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納蘭澤發現,她其實很單純,心思也很好猜,喜歡便是喜歡,厭惡便是厭惡,沒有很多女子身上的那抹狠厲和算計。這樣的她,能不知不覺讓人放鬆。


    他其實是知道她和她的那些夫君是如何相處的,充滿猜疑,她的那些夫君沒有像對待真正的夫人對她,她和他們之間也沒有真心,溫暖的家的感覺。


    納蘭澤心裏微微一軟,其實他該慶幸,她這樣相信他,麵對他的時候,沒有帶起麵具,反而輕鬆自然,還是真實的她最美,讓自己不知不覺的陷入。


    “納蘭澤,你怎麽知道我的想法?”東方春歪著頭,用手指輕輕的梳理自己的發絲,似乎很疑惑不解的樣子。


    納蘭澤忍不住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頂,柔和的微微一笑,她有的時候真像個孩子,他願意守護她,讓她能永遠這麽單純快樂,有的時候腦子挺聰明的,有的時候笨的可以,不過他明白自己的心,從小到大,他總是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不過從來不是為了自己,隻有麵對東方春的時候,他才發現,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也是自己真正想要守護的。


    “你開心嗎?”納蘭澤心裏微微發疼,想到自己知道的,替她心疼,這是一個倔強堅強卻心存美好的女子,隻是她的經曆,讓他還是心疼了,他多想將她抱在懷裏,好好嗬護,吻她之眸,她的過去他沒法參與,沒有給過她溫暖,多想之後她的生活能有他參與。


    聽到納蘭澤莫名其妙的話,東方春詫異的怔愣了一會,也無太多想法,想起那段樸素淡雅,卻又充滿溫暖的生活,幸福的點了點頭“以後會幸福的,會很幸福”他眉眼間淡淡的心疼和祝福,她懂得,懂得這個男子的善良和溫潤,隻是她已經有了雪衣。


    “以後也要幸福下去,這樣我才不會後悔自己的選擇”納蘭澤突然輕輕的拉住東方春,緊緊的抱住她,說緊緊的,是因為東方春站著動不了,他力量很大,說輕輕的,是因為他確實像嗬護最珍貴的人一樣,輕柔的抱住她,她都能聽到他心跳的頻率,有一股安全感,其實愛情的世界也講究先來後到的,在她最孤單彷徨的時候,遇到了最溫暖的雪衣,所以她堅持最初的選擇。


    當從當鋪重新出來一穿著打扮跟東方春一樣的女子時,那跟蹤的人也便跟著那女子離開了,


    東方春眼眸淡淡的瞥了一眼那離去的女子,歎息,她美美的裝束就這麽沒了,唉,她期待雪衣已經可以複明,可以看到她,無論有什麽樣的誤會,她都願意跟他說,連她前世,都願意說出來,隻求兩人能相伴終生。


    一輛馬車悄然從後門離開,東方春坐在馬車裏,手裏摸著以前容雪衣留下的玉佩,心裏很激動,又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貌似還有點膽怯,嘴角勾起一個自嘲的笑容,她還真是膽小鬼。


    撩開簾子,東方春看著一片熟悉的景色,感慨萬千,離開的日子不長,卻像是隔了萬年,有的時候,她覺得對雪衣就像一眼萬年的感覺,微風輕浮,吹動著東方春耳際的發絲,讓她聞著山間清新的空氣,瞬間舒爽。


    “停車”突然東方春對車夫大喊


    “驢……”車夫恭敬的坐著,等著女子的吩咐,其實他是公子身邊的暗衛,公子讓他來為眼前的女子趕馬車,主子從來沒有將他調離身邊,對他很是重視,如此,他便明白眼前的女子對公子來說多麽的重要。


    “大哥,你先迴去吧,我走過去就行了”東方春看著眼前明顯一副殺手氣息的男子,微不可查的一笑,還真是為難他了,來給自己當車夫,估計也就這一次吧,納蘭澤的人情,她承了,以後有機會,必然會相報。


    “是”公子吩咐,一切以眼前的女子為重,不能惹她不開心,既然她讓自己迴去,自己便迴去吧,公子說過,也不能擅自跟蹤眼前的女子,這樣對她是一種不尊重。


    東方春看著馬車已經消失在天邊,心鬆了一口氣,納蘭澤還真是君子,沒有像那些人一樣,還派人跟蹤他。


    東方春將心放空,渾身似乎飄在雲層裏,感受周圍的氣息,當睜開眼睛的時候,東方春開心的深深吸了一口氣,還好都甩掉了,沒有任何人跟蹤。


    其實這片林子設置了八卦陣,千變萬化,找不到陣眼,隻能在外麵徘徊,哼,這是她和雪衣的家,豈能容外人來破壞這片寧靜。


    東方春帶著自己的包袱,看到木屋,嘴角咧的大大的,蹦蹦跳跳的跑去,嘴裏甜甜的叫著“雪衣,雪衣”語氣裏帶著淡淡的嚅軟之音,充滿著幸福和希望。


    東方春心裏閃過不安,為何沒有人響應,以前和雪衣在一起的時候,無論她多麽鬧騰,就算一直叫他的名字,他也會不厭其煩的一直應著她。


    越想東方春越覺得不對勁,掃了一下院子,到處都沒人影,“碰”東方春猛的打開門,嘴一直不停的叫著“雪衣,雪衣……”可無論如何,都沒有人應,屋內還是以前那樣幹幹淨淨的樣子,什麽都沒變,就連她當初喜歡的簫也靜靜的放在原處。


