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葉熙心突然一陣刺痛,粉色的眸子變的瀲灩憂傷,一把抱住東方春,將她緊緊的扣在自己懷裏,深情道“春兒,對不起”對不起,曾經我沒有守在你身邊,對不起,曾經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沒有出現。


    她的憂傷,他都懂,木屋內,她和那個白衣男子的情,他也都看在眼裏,說不嫉妒是假的,原來她想過米蟲生活,他心裏很開心,這樣自己就可以一直養著她,寵著她,最好寵溺的離不開自己,隻在自己懷裏享受幸福就好。


    東方春冷不丁的被蓮葉熙抱在懷裏,感受他身體的顫動,和言語裏的憂傷,一時有些恍神,這蓮葉熙又發什麽瘋,還說什麽對不起。


    哎,最近他們動不動就抱她,恨不得能將她揉進骨子裏,讓她覺得他們對自己的愛是不是太濃烈,還好現在已經習慣了,便也安靜的待在蓮葉熙的懷裏,享受他的懷抱。


    “春兒,也許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沒來得及出現,但你以後的人生,我定一直守在你身邊,愛你寵你,你想過什麽樣的生活,我都可以給你”蓮葉熙溫柔的撫摸東方春的發絲,聞著她的淡淡清香。心裏很滿足。


    如今他已經是皇帝了,他功力也已經恢複,圓月圓房後,他的功力竟然大增,他有信心給她更好的生活,隻要是春兒想要的生活,他就能滿足,他唯一痛苦和遺憾的就是,在春兒最需要他的時候,自己沒有在她身邊。


    東方春眼裏散發溫柔的光波,抬頭看向蓮葉熙,看到他眼眸裏一如既往的深情,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嘴,她隻想用這種方式來安慰他那顆不安的心。


    蓮葉熙低頭扣住東方春的後腦勺,迴吻,她是那樣的甜美,美好的讓自己心都軟化了,她的心中是有自己的。


    一會後,東方春便身體虛軟,如果不是蓮葉熙緊緊抱住她,她現在根本就站不住,如今身體越發敏感,對紫星痕和蓮葉熙根本就沒抵抗力。


    仿佛知道東方春心中所想,蓮葉熙淺淺一笑,眼裏波光瀲灩,散發美麗的光芒,很想繼續下去,隻是昨夜又累壞了她,她現在身體裏的毒沒有徹底解了,她承受不了自己那樣深沉的愛,等她身體裏的毒解了,他才能狠狠愛她。


    待東方春唿吸緩過來後,身體也平複了激動,溫柔道“蓮葉熙,你無需難過,現在你在我身邊,我已經很幸福了,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剛剛也隻是開個玩笑,米蟲生活多麽沒意思呀”說完後東方春嘟了嘟嘴,她一句話都能讓他患得患失,想那麽多,這樣的他,自己怎能不愛呢。


    蓮葉熙輕輕的吻了一下東方春的額頭,一笑“春兒,我懂你的心,我也知道你過去所受的苦”他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讓她每天都開心快樂,所有的憂傷都讓他替她來承受。


    東方春的眼神暗了暗,她不是任人宰割的病貓,總有一天,她要討迴來,讓所有欠她的都還迴來。


    如今她不再是一個人,她不但要為了自己強大,也要為愛自己的人強大,隻有這樣,才能讓他們不那麽擔憂,讓他們放心,她知道愛是相互付出的,她不會一味的索取,她也想好好的愛他們。


    東方春從蓮葉熙的懷裏離開,安慰的笑笑“蓮葉熙,也許曾經我在雲王府的時候,受過委屈和冷漠,但因為你們,我重新感受到愛,過去的我也隻會忘記,不值得的,我都不會記的,我的心很小,隻能裝下你們的愛”


