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的大弓很大,足有半人高,看起來十分駭人,甚至連他的長箭也是特製的,比普通箭矢長了一倍有餘。


    三國第一箭神自然是老將黃忠無疑,但第二卻沒有個明確的定義,比如夏侯淵、呂布等都是箭術高手,而太史慈絕對也是爭奪箭術第二的強有力人物。


    深吸一口氣,太史慈雙臂較力,那張誇張的大弓被已經被拉滿,宛如圓月一般。


    冉閔比夏侯惇的武藝要強很多,所以他在對敵的時候還有心思觀察周圍的情況,一眼便看到了正在張弓搭箭的太史慈,並心中暗暗做著準備。


    “嗡!”


    一聲悶響,太史慈右手猛地鬆開,那支長箭如同一道閃電一般脫弦而出。


    冉閔早已做好了準備,右手彎月鉤方向不便依然直直地朝著夏侯惇砸去,但左手的雙刃矛卻揚了起來,正好能封死箭矢的來路。


    但預料中精鐵相交的脆響並沒有出現,雙刃矛也並沒有擊中任何東西的感覺。這讓冉閔一陣詫異,太史慈搞得這般鄭重,難不成是個花架子,根本射不


    準?


    “啊!”


    念頭還沒落下,一聲慘叫聲響起,冉閔順著聲音望去,隻見一支誇張的長箭正中嶽雲的肩膀,箭尾的翎羽還在空中微微顫抖。


    原來太史慈早就知道冉閔武藝最為高強,必然有準備,所以假裝要射冉閔,其實射向了三人中武藝最差的嶽雲。


    嶽雲原本就打不過夏侯淵,隻不過是靠著一身怪力苦苦支撐,這一支更是直接射穿了他左臂的肩胛骨,無盡的疼痛蔓延開來,本來十分趁手的銀錘變得


    無比沉重。


    終於,嶽雲再也拿捏不住大錘,左手一鬆,五十餘斤的銀錘轟然落地,砸起一片煙塵。


    夏侯淵愣了一下,不過他可不會放過這麽一個絕好的機會,更不會在戰場上講究什麽公平一戰。


    手中大槍一抖,順著這股力量便朝著嶽雲的腹部戳去,這一下要是刺中了,隻怕嶽雲當下就得變成烤串。


    冉閔怒火中燒,右手飛速一抖,彎月鉤就仿佛暗器一般,朝著夏侯淵的方向飛去。


    “當!”


    一聲金鐵交鳴的巨響迴蕩在長空之上,夏侯淵的大槍被彎月鉤阻擋了一下,向著旁邊蕩去,夏侯淵卻沒有放棄,仍然用盡全力向前刺去。


    鋒利的槍刃撕裂了嶽雲的鎧甲,在小腹上劃出一道一尺來長的口子,泊泊鮮血頓時噴湧而出,浸透了嶽雲的衣甲。


    冉閔勃然大怒,一雙虎目瞪得滾圓,一矛捅死夏侯惇胯下戰馬,便向夏侯淵衝去。


    但是太史慈卻在此時衝了過來,攔下了冉閔,而換了戰馬的夏侯惇也重新圍了上來,兩人雙戰冉閔。


    馬超也是急了,龍騎尖舞成了一輪圓月,不停地招唿著孫策的要害,黃蓋見狀著了急,催馬上來雙戰馬超。


    “嗷!”


    身受重傷的嶽雲仍然兇悍至極,順手從空中接住冉閔的彎月鉤,一錘一鉤對準夏侯淵的腦袋猛砸,口中大吼道:“無膽鼠輩,隻會用這等下三濫的伎倆


    來偷襲小爺?”


    隻憑這份悍勇,竟然讓偌大的聯軍大陣鴉雀無聲,無人敢再上前助戰。


    而夏侯淵也被嶽雲這不要命的搶攻打懵了,隻敢把大槍架在頭頂招架,忘記了迴擊。


    可是嶽雲終究是受了不輕的傷。


    那偌大的傷口流出的仿佛不隻是鮮血還有嶽雲的力量,搶攻了大概一刻鍾後,嶽雲漸漸有些體力不支,速度慢下來了不說,就連手中的兵刃都拿不住了


    。


    在一旁觀戰的陶謙倒吸一口冷氣,不無震撼道:“原以為丹陽人好勇鬥狠,屢出烈士,沒想到小人屠麾下也有如此壯士。若是那逆賊麾下都是這般,那


    我等隻怕根本不是對手。”


    沒人迴答他,眾人都震驚在嶽雲的慘烈之中,根本沒聽清陶謙說的話。


    就在夏侯淵緩了一口氣,鬆了鬆酸麻的肩膀,準備送嶽雲上路的時候,一聲宛如雷霆一般的大吼在夜空中炸響。


    這一聲大吼滿含悲憤,幾乎讓河水斷流,令天地變色。


    “吾兒勿慌,為父來也!”


    聯軍都愣了一下,這是打了兒子,老子來找場子了嗎?


