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聘婷一邊嫵媚地笑著,一邊伸出手。

    服務生遞過來一部手機。

    她快速地點開,把手機屏幕對著我,“乞丐大哥,你看,這是什麽?”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剛才我和她喝交杯酒的照片。

    “你要幹什麽?”我眯了眼,有種不好的預感。

    李聘婷撫著滿是紅霞的臉頰,羞澀地說,“留這種照片,你說人家用來幹什麽嗎?當然是,留作把柄,哪天乞丐大哥你要是做對不起我的事情,我就把這照片,發給你老婆!”

    我伸手就要去搶那手機。

    之前我不過是私藏了五百萬,周小靜就跟我大鬧,要是讓她看到這種照片,還不把我給卸了啊?

    “刪了!”我低喝著下令。

    李聘婷輕盈往後一跳,就拉開了距離。

    她把手機往服務生手裏一丟,“好了,乞丐大哥,我和你談情說愛那麽久,你也該迴去打發那些要債的了。”

    說著,轉身走向美衣華服的賓客們,她的保鏢橫在我麵前,不讓我再走進會場。

    這情況就像我和她的關係,她想接近我,利用我的時候,我不能拒絕,她想丟開我,我也不能說不,完全的不平等。

    我拄著拐杖離開了香格裏拉,憋了一肚子的火氣。

    李聘婷的錢在我上出租車前就到賬了。

    公司外的走廊裏擁擠著要錢的人,有的民工還穿著灰撲撲的工裝,或站或蹲地堆在那兒。

    看見我,唿啦一下子湧上來。

    我趕緊擺了擺手,“都別過來,站那兒就行。錢已經籌到了,欠你們的,一分都不會少。”

    激動的眾人這才縮了迴去,給我讓出通道進公司。

    四大經理像見到死去的親人般,熱淚盈眶。

    “林總,您可算迴來了!”

    我繞過他們,坐到辦公室前台的位置上,對財務經理下令,“你,去把公司的付款憑證拿來。其他人去維持秩序,排隊,一個一個進來。我親自把錢付給他們。”

    我親手把錢打進每個人的賬戶,然後換迴白條。

    弄完一切,窗外已經一片漆黑。

    我捶了捶發酸的胳膊,扭扭脖子,扭到一半,看見四大經理哈著腰,整齊劃一地望著我。

    我把脖子扭了迴來,歎口氣,“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麽,答案要讓你們失望了。”

    我指了指掛在牆上的營業執照,“取下來吧。”

    湯經理懷著疑惑墊了凳子把營業執照取下來,遞給我。

    我輕輕地撫摸著上麵我的名字,曾今,我那樣開心地盯著這個東西看不停,結果,卻是個禍根。

    刺啦,我撕裂了手裏的紙張。

    “林總!”四大經理齊喊。

    我把撕成兩半的營業執照疊好,又撕了兩次,才丟進垃圾桶,雙手擱在桌上,用力壓兩下,“我資金不足,旺盛隻能申請破產了。你們另謀高就吧。”

    啊?

    辦公室裏一片嘩然。

    旺盛的員工恐怕做夢都不會想到,公司會倒閉,畢竟旺盛在春城也算叫的上名字的。

    “林總,您要不,再試一試?”湯經理苦著臉說。

    我毫不猶豫搖頭,古語說的好,便宜不好占。李聘婷的這家公司,藏著太多的坑,我不敢要了。

    “不過,或許你們還有機會。”我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我會打電話給你們的前老板,李聘婷小姐,看她是否願意再接手旺盛。她要是願意,你們就還能繼續在這裏上班,若她不肯,你們就隻能另謀高就了。”

    “靠!整來整去,被你個死瘸子把公司整倒閉了!”小丁坐在桌上發著牢騷。

    他是故意提高了音量說給我聽的。

    “這才對嘛。”大劉擠了進來,手裏捏著個鼓鼓的信封,那是我剛才用現金支付的違約金。

    他剛才故意刁難我,說是沒有銀行卡,非要現金,結果我直接把他推到了旁邊,讓他等著財務經理去銀行取錢。

    他氣憤不過,才留下來要看我笑話。不過,他這樣做,更多的是因為在香格裏拉的那次和我昨天打了他的臉。

    “古話說的好,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孩子會打洞。你,爸媽,是土農民,你這輩子也隻能是個泥腿子,慫貨。還想充大款,我看你充大頭蒜還差不多!”大劉用信封在我的頭上狠狠地敲了一下,“看見沒,我這才叫包賺不賠,不用幹活兒,就能收到錢,你個傻逼,二貨啊……”

    大劉突然痛嚎起來。

    我疑惑地看過去,隻見一隻手掌捏住了大劉背在後麵的胳膊。

    剛才,他就像個領導在教訓小癟三般,一手背在後麵,一手用信封敲打著我的腦袋喝罵,根本沒防備後麵有人會偷襲他。

    實際上連我也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有人肯幫我?

    隨著大劉殺豬般的痛叫越嚎越大聲,隱在四大經理後麵的人露出了臉。

    一個戴著黑墨鏡的彪形大漢,臉部剛硬的線條,就像個機器人般,“李聘婷小姐說了,林凡先生是她的好朋友,你們欺負林凡先生,就是欺負她。”

    咚,大劉被甩在地上。

    大劉好歹是個幹力氣活兒的人,從來沒被人這樣狠幹過,可是看著那孔武有力的墨鏡大漢,他有些慫了,聽完大漢說的話,他直接慫地連頭都不敢再抬。

    這就是小市民的劣根性,欺負弱小厲害地很,見到真正的有錢人就犯慫。

    我皺了眉心,李聘婷,她派人來幹什麽?