    那些傷害她的,她會一個人默默解決,他們愛她,她更不願意他們為了自己雙手沾滿鮮血。


    “春兒,你是那麽美好,他們那樣待你,一定後悔吧”蓮葉熙想起獨孤寒和百裏墨,心裏歎息,獨孤寒得到東方春的原諒和接受,也是以生命為賭注,贏得了機會。


    隻是百裏墨,春兒雖然現在對他和悅,隻是看起來像是對待普通朋友,離愛還是有距離的,傷害過,哪有那麽容易原諒。


    待兩人離開後,百裏墨才從旁邊現身,他無意聽到,隻是他們剛剛的對話刺痛了他的心,原來她曾經的願望那樣簡單,隻是想做米蟲,多希望時光倒流,他可以用心給她想要的生活,她說曾經不值得,是不是說自己不值得呢。


    百裏墨看著自己已經不再纖細的手,因為一直熬藥,手裏有了細小的繭子,這些其實都微不足道,他隻想默默的愛她,他也希望可以像蓮葉熙那樣,能將心愛的人抱在懷裏安慰,可他在東方春生死間明白了,愛她,隻要她活著幸福便好,可為何如今心那樣的痛苦呢。


    歎息一聲,百裏墨黯然孤獨的迴屋了。


    天下樓


    水憶蘇坐在那裏,寂靜如畫,仿佛根本不存在,氣息也是微弱的。


    左護法看到樓主這個樣子,越發心疼,樓主已經好久沒有休息好了,那身子骨鐵打的葉扛不住呀,樓主根本就不需要對雲王爺愧疚,這個世界本身就是弱肉強食的,樓主那樣厲害,搶奪冰魄雪蓮也沒有那麽罪大惡極的。


    水憶蘇透過那淺粉色的窗簾,看向遠方,這窗簾的顏色是東方春喜歡的,其實她喜歡什麽,隻要自己稍微細心的迴想,都會知道,可曾經的他都忽略了。


    水憶蘇的眼神越發憂傷淒美,仿佛一股絕望之感,左護法心中一驚,為何他竟然感覺樓主有絕望的感覺呢。


    “樓主,無需擔心,雲王爺定然好好的,她被天煞曲峰帶迴去,天煞曲峰一定會救雲王爺的”黑衣人左護法用響亮的語氣說著,他怕樓主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什麽都聽不到。


    “是嗎?”水憶蘇生意飄渺歎息,透著一股濃濃的憂傷,讓人聽不出他心中真實的想法。


    “樓主,生死由命,您無需太過自責”這段日子,樓主動用了天下樓所有的勢力,查到雲王爺東方春的下落,隻是冰魄雪蓮在整個大陸,隻有那一株,被樓主用了的那一株。


    “生死由命嗎?”水憶蘇抬起那雙美麗憂傷的眸子,淡淡的瞥了一眼黑衣人,心裏卻仿佛沉浸在憂傷裏,可他一直覺得,雲王爺本不用承受這些,是他奪得了冰魄雪蓮,才讓她生命受到威脅,他都不確定她是不是能活著。


    黑衣人看到樓主充血的雙眸,心裏無奈,無論怎樣勸說,樓主還是無法從自責中走出來,眼神一暗,看來解鈴還須係鈴人,找到雲王爺,也許樓主親自見了雲王爺,就不會這樣沉浸在過去裏了。


    他一定不能讓雲王爺知道這一切的真相,萬一雲王爺不待見樓主,樓主將會更加的自責,不行,他不能看著樓主這樣黯然神傷,一定要找到解決的辦法。


    “樓主這一切不怪你的,畢竟雲王爺曾經還虐待過你”似乎也隻有他敢提過去的事情。


    水憶蘇嘴角勾起一個淡然飄忽的笑意,搖了搖頭,淡淡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她不是她,沒有對不起我”說完後,水憶蘇的眼眸裏竟然變的幽深,裏麵似乎藏著萬千迷霧,讓人窺探不了他的內心。


    黑衣人左護法心中吃驚,她不是她,什麽意思?難道樓主曾經在雲王府內,還有她人冒充雲王爺,虐待樓主?


