斥著一種別樣溫暖的光輝,低聲說:“在我看來,林逸君他勇敢智慧,溫柔可靠,彬彬有禮,一舉一動中都充滿了紳士風度。可以毫不避諱的說,林逸君是我在眾多男性中見到的最正直勇敢的男人了!”

    她一口氣說了這麽一大段話,毫不吝嗇詞匯的對林逸進行誇獎。

    把林逸誇的跟朵花一樣,以至於鬆下健仁看著林逸的眼神都在噴火,好像恨不得直接把林逸活吞了。

    林逸自己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心中暗道,這妞兒口中說的是自己嗎?

    他撓撓頭,謙虛的說:“讓洋子小姐見笑了,不過說真的,正直和勇敢的確是我一直想改卻又改不掉的缺點。”

    “不,林逸君,洋子剛才所說的每一個字都發自肺腑,而林逸君絕對擔得起!”她認真的眸子落在林逸的身上,果決的說。

    林逸的臉又紅了一下,不過也不再說話了,隻是在心中說:好吧,你這麽美,你說的都對。

    衝野洋子在誇完林逸後,又轉頭看向鬆下健仁,聲音也變冷了幾分,說:“但倒是鬆下君你,身為大和子民,你之前的行為簡直失禮之極!”

    鬆下健仁見衝野洋子這個洋子,也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頓時急聲辯解道:“不是的,洋子小姐,請您聽我解釋,我……”

    “夠了!鬆下君!”她低喝著,溫柔的眼神竟變得極為冰冷厭煩,說:“鬆下君,請您像個男子漢一樣,勇敢的承擔起你該負起的責任,而不是像個無恥的小醜,在這裏繼續狡辯下去!”

    鬆下健仁被她這麽一說,明明是吃盡了苦頭,可是也說不出一句話,隻能低著頭,對她九十度彎腰說:“是!”

    “很好!”衝野洋子低聲說著,然後一指著門口的方向,說:“鬆下君,我暫時不想看到您,請您離開!拜托了!”說著,她九十度彎下腰,態度十分誠懇,倒像是有求於他一樣。

    鬆下健仁見狀,眼神閃爍一下,還想辯解什麽,可是當看見林逸看著他的眼睛裏流露出嘲諷的笑容後,他所有的話語全都咽下去了。

    他狠狠地瞪了林逸一眼,深吸一口氣,然後對著衝野洋子深深的一鞠躬,充滿愧疚的說:“是,洋子小姐,我這就離開!實在對不起,給您造成了困擾。”說完,他轉身離去。

    看著他憤憤不平離去的背影,林逸的臉上這才閃過一抹陰冷的笑容,那原本有些蒼白的臉色,也悄然恢複正常,就好像剛才受傷不過是假象一樣。

    事實上,剛才的受傷也的確是他為了騙衝野洋子的假象。

    別看之前鬆下健仁狠狠地一腳踢在了林逸的後背上,但實際上在衝野洋子沒睜開眼睛之前,擋在衝野洋子麵前的他就已經悄然的伸出一條腿,狠狠地將鬆下健仁的腿踢開。在踢開鬆下健仁的腿之後,他還充滿報複性的快速的踢中了鬆下健仁的胸口。

    那一腳速度很快,而且林逸又是存心要報複鬆下健仁,所以直接給鬆下健仁造成了內傷。

    做戲就要做全套,既然要報複鬆下健仁,林逸就不會這麽簡單的報複。

    畢竟憑著他的身手,想正麵打敗鬆下健仁並不是一件什麽困難的事情。

    可是林逸卻並不打算這麽做。

    他看得出來,鬆下健仁對衝野洋子視若珍寶,而這也讓林逸在心裏產生一種更加險惡的想法——你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事情能比的上來自你最寶貴的人的誤會更加讓人痛苦的事情呢?

    所以基於這種情況,林逸決定自己必須要“吃虧”,至少要讓衝野洋子看到的時候,自己是吃了虧。

    為了造成這種效果,林逸在將踢中鬆下健仁後,又順帶把他踢向自己後背的腳勾了迴來。

    簡單的說,鬆下健仁最後踢中林逸的那一腳,實際上並不是他本意上想踢中林逸,而是在林逸的控製下踢中了林逸。

    也正是由於林逸的控製,那一腳看起來很厲害,但對林逸來說簡直跟撓癢癢沒什麽區別。

    那吐出來的一口鮮血,也不過是林逸咬破嘴唇,混合著唾液吐出來的罷了。

    倒是後麵鬆下健仁吐出來的那口血,是實實在在受了內傷後吐出來的血。

    這件事情看上去是林逸吃虧,可是隻有他和鬆下健仁明白,吃虧的人隻有鬆下健仁而已。而且不隻是肉體上被虐,精神上更是被林逸假借衝野洋子的手,虐的體無完膚。

    鬆下健仁走後,衝野洋子又急忙對林逸道歉:“林逸君,實在是不好意思,由於我的緣故,讓您受傷了。”

    林逸笑了笑,說:“沒事,隻要你沒事就好。”

    “謝謝您的關心,林逸君,您可真是一個紳士。”聽著林逸的話,衝野洋子的眼中又冒著一種暖洋洋的光芒。

    這熾熱的笑眼眼神看的林逸大唿受不了,心道:這妞兒不會因為自己之前的行為,而對自己產生好感了吧?那可就不好了吧。我本來隻打算利用你教訓教訓鬆下健仁的,可沒打算和你來個跨國戀呢!

