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依還想再,陳父就斥責叫他快做功課,又他一天到晚不迴家,就知道跟女孩子談戀愛,年紀輕輕就早戀……


    陳依隻好走了,因為陳父的話頭一開,那就像開閘的水流,連綿不絕。


    他迴房裏拿了健身劍,就下樓練功,臨出門前告訴陳母明天蕭樂的父親也會來。


    陳父陳母一聽都炸了。


    “你這娃子咋迴事,人家女娃子的爹怎麽也來?是不是來問罪怪你勾引人家女兒啊……”


    陳依關上門,逃走了。


    他也不知道蕭樂幹嘛把她父親也逼迫過來,想著都覺得明天的場麵尷尬,兩邊大人怎麽相對?


    到達園林後聯係王佩琪,被主腦呆板的聲音告知他師父今晚有行動無暇分身。


    被雪藏的感覺不由更強烈。像是個被遺棄到角落無人理會的、沒用的——廢品。


    ‘唿……’陳依稱唿口氣丟開這些雜念,專心煉氣,沒一會腦子裏就晃動起蕭樂的影子,於是練不下去又停,好不容易排開雜念練沒一會又來一次。這麽折騰來折騰去,竟然讓過去兩個時的煉氣延長到四個多時。


    迴到家時,天色已晚,他人也疲憊不堪到極,差就懶得洗澡,匆匆衝浴完了一倒頭就閉眼睡死過去。


    ……


    ……


    日曆上印著8月2o號。


    陳依意識到又進了奇怪的幻境,感覺已經很有些時候沒想起李茵,蕭樂的事情一連串的展至今,讓他腦子裏填塞滿了她的事情。


    一輛白色的轎車停靠在路邊,陳依不認識牌子,但看起來絕對不如奔馳和淩誌來的昂貴和顯眼。


    他走上車,李茵捧著臉,微笑著看他在身旁坐下。


    “臉色不太好,因為那天的事情?”


    陳依舒了口氣,淡淡道“畢竟是殺人,哪裏能夠這麽快接受。那天晚上迴家吃飯,看到紅燒肉,我愣愣的盯著呆,告訴自己那不是人肉,但腦子裏還是想起那幾個惡徒血肉翻飛的傷口。後來我媽夾了塊放我碗裏,催促‘咋還不吃啊,什麽呆!’。於是我強忍不適,喂進嘴裏,沒兩口就跑到洗手間嘔吐……”


    李茵輕手揉摸他的背部,靜靜聽他。


    “不這事了,總是需要時間,總有一天會適應。”


    “嗯,不過我還是想讓你知道,突然遭遇那種事情,你那麽勇敢又不顧一切的救我,我很感動。這跟保鏢的守護很不一樣,保護我是他們的職業要求,而你不是。”


    陳依看了眼李茵一本正經的神情,調侃道“喲,難得啊,原來你也會這種情話。”


    “胡。我隻是很認真的告訴你自己的感受,可不是什麽情話。開車!”


    “今天去哪?”


    “仙湖燒香拜佛。”


    “啊?又去燒香?”陳依心有餘悸。


    “嗯,我想給你祈福,希望不要因為沾上血腥而遭到厄運,如果必需這樣,希望由我替你承擔。”


    聽她把拜佛燒香這種事情的如此認真,陳依不由有些感動,雖然他認為人間沒有仙佛,即使真的有也不可能因為人們燒香拜佛就達成心願,如果那樣,世界早就亂了套。但他本也不會對仙佛無禮,覺得那是人們對美好的向往和寄望。


    他無法想像那種人的可惡。


    當無數人心懷善念跪拜仙佛為親友祈福的時候,那種人跳出來,趾高氣揚的斥責人們的行徑多麽愚昧不科學,多麽可笑而沒有意義。


    “真有報應我也不會讓你替我承擔。”


    “誰來承擔可由不得我們決定呢,事情可是因我而起。”


    陳依沒話,因為不敢把心裏的念頭出來,自己都覺得大不敬。這刻他忽然在想,仙佛能不能被殺死,如果能,如果真的報應李茵,他可不可以一刀把那個仙佛殺了。


    罪過,這實在是大不敬。


    “我父親快迴來了。”


    “是嗎?他很忙吧。”


    “非常忙,未來一年的時間表都排滿了。不過是個很盡職的好父親,總是惦掛著姐姐和我,就算很忙的時候也會忙裏偷閑的派車接我們去吃飯,哪怕他實在抽不開身也會在餐桌上陪我們幾分鍾,所以盡管他很忙,但姐姐和我對他一都不陌生。”


    未來一年的時間表都排滿……這對陳依來簡直是無法想像的事情。


    “那麽……”


    李茵失笑責備他一眼道“笨蛋!父親迴來了,肯定不能跟你見麵。而且……”


    “怕他知道?”


    “他如果知道了我就別想再見你了。可是隱瞞好像也不太可能,而且我也不太願意這樣。”


    見李茵有些擔憂,陳依坐正了身子,目光前視,故作嚴肅的道“我很期待跟未來的嶽父見麵。”


    李茵卻沒有笑,一本正經。


    “別這樣,認真,我不是在隨口。”


    陳依收起玩笑,擺正了姿態。


    “你父親如果知道肯定不可能開明的對待此事?”


    “嗯。姐姐昨天告訴我爸爸要來的消息時就問我是不是要繼續隱瞞,繼續偷偷摸摸的跟你來往。當時下意識的想逃,可是那不可能,父親向來很關心姐姐和我,不可能不了解我們在這裏呆的這段時間的事情。”


    李茵歎了口氣,悶悶道“本來我覺得能不讓父親知道的,可是那隻是天真的自以為是。父親的威嚴根本不是我能夠挑戰,昨天晚上,上次見過你的司機和保鏢就跟我請罪,到時候實在不能隱瞞,甘願任由我處罰。”


    李茵完瞟眼前排的年輕司機。


    “所以今天就換了司機和保鏢。”


    陳依也意識到問題嚴重,如果李茵的父親限製她外出,真是一辦法都沒有。就這樣才開始就不得見麵?他又絕不願意。


    “不如讓我試試吧。”


    李茵曬然失笑。


    “任你巧舌如簧,聰明無數也根本不可能見到我爸爸,他甚至絕不會給你哪怕一秒鍾表達自己的機會。”


    陳依也無計可施了。皺眉苦苦思索,覺這問題根本無解。


    李茵盯他愁半響,忽然笑著輕推他一把。


    “隻能我設法跟爸爸溝通,雖然機會渺茫。嗯,今天破個例,讓你吻我一口吧!”


    “啊?”這話太驚人,陳依一時驚訝的沒反應過來,看李茵臉色有些紅,卻故作坦然鎮定。


    “太過份了!這樣的反應會讓我更難堪,更不好意思了。”


    陳依竟然立即明白過來。是不必反應過度,就像理所當然的事情,就像戀愛的情侶很自然的互相偎依,有什麽值得驚訝呢?


    他於是擺正了姿勢,認真的輕輕擁住李茵。


    就在靠近過去,要吻上去時,他心裏忽然閃現絲不安。


    這的確不像李茵的作風,她主動的背後是否意味著其實根本知道今天會是最後的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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