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地被氣瘋了，才會說出離婚兩個字。
這是我和周小靜結婚以來，我第一次主動提這兩個字。
周小靜表情有些懵。
“看見沒，男人一有錢就變壞！”丈母娘用手背拍打著手心，“老閨女，你一定不能再縱容下去了！快點兒把錢轉到我老婆子的賬號裏，這樣你們就算真離婚，那些錢也是我們老周家的，和他這個死瘸子沒關係。有錢了，就想甩掉我女兒，我讓你一無所有！”
把錢轉進周家人的賬戶！嗬，原來打著這樣的算盤，之前還是我小看了這個老巫婆啊。
偏偏周小靜眼裏有了動搖的情緒。
那些錢，算夫妻共同財產，我要真和她離婚，必須要平分，一下子少了七百五十萬，看錢看地比生命還重要的周小靜還不肉疼死？
不過，周小靜還沒完全失去理智，抓了抓丈母娘的胳膊，又放開，“媽，我不會和他離婚的，以前沒錢的時候，都沒離，現在有錢了，更加不可能。青青不同意，您忘了嗎？”
我很慶幸，這個時候，女兒正在房間裏睡午覺，不知道大廳裏發生的這場騷亂。
周小靜的話讓我的心稍稍有了那麽一絲安慰，卻也隻是一點點，這個老婆，太看重錢了。
是，這個社會，沒錢寸步難行，可我是她男人，她就不能給予我一點信任嗎？
“老婆，咱們能單獨聊聊嗎？”我最後一次耐著性子地低聲求她。
不知道她是不是看見了我眼底近乎絕望的悲傷，又或是不想在自己媽和大哥麵前，太過為難我，就點了頭，“你們在外麵等著，別弄太大動勁兒，青青還沒醒。”然後率先進了主臥。
“老妹，你可千萬不能聽他胡說八道啊！”大舅哥大喊。
“對，老閨女，你不要聽他的，要聽媽的，媽才是這個世上不會害你的人！”
我砰地甩上了房門。
咚，我跪在了地上。
我的小腿往下，基本沒有知覺，這一跪，雙膝直接磕在地上，痛地我直皺眉，也嚇著了周小靜。
“你這是幹什麽啊？”周小靜伸手要扶我，“你的腿都瘸了，再這樣，是打算以後連起床都要我掫你嗎？”
“老婆，我求你了，把錢給我吧。咱們就拿一半出來，把要緊的供應商和工程隊付了，剩下的七百多萬也夠我們好好生活下半輩子了。”我緊緊地握住周小靜的手，想讓她感受到我這樣做，真地不隻是因為良心和麵子。
“七百萬，買了車和房子，咱們也就剩下三百多萬，還要養車，花不了幾年的……老公，算我求你了，別管那些人和那間破公司，好不好？”周小靜反握住我的手，“你沒錢的時候，是我陪著你，你腿殘了，也是我陪著你，咱們這個小家才是最重要的啊……”
叮鈴鈴，我那被她強行掏走的手機響了。
周小靜拿了出來，卻高高地舉起，不讓有機會碰到。
是個陌生的手機號，她擰著柳眉點了接聽。
“林總，您在哪兒啊？”采購部汪經理的聲音從手機裏泄出來，“供應商打上門了，都在公司外麵摞著呢，說您不把錢給他們，他們就要砸公司，還要打人！我們都不敢出去……”
“停！”周小靜開口了，對著手機嚴厲地說，“我不管你是公司的誰，你去告訴外麵要錢的人，錢是前老板欠的，要錢，找之前的老板去，別來尋我家老林的晦氣。”
說完，就掛斷了，把手機丟在背後桌上最遠的角落。
“好了，這下沒事兒了。”周小靜卸下重擔般一笑。
怎麽可能沒事兒！我在心裏歎氣，“那些要錢的人，誰見過老板？最終隻會找營業執照上的人。公司那些人也不會按照你說的做的！”
“為什麽不會？”周小靜手在桌上拍一下，“你是老板，你給工資他們，他們憑什麽不聽你的？”
“問題是，我這個老板從來沒開過他們工資。”我這個老板當了二十四小時都不到，他們憑什麽維護我而得罪李聘婷，真正的有錢的那個？
“你剛才要不那樣說，公司裏的人或許還能抵擋一陣子，你這樣說，等於告訴他們，我這個老板籌不到錢，要跑路。現在，那些人隻怕和門外要債的人一樣，恨不得咬死我。”我跌坐在地上，濃濃的恐懼襲上來。
