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絕道:“向來內憂才是最大的困擾,如果敵人從外麵打進來,或許勝算不大,可是若從裏麵開始打,再大的權勢,也抵抗不了多久。”


    池木木驚訝的看著東陵絕,這種極度現代化的理論,他竟然能夠想的如此透徹,頓時便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皇上高見。”池木木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笑著拍了拍東陵絕的肩膀,笑著說道:“還有很重要的一點,皇上莫要忘記了,如果秦夫人跟南翼國君對抗起來,她若成功,她的兒子便是關鍵。”


    “哦?”東陵絕興趣更濃,認真的看著池木木。


    池木木道:“不管她成功與否,以她的智慧和心計,都不是皇上能夠輕易對付的,她成功了,或許會迴頭對付皇上,她若失敗了,或許又會重新想要利用皇上的勢力,可是……如果皇上能夠找到她的兒子,為你所用,那麽……”


    接下來的話,池木木沒有再說下去,而是一臉希冀的看著東陵絕。


    東陵絕緩緩的點點頭,道:“愛妃說的有道理,隻要朕的手上有秦夫人的兒子,她就會對朕有所顧忌。”


    池木木打量著東陵絕的神色,見他提起這點沒有太大的反對之色,鬆了一口氣,對東陵絕一本正經說道:“可是,皇上還有另一個外患,另一個最重要的外患東陵曼。”


    東陵絕點頭。


    池木木接道:“他逃走了,隻要他沒死,我想……他一定會去找他駐紮在金河那邊的軍隊,要知道,他手上南翼國君給他的那一萬騎兵隻怕早已經壯大十倍,再加上他多年經營,雖搗毀他的老巢,卻傷不了他的根本!”


    “這一點,朕也想到了。”東陵絕眼神一黯,閃過一絲殺氣。


    池木木道:“皇上可派人去金河附近了?”


    東陵絕點頭:“東陵曼出事,他手下的人暫時不敢輕舉妄動,要知道,他的兵符沒出現,他們是不會聽任何人的調動,哪怕是東陵曼親自出現,就算勉強調兵,也不能夠讓人信服齊心。”


    他停了停,又道:“朕的人若是抓到東陵曼更好,抓不到……那個兵符卻更重要。”


    池木木點頭:“我跟皇上想的一樣,我想……皇上一定找過那個山洞和別院,肯定沒有發現兵符,可對?”


    東陵絕點頭:“沒有發現。”


    “那麽……他肯定不會把這麽重要的東西帶在身上,其實皇上現在派人監視金河那邊東陵曼的絕對很重要,更重要的是,皇上派人跟蹤東陵曼,或者可能跟他聯係的人,找到那塊兵符,才是最重要的。”


    東陵絕點頭:“東陵曼這個人處事小心,生性多疑,隻怕他近期都會躲起來,不會出現去找兵符,也不會去他的軍隊附近,跟他的軍隊聯係。”


    池木木也讚同道:“他不出現,他的軍隊任然還是他的人。可是……如果傳出消息說他死了呢?”


    “死了?”東陵絕眼睛一眯。


    池木木點點頭,道:“他的軍隊之所以現在按兵不動,那是因為東陵曼還沒有死,可是如果傳出消息說東陵曼死了,他的軍隊還會那麽安心嗎?”


    東陵絕點頭:“好計策,這件事情不需要真假,朕需要的是讓他的軍心亂,才是眼下之際。”


    池木木道:“對,所以,皇上應該知道怎麽做了。隻要皇上做的好,近期之內,你的外患都不太可能折騰的起來了。”


    東陵絕道:“朕天亮就讓暗人去找一個跟東陵曼想象的人化妝,砍下人頭掛在城牆,昭告天下,說東陵曼已經死了!”


    池木木道:“皇上正好趁此機會,讓皇宗那些支持東陵曼的人惶惶不安,再不敢限製皇上。外患暫時可以得到安定,皇上便要平定內憂。皇上親政以來,勤政愛民,朝中許多大臣都會皇上讚不絕口,皇上趁此機會收服東陵曼在朝中的文官勢力,另一方麵培養自己的軍事勢力,那麽,池冥河和太後也不敢跟皇上叫板,則大事可成也!”


    東陵絕點點頭:“眼下最重要的是趁朕的外患還沒蹦躂起來,趕緊穩定內憂,剝削池冥河的權力。”


    “對,皇上此刻最重要的是拉攏人心,上次皇上去參加詩集大會效果甚好,便可以效法多參加幾次,然後大量招兵買馬,培養自己的軍隊,尤其是九門提督,四哥武功高強,在軍事方麵很有才華,是可以為皇上所用之人。”


    東陵絕道:“有愛妃在,四哥必定會效忠於朕。隻是……太後這裏……”


    池木木笑道:“皇上忘記最初招我進宮的目的了嗎?後宮這裏,便交給臣妾,臣妾一定給皇上一個鐵桶般的後宮,讓太後插不進手。”


    東陵絕點頭,摟住池木木的肩膀讚道:“朕何德何能,從未想到,會得卿如此佳人!”


