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錢幣,董卓就是一個無論如何都避不開的人物。


    在秦朝的時候,使用的錢幣叫半兩錢,顧名思義,一個半兩,而漢朝使用的是五銖錢,株是重量單位,若是放到現在,一株等於五十克的二十四分之一


    。


    錢幣這個東西,絕對不是說你隨便拿銅造個圓圈,上麵刻個五銖就完事了,別看小小的一枚銅錢,其中複雜的東西多了。


    樣式要好看,至少大家得看著順眼,而且,還得經久耐用,總不能用個兩年上麵字跡就不清晰了,若是放著不用,也不能很快就鏽蝕,最重要的一點,


    分量要足,不能缺斤短兩。


    而董卓顯然不是這裏麵的行家,不過也與他的身份有關,說到底,他雖然占據了太師之位,名義上是輔政大臣,但實際聽他指揮的隻有涼州和並州,再


    加個司隸,地盤的不足也使得他不夠大氣。而且,涼州、並州都窮,所以董卓也不大方,為了供養他麾下的大軍,董卓想出了一個辦法,造錢。


    人們為了區別之前的五銖錢,把董卓造的錢稱為小錢。


    這種小錢,大概隻有五銖錢的一般大小,錢上什麽文字、符號都沒有,簡單的說,就是一眾粗製濫造、缺斤短兩的假冒偽劣產品。


    在略微使用之後,人們就對這種錢幣產生了抵製,很多商家都不願意收取這種小錢,不易保存不說,使用久了越磨越薄,一不小心就會折成兩段。


    當然,這件事可不是什麽小事,張揚在得知消息後也有點懵,錢不夠用了?張揚上輩子做殺手的時候根本沒遇到過這種問題,這輩子更是基本沒用過錢


    ,所以對這個概念實在是有些不了解。


    而且之前也從來沒人跟他說過這種事,並州不能算是個大州,自己鑄造銅錢,有這個必要嗎?


    把劉伯溫、田豐、法衍、鍾繇等人找過來商量了一下,可惜有用的結論基本沒有,這些人中除了田豐略微懂點之外,基本全都是隻會花錢的主,想讓他


    們在這上麵提出一些具有建設性的意見,還是別為難他們了。


    不過這種事,在古代確實不怎麽受重視,士農工商分得清楚,最末一等的活計,那些處於最高階級的士子怎麽會去學呢?


    經濟之學,大概也得歸咎在法家之中,法衍倒是略懂一二,不過也算不上精通,他研究的是權謀,而不是這些。


    不過好在張揚還有個係統,缺什麽人才,召喚便是了。


    打定主意的張揚直接進入係統,道:“給我使用一百點厭惡點召喚...”


    說到這裏的時候,張揚楞住了,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需要的人才,智力方麵肯定有,但不是,內政也肯定掛鉤,但通內政的卻不一定知道這造錢之


    事,最明顯的例子就是田豐,難不成要他說需要一名經濟學家?


    略微沉吟一下,張揚繼續道:“就是...就是那種會變法,懂幣製的人才,有嗎?”


    “明白,宿主在執行召喚之後剩餘愉悅點10點,厭惡點3點,冉閔爆表抽獎一次,請問是否召喚?”


    “召喚。”


    張揚的心裏很忐忑,一方麵是自己好不容易積累下來的點數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已經揮霍一空,另一方麵就是張揚很不確定係統是否弄懂了自己的意思。


    “係統將抽取五名候選人,由宿主去掉兩人之後進行隨機抽取。”


    “第一位,北宋名臣王安石,統率47,武力32,智力91,內政95。”


    張揚眉頭一皺,這位倒是符合他的要求,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王安石的變法可是失敗了,而且名聲也不怎麽好,看起來不怎麽靠譜。


    “第二位,漢武帝名臣桑弘羊,統率36,武力41,智力88,內政94。”


    得,這位根本沒聽過,幹過什麽,有什麽能力,張揚根本不清楚,不過看屬性倒是還可以。


    “第三位,開隋名臣蘇威,統率57,武力62,智力90.內政95。”


    好吧,又一個沒聽過的,張揚已經習慣了,自己大概根本沒學過什麽曆史。


    “第四位,春秋齊國名臣,法家始祖管仲,統率61,武力46,智力96,內政103。”


    這位可是大名鼎鼎,張揚就算是再孤陋寡聞也聽過,妓院的創始人嘛,而且這屬性也著實華麗。


    “第五位,明朝名臣張居正,統率63,武力58,智力97,內政102。”


    好嘛,又一個大牛,這個屬性可是華麗到不行。


    “請宿主去掉兩人之後進行召喚。”


    “去掉王安石和桑弘羊,就剩下的三個吧。”


    一個在曆史上根本不成功,一個根本沒聽過,屬性也是最差,張揚沒多做考慮便有了答案。


    “恭喜宿主抽中隋初名臣蘇威,身為設定為京兆武功人,在此次關中移民之中,宿主可隨時進行召見。”


    心裏的失望就不必提了,三分之二的幾率都沒讓張揚召喚出管仲或者張居正,張揚現在十分懷疑自己的人品。


    “係統,冉閔爆表出了什麽人?”