周小靜抓住我的胳膊，“你入職的時候寫家庭地址和配偶名字了嗎？”
我苦笑著看她，沒說話。
入職表上要填什麽內容，換過那麽多次工作的她不知道嗎？
她騰地站起來，拉開衣櫃就開始把衣服往旅行袋裏裝，“不行，不能坐以待斃，必須離開這裏。”
裝了幾件衣服後，又把手裏的衣服丟掉了，“這些東西太累贅了，你和青青的腳都不方便。算了，咱們反正有錢，有錢什麽買不得，這些破衣服，不要了，就留給那些苦哈哈的債主們吧。”
她說著拉開房門，跑了出去，嘴裏喊著，“青青，快起來。咱們要外出了。”
“老閨女，你是打算聽媽的，迴老屯嗎？”丈母娘興奮地跟了上去。
周小靜抱著還在揉眼睛的青青走了出來，對丈母娘說，“不迴老屯。林凡在入職表上寫了我的名字，那些人肯定會查到我們的老家，所以，老屯也不安全了。”
“寫了你的名字？”丈母娘咀嚼著這句話，“那怎麽辦，你大嫂還大著肚子呢！你們跑了，咱們豈不是要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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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把錢卷跑了，卻要我們給你們收拾爛攤子，這可不行！”大舅哥手背拍著手心走了上去，“老妹，你不能幹這樣喪良心的事！”
“不然，不然你們也找個地方躲一躲吧。”周小靜說完，轉頭看我，“你也吱會你爸媽一聲，讓他們找個地方躲幾天。”
“躲可以啊，隻是這錢……你大嫂還大著肚子，吃住都不能隨便了。要不，你給我們五百萬吧，我們拿著五百萬，在外麵躲個三年五年再迴去。”大舅哥伸出一個巴掌，笑著說。
我差點兒笑噴，五百萬，這位大舅哥還真是敢獅子大開口啊。
“五百萬？”周小靜瞪圓了眼，“大哥，你這也要太多了吧。”
“不多。”丈母娘怪聲怪調地喊，開始掰手指頭數，“我們家，加上你侄女，一共五口人，一個人一百萬，正好。我們要靠著女婿過好日子，比不得你們一家三口，一個人頭上能攤兩百多萬，我們一百萬就夠。”
“對，我們很容易知足，一人一百萬就夠。”大舅哥笑著附和，腆著個臉，跟狗似的。
隻是這條狗，高興的時候，是哈巴狗，不高興的時候，就是瘋狗，看見人，就亂咬。
“你們家五口人，我爸媽家還三口人呢，那是不是也得分三百萬？”我冷嘲著出口。
丈母娘臉一變，“你家的人和我家怎麽能一樣呢！”
“怎麽就不一樣了？”我倒豎了眉眼，“我爸媽沒養活我嗎？”
“你爸媽是養活了你，可，我們家是把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嫁給你的，我們家的犧牲大，你們家得那麽好的媳婦兒，犧牲一點兒不應該啊？再說了，你手裏有錢，還不偷偷給你爸媽啊？我女兒剛才說你私藏了五百萬，五百萬哪，夠他們仨坐吃等死一輩子了！”
“就是。”大舅哥橫在我們麵前，“反正，你們要是不給我們五百萬，這個家門，你們就別想出。”
時間滴滴答答地流逝著，我仿佛已經聽見那些要債的人在往這邊趕的腳步聲。
周小靜臉確青確青的。
青青被吵醒了，眨巴著烏黑的眼睛，不懂地問，“姥姥和大舅為什麽問我們要錢啊？”
我在心裏暗歎，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小家夥嘴不把門！
“不是要。”丈母娘伸手去摸青青的臉蛋兒，“那是姥姥和你大舅應得的。”
“對，是應得的。”大舅哥在旁邊磕著瓜子附和，一條腿搭在鞋櫃上，攔住出家門的必經之路。
叮鈴鈴……
我的手機再次響了。
周小靜掏出來，點了接聽和免提鍵。
“林總，不好了，那些要錢的跑你家去了，浩浩蕩蕩好幾十人，你快點兒跑吧！”
是湯經理。
