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張揚一腳踹翻了麵前的案幾,勃然大怒,咆哮道:“來人,給本將集結兵馬,老子倒要看看,哪個不長眼的敢動老子麾下的將士!”


    劉伯溫連忙攔住暴怒的張揚,勸道:“主公,還請稍安勿躁。”


    “嗯?”張揚臉上的怒色絲毫沒有平息,但卻不好跟劉伯溫發火,隻是硬梆梆地問道:“伯溫還有何話說?”


    “主公,出兵張掖的事已經決定,基不會阻攔,隻是還是待問清情況之後再做決定,再者說,如今天色已晚,要出兵也得明日。”


    張揚沉默了片刻,氣唿唿地重新坐下,對那報信的斥候什長道:“你且先下去養傷,待明日本將定然騎兵為兄弟們報仇。”


    “多謝主公,隻是...”


    “還有何事?”


    這斥候什長一臉堅毅道:“還請主公明日出兵時一定要帶上某。”


    張揚遲疑了一下,道:“你的傷...”


    “區區小傷,沒有大礙。”這斥候什長一抹臉上的血跡,露出一個森然的笑容,道:“兄弟們為掩護某而戰死,某若不能給他們報仇的話,又有何麵目


    立足於天地之間,還請主公應諾。”


    “是條漢子,你叫什麽名字?”


    斥候麵容肅然,不喜不悲道:“啟稟主公,某叫胡遵,安定臨涇人,沒有表字。”


    胡遵?


    好像聽過這個名字,又好像記不起來了,張揚尋思片刻,進入係統問道:“係統,給本將檢查一下胡遵的屬性。”


    “胡遵,統率80,武力81,智力73,內政68,曹魏後期大將。”


    得,還撿著一個寶,這個屬性,雖然不如郭淮和郝昭,但當個軍中將校卻毫無問題,應該能和王威、董越相當。


    “胡遵,本將便賜你一個表字...遵者,循也,表字子循,如何?此次你有功,本將封你為行軍司馬,還望你再立戰功。”


    “多謝主公厚恩,末將定當盡心竭力,為主公殺敵!”


    張揚親自賜予表字,這可不是什麽事都能得到的,區區一個斥候什長,莫不是此人還是個將才?


    也不管在場眾人心中想著什麽,張揚轉頭問劉伯溫道:“軍師不是有話要問?”


    劉伯溫看了胡遵一眼,問道:“胡將軍,你是涼州人,可知道襲擊你們的是何處大軍?”


    胡遵搖了搖頭,道:“啟稟軍師,對方中軍大旗有上一隻鸞鳥,末將不知是什麽意思,以前也沒來過張掖,所以並不認得,隻是看敵軍打扮比較像羌人


    。”


    “不是羌人,是氐人。”


    不知何時,馬超已經趕到,聽到胡遵說,便忍不住開口道:“主公,氐、羌並不相同,乃是兩族,隻是這兩族關係十分之近,所以打扮、裝束十分相近


    ,外人無法分辨。不過,兩族之間最直接的區別就是羌人以羊為圖騰,而氐人則是以鸞鳥為圖騰。”


    氐人...穿越了這麽多年,關於上一世的很多記憶張揚都已經模糊了,但有一件事他卻永遠也無法忘懷,那就是號稱華夏史上最嚴重災難之一的五胡亂


    華,如果張揚沒記錯的話,五胡之一,絕對有氐人的一席之地。


    想到這裏,張揚眼中流露出一抹殺氣,雖然因為他這支蝴蝶的影響,後來那場動亂已經不大可能再現,但張揚卻不打算放過這些氐人,尤其是他們居然


    還敢挑釁自己。


    “那些氐人有多少人馬?”


    胡遵迴想了一下,道:“先頭部隊有三千人馬,後續部隊大概有萬人上下。”


    “一萬三千人,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張揚沉吟了一下,西域三十六國並沒有大舉入侵張掖、敦煌、酒泉三郡,也就是說,襲擊他斥候的應該就是


    張掖本地的胡人。


    “孟起,你對涼州的情況熟悉,可知張掖的氐人中,有何人能聚攏如此多的大軍?”


    “有兩人。”馬超思考片刻之後,道:“主公,張掖郡氐人以兩人為尊,其一是百頃氐王楊千萬,另一人是興國氐王阿貴,這兩人實力最為強大,麾下


    聚攏起萬餘人馬不是問題,不過那是傾族而出,隻是青壯的話,他們兩人誰都沒辦法湊起如此數目的大軍。”


    張揚重新看向胡遵,問道:“子循,敵軍是俱為青壯,還是有老弱混雜其中?”