    難道又有陰謀?

    這次,我不怕,因為我不再惦記著做旺盛的老板。

    我抓過拐杖,站了起來,走進總經理辦公室。

    這個我曾今以為將成為我開啟事業王國起點的地方,馬上就要成為別人的辦公場所了。

    我有些難過,卻也覺地輕鬆。

    我撥了李聘婷的手機,“喂,李大小姐嗎?”

    “是我,乞丐大哥,你打電話來,是不是感謝我派人去幫你啊?不用跟我那麽客氣,我們可是連交杯酒都喝過的,忘記了嗎?”

    “別跟提交杯酒的事情!”想起那張照片,我就渾身發毛,語氣變地不好,“我打電話給你,是想告訴你,我不要旺盛了。你要不要?你要是不要的話,我明天就讓人去申請破產,關門大吉。”

    “什麽你要,我不要的,亂七八糟。我從始自終要的,都隻是乞丐大哥你一個啊。”

    帶著調侃的女聲傳來,我在心裏暗罵了個艸字,你要的才不是我呢,你從始自終要的,不過是一棵搖錢樹而已!

    “少跟我扯這些沒營養的,你就說,你到底還要不要旺盛了。不要,我立刻撒手。”我氣急敗壞地說。

    “乞丐大哥,你真不打算做旺盛老板了啊?那麽好的公司,很多項目都在進行中,隻要熬上兩三個月,就能賺到好幾千萬……”

    “停。”我大叫一聲,“你的那些賬還是留著跟旺盛主管開會的時候算吧,我不想聽。”

    再熬上兩三個月,我整個人還不被她給活吞了啊。

    一天時間,我就倒欠了她一千五百三十五萬六千塊,我要再相信她的那些花言巧語,我就是個真正的傻逼!

    “你真不打算要旺盛了?那你可是白白便宜我咯哦,你才付了那麽多錢。”

    “你要覺地良心有愧,咱們就兩項抵消,我們互不相欠,如何?”我冷笑著說。

    “那怎麽能行……”李聘婷拿腔拿調地拉長著尾音,“人情債欠了就是欠了,咱們可是喝過交杯酒見證的……”

    “我說過別再跟我提……”

    “交杯酒嘛,人家知道了。”

    我翻了個大白眼,跟這個李大魔女說話真是越來越讓人抓狂了。

    她明明肚子裏全是壞水,嘴上卻跟抹了蜜似的,還長著一張美麗勾人的臉蛋兒,要不是我深諳女人的劣根性,早被她給賣了,還笑著替她數錢呢。

    “乞丐大哥,你打電話來問我要不要接手旺盛,是在為那些員工考慮吧?我果然沒看錯,乞丐大哥你就是個大好人,都到了這個時候,還知道替別人著想。可惜啊,君生我未生,君婚我未識啊,不過,咱們以後還是有機會的……”

    我直接掛斷了,真是肉麻,竟然還跟我說什麽君婚我未識,尼瑪我要是在八年前遇上她,她隻怕一個下劈把我給劈嗝屁了。

    我收拾了一下私人物品,夾在腋下,走出了我曾經認為無比寬敞明亮的總經理辦公室。

    “林總,怎麽樣,李小姐怎麽說?”四大經理圍上來,異口同聲。

    “她沒明說。你們明天按時來等著,要是她出現,你們就有活路,要是她不來,就去申請破產吧。公司裏的東西,你們賣吧賣吧,應該夠付工資了。”我抬起第四條腿,邁步要走。

    “趕緊滾吧,死瘸子呃……”小丁罵到一半,脖子被人用力扼住。

    扼住他脖子的人,就是李聘婷派來的那個墨鏡大漢。

    “快放手,我咳咳咳,不能喘氣了。”小丁漲紅了臉,脖子也通紅,因為缺氧。

    墨鏡大漢卻無動於衷,轉頭看向我。

    我歎口氣,“放開他吧。”

    砰,墨鏡大漢手一甩,小丁就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砰地落在地上。

    哢嚓,有骨頭碎裂的聲響。

    “你!”小丁手扶著可能已經骨折的腰,痛苦地指著墨鏡大漢。

    啪嗒,一張卡被丟在了小丁的身上。

    “這是李小姐給你的醫藥費,兩萬塊,夠你去私人醫院看病了。李小姐說了,你,不準再出現在旺盛的辦公室。你,被開除了。以後,她也不想再在建築界聽到你的名字,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好狠!我打個激靈,李聘婷不愧是魔女,把人打骨折,卻隻給兩萬塊,還斷掉人家在建築界好不容易混出來的職業生涯。

    叮鈴鈴……

    手機響了,是李聘婷打來的。

    “乞丐大哥,我派去的人是不是很給力?我特意叮囑的,一定要幫你掃除一切讓你不愉快的事和人。看在我對你那麽好的份兒上,今晚來陪我喝一杯,怎樣?還有神秘客人介紹給你哦。不準拒絕我,否則,我把那張交杯酒照片發給你老婆……”

    艸,我用力摁斷了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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