    “左樓,從我初見她的時候,就在奇怪,為何她的眼神變了,變的不再那樣貪婪和跋扈,而是那樣的清明,我以為她又想到了什麽新鮮的法子”水憶蘇仿佛陷在迴憶裏,站起身,看著遠處的雲王府方向,那裏是他和她最初相識的地方。


    左護法左樓聽到樓主叫自己的名字,心裏一顫,樓主很久很久都沒稱唿自己的名字了,這樣的樓主讓他更加擔憂,樓主強大到讓人感覺神秘,但樓主同樣憂傷的如彼岸花,感覺那樣的淒絕,如今更是讓人感覺不易。


    左樓想起那個白夢雪,曾經她如一朵白蓮花那樣愛著樓主,他雖然覺得那個女子身上的氣息奇怪,但想到她能讓樓主開心,能給樓主愛,用愛讓樓主幸福,即使自己懷疑過,仍然給那個女子一份恭敬,可現在他無比後悔,當初就該查這個陰狠的女人。都是那個白夢雪,如果不是她,樓主也不會是現在的樣子,左樓心裏暗自惱恨。


    水憶蘇突然嘴角淡淡無波的一笑,如暗夜之花,美麗卻有著淡淡的傷懷,“其實,我不知道為何,她麵對我的眼神不再是貪婪,而是充滿恨意,這種恨意一度被我給忽略了,我以為她恨我不當她的侍人”


    左樓安靜的聽著,樓主的心仿佛已經住進了雲王爺東方春,否則也不會記得這樣深,在迴憶時還能笑起。


    “如今再想起曾經,發現那時我對她那樣的忽略和無視”聲音透著淡淡的憂懷,原來從最初的相識,很多事情就偏離了原來的軌跡。


    “雖然恨意深深,她仍然讓人將所有的東西都換掉,將我身上的鏈子也給去掉,還親自喂藥,隻是她仍然故意的讓我曲解,讓我以為她會傷害白夢雪,現在一切想起來,竟然過去了那麽久”水憶蘇歎息一聲,突然眼神一眯,道“白夢雪送的那玉佩,也被雲王爺給拿去了”這是為何?


    “樓主,那玉佩……”左樓突然出聲,可說出來,他又後悔了,他不能再說,說了隻會讓樓主更加自責了。


    水憶蘇身上的威嚴一下子散發,冷厲道“說”他不能像以前那樣故意蒙蔽自己的雙眼,讓心也被蒙蔽,以至於犯下讓自己痛苦的錯誤。


    左樓感受水憶蘇身上外放的壓力,額頭冒汗,他還是畏懼樓主的“樓主,那玉佩,屬下查了,發現那玉佩……”不知為何,左樓真的不敢再說了。


    水憶蘇手輕輕的一揮,左樓立馬感覺心仿佛被震碎的感覺,他知道樓主動怒了,硬著頭皮說道“樓主,那玉佩,屬下查到藏有頂級魅香,時間長了迷惑人的心神”左樓跪在那裏低頭,大氣都不敢喘,隻是他等了好久,屋內的氣息隻是更加低沉,樓主水憶蘇卻什麽反應都沒有。


    過了半晌,水憶蘇似疲憊般的淡淡開口“下去吧”


    左樓戰戰兢兢的走到門口,心裏閃過一絲波光,他想起傳來的消息,覺得有必要告訴樓主,這樣樓主心情似乎能好一些


    “樓主,白夢雪被白家拒之門外,被白家二夫人的手下廢了武功,被霄國第一公主給救了”


    “恩”聽到水憶蘇淡然無波的聲音,左樓腳步頓了一下,然後離開了。


    水憶蘇坐在桌前,手撫額頭,垂眸蹙眉,眼裏遮住了萬千思緒,隻有他自己知道心在痛,卻不知為何而痛,難道還是為白夢雪心痛?


    他沒有想到,原來當初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水憶蘇閉幕,那顆朱砂越發鮮豔欲滴,讓人癡迷卻不敢靠近,“雪兒,你為何要這樣,原來,你早就變了”


    似乎是想到什麽,水憶蘇飛身如劍般飛出窗外,跨在馬上,飛奔而去,水家—暗夜之帝,竟然讓他想起了白家的那個二夫人,她一定知道曾經關於母親的事情,如今懷疑了,便不怎麽相信白夢雪,想起白夢雪救過自己的母親,而今,他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白府


    二夫人紅鸞在屋內繡著手裏的刺繡,突然一陣異常的風吹來,紅鸞身體一變,飛身衝出門外,看到在夜色裏暗夜生花的美麗男子,心中閃過恨意,她恨所有美麗的男子,當初族主愛上了那個美麗傾國的男人,似乎葬送了一生的情誼。


