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冥河也忙道:“小五,這種事情關乎皇家血脈,你可要說真話。”


    池木木笑道:“太後,我們不是說好了,我假裝懷孕,然後讓重臣不敢輕舉妄動,牽製東陵曼嗎?怎麽你反而來問我這種問題!”


    太後蹙眉道:“哀家在皇上出現的時候,私下問過那兩個太醫,他們說……你的脈象確實是懷孕的喜脈!”


    “是麽?”東陵絕麵色一喜,隨即又恢複如常,對池木木道:“愛妃,到底是怎麽迴事?你過來,讓朕給你探探脈。”


    池木木道:“不必了,既然你們都很好奇,我就說吧。其實,我的脈象確實是喜脈,隻是,我不是真的懷孕,我隻是服用了一種改變脈象的藥而已,是我自己調配的。那種藥吃下去後,人會在短時間內脈搏不同,就像懷孕一樣,也算是一種毒藥!”


    “原來如此!”太後和池冥河異口同聲的說道,神色間,是掩飾不住的失望。


    東陵絕卻沒有立刻現出失望的神色,而是眸光幽深的看了池木木一眼,對她招手道:“你過來,朕給你把脈試試看。”


    “怎麽?臣妾說沒懷孕皇上還不相信嗎?”池木木笑著伸手過去,讓東陵絕把脈。


    “藥效需要多久才過去?”東陵絕伸手搭了上來,問池木木道。


    “應該還有兩個時辰才過去!”池木木如實迴答。


    東陵絕微微頷首,手指搭在池木木的脈門上,閉目似在認真的查探。


    過了半晌,他才緩緩的睜開眼睛,眸光深沉的看著池木木。


    “怎麽樣?”雖然知道不太可能,池冥河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聽起來真像是懷了身孕,如果愛妃不說,朕隻怕也要像東陵曼一樣,以為愛妃懷孕的。”東陵絕道。


    池木木抽迴了手,道:“不過是權宜之計,讓你們見笑了。皇上,你的傷怎麽樣了?”


    “在刺探的時候,遭到刺客伏擊,應該是東陵曼早就安排好的人。”東陵曼道:“隻是皮外傷,沒有傷到筋骨,若不是急著趕迴宮,也不會複發。”


    池木木點點頭,道:“皇上平安迴來就好。”


    等太醫給東陵絕檢查傷勢,重新包紮後,池冥河才問東陵絕:“皇上,不知道刺探的如何了?”


    東陵絕道:“付家的人反叛後,東陵曼如虎添翼。”


    說罷,從胸口小心的掏出一本薄薄的名冊遞給池冥河,道:“舅父請看,這是裏麵重要將士的名單和數量。”


    池冥河謹慎的接了過來,仔細的翻閱一遍。


    越看,他的臉色變得越難看。


    “微臣上一次去刺探東陵曼的人數,隻是半年之前,不想,短短半年時間,竟增長了那麽多!”池冥河說罷,將名冊又遞給了太後:“太後請過目。”


    太後一臉嚴肅的接過去,認真翻看。


    池冥河道:“舅父的池家軍這半年來也在漲,可是比起這個數量,好像還差了一大截!”


    池冥河點頭:“幸好付家的人多是文官,武將極少,不然……這樣此消彼長,我們的人就更少,敵方的人更多!”


    東陵絕臉色一變,道:“難道舅父隻知道打仗嗎?殊不知,現在東陵曼軍隊已經夠多,卻的就是文官!文官如果可以在輿論上麵讓東陵曼勝出,那就是他真正動手的時機。”


    現在的東陵曼之所以還沒直接動手,而是不停的調諧東陵絕,就是因為在輿論方麵他無法讓自己成為一個沒有汙點的帝王。


    若不是怕曆史將他寫成一個謀朝篡位的逆臣賊子,他隻怕就動手了。


    除非東陵絕先對他動手,他是不得已反,那麽曆史自有公論。


    可如果文官帶領各地的才子都向著東陵曼,那麽,他就是救世主,就是人民心中的大英雄,等到那個時候,他就不需要有任何的顧忌了。


    池冥河見東陵絕發火,慢慢跪了下來,道:“是微臣愚昧,沒有管教好賤內,讓她做出傻事,逼的付氏反了。”


    東陵絕還沒發話,太後就搶道:“哥哥不必自責,映月已經主動請纓,去付家找付家的池家人,映月聰明伶俐,一定會說服付家重新服從皇上。”


    “映月去勸嶽父了?”池冥河臉色一變。


    “嗯!”太後道。


    池冥河沉吟片刻,一臉擔憂:“也不失為一條計策,就算不能成功,他外祖父看在映月的麵上,也不會為難那孩子的。”


    這是在告訴東陵絕他的女兒去勸和很危險麽?


    池木木心中冷笑一聲,聽東陵絕很給麵子的說道:“三小姐這次若是成功,朕一定會論功欣賞。”


    “多謝皇上!”池冥河拱手道謝,可是池木木看的出來,他的眼神裏有些失望。


    大約是覺得東陵曼沒有說要封池映月為後這樣的話出來吧。


    “不必多禮!”東陵絕道。


    “天色不早了,老臣就不打擾皇上歇息,先行退下,明日再來請安。”


    池冥河退了下去,太後交代了兩句,也退了下去,看樣子是要追上池冥河兩兄妹說悄悄話了。


    “李和,退下吧,還是那樣,沒有朕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進入承乾殿。”東陵絕再次吩咐道。


    “是!微臣遵旨!”李和忙叩首說道。


    李和走了出去,屋子裏一時間安靜下來,隻有兩人的唿吸靜悄悄的。


    東陵絕沒說話,在床榻上躺好後,就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池木木。


    池木木不自在的別開東陵絕的目光,道:“皇上,已經午時了,不如我去讓李公公傳膳!”


    “先不急。”東陵絕說罷,手自然的牽住了池木木的手。


    池木木一怔,想要掙紮,東陵絕卻拉的很緊,啞聲道:“別動。朕就想牽牽你的手,幾日不見,莫非你一點都不想念朕嗎?”


    池木木笑道:“皇上莫非在外麵沒有找女人麽?還是……皇上這會兒舊疾複發了?”


    東陵絕手忽的用力,池木木未防,身子就傾了過去,還未動,就聽到頭頂傳來東陵絕的聲音:“朕的胸前有傷口,你若不想看到傷口再次裂開,最好就別動!”


    一句話,成功的讓池木木乖乖的靠在他的胸口,僵硬著身體,不敢胡亂動彈。


    見到池木木這樣,他的唇角微不可查的勾出一抹笑容,道:“你的藥很好,對朕很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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