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的草原之上,兩名遼東士卒就像貓捉耗子一般,攔在一名烏桓少女的身前,這個伸手在少女挺翹上摸一把,那個在少女剛剛發育不久的豐


    滿上揉兩下。


    烏桓少女驚叫不斷,盡力阻擋著兩名士卒的侵襲,無奈力氣太小,根本阻擋不了兩人的暴行。


    其中一名士卒終於忍受不了這莫大的誘惑,如同餓狼一般將烏桓少女撲倒在地,也不顧這是兵荒馬亂的戰場,也不理天寒地凍,漫天的大雪,猴急


    地撕扯著自己和少女的衣裳,提槍上馬,縱橫馳騁。


    不遠處,一名烏桓老人慘叫一聲,一支鋒利的狼牙羽箭從天而降,將他年邁的身軀死死釘在冰冷地雪地上。隨後一名遼東士卒趕了上來,一刀斬殺


    老人花白地頭顱,興高采烈地計算著自己的軍功。


    “孩子,我的孩子,不要!”


    一名烏桓婦女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奮力衝破兩名遼東士卒的阻擋,奮不顧身地向著另一名遼東士卒衝去。這名遼東士卒雙手高舉著一名睡得十分


    安詳的烏桓孩子,正欲向地上摔去。


    眼見烏桓女人衝了上來,遼東士卒一腳踹了上去,烏桓婦人狠狠砸在雪地上,他她顧不上身上地疼痛,奮力向著遼東士卒爬去,手掌被冰冷地石子


    劃開都不知曉。


    被烏桓婦人推開的兩名士卒衝了上來,坐在婦人的身上狠狠撕扯著她的衣服,婦人奮力掙紮,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的孩子。


    舉著孩子的遼東士卒猙獰一笑,雙手用力,把孩子砸在地麵之上,這條小生命甚至沒發出哭聲,便已經逝去。


    烏桓婦女猛地一愣,連基本的反抗也沒有了,撕扯他衣服的遼東士卒興趣大減,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一個通紅的掌印,一條泊泊流動的鮮血掛


    在烏桓婦女的臉上。


    “呃啊!”


    一聲淒厲根本不似人聲的尖叫響起,烏桓婦女右手兩根手指猛然伸出,徑直插入了還騎在自己身上遼東士卒的眼中。兩根略顯粗糙的手指全部插入


    ,直直進入遼東士卒的腦中,仿佛害怕遼東士卒不死一般,烏桓婦女還在他的腦中不停地攪動著自己的手指。


    呆愣半晌的另一名遼東士卒終於反應過來,反手便是一刀戳了過來。


    一聲金屬入肉的脆響,烏桓女人嬌嫩的身軀猛地一頓,一截冰冷的刀尖從她的背部綻放開來,殷紅的鮮血將潔白的白雪染得一片通紅,明亮的眸子


    瞬間黯淡下去,哀哀望著地上孩子的麵容露出一絲微笑,仿佛在無聲地訴說,孩子,別怕,媽媽來陪你了。


    “老子跟你們拚了。”


    一名隻有十二三歲的烏桓少年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柄彎刀,哀嚎著衝向一群遼東士卒,可不過隻向前跑出兩步,他便直挺挺地栽倒在地,重重砸在冰


    冷的地麵上。


    一支鋒利的狼牙羽箭從他的後腦射入,額頭貫出,帶走了他年輕的生命。


    這樣的殺戮在蔓延數裏的戰場上不斷發生,在遠離中原的幽州,在荒蠻之地遼東,其實和草原也差不了多少,這裏的人野蠻、嗜血,不管是這裏的


    漢人還是異族,都和草原兒郎一樣,奉行著弱肉強食的森林法則,他們無比殘忍,對殺人沒有絲毫抵觸,反而以此為樂。


    不過有趣的是,正是因為三國的戰亂,無數的文人在中原混不下去,逃到遼東之後,這裏的人們才知道了聖人之言,才有了禮義廉恥。


    公孫康滿臉猙獰,十分快意地看著戰場上這血腥的場景,耳邊聽著淒厲的哀嚎,鼻子聞著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胸中熱血沸騰,眸子裏滿是快意。


    和在中原多年的父親不同,從小在遼東長大的公孫康更像是一個正經的遼東人,他無比享受這種殺戮帶來的快意。


    既然你周倉敢惹怒我公孫康,就應該有受到這種下場的覺悟。


    “報。”


    一名小校來到公孫康的身前,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公孫康的臉色,深怕喜怒無常的少將軍拿他開刀,不過看起來少將軍應該心情不錯才是,小校鬆了


    一口氣。


    公孫康滿是殺機地眼神直直望向小校,問道:“抓到周倉了嗎?”


    小校激泠泠打個冷戰,顫聲道:“稟少將軍,還還沒有。”


    “廢物!”