    “皆為青壯。”胡遵沒有多想,立刻便道:“末將看得真切,敵軍中並沒有老弱。”


    劉伯溫點頭道:“也就是說,這支羌人大軍很可能是楊千萬和阿貴的聯軍。”


    “那又如何?”張揚森然一笑,道:“既然得罪了本將,那這個什麽勞什子的百頃氐和興國氐便沒有必要存在了。孟起,集結兵馬,本將隻要五千騎兵


    ,定要讓楊千萬和阿貴授首,也正好將張掖收入囊中,省了一個出兵的借口。”


    劉伯溫遲疑了一下,道:“主公,五千騎兵是否太過單薄了,不如等高順將軍率軍趕迴來...”


    “不需要!”張揚斷然拒絕道:“區區萬餘氐人,能奈我何?更何況顯美還有文長的三千兵馬,有此大軍在手,本將又有何懼?”


    說到這裏,張揚隻感覺自己的身體中有一腔熱血在湧動,多少年了...張揚已經記不起有多少年不曾有人這般挑釁過自己。兩軍交戰,死傷在所難免,


    張揚也不會說什麽,但是,一支萬餘人的大軍,追逐自己十餘名斥候,連屍體都不放過,這是絕對無法容忍的。


    張揚就是這麽一個人,他自己斬殺敵人無數,在草原立了不少的京觀,他覺得理所當然,但如果有人敢對他的麾下做同樣的事,那就是不死不休!


    哪怕是一刻,張揚都不願意再等下去了。


    “子循,身體可有大礙?”


    “主公放心。”胡遵一捶胸膛,笑道:“再殺十餘個胡狗不成問題。”


    “那便好,去醫護營包紮一下,準備隨本將出征。”


    “遵命!”


    胡遵應諾一聲,大步離去。他之前是李傕的部下的一名小卒,跟隨李應鎮守富平。後來李應戰死,富平被張揚所得,他便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張揚的部下


    。


    在李傕攻打富平的時候,胡遵手刃三人,其中還有一人是名什長,於是乎,他便搖身一變,成為了張揚麾下的一名什長。再然後,因為他是涼州軍中為


    數不多認識字的人,便成為了一名斥候。


    他對李傕沒什麽特別的感覺,如果不是李傕強拉壯丁,他也不會當兵,可如今,他覺得隻有像張揚這般的主公才值得他效死!


    “孟起,你立刻去聚攏人馬,本將要連夜出征,去給那戰死的兄弟討一個說法。”


    “遵命!”


    馬超沒有任何的猶豫,身為一員武將,他怕的不是大戰太多,而是無仗可打,張揚的命令可謂是正得他的心意。


    “伯溫、景略,本將走後,涼州便交給你們兩人了,另外冉閔也留在姑臧聽你們調遣,高順平定各郡已經到了收尾的階段,武都那裏,傅燮和馬岱也已


    經上任,應當不會有任何問題。本將在平定張掖之後便率軍返迴,前後應當用不了一月的時間,這段時間便拜托兩位了。”


    劉伯溫和王猛齊齊抱拳道:“主公放心,我等定然不會讓涼州出一點意外。”


    張揚正準備出發,劉伯溫卻突然開口道:“主公,平定張掖不會有什麽問題,但平定之後由何人治理,何人鎮守卻是一個大問題。”


    一心隻準備殺敵的張揚楞了一下,他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本來呢,他是準備在高順收尾之後再攻打張掖,如此一來,兵力充足,也有足夠的時間去


    考慮張掖太守和守將的人選。畢竟這裏是邊境,是溝通中原和西域的重要商道,隨便派個人來肯定不行。太軟弱了,被西域眾國看輕還是小事,損失疆


    土才是大事。可太強硬了,則難免會引起戰爭。


    張揚不懼怕戰爭,可目前的情況,涼州還是要以安定為先,一味的急進隻會把自己給撐死。


    “文長如何?”


    “魏延將軍有勇有謀,粗中有細,識大體,知輕重,雖然年紀尚小,但已有一代名將之風,鎮守張掖綽綽有餘,隻是這太守之位...”


    說到底,還是那個問題,張揚麾下的文士不足,有能力的更是少得可憐。若是其他的郡,能力差一些也無所謂,隻要能穩定住局勢,完全可以慢慢來。


    但張掖不同,張掖太守一定得能領會張揚的意圖,還得通商業,否則怎麽和西域做生意,怎麽管理那些商人?


    再加上張掖是邊郡,不說不毛之地,也差不了多少,狄仁傑、魯肅等人,不說人家願不願意來,張揚都不好意思開口。畢竟人家兢兢業業地給他張揚幹


    活,不升官也就罷了,還把人家一腳踢到這不毛之地,這不合規矩。知道的,這是你張揚對張掖的重視,不知道的,還以為人家得罪了你張揚呢。


    可問題是張揚的手中還真沒合適的人...


    “此事待平定張掖之後再商議不遲。”


    隨意應付了一句,張揚掉頭就走,其實在他的心中已經準備要依靠係統來渡過這次難關了,有這麽一個逆天神器不用,豈不是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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