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王小四抬著大紅花轎迎娶沈立夏到王家時,王家那邊張紅結彩的,王小四的父母一聽到花轎到了,趕緊張羅著準備拜堂成親,免得錯過了吉時,那就不太好了。


    王小四踢了轎門,由著喜婆攙扶著沈立夏出了花轎,看著那大紅蓋頭下的沈立夏,王小四的心情自然是難以描摹的,此時他的臉上笑得跟朵花似的,笑得那個燦爛哦。


    新人雙雙進了王家大門,喜婆趕緊給王小四和沈立夏牽引了一條紅色綢花,兩人各自牽著一頭,在王小四的父母請來的那位老者笑嗬嗬地開始唱響時,雙雙跪拜在了堂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送入洞房!”


    “禮成!”


    王小四跟沈立夏四叩首之後,終於牽著沈立夏到了喜房裏,因著規矩,王小四得到外頭去招待客人,隻得留沈立夏一個人在喜房裏。


    “娘子,為夫去去就迴。”王小四給沈立夏塞了一包東西後,封了一個紅包給旁邊的喜婆,然後笑著出了房門。


    喜婆接著大紅包,看著足足有二兩銀子,笑得樂開了花花,連連說了好多的吉祥話,這就出門去了,還給虛掩上了房門。


    沈立夏聽著喜房裏沒了動靜,這才敢拿出王小四塞給她的那個大紙包,打開一看,全都是一些她喜歡吃的小點心。


    新娘在新郎揭開大紅蓋頭前是不能吃任何東西的,王小四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因而早早地給沈立夏備好了點心,免得餓壞了她。


    沈立夏見王小四這麽細心體貼,麵上一笑,捏起一塊點心塞到嘴邊,小口小口地吃著,嘴裏甜滋滋的,心裏也甜蜜得很。


    那王小四果真如他所說的那般,很快就迴到了喜房裏,他是故意裝成醉醺醺的跑迴來了,要不,真被那些人給灌醉了,他還怎麽跟她心愛的妻子洞房花燭呢。


    王小四按耐住快要跳出來的心,顫顫地拿著秤杆,挑起了沈立夏的大紅蓋頭,蓋頭一起,那橘黃色的燭火下,那張比往日更為俏麗動人的容顏,便若一道閃電一樣擊中了他。


    王小四看著沈立夏這副妝容打扮,立即就喜歡得發傻了。


    “發什麽傻呢?難道今晚我們兩個就這麽一直僵看著不成?”沈立夏被王小四看得害羞地低下頭,微惱地瞪著他。


    “娘子,實在是,實在是你今晚太,太好看了。”王小四局促得有些支支吾吾的,麵色越發紅了起來。


    “難道我平日裏就不好看了嗎?”沈立夏羞惱地看著王小四。


    “不是,不是,娘子什麽時候都好看,隻是現在更好看,當新娘子的時候最好看。”王小四眼神開始癡迷起來,笑著抱起了沈立夏。“要不,娘子,現在我們就歇了吧。”


    “你個呆子,我們還沒喝過合巹酒呢。”沈立夏掙紮著要下來。


    王小四聽到沈立夏提起這個,忙跳下榻去,從桌子上倒了兩杯酒過來,一杯給沈立夏,一杯給自個兒,繞著沈立夏的胳膊,就急促匆忙地喝完了夫妻二人的合巹酒,將酒杯放迴到桌子上去,就急切著抱住沈立夏,撲著她想要親親。


    “急什麽呢,將我金冠拿下來,那可是冬兒特別給我打造的,你可別給我毛毛躁躁地弄壞了。”沈立夏推著王小四,惱羞著瞪著王小四。


    王小四這會兒才仔細地看過沈立夏頭頂的金冠,這才發現這金冠實在是太過嚇人了。


    “娘子,這金冠,這金冠……能不能明兒個別戴出去?”


    “那是自然的,這雖說貴重得很,戴出去徒惹麻煩,但卻是冬兒的一片心意,為妻不能拂了她的心意,可要好好地留存著,不能有所損壞。”將來有了女兒的話,自是這金冠隨著女兒出嫁而去的,沈立夏後麵的話隻能放在心裏,自是害羞著不敢說出來的。


    王小四聽沈立夏這麽說著,還真的是小心翼翼地珍視著這頂金冠,生怕給碰著了磕著了,妥善地給放好了。


    他想著倒不是這件金冠的價值,而是覺得萬一損壞的的話,指不定娘子該有多傷心呢,說不定小姨子也會難受的,因而在對待金冠上就特別地小心謹慎著。


    給沈立夏卸好了金冠,王小四又怕他的急切毀了沈立夏的大紅嫁衣,這可是娘子的心血,一針一線縫製起來的,王小四自然也是輕輕地給脫下來,再輕輕地給放好了。


    這會子折騰,王小四辦好了所有的事情,忍耐了那麽久,終於心愛的姑娘被他娶進了門,自是再也顧不得了地撲向了沈立夏,雙雙倒在了榻上,大紅鴛鴦的錦繡簾帳子緩緩地放下了,掩去了榻上兩個翻滾的人兒。


