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他這人軟耳朵根子,看人隻看表麵。但是你不了,應該要懂事。剛才得你都聽見了。這女娃子是漂亮,我都不曉得你娃子咋把人家騙到得,可是人家家庭條件我們差的太遠。不是我們自卑,這是現實的問題。你爸他在親戚朋友裏頭起來算最好的前兩個,這隻是跟普通老百姓比。這女娃子家裏不一樣。”


    陳母歎了口氣。


    “這項鏈我也不貪他們的,還有那領帶,你看要是能還就還迴去。這女娃子他爹意思明擺著在你們不合適你曉得吧?人家有錢人比我們還會算帳,再有錢,他花這些錢送給哪個對他有用的人當人情不行?為什麽就給我們?莫名其妙也沒得這樣充闊氣的。你跟那個女娃子還來不來往我了你也不會聽,我也不管那麽多了,反正你別耽誤學習就行。可是我話要先跟你在前頭,別因為人家有錢就隨便拿人家的用人家的。而且你跟她也談不久,她家裏太有錢,你她穿的用的,樣樣都不得了,你們怎麽談的成?再就算真的談到長大了,你也沒有地位沒有尊嚴,曉得不?”


    “知道了。不過退是不可能了,今天該的話都過,當時就沒勸住。”


    “那就算了,下迴那女娃子過生的時候跟我們,再還她個人情就過去了。一來一往隻當讓自己花錢買了這些東西就是了。”


    陳母離開房後,陳依默然無語。如果昨天以前他未必會多想,但今天他不由自主想起夢裏的李茵。


    陳母的揣測讓他想起夢裏的李茵。從李茵身上他明白一件事,有錢人絕對不是笨蛋,即使花錢買口氣、買個麵子也絕不會揮霍無度的,沒腦子的全憑高興亂甩錢出去。


    陳依很的時候就曾聽過包括陳父在內很多大人的財夢。他們總會要是了大財怎麽怎麽的花錢要買這買那,怎麽怎麽豪爽的讓親友一起過好,買個大別墅一起住每個親朋友好有送部車等等之類的美好夢想。


    但夢裏的李茵讓他明白,有錢人並不會考慮如何揮霍金錢。


    蕭樂的父親是個很會算帳的人,那天的對話讓陳依感受深刻。


    這時候陳母的揣測讓他不得不多想。


    這問題讓他感到鬱結。邀請蕭樂來家裏,本來是希望彼此相處的更好,結果確是這種情況。蕭父的心思到底如父親的,還是母親的?陳依即便有自己的判斷和看法,也不敢就此武斷認定。


    越不能認定,他感到越煩惱。因為區別會決定是善意還是惡意。


    文文抱著盒巧克力過來,掰了塊遞給陳依。


    “哥,這個杏仁的好吃。你女朋友人很好呀。”


    陳依勉強笑笑,接過吃了。


    忽然為文文這句話有所感。


    ‘這不是庸人自擾麽?管她爸好心還是惡意,我又不是跟她爸談戀愛!蕭樂今天哪來惡意?我這煩的不是莫名其妙麽?’


    正如文文所,蕭樂很好。


    “喜歡她嗎?”


    “嗯,很喜歡。”文文狠狠頭。又掰了塊巧克力拿給陳母。


    放下心裏的包袱,陳依匆匆跟陳母了聲就抓劍跑去園林練功。


    煉氣的日子雖然不長,但陳依覺得修行進度很快,身體的內力已經很有充盈感,運轉的度也非常快,一提氣就會有種力量奔騰、迫不及待宣泄的衝動。他覺得反應度也變快了很多。


    於成傑有轉筆玩的習慣,時常轉飛,因為他不斷追求轉的更快更好。


    最近好幾次飛到後麵時陳依都能淩空一把抓住,以前明明看到,但反應時筆已經飛了過去。


    陳依朝樹身踢了一腳,震墜片片落葉。


    薄而沒有開鋒的健身劍急揮動,幾乎全部落葉墜地時都被斬開兩半。這結果讓陳依有些頹然喪氣,兩天前就會疏漏幾片葉子,時至今日還是如此。


    ‘也難怪要被師父雪藏,我這樣的本事出去大概隻能被安哥魯莫亞族捏死,連烈火承受我的攻擊都那麽滿不在乎。’


