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如果你這次不說出個事兒來,今天主子我一定要好好懲罰你!”池木木有些惱了,想睡個覺就那麽難嗎?


    白荷愣了一下,對於池木木的威脅也不放在心上,道:“李公公那邊派人來,說請主子過去承乾殿探望皇上。”


    “探望皇上?!”池木木愣了一下,李和這是玩的哪出啊。


    “李公公派人來的,說娘娘務必過去一趟。”白荷道。


    “好吧。”池木木無奈,隻好慢吞吞的爬起來,任由白荷給她穿戴好,往承乾殿走去。


    李和早已經在承乾殿門口焦急的等待,見池木木來了,就像見到救星一樣,忙迎了過來,大聲道:“貴妃娘娘,皇上醒了一會兒,正等著你呢。”


    “李和,你那麽大聲幹嘛?想讓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本宮來‘探視’皇上嗎?”池木木咬牙低聲道。


    李和扶著池木木的手往裏走,嘴唇不動的用隻有池木木聽到的聲音說道:“事出緊急,娘娘請進去再說。”


    池木木見李和雖然臉上帶著笑,可是笑容裏分明有害怕和擔憂,知道肯定出了事情,也沒多問,就跟李和一起進了承乾殿。


    進了殿內,李和才收斂神色,一臉緊張看著池木木道:“娘娘,日日進入承乾殿給皇上‘診脈’的太醫失蹤了!”


    “失蹤了?”


    池木木也嚇了一跳。


    承乾殿內是有一個替身在裏麵假裝東陵絕,每次有太醫來探視,那替身就負責發脾氣摔東西,罵一句“庸醫”。


    如今那太醫被人抓走了?


    是誰幹的?


    宮中的消息封閉的那麽好,又有太後做主,消息應該不會外泄啊!


    難道是宮裏的女人?


    宮裏如今除了太後,就是池木木地位最高。


    可不管是太後還是池木木,都不可能抓走那個太醫!


    那是誰?


    邵子畫?


    不,那個女人沒那麽大的膽子。


    池慕秋也不可能,東陵絕稱病的第一天,池慕秋就來問過,池木木隻說讓她不要管,按照池慕秋的智商,她不可能那麽傻。


    那麽……是池映月嗎?


    她在宮裏雖然炙手可熱,可是也沒到抓走東陵絕太醫的地步啊!


    “你叫本宮來假裝探視皇上,免得那個被抓走的太醫泄露什麽機密,更讓人疑心嗎?”池木木問。


    那個太醫雖然沒見過東陵絕的麵,可是連續這麽多天一直沒看到東陵絕的真麵目,不可能不心生疑惑。


    “奴才正是這麽想,外人都道娘娘您是個……呃。”李和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尷尬道:“您來看皇上,他們應該不會懷疑。另一方麵,奴才想讓娘娘去查查看,是誰抓走了那個太醫。”


    “皇上今天可有傳來秘信?”池木木問。


    “傳來了,不過密信是三天前的。皇上說,他在路上遇到襲擊,受了傷,可能會耽誤迴來的行程。”李和一臉憂色的拿出一封信:“這封是給娘娘的信,娘娘請過目!”


    池木木接過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蠟丸,輕輕一捏就碎了,取出裏麵一張小紙條,上麵隻寫著短短兩行字:傷不重,延誤五日迴宮,安好勿念!


    池木木將那蠟丸和信紙一起扔進香爐裏化了,才道:“你先退出去,本宮一個人在裏麵呆一會兒再出去。”


    “是!”


    李和退了出去。


    池木木一個人在偌大的承乾殿裏來迴走了幾圈,想來想去,覺得不是池映月,就是東陵曼的人抓了那個太醫。


    想通了這點,池木木便也不急。


    人都已經抓了,急也沒有。


    池木木想在房內多呆一會兒,免得她來探病就太假了,閑來無事,便在承乾殿內信步走著,這裏悄悄,那裏看看。


    每次來承乾殿,她都是來去匆匆,也沒心思好好打量這裏的環境。


    承乾殿內書本整齊,除了熏香意外,還能問道一股油墨的香味,打量之下才發現,東陵絕其實是一個很愛看書的人。


    這裏除了書案上麵的奏折之外,全部都是書。


    偌大的房間裏,四麵全是高大的書架子,書的種類也非常齊全,從史書兵書等,再到飲食雜談,甚至是明間見聞和鬼怪傳說都是數不勝數。


    池木木信手拿起一本雜談,翻了兩頁,便見上麵有標注一行小字,竟然是東陵絕的字跡。


    看來,這些書他真的都看過,而不僅僅是個擺設。


    池木木的心裏,對東陵絕竟有了一些改觀。


    一個喜歡看書的人,他的見聞一定不會太窄,而且思想也不是故步塵封。


    又翻看幾頁,池木木正準備將書送迴去,卻發現書本的後麵,似乎有個發黃的手劄。


    池木木好奇的抽了出來,卻見這手劄已經破舊不堪,雖然被愛惜的很好,可因為年代久遠,又常有人翻看,不可避免的翹邊發黃,還有些變形。


    手劄的封麵,歪歪斜斜的寫了三個字:東陵絕。


    這是東陵絕的手劄?


    當時池木木隻是覺得東陵絕不小心,手劄這麽重要的東西都不收好,也沒在意東陵絕其實平時不讓人碰他的書,這手劄又固定放在這個位置,哪巧池木木就喜歡看一些雜記。


    手劄的前麵幾頁,是東陵絕剛學認字寫字的時候記下的,那時候的他,詞匯很少,很多錯別字,而且也詞不達意,但是記錄的比較平凡,不過是一些日常生活的瑣碎,池木木也看的津津有味,因為那時候的東陵絕,池木木分明能感覺到,那是一個歡快的孩子,有自己的童年。


    寫了七八頁後,那字跡就明顯好看許多,而且錯別字也極少,表達的更是清晰無比,算算時間,那時候的東陵絕才五歲!


    現代的五歲孩子在幹嘛?還在幼兒園裏學拚音和十位數的加減法,而東陵絕竟然能夠寫日記了。


    可是隨著東陵絕的字跡越好,他似乎也越來越忙,寫手劄的間隔時間也越來越長,有時候甚至一個月、半年才有時間寫一迴手劄……


    手劄裏記載著的內容表明,那時候東陵絕雖然忙,可是卻依然很快樂。


    而且他的言談舉止間,池木木意外的發現,先帝竟然是一個慈父,對東陵絕很是寵愛,對他的母妃也很好,所以那時候的東陵絕,其實並不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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