    這一個晚上,帳內,鴛鴦交頸著,那低低喘息的聲音,透出風來,羞煞了夜空裏的月亮都躲進了雲層了,不敢再出來遊逛了。


    ※※※※※※


    因著解決了沈立夏跟王小四的終身大事,陳氏這心裏也算是放下了這件事情,沈家這邊早就開始打點行李,一切具備,就等著蘇家那邊的商隊一出發,這邊沈家就跟著一道兒上京了。


    本來蘇家那邊商隊說好了等過了元宵節再去京城的,但是事發突然,他們派人過來跟他們說了一聲,說實在對不住,恐怕明兒個就得上京城了。


    陳氏對這突然的變化,自然也明白,蘇家那邊定然出了什麽嚴重的事情了,要不以蘇家一向以來的行事風格,絕對不會在事前發生這種狀況的,想來這人哪能時刻算到後事發生的,陳氏聽說了,也就沒說什麽,她自是很理解蘇家的做法。


    不過理解歸理解,她沈家這邊的安排可就得提前,得早早告訴女兒女婿,早點打理沈家這邊的事情才行。


    這會兒陳氏正安排著明日上京的事宜,門外沈立夏跟王小四小夫妻倆就雙雙進門來了,而且王小四的父母也來了。


    算算時間,可不正巧,是大女兒的迴門之日,陳氏都快忙暈了頭,竟然忘記這麽一件大事情了。


    不過這樣也好,省的她還要去小王莊跑一趟了,這王小四跟沈立夏來沈家,她就正好將所有的事情托付給他們小兩口呢,而王小四的父母也上門來了,陳氏見了更是歡喜不已,幹脆將所有事情都給安排妥了,他們一家子明個兒就能安心地上京去了。


    晌午,王小四的父母,王小四跟沈立夏在沈家用過午飯之後,陳氏就向他們小兩口還有王小四的父母提了這件事情。


    陳氏本來還以為要費一番唇舌的,沒想到事情竟然出乎意料地順利,不單單王小四跟沈立夏一口答應了,王小四的父母也大包大攬了下來,這讓陳氏感激得幾乎說出話來。


    晚上,王小四一家人自然就歇在了沈家,沈博遠去了三叔公那裏,跟他商議著女兒女婿留守沈家的事情,還求著三叔公平日裏多加照看著他們,畢竟他們年紀小,還得三叔公照拂著,指點著才行。


    三叔公自是一口就應下了,他們家的大媳婦二媳婦都很喜歡沈博遠這一家子,那夏姐兒又從來是個懂事乖巧的孩子,相信不用他這個老人家開口,他的二個兒媳婦都會主動幫襯著夏姐兒的,這一點,三叔公請沈博遠大可放心。


    沈博遠有了三叔公給的定心丸,就不再擔心王小四跟沈立夏了,迴了沈宅,他就跟一家人說了三叔公的意思,一家人自是對三叔公更為感激了。


    當然,沈家要去京城的事情,沈博遠早早就征求過三叔公的意思,問著他們一家子要不要此次跟著他們一塊兒上京去,隻是三叔公不願意離開故土,加上他二個兒子的家業全部都在清平縣這一帶,他們二個兒子自是不想到外去闖蕩了,隻是孫子輩的幾個倒是有機會發展的話,到時候會到京城去找沈博遠一家人的。


    沈博遠聽了也就不再強求,答應了三叔公到時候那幾個小的若是來京城的話,提早告訴他們一家人,他們定會給他們孫輩的照料妥當的。


    沈立冬眼看著明個兒就要跟姐姐姐夫一家人分開了,晚上她進了藥田空間,自是給姐姐姐夫準備了許多的藥材藥丸藥粉,還有藥酒香露什麽的,自然少不了的還有果蔬糧食。


    當然,她給三叔公家的水井裏頭的水調換成了空間水,也給他們家留下了他們愛喝的屠蘇酒,有兩大缸呢,足夠三叔公家喝夠一年的了。


    隔天一大早,沈家人準備妥當,送行的時候,沈立冬悄悄地拉著沈立夏到一邊,給她細說了那些她留下的物件都在她的小院子裏頭,還有地窖裏倉庫裏都放著果蔬糧食,讓沈立夏注意著點,可千萬別等著壞了才拿出來吃。


    沈立冬還留給沈立夏那個屠蘇酒的藥酒方子,說是如果想做屠蘇酒的生意的話,這方子可得仔細著藏好了,另外,她還告訴沈立夏她給三叔公那家留下的兩大缸屠蘇酒,等他們一家子上京去了,就搬到三叔公家去。


    沈立夏接過沈立冬給的藥酒方子,細細地貼身藏好了,一一記下了沈立冬說的,紅著眼睛跟著沈立冬告別著。


    沈家人的馬車跟著蘇家的商隊緩緩地走遠了,沈立夏在王小四的安慰下,擦幹了淚痕,迴轉沈家,迴去後就按照沈立冬說的,將事情一件一件地給辦妥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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