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主公...”


    一陣帶著欣喜的唿喊聲將張揚從迴憶中拉了迴來。


    張揚放眼望去,隻見城下的鮮卑人正如潮水一般退去,隻留下遍地的屍體橫七豎八地丟在戰場上,被鮮血浸透的土地一片泥濘,而屍體就埋在那泥濘之


    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淒涼氣息。


    城頭上,逐漸響起一陣歡唿聲。


    張揚抬頭看著沉沉的夜空,幽幽歎道:“又過去了一天。”


    經過最初兩天的不適應之後,法衍看起來狀態還不錯,笑著對張揚道:“主公,看起來那些鮮卑人也要撐不住了。”


    “我軍傷亡如何?”


    “還好,我軍有河套支援,不管是糧草、軍械還有兵源都很充足,正好也讓那些新兵們見見血。隻要我們能多堅持一日,鮮卑人就會折損無數。到時候


    ,隻要典韋將軍和裴元慶將軍能夠包抄到位,就算鐵木真有通天徹地的本事,也難以挽迴敗局,鐵木真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這些道理經過無數次血戰的張揚豈能不清楚?


    但這些日子法衍還是不厭其煩地在他耳邊念叨,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希望張揚能夠鼓足精神。


    敏銳如他,早已看清了張揚心中那股疲憊。


    而在這種最為緊張的時刻,張揚但凡有一點的情緒不穩,都會使得軍心動搖。投效於張揚麾下的第一戰,法衍絕不允許以失敗收尾。


    張揚也自然也看出了法衍這種憂慮,長出一口氣,笑道:“季謀你不必擔心我,本將從四五年前南陽開始征戰,什麽樣的場麵沒見過?區區一些胡虜,


    還不至於讓我害怕,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本將心裏清清楚楚,不過就像你的,老是讓這群胡虜壓著打,本將的心裏不太舒服。”


    法衍右手戟指不願的鮮卑大營,笑道:“隻要我們再撐一段時間,定能讓主公殺個痛快。”


    不過,他的笑容很快就凝聚在了臉上,換上了一副疑惑的表情。


    “主公,有人過來了。”


    張揚也轉身向城外觀望,隻見昏暗的夜空下,一騎自鮮卑大營中飛奔而來,在城下緩緩勒住了戰馬。


    張揚抬起右手,止住了準備張弓搭箭的士卒。


    借著忽明忽暗的火光,張揚仔細看去,隻見那馬上之人的相貌,看著有些眼熟。


    身高八尺上下,生得俊朗非凡,目若朗星,隻是不知道是不是漠北的朔風太過剛烈,使得他的麵龐略有些滄桑。頭帶虎頭亮銀盔,身披亮銀連環甲,雙


    臂修長,胯下一匹西域特有的大宛天馬,馬背上掛著一杆亮銀槍。


    隻見馬上之人抬手摘下銀槍,虛指城頭,大聲喝道:“張揚賊子何在?”


    張揚一蹙眉,心道:看這打扮,應該是鮮卑人中的大將,又對他這麽仇恨,不會是慕容恪那廝吧?


    當下冷笑一聲,道:“可是慕容胡虜?”


    言語中,帶著不屑一顧的口吻,說實話,有鐵木真這個元太祖當前,這個慕容軍神還真是不夠看了。


    城下的人,沉默了片刻,仿佛壓抑住了自己的怒氣,他淡然一笑:“張揚,我不和你逞口舌之利,去年,我敗在了楊業的手中,但是我不服,我隻問你


    ,可敢和我一戰?若是男人,明日卯時,我們城下決戰。”


    說完,也不等張揚迴答,慕容恪拔馬就走。


    一時間,整個城頭上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張揚的身上,慕容恪這是來下戰書,若是拒絕的話,恐怕會有損士氣。


    鬥將,基本是三國時特有的一種戰爭形勢,勝負影響一支大軍的士氣,輕慢不得。


    感受到周圍的氣氛,馬超挺身而出,大聲道:“殺雞焉用牛刀,區區鮮卑胡虜,何需主公親自出馬,馬超願斬下他的狗頭,獻於主公麵前。”


    魏延也不甘落後,道:“正是,區區一個鮮卑胡虜,有何資格挑釁主公,末將願往。”


    張揚沒有說話,如果是成年的馬超和魏延,自然不會怕慕容恪,但現在...雖說兩人的武力已不算差,但還未到巔峰,慕容恪九十多的武力可不是假的


    ,不管是馬超,還是魏延,都是良將之選,若是折損在這裏...


    而且,張揚想不明白的是,這慕容恪是什麽意思?


    鮮卑人是崇拜勇士,但他堂堂慕容部的大王,親自下陣,未免有些...


    法衍也陷入了沉思,疑惑地看著遠處的鮮卑大營,眉頭緊蹙在一起,一言不發。


    “別急,慌什麽,不過區區一個胡虜而已,難道本將還怕他不成?”