    東方春壓下心裏的不安和脆弱,跑到廚房,也沒有見到容雪衣的人影,東方春不死心,仍然跑到木屋周圍的林子裏,大喊“雪衣,雪衣……”,那急切帶點淒涼的喊聲迴響在林子裏,迴音陣陣。


    當太陽落山,入了夜,風漸漸的變得清涼,微風輕輕的吹動樹葉颯颯作響,萬籟俱靜,偶爾傳來幾聲鳥兒的叫聲,越發顯得這裏清冷淒涼。


    東方春疲憊的坐在地上,輕輕的環抱著自己,低低的笑,為何曾經很溫暖很溫暖的地方如今變得這麽淒冷孤涼,月光清淡如水籠罩在她的身上,更添冷然的氣息。


    蟲螢淺淡,在寂靜的夜晚演奏屬於自己的樂章,已是夜深,當東方春不死心的拖著脆弱疲憊和蒼涼的心迴到木屋的時候,點上油燈,才發現那裏靜靜的躺著一封書信。


    她急切的打開書信,看完後,臉色倏的蒼白,一瞬間她所有的希望都被掐滅了,嗬嗬,他迴去了,他告訴她,他會迴來的,會把眼睛治好,迴來找她。


    可他走了不是嗎?事實就是他走了,不知何年何月才會迴來,不會再陪伴她了,在她最需要溫暖的時候,在她拋棄一切的時候,他竟然沒有在木屋等她,不是說過要等她的嗎?嗬嗬“容雪衣,你這個混蛋,我恨你,我恨你”東方春一邊撕著手裏的書信,一邊說著,手裏越發用力。


    看著飄散在空氣中碎片的紙,東方春身體軟軟的,靠著牆壁蹲下,隻覺得心似乎又冷了,幸福真的那麽遙遠嗎?遙遠的不可及。


    空中某處


    “黑,你說,我看著這丫頭這麽難過,還是不舍?”唉,那夜王還真舍得讓自己的女兒傷心,白無常心裏歎息。


    “你懂什麽,為了這丫頭以後的幸福滿滿,這是必須的”丫頭根本不懂情,她需要契機,他們也無奈呀。


    “要不我們去幫幫她,告訴她,雪衣心裏是多麽的在意她,是拿命在愛她”唉,那雪衣現在受的苦,比丫頭多了。白無常提議道


    “雪衣的身份太特殊,我們不能告訴丫頭,否則以她的性格,不鬧的天翻地覆才怪”黑無常搖了搖頭,他們不能擅自插手,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插手,否則一切也便前功盡棄了。


    木屋內,東方春壓根不知道黑白無常正在討論她,隻沉浸在自己的憂傷裏,當她抬頭的時候,一抹臉,發現她早已經淚流滿麵了,東方春看著手指在月光下點點閃亮,嗬嗬,她哭了,為了雪衣哭了,可她太在意,在意這個溫暖的人,隻覺得好像心裏少了什麽,不完整了。


    當要站起來的時候,東方春發現腳已經麻木了,站的時間太長了。


    空中某處


    “黑,你看丫頭竟然哭了,腫了眼睛,是不是說明她快遇到契機解了那無情散和身上千年的怨氣”白無常激動的說著。


    黑無常淡淡的看了一眼白無常,無奈搖頭道“哪有那麽簡單,不過是個好的開始,那雪衣果然不簡單”


    “是呀,擁有千年靈魄”白無常這才正經起來,認真的說著。


    木屋內


    當東方春腳不麻了時,一遍遍摩挲著手裏的玉簫,就像是能感受到雪衣的溫暖,戀戀不舍的將玉簫放迴原處。


    狠狠的一抹眼睛,東方春將頭發一散,柔順的發絲瞬間如飄柔般,靚麗迷人。


    打開包袱,對著鏡子描眉化妝,一會後,一副煙熏妝便誕生了,妖媚蠱惑,一眨眼一笑間,風情萬種。


    東方春滿意的看著自己,還好剛剛在當鋪換了一身黑衣,很襯今夜的煙熏妝若說早晨一襲白衣的東方春聖潔如仙人,那麽今夜的她則魅力迷離的如罌粟花,美麗卻充滿的毒的誘惑。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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