    “嗬嗬,天下樓的樓主,怎麽?來興師問罪”紅鸞用紅衣包住自己,甩了甩頭發,笑道。


    “白家二夫人,鳳凰族族主的丫鬟,竟然會藏在白家這樣的小地方”水憶蘇平淡無波的說著,鳳凰族族主的六大丫鬟,也是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而今果真物是人非。


    紅鸞心裏一驚,眼眸一眯,不愧是天下樓的樓主,他想知道的事情,似乎瞞不住,卻不動聲色的一笑“天下樓的樓主—暗帝,怎麽有興趣來看我這半老塗娘”哼,她在族裏橫著走得時候,這小子還不知有沒有出生呢。


    “暗帝,似乎並不是簡單的來找我紅鸞聊天吧”那身氣息,讓她仿佛看到了當年的暗帝,隻是這水憶蘇比他父親強多了,有著不屬於這個年齡的穩重淡然,氣息內斂,張揚時卻讓人心驚,很強大的力量,自己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


    “二夫人如果還想為你的主子效力,那便告訴我當年事情的真相”水憶蘇轉身,氣息立馬變了,本來內斂的氣息,讓人心驚,此時他的水袖都在無風鼓動,整個人給人的壓力那樣強勢。


    紅鸞壓下心裏的波瀾,似乎是因為白夢雪,想到了用心去看嗎?哼,都說女人薄情,可她看到的都是薄情的男子,那個人辜負了族主,眼前這個人仍然不會用心看人,竟然把白夢雪當了幾年的寶貝。


    “嗬嗬,暗帝,我紅鸞活了三十多年,根本就不怕死,這件事,我勸你自己去查,你不是最厲害的天下樓樓主嗎?你那雪兒,我可是幫你把她武功廢了,自然知道你心裏還留著對她的一點情誼,命就先給她留著”紅鸞嘲諷的一笑,這個人情他水憶蘇必須的欠著。


    “留你一命”水憶蘇淡淡的看了紅鸞一眼,就這一眼讓紅鸞心裏一顫,這個人不容小覷,隻是愛錯了人,看錯了人,白夢雪當年所做的,她可是一清二楚,隻是她痛恨像水憶蘇這種不會用心去看女子的人。


    她可是期待水憶蘇知道真相的那一天。


    雲王爺東方春,紅鸞想起這個人,心裏不知何種滋味,那個人的女兒。


    雲王府


    獨孤寒一直住在雲王府,他隻想在這裏四年春兒,他會一直等她,等她迴來,他向醜丫了解了東方春所有的喜好。


    想起最初,醜丫看到他,一點好臉色也不給,那神情不屑,又有著痛恨,他知道自己曾經所做的不受醜丫待見,他相信隻要用心醜丫會告訴自己的。


    每日,他都用心的打掃東方春的屋子,在院子中種滿了各種花朵,他不知道春兒喜歡什麽,每一樣都嚐試著種植。


    也許他的用心讓醜丫看到,醜丫才告訴他東方春的習慣,還有她曾經的喜怒哀樂。


    獨孤寒走在街上,神情恍惚,他好久都沒見東方春了,如今思念的心痛,從醒來的那次,他就告訴自己,從那時候開始,他的人生都是為春兒而活,在朝裏兢兢業業也是為了幫春兒做點什麽。


    獨孤月看到前方的身影,戴著鬥篷一直跟隨,哥哥終於好了,他還是自己的哥哥,一點都沒變,越發的出色。


    “哥哥”


    走著走著,獨孤寒聽到似乎是妹妹的聲音,卻又搖了搖頭,怎麽會呢,他肯定是聽錯了。


    “哥哥,是我,獨孤月”突然,獨孤月摘掉鬥篷,欣喜的看著獨孤寒,眼裏是星星點點,她的哥哥還好好的,白夢雪果然守信,讓天下樓樓主放了天煞曲峰。


    獨孤寒看著眼前的女子,眼裏冰冷無波,她差點害死了春兒,每當想起那個驚險的場景,他就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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