    “冉閔爆表出三人,一人為隋唐第四條好漢紫麵天王雄闊海,一人為五代第二猛將,鐵槍王彥章,最後一人為隋初名臣高穎。”


    不過張揚不知道的是,這蘇威正是隋文帝時候,開皇五銖錢的發起人之一。而武功蘇氏,時代皆掌度支之事,這蘇威也是目前最適合張揚的人才。


    建安二年十一月間,河套太守寇準和上黨郡丞狄仁傑,受張揚相召,陸續趕到了晉陽。


    兩人所在的地方距離晉陽都不算近,得到消息後的兩人沒有絲毫耽擱,基本是前後腳到了晉陽,進了晉陽城後更是哪都沒去,直奔鎮北將軍府來拜見張


    揚。


    晉陽的冬天可不暖和,再加上趕路頗為著急,張揚看兩人凍得不輕,再加上去尋找蘇威的人還沒迴來,張揚也就沒急著向他們詢問兩郡的政事以及對於


    幣製的問題,而是讓他們在晉陽休息兩天再說。


    寇準先去田豐府上走了一趟,兩人在河套的時候就相處甚歡,如今將近一年沒見,正好敘敘舊,而寇準也可以和田豐打聽一下如今晉陽的情況。


    說起之前故事,兩人都在感慨,世事變換,實在是讓人難以預料。


    本來不可一世的董卓就這麽死了,看似當時處在包圍圈中的河套殺出了一條血路,將並州收入囊中不說,還差點攻下關中。


    而狄仁傑就比較可憐了,係統給他安排的身份本就是晉陽人,但卻不是什麽大族,而他也是首次當官,官場上一點朋友不說,連個能打探消息的人也沒


    有。


    不過也好在這些日子他和高順相處的不錯,在他臨行之前,高順曾特意書信一封,讓他若是有什麽難處可一去找在晉陽的楊七郎。


    不過狄仁傑並沒有去找楊七郎打問消息,而是帶著從人出了鎮北將軍府,先去晉陽城中轉了一圈。


    當然,作為一個晉陽本地人,狄仁傑對晉陽再熟悉不過,不過,從前那是以一個老百姓來看自己的家鄉,如如今卻是一個地方官員在看首府,這身份不


    一樣,視野也自然不同。


    不過,沒等他轉了半圈,有人急匆匆地趕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狄仁傑微微頷首,緊了緊身上的披風,隨即翻身上馬,帶人徑直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大約小半個時辰之後,狄仁傑出現在一處頗為華麗的樓宇之前。


    雖然是在大冬天,又是晌午時分,但這處地方卻十分熱鬧,和別處的冷靜截然不同。


    門前人來人往,絡繹不絕,樓中酒菜的香氣隨風飄散,剛剛靠近便有一股脂粉氣撲麵而來。


    沒錯,這裏是一座青樓,名字嘛,也相當的俗氣,叫暖春閣,隻是一個春字便給這座樓宇平添了無數的曖昧。


    隻不過遠遠地看了一眼,狄仁傑的臉上便浮出了一絲尷尬和笑意,他不是什麽好色之人,但這種地方卻也不是沒來過。隻不過次數不多,他家頗為貧寒


    ,自然不可能經常來這種地方瀟灑,但作為晉陽的地頭蛇,又怎能沒幾個朋友?


    這年頭,青樓妓館就如同衙門一般,是每一座城池必備的建築,缺少不得。


    官府象征著權利,自然不可或缺,而青樓妓館則象征著一座城池的繁華與否,同樣也是不可缺少的東西。


    到了一座城池之中,不需要去看官府氣不氣派,也不需要看坊市是不是熱鬧,隻需要到那煙花柳巷中轉上一圈,你便大致能知道這座城池是否古老,而


    現在又發展得如何。


    不過若是要仔細區分的話,青樓和妓館雖然時常連在一次,但卻又是不同的地方。


    妓館是正經的娼門,主要經營的也是皮肉生意。


    而青樓則稍微高雅一些,極少有娼人,大多是以彈唱歌舞來吸引客人,有些厲害的青樓女子還精通詩詞歌舞,所以說,青樓差不多算是妓館的升級版本


    。裏麵的女子也大多是賣藝不賣身。這也是文人騷客們願意來青樓,並且認為這是一件雅事的原因,若隻是皮肉生意的話則太庸俗,與他們的身份不符


    。


    即便是青樓的女子想賣身,也得是鍾意於人,那得用才學或者是權勢來打動她們才行,一般的錢財是入不了眼的。


    所以說,逛青樓並不是什麽庸俗的事,甚至還畢竟高雅,是達官貴人和風流才子的專屬,販夫走卒想要踏足這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像王允將貂蟬獻給董卓的時候,用的名義便是家妓,比這青樓之中,檔次就又高上那麽一籌。


    晉陽這座屹立在北方邊境千年的古老城池,自然是繁華無比。


    實際上,別說大河以北,哪怕是大江以北,能和晉陽相比的也就那麽幾座有數的城池,稀罕得很。


    在晉陽,雖然不能說是青樓林立,但也著實不少,因為晉陽這座城池,哪怕是在張揚穿越之前也是整個並州政治經濟文化中心。


    稍微在心中感慨了那麽一番,狄仁傑舉步踏入了暖春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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