    池木木笑道:“皇上才參加一次文人的聚會,就變得這麽酸溜溜的了?”


    東陵絕道:“彼此彼此!”


    想起剛才對東陵絕拍的馬屁,池木木也失笑。


    她的目光落在窗外漸漸升起的晨光,聲音莫名的興奮:“要治理這後宮,第一個要犧牲的人……便是池映月。”


    東陵絕神色一黯,道:“那些進宮的秀女,不管是東陵曼的人還是大臣的人,等到朕內憂外患皆安定之時,朕定會還她們自由之身,隻是池慕秋……”


    本來伺候東陵絕的那些女人,不過是些底下的奴隸,若是東陵絕放她們自由,她們已經感激不盡。


    隻是池慕秋身份不同,又為東陵絕犧牲那麽多,已經是東陵絕的人了,該如何是好?


    “皇上,明天讓我找小七談談吧,看看她是什麽態度。”池木木道。


    “嗯!”


    談起池慕秋,兩人都有些興趣索然。


    東陵絕忽想起什麽,抬頭看向池木木道:“還有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池木木不由問道。


    “朕要招兵買馬,需要大量的銀子,可是國庫空虛,這一次剿滅東陵曼的老巢花費不小,若是真再從國庫取錢,隻怕大臣有意見不說,母後也會防備朕的。”東陵絕皺著眉頭說道。


    池木木暗暗好笑,這位皇帝誌向遠大,感情還會為五鬥米而折腰啊!


    也是,東陵曼是王爺,可以堂而皇之的貪汙受賄,可是東陵絕是皇帝,如何貪汙?


    整個天下都是他的,哪個大臣富商敢去給皇上送禮,是活膩味了嗎?


    池木木稍想了想,道:“皇上既是為了救臣妾花費眾多,而且這是我們夫妻的偉大事業,臣妾自要出一份力。”


    池木木眼睛精光閃現,須知她在二十一世紀,乃是上市公司的唯一繼承人,她的經商頭腦非常人能比,所以,她才會招來親人嫉恨,慘死現代,來到這個時空。


    “哦?愛妃還有這等能耐麽?”


    東陵絕懷疑的看著池木木:“朕真是好奇,你在庵堂長大,秦夫人一直在你麵前掩飾自己,你如何在她的眼皮底下隱藏自己,又學會製毒,練的那些奇怪的招數,竟然還會經商?”


    池木木一臉神秘的湊近東陵絕,道:“山人自有妙計,皇上信不信,我是天上下來的!”


    “仙女?”東陵絕失笑。


    池木木笑而默認。


    東陵絕大笑:“愛妃還是快快跟朕說說生財之計吧!”


    池木木想了想,半晌才道:“經商是不可少的,可是皇上剛清除外患,加上你最近勢頭正盛,隻怕太後和池冥河會很快動手,你要培養勢力,經商來錢太慢,先來一招快的,將大量金銀收入囊中,再來經商則兩全其美!”


    東陵絕的眸光亮的驚人,滿目詫異的看著池木木,道:“你這個小腦袋裏到底裝的是什麽?怎會有那麽多的奇思妙想?說說看,朕倒真的想知道,你到底有什麽好法子能夠馬上拿到錢。”


    池木木輕笑一聲,道:“這也不算什麽奇思妙想,皇上且臣妾一一道來。”


    東陵絕點點頭,看著池木木,如看珍寶一般,滿心歡喜又是詫異,對池木木道:“愛妃請說!”


    池木木點點,一字一頓認真說道:“自古以來,士農工商,這樣的排行,商人的地位是最底下的。可是皇上想過沒有?最有錢的人,則是商人!”


    東陵絕讚同的點點頭,道:“這話朕同意,就算貪官汙吏再怎麽嚴重,可是比起商人來說,還是不如他們手中的銀錢多。”


    池木木點點頭,道:“商人交稅最多,他們也是最有錢的群體,您是皇上,想要他們的錢,自然不能夠直接要,你不能做貪官,不能帶壞榜樣,如果你用皇上的身份來收商人的錢,那麽,皇上還如何讓天下眾人有安全感?”


    “朕從未說過要收他們的錢啊!”東陵絕奇怪的看著池木木。


    池木木點點頭,道:“皇上是沒想過,可是皇上現在就要想想了,您需要錢,而且需要很多很多的錢,您要培養自己的勢力和軍隊,要越來越大的軍隊,就要考這些商人支持您,養著您的人!”


    “朕不能光明正大問他們要,那該如何是好?何況……朕耐一國之君,也不能隨意收取這些人的血汗錢!”東陵絕一臉正色說道。


    池木木搖頭:“非也,皇上樣樣聰明,這件事情卻有些迂腐。須知商人憑借的都是他們的頭腦,光憑‘血汗’可賺不到什麽錢,而這些錢,都是皇上的子民賺來的,皇上治理國家好,他們才更能賺錢,所以……他們的錢,皇上也有一份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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