難得，到了這個時候，他還知道打電話通知我。
“聽到沒，人就要來了，趕緊給錢，不然你們一家三口就跑不掉了。”大舅哥抖了抖手掌，伸到周小靜麵前。
周小靜嘴唇都在顫抖。
她害怕了，也在生氣，自己娘家人在如此危急的時刻這樣對她。
我其實想說，他們一直都是這樣，不管是丈母娘，還是大舅哥，都隻有他們自己的生活而已，不然丈母娘也不會拋下還不能下地走的青青硬生生迴了老屯，可惜周小靜心蒙了豬油，看不清。
周小靜把手機丟給我，“你賬戶裏不是有五百萬嗎，給我大哥吧。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
要不是情況危急，我真想一拳打在大舅哥和丈母娘臉上，再拉周小靜去辦離婚證。
到了這個時候，周小靜還在跟我耍心眼兒呢！
看著青青驚懼害怕的小臉，我咬牙打開手機，把賬戶裏的錢轉進了丈母娘的賬號。
叮，丈母娘的手機接收了短信。
“五百萬，轉進來了！”丈母娘嘴咧地跟河馬似地。
“打進來了嗎？”大舅哥放下了腿，快步跑到丈母娘身邊，湊眼去看手機短信，“真地哦，五百萬，這下我又可以去玩了！”
“玩個屁啊，這是咱們家下半輩子的保障，你再敢拿去賭，我剁了你的手！”丈母娘用力打在大舅哥的手背上。
我們懶得看他們的互動，換上鞋，往外走。
門打開，對麵的電梯門也正好打開，一群人唿啦衝出來。
“那個瘸子就是我們老板，你們去問他要錢吧！”走在最前麵的小丁指著我說。
那些紅著眼的人唿啦一下，驚濤駭浪般往我們湧來……
這是我和周小靜結婚以來，我第一次主動提這兩個字。
周小靜表情有些懵。
“看見沒，男人一有錢就變壞！”丈母娘用手背拍打著手心，“老閨女，你一定不能再縱容下去了！快點兒把錢轉到我老婆子的賬號裏，這樣你們就算真離婚，那些錢也是我們老周家的，和他這個死瘸子沒關係。有錢了，就想甩掉我女兒，我讓你一無所有！”
把錢轉進周家人的賬戶！嗬，原來打著這樣的算盤，之前還是我小看了這個老巫婆啊。
偏偏周小靜眼裏有了動搖的情緒。
那些錢，算夫妻共同財產，我要真和她離婚，必須要平分，一下子少了七百五十萬，看錢看地比生命還重要的周小靜還不肉疼死？
不過，周小靜還沒完全失去理智，抓了抓丈母娘的胳膊，又放開，“媽，我不會和他離婚的，以前沒錢的時候，都沒離，現在有錢了，更加不可能。青青不同意，您忘了嗎？”
我很慶幸，這個時候，女兒正在房間裏睡午覺，不知道大廳裏發生的這場騷亂。
周小靜的話讓我的心稍稍有了那麽一絲安慰，卻也隻是一點點，這個老婆，太看重錢了。
是，這個社會，沒錢寸步難行，可我是她男人，她就不能給予我一點信任嗎？
“老婆，咱們能單獨聊聊嗎？”我最後一次耐著性子地低聲求她。
不知道她是不是看見了我眼底近乎絕望的悲傷，又或是不想在自己媽和大哥麵前，太過為難我，就點了頭，“你們在外麵等著，別弄太大動勁兒，青青還沒醒。”然後率先進了主臥。
“老妹，你可千萬不能聽他胡說八道啊！”大舅哥大喊。
“對，老閨女，你不要聽他的，要聽媽的，媽才是這個世上不會害你的人！”
我砰地甩上了房門。
咚，我跪在了地上。
我的小腿往下，基本沒有知覺，這一跪，雙膝直接磕在地上，痛地我直皺眉，也嚇著了周小靜。
“你這是幹什麽啊？”周小靜伸手要扶我，“你的腿都瘸了，再這樣，是打算以後連起床都要我掫你嗎？”
“老婆，我求你了，把錢給我吧。咱們就拿一半出來，把要緊的供應商和工程隊付了，剩下的七百多萬也夠我們好好生活下半輩子了。”我緊緊地握住周小靜的手，想讓她感受到我這樣做，真地不隻是因為良心和麵子。
“七百萬，買了車和房子，咱們也就剩下三百多萬，還要養車，花不了幾年的……老公，算我求你了，別管那些人和那間破公司，好不好？”周小靜反握住我的手，“你沒錢的時候，是我陪著你，你腿殘了，也是我陪著你，咱們這個小家才是最重要的啊……”