    不過所有人,包括夏侯淵都沒覺得不對,嶽雲不過十三四歲,你們欺負人家一個娃娃,還不準大人來報仇?沒這個道理。


    隨著這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聯軍頓時陣腳大亂。隻見一員金盔金甲的大將率領著六千鐵騎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從聯軍的身後殺了進來。為首大將手提


    一杆瀝泉神槍,槍長九尺,金杆金龍頭,前端為銀舌槍頭。金槍舞動,帶動風雷之聲,一路如同劈波斬浪一般殺了進來。身後的六千鐵騎身披重甲,手


    握碩大的斬馬刀,同樣勇猛無敵。


    “嶽飛將軍來了,嶽飛將軍來救我們了!”


    震天動地的喊殺聲中,並州軍的歡唿聲格外刺耳,倒不是說嶽飛有多受愛戴,相反,剛剛被召喚出不久的嶽飛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名氣,這歡唿也隻不過


    是絕境中的士卒們看到了希望。


    陶謙指揮著大軍圍了上去,而夏侯惇、夏侯淵等將連忙退迴了陣中,指揮著各自的軍馬,好半晌才穩準了陣腳。


    而並州軍在嶽飛的指揮下,重新退迴了土坯之上。


    不等眾人敘話,親兵便跑到了嶽飛身邊,大聲道:“將軍,少將軍不行了...”


    其實在夏侯淵退走之後,嶽雲就已經支持不住了,一頭栽在了戰馬之下。


    嶽飛麵色不動,大聲道:“此時大敵當前,軍中無父子,他既然上了戰場,就得做好戰死的準備,本將雖然是他的父親,但也是將士們的將軍,怎能為


    了一子而不顧大軍?”


    雖然嶽飛如此說,但握槍的右手上青筋畢露,顯示著他的心中並不像嘴裏說的那麽輕鬆。


    馬超凝重道:“將軍,孫思邈先生因為高順將軍的緣故,如今還在洛陽城中,孫先生醫術高明,一定能治好應祥。”


    “是啊。”冉閔一臉遺憾道:“應祥是個當將軍的料,就這麽去了也太可惜了。”


    “不必說了。”嶽飛斷然道:“我絕不會拿士卒的性命來換犬子的性命,諸位不必說了。”


    “等等。”劉伯溫出言道:“將軍不必忙著拒絕,反正我軍也要突圍,並不矛盾。”


    “這...”嶽飛愣了一下,道:“也好,既然如此,嶽飛當率先衝陣!”


    說罷,嶽飛翻身上馬,手中銀槍高舉,一滴晶瑩的淚水從嶽飛眼角滑落,嶽飛來不去擦拭,振臂怒吼道:“太史慈、夏侯淵...還我兒命來!”


    嶽飛話說得絕情,但為人父母的,又怎能不疼愛自己的兒女?隻是為了大軍,嶽飛也隻能裝出那麽一副樣子,可此仇怎能不報?


    憤怒的咆哮聲在夜空中迴蕩不息,嶽飛胯下的黑馬如同飛一般從土坡上衝了下來,直接衝進了聯軍的陣中。


    此時太史慈等人剛剛集結完畢,正準備商量下一步該怎麽辦,誰都沒到嶽飛會在這個時候直接衝下來。


    胯下駿馬毫無疑問最能體會嶽飛的心情,不斷地提升著自己的速度,隻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戰馬已經衝到了山腳下,讓人有一種猝不及防的感覺。


    太史慈、夏侯淵等人不由都愣住了,見過拚命的,沒見過這麽不要命的。


    要知道這山下可是有著數萬的人馬,他居然敢一個人衝陣?不過,嶽飛胯下的確實是一匹寶馬,再加上是從土坡上衝下來,那速度快得嚇人,聯軍根本


    來不及放箭便被他衝入了陣中。


    夏侯淵本能地就迎了上來,手中大槍迎著嶽飛就刺了上去。


    但嶽飛是誰,既然敢如此做,那必然是有著一定的把握,側身讓過夏侯淵的大槍,借助瘋狂衝下來的慣性和那心中無盡的怒火,瀝泉槍仿佛長棍一般,


    一下就把夏侯淵抽下了戰馬。


    曹操麾下驍將晏明以為有機可趁,揮舞著三尖兩刃刀就撲向了嶽飛。


    太史慈見嶽飛還想一槍結果了夏侯淵,也躍馬挺戟,向嶽飛殺來。


    嶽飛借助馬勢,力氣大得驚人,左手擎著瀝泉槍迎向了太史慈,右手抽出腰間長刀,劈向了晏明。


    晏明的刀杆應聲而斷,可那長刀卻沒有停下來,依然朝著晏明砍去。


    長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寒光,徑直將晏明的腦袋劈成了兩半,紅的白的流了一地。


    而此時此刻的冉閔等人也衝了下來,仿佛一群下山猛虎一般,將一腔的憤怒全部發泄在了聯軍的身上。


    太史慈見勢不妙,調轉馬頭便走,但嶽飛窮追不舍,仿佛不將太史慈斬於馬下誓不罷休一般。


    孫策有些呆住了,太史慈的實力他之前看得清楚,絕對與他不分上下,夏侯淵也不是易與之輩,隻有一個晏明乃是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可隻不過一個


    眨眼的功夫便一死一傷一逃,這戰績,未免有些令人太過恐怖了吧?


    歡唿聲頓時衝霄而起,有道是將乃兵之膽,而嶽飛的這一番耀武揚威無疑提升了並州軍的士氣。


    隻是想要殺出去,無疑還是十分的困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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