    公孫康眼中怒火更甚,隨手抽出腰間寶劍,狠狠砍向小校的脖頸。


    一聲慘叫響起,小校甚至沒來得及閃避,便被斬下了頭顱,滴血的頭顱滴溜溜滾出老遠,在滿是泥濘的雪地上留下一道鮮血的痕跡。


    公孫康看也沒看被他斬殺的小校,將手中還在滴血的寶劍高舉過頂,奮力大吼道:“傳令,不惜一切代價給本將斬殺周倉,屠盡一切活著的東西!


    ”


    “遵遵命!”


    公孫康身邊的傳令兵戰戰兢兢地答應一聲,快步離去,仿佛受驚地兔子一般,深怕公孫康手中的寶劍下一個便斬向他。


    不遠處,周倉正在奮力率人抵擋,他占據了一個小山包,憑借著並不算太好的地勢奮力阻擋著遼東軍的進攻,從相遇遼東軍已經過去了三日,但張


    揚的援軍卻沒看到一點蹤影。看著張揚交給自己押送的婦孺被盡數屠戮,周倉胸中怒火衝天,但他絲毫沒有辦法,人數的優勢並不是隻憑著一腔氣血之


    勇便能彌補的。


    好在周倉等來了嚴綱的援軍,不然的話,恐怕現在他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可惜的是,嚴綱的援軍並不多,遼西已經亂了快一年的時間,嚴綱也不


    是正兒八經的遼西太守,是以他的手下滿打滿算也不過兩千人,杯水車薪而已。


    箭矢已經被發射一空,不少人撿著地上的大石頭當遠程武器,可惜,這裏是草原,並沒有太多的石頭。一望無際全部都是平原,除了這一處小山包


    外,方圓幾十裏內居然沒有一處算得上險要的地勢來給周倉防守。


    戰爭已經完全演變成了血與肉的拚殺,毫無花俏的以命搏命。


    再加上匈奴人並不擅長下馬步戰,防守基本靠得是嚴綱的手下,可惜嚴綱的士卒算不上精銳,比起遼東軍還略有不足,是以如今的形勢說岌岌可危


    一點都不誇張。


    周倉和嚴綱兩人並排立在最前方,兩柄大刀不停地在揮舞,不斷有遼東士卒倒在他們的身邊,但後麵還會有源源不斷的遼東軍衝上來,渴望斬下他


    們的頭顱,去換取那不菲的獎賞。


    “當。”


    一聲巨響,嚴綱機械揮舞的大刀被人生生擋住,嚴綱感覺到一股巨力襲來,就如同砍在了一麵小山上一樣,巨大的反震之力讓他接連倒退三步。


    猛地抬頭,隻見一名雄壯的大漢正在他的麵前,剛才那一刀便是砍在了他碩大的狼牙棒上。


    “小心!”


    周倉搶先一步,手中大刀奮力劈出,堪堪架住了遼東大漢砸向嚴綱頭顱的狼牙棒。嚴綱迴過身來,隻見那碩大狼牙棒上根根直立的倒刺距離自己的


    麵門隻要數寸之遙,若是周倉的反應再慢上一些,恐怕他的頭顱早已經碎裂成渣了。


    沒有再遲疑,嚴綱手中大刀狠狠戳進了遼東大漢的腹中,一聲淒厲的慘叫響起,周倉找準時機,先是把狼牙棒蕩開,隨後迴手一刀將遼東大漢的頭


    顱斬下,淒厲地哀嚎戛然而止。


    嚴綱心有餘悸地喘息兩聲,問道:“周倉將軍,張揚將軍的大軍何時能到?公孫康如今麾下絕對不止五千人,怎麽他娘的還越殺越多了。”


    嚴綱和周倉都不知道,在劉虞潰敗時逃走的柳毅率領著殘軍已經和公孫康匯合,如今的公孫康麾下足有萬餘大軍。


    周倉揮刀將這波最後一名敵人砍死,頭也不迴地說了一句當初在已吾城廖化同樣說過的話,“該來的時候。”


    嚴綱麵露震驚,不明所以,卻見周倉猛地把大刀舉起,怒吼道:“絕不放棄!”


    “絕不放棄!”


    最先開始的是周倉的親兵,再然後是匈奴人,所有的張揚軍士卒都在奮力高喊,就連匈奴人衰落的士氣都因為這一句話振奮起來,連帶著不少跟隨


    嚴綱而來的公孫瓚士卒都情不自禁地跟著放聲大喊。


    濃烈地殺意在這座小山包上向四周迴蕩,嚴綱眼中滿是驚駭,仗打到現在,這群人居然還有如此戰意,就連匈奴人都沒有絲毫要逃跑的打算,這群


    家夥是魔鬼嗎?人的意誌真的能變得如此頑強?


    張揚究竟用了什麽手段,將這群士卒的戰意提升地如此旺盛,就連匈奴人都同瘋了一般,張揚,他是神嗎?無數的疑問充斥著嚴綱的腦海,但他明


    白,他是得不到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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