    練完氣,他又踢腳樹身。


    結果還是有幾片樹葉遺漏,自覺當時明明看清落葉墜下的先後次序,自己琢磨又覺得是手裏劍太長太笨,揮動不能靈便,尤其時離身體近的那些。也不明白師父何故就讓他用這種劍練習。


    他迴到家時,陳母從睡房出來,他的女朋友打過電話來,就又去睡了。


    陳依答應了聲去洗澡,完了撥通蕭樂家電話。


    那頭剛接不久,就聽見蕭樂父親隔著門叮囑她電話別聊太晚,要早休息。


    蕭樂答應罷了聲對陳依嘀咕抱怨道“以前覺得爸爸老不在家沒人管我,現在又覺得他好煩呀,什麽都管,一都不自由。”


    聽的陳依有些哭笑不得。“總不能想他管時就在,不想的時候他就消失吧?就算是最聽話的狗也會有添煩的時候,何況人。”


    “老公,要不哪天我覺得爸爸太煩就跟你私奔吧!”


    “嗯,去我家鄉。”


    “那地方好嗎?”


    “好啊,那的菜油鹽比我媽下的還狠。”


    “討厭啦!碗裏的菜我又沒碰過又不髒,你還惦記著笑話人幹嘛?”


    陳依正待接話,那頭蕭樂忽然精神倍增的笑道“老公老公!差忘了,爸爸要請叔叔阿姨還有文文來我們家坐坐,還昨天跟你爸爸棋局二勝二負結果未定,想乘機再決雌雄。嗬嗬……叔叔象棋下的挺厲害呢,我爸從讀書到工作都是身邊人裏頭的棋王。”


    “原來是兩王相遇,棋逢對手啊。”


    陳父愛好象棋,過去如何不知道,但在親友圈子裏棋藝可算屈一指。


    “那記得要跟叔叔阿姨聲,千萬要來,明天我下廚喔!”


    “我會跟他們聲。”嘴裏這麽答應,陳依心理卻估計母親不會願意去。


    次日周六,陳依把蕭樂家邀請的事情跟父母以及了。


    陳父顯得很高興。


    “行啊,人家請到了哪能不去?昨天的棋還差一盤才定勝負……”


    “就曉得棋棋棋!人家是怕我們不明白他的意思曉得不?還傻乎乎的上門去找不自在?你莫在那什麽棋了,人家昨天輸的兩把就是讓你的,今天再下你肯定輸!”


    陳母一番話的陳父極其不滿。“我還要人家讓得?他棋藝咋樣我在棋盤上還沒有你曉得?就你老把人往壞處想!”


    陳母冷冷道“我把人往壞想,好,我問你,今天你打算買什麽上門?”


    陳父一愣,琢磨了片刻,一咬牙狠心道“人家夠意思我們也不能不知禮。他們花多少我們迴多少的禮就是了!錢是多,但我還不至於就拿不出來!”


    陳依早猜到陳父會有這番決定,他向來是個要麵子的人,而且是個別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的人。陳母所以總責備陳父花錢大手大腳,就因為經常性別人請陳父吃飯如果花了三百,他迴請過去就是按八百一千的菜單。


    陳父常掛嘴邊的話就是餓死也不能不要臉。


    陳母的神情依舊冷淡,嘴裏蹦出一句話,把陳依聽呆了。


    “是應該這樣得。我再問你,後天人家再來,帶上幾萬塊錢的禮,你還不還?你還得起幾次?”


    陳父也呆住了。陳母仍舊在。


    “人家就是怕我們不明白,今天我們不去就算了,下次那女娃子過生我們迴個禮就算不欠他們什麽。你今天去,別人曉得你還不明白,明天就再來,我們什麽情況?人家什麽情況?這麵子你爭的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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