    張揚安撫住眾人,不過心中卻不像他說得那麽平靜。


    天色漸漸完全黑了下來,遠處的鮮卑大營內,燈火通明,人喊馬嘶。


    張揚依舊站在城門樓上,仔細地觀察著鮮卑大營的一舉一動,可這心裏麵卻在不住地盤算著慕容恪和鐵木真的真正目的。法衍和法正父子倆,也都站在


    張揚的身旁,隻是靜靜地觀察。


    隻見鮮卑大營的門口,不斷有騎兵進進出出,看上去非常得忙碌,完全沒有大戰一天的疲憊。


    法衍在觀察半晌之後,突然驚唿一聲,道:“我知道了,慕容恪這下隻怕是緩兵之計,他的真正目的,應該是要撤退。”


    張揚楞了一下,不解道:“什麽意思?”


    “隻怕是鐵木真知道再打下去,隻怕能攻下雞鹿塞,損失也會十分慘重,更有可能他已經發現了典韋和裴元慶將軍的蹤跡,知道事不可為,他想要拖住


    我們,連夜撤走。”


    法正卻搖搖頭,道:“未必...仗已經打到了這個份上,就算他發現了典韋和裴元慶兩位將軍的蹤跡,也未必會撤退。實際上,隻要他能攻下雞鹿塞,


    攻入河套,那再多的埋伏也是惘然。他應該不會是撤退,莫非這鐵木真,是想要來個引蛇出洞?”


    這父子兩人一人一個說法,卻是讓張揚有點懵了。


    究竟是金蟬脫殼,還是引蛇出洞,或者是慕容恪覺得自己武藝不行,想要直接將自己擊殺?


    而且,這是慕容恪的計劃,還是鐵木真的陰謀,或者是,兩人合謀?


    如果是兩人合謀,那就說明鐵木真已經恢複了對慕容恪的信任,如此一來,可就難辦了。


    出去,怕中計。


    不出去,也可能會中計...


    心中盤算半晌,張揚一雙閃爍著寒光的眸子眯成了一條細縫,現在可不是猶豫的時候,狠狠一咬牙,道:“我有一計,或許可以破敵。”


    緩緩把計策道出,趁著眾人下去準備的功夫,張揚直接進入係統,道:“給我用厭惡點兌換愉悅點,湊夠95點後進行召喚,特長鎖定在武力上。”


    既然手下暫時沒有能夠使用的大將,那就召喚一個,幸好張揚還有不少點數,能夠進行一次召喚。


    “係統目前已升到頂級,可以使用100點點數進行召喚,請問是否進行召喚?”


    “執行。”


    “宿主目前擁有56點愉悅點,係統將使用50點厭惡點兌換愉悅點,扣除百分之十後,四舍五入,湊夠100點愉悅點進行召喚,係統將列出五位候選人,


    請宿主去掉兩人之後進行召喚。”


    “第一位,王莽篡漢後的地方軍閥公孫述,統率83,武力97,智力63,內政49。”


    係統一開口就把張揚嚇了一跳,他還以為又把王莽給招出來了,結果是個沒聽過的武將,不過武力值卻是不低。


    “第二位,北宋名將楊家六郎,楊延昭,統率89,武力95,智力76,內政56。”


    楊六郎?張揚心中一陣怨念,若是召喚楊業的時候,能夠把楊家老老少少全部帶過來多好,要知道,楊業的七個兒子武力應該都在90以上,還有楊門女


    將的武藝也應該不差才是。


    “第三位,隋唐第四條好漢,紫麵天王雄闊海,統率82,武力101,智力46,內政38。”


    “第四位,隋唐第七條好漢,冷麵寒槍俏羅成,統率89,武力98,智力61,內政42。”


    張揚一陣納悶,今天難不成是隋唐專場?


    “第五位,武悼天王冉閔,統率91,武力104,智力67,內政49。”


    張揚一陣心驚,104的武力,這可是他所見過最高的了,連裴元慶也不過103而已,若是給冉閔配上一匹好馬,再來上一杆好兵器,那他的屬性不是超過


    了人類的極限105點,達到了106點?可為重要的是,慕容恪就在城下,這可是世仇,若是能讓冉閔親手報仇,那該是一件多麽大塊人心的事。


    “請宿主去掉兩人後進行召喚。”


    “去掉公孫述和楊延昭,在剩下的三個裏選。”


    雖然很想把楊延昭給召喚出來,讓他們父子、兄弟團聚,但楊延昭的屬性明顯不如後麵的三人,張揚也隻能咬牙放棄。


    “恭喜宿主抽中冉閔,身份設定為並州雁門獵戶,在慕容恪偷襲馬邑的時候,因外出打獵,全家被慕容恪屠殺一空,之後一直在草原遊蕩,磨練武藝,


    尋找仇人。但因為慕容鮮卑遠遁,一直沒能報仇,如今聽聞慕容恪兵圍雞鹿塞,特意前來投靠宿主。”


    張揚萬萬沒有想到,係統居然給冉閔安了這麽一個身份,不過倒也符合他上輩子死在慕容家的手中,如果能讓他斬殺慕容恪的話,這員無敵猛將是不是


    會徹底臣服自己?


    張揚沒有立刻退出係統,索性直接給冉閔兌換了武器和戰馬,根據係統的提示,冉閔有兩把武器,左手龍虎黃金雙刃矛,右手彎月鉤,坐騎乃是一匹朱


    龍寶駒。


    待張揚準備完畢,典滿突然湊到張揚身旁,低聲道:“主公,有一條大漢前來投軍,身長九尺五寸,甚是雄壯,主公要不要見見?”


    張揚知道是冉閔到了,大喜道:“快快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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