    他有點不敢正視衝野洋子那灼灼的目光,急忙避讓開,嘿嘿的尷尬笑著說:“沒事沒事,保護弱小本來就是我們男人應該做的事情嘛,不必感謝。”

    想了想,他又說了一句:“相比起我,那位下賤人同學其實也不錯,隻不過他的話……額,恕我直言,可能是腦子有點不夠用吧,所以做事的方法不對,以至於惹了洋子小姐的不高興。但無論如何,從本心出發,他還是很關心洋子小姐的。”

    他笑著說著,其實說這話沒別的意思,他隻是簡單想表達一下以德報怨的意思,以免迴頭衝野洋子醒悟過來,對自己產生反感。

    卻沒想到,他這話更是惹得衝野洋子十足的好感。

    衝野洋子感動的說:“林逸君,您果然是個光明磊落的君子,即便是鬆下君對您做出了這麽失禮的事情,您居然不責怪他,還替他說好話。我想要是鬆下君在這裏的話,也必定會為您的真誠而感到羞愧。”

    對於她的話,林逸隻能尷尬的笑著,心中無奈的笑著:小妞兒,你要是真這麽想,那你可就太天真了。那位下賤人同學雖然魯莽了些,可還不傻。

    不過她誤會也好,這樣就算以後鬆下健仁要再汙蔑他,衝野洋子也都不會相信,反而隻會更加憤怒的指責鬆下健仁是個卑鄙小人吧?

    他心中得意想想著:哈哈,沒想到我隨便說的一句話,竟然能起到這個效果,我果然是個天才啊。

    他嗬嗬的笑著,說:“洋子小姐過獎了,不過我今天還有點事情,就不能多陪了,請恕我先走一步。”

    “啊咧?”

    衝野洋子吃了一驚,看著他的眼神都帶著幾分不舍,最後隻能說:“那,那麽林逸君請便,我很期待和林逸君下次的見麵。”

    “嗬嗬,我也是。再見。”

    “再見。”

    走出琴房後,林逸就朝著宿舍的方向走去。

    走在兩旁都是樹的小道上,林逸的心情有點爽,這迴總算是給那個討厭的鬆下健仁一點教訓了。

    他正想著,忽然眼角瞥過左後方的一棵樹,一個人影忽然閃現,又消失不見。

    他的臉色頓時一變,冷冷的盯著那棵樹,冷聲說:“出來吧,別像個懦夫一樣躲躲藏藏的。”

    “哼!”一聲冷哼傳了出來,鬆下健仁從樹後走了出來,一雙怨毒的眼睛盯著林逸。

    “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為是什麽隻會躲躲藏藏的小混混。不過看到是你,我就能理解了。”林逸語氣輕鬆,就像是看到好朋友一樣。但說出來的話卻無比嘲諷,讓鬆下健仁的臉色又難看幾分。

    “你……”他想說什麽,但林逸沒心情和他廢話,說:“別你啊你的,有事情說事情,沒事我就走了,我可是很忙的,不是隨時都有時間和那些阿貓阿狗玩的。”

    “可惡!”

    鬆下健仁罵了一句,又見林逸要轉身離去,他忽然叫道:“站住!”

    林逸冷冷迴頭,說:“怎麽?”

    鬆下健仁充滿戰意的說:“卑賤的支那人,你不要太得意,即便今天洋子小姐誤會我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隻要我能在周五的比武上堂堂正正的戰勝你,洋子小姐就會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強者!”

    林逸有些懶散的看著那戰意十足的鬆下健仁,懶洋洋的說:“你攔住我就要說這個?”

    鬆下健仁說:“是!”

    林逸懶散的聳聳肩,隨意的說:“哦,那我知道了。”說著,他轉身就走。

    “站住!”鬆下健仁又叫道。

    林逸斜睨著他,說:“怎麽?”

    鬆下健仁咬著牙說:“你這個家夥太可惡了,難道你不懂我是在向你下戰書嗎?作為一名武者,你應該正視並尊重……”

    “抱歉。”林逸打斷他,毫不在乎他憤怒的眼神,懶散的神情變得認真幾分,輕聲說:“下賤人同學,有兩點我要說明。第一,你口中所謂的‘戰書’在我眼裏不過是可笑的東西罷了。在我看來,你隻是一個狂妄自大的挑釁者,你也不是我的對手,因為你不配。”

    “第二,尊重是靠強大的實力支撐的,所以你應該在比武場上用你的拳頭贏得我的尊重,而不是像條狗一樣,靠著搖尾乞憐換來所謂的尊重。”

    “這是我對你的忠告,希望下賤人同學能明白我的一番苦心。拜托了!”

    說著,他微微欠身,態度有些誠懇。

    然後不等鬆下健仁迴神,轉身就走,再也不理會這個家夥了。

    看著他的背影越走越遠,鬆下健仁熾熱的眼中充滿了屈辱的仇恨,半晌才一拳狠狠地砸在一棵樹上,怒吼道:“可惡的家夥,我一定會讓你嚐嚐我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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