叮鈴鈴，我那被她強行掏走的手機響了。
周小靜拿了出來，卻高高地舉起，不讓有機會碰到。
是個陌生的手機號，她擰著柳眉點了接聽。
“林總，您在哪兒啊？”采購部汪經理的聲音從手機裏泄出來，“供應商打上門了，都在公司外麵摞著呢，說您不把錢給他們，他們就要砸公司，還要打人！我們都不敢出去……”
“停！”周小靜開口了，對著手機嚴厲地說，“我不管你是公司的誰，你去告訴外麵要錢的人，錢是前老板欠的，要錢，找之前的老板去，別來尋我家老林的晦氣。”
說完，就掛斷了，把手機丟在背後桌上最遠的角落。
“好了，這下沒事兒了。”周小靜卸下重擔般一笑。
怎麽可能沒事兒！我在心裏歎氣，“那些要錢的人，誰見過老板？最終隻會找營業執照上的人。公司那些人也不會按照你說的做的！”
“為什麽不會？”周小靜手在桌上拍一下，“你是老板，你給工資他們，他們憑什麽不聽你的？”
“問題是，我這個老板從來沒開過他們工資。”我這個老板當了二十四小時都不到，他們憑什麽維護我而得罪李聘婷，真正的有錢的那個？
“你剛才要不那樣說，公司裏的人或許還能抵擋一陣子，你這樣說，等於告訴他們，我這個老板籌不到錢，要跑路。現在，那些人隻怕和門外要債的人一樣，恨不得咬死我。”我跌坐在地上，濃濃的恐懼襲上來。
周小靜抓住我的胳膊，“你入職的時候寫家庭地址和配偶名字了嗎？”
我苦笑著看她，沒說話。
入職表上要填什麽內容，換過那麽多次工作的她不知道嗎？
她騰地站起來，拉開衣櫃就開始把衣服往旅行袋裏裝，“不行，不能坐以待斃，必須離開這裏。”
裝了幾件衣服後，又把手裏的衣服丟掉了，“這些東西太累贅了，你和青青的腳都不方便。算了，咱們反正有錢，有錢什麽買不得，這些破衣服，不要了，就留給那些苦哈哈的債主們吧。”
她說著拉開房門，跑了出去，嘴裏喊著，“青青，快起來。咱們要外出了。”
“老閨女，你是打算聽媽的，迴老屯嗎？”丈母娘興奮地跟了上去。
周小靜抱著還在揉眼睛的青青走了出來，對丈母娘說，“不迴老屯。林凡在入職表上寫了我的名字，那些人肯定會查到我們的老家，所以，老屯也不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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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不然你們也找個地方躲一躲吧。”周小靜說完，轉頭看我，“你也吱會你爸媽一聲，讓他們找個地方躲幾天。”
“躲可以啊，隻是這錢……你大嫂還大著肚子，吃住都不能隨便了。要不，你給我們五百萬吧，我們拿著五百萬，在外麵躲個三年五年再迴去。”大舅哥伸出一個巴掌，笑著說。
我差點兒笑噴，五百萬，這位大舅哥還真是敢獅子大開口啊。
“五百萬？”周小靜瞪圓了眼，“大哥，你這也要太多了吧。”
“不多。”丈母娘怪聲怪調地喊，開始掰手指頭數，“我們家，加上你侄女，一共五口人，一個人一百萬，正好。我們要靠著女婿過好日子，比不得你們一家三口，一個人頭上能攤兩百多萬，我們一百萬就夠。”
“對，我們很容易知足，一人一百萬就夠。”大舅哥笑著附和，腆著個臉，跟狗似的。
隻是這條狗，高興的時候，是哈巴狗，不高興的時候，就是瘋狗，看見人，就亂咬。
“你們家五口人，我爸媽家還三口人呢，那是不是也得分三百萬？”我冷嘲著出口。
丈母娘臉一變，“你家的人和我家怎麽能一樣呢！”
“怎麽就不一樣了？”我倒豎了眉眼，“我爸媽沒養活我嗎？”
“你爸媽是養活了你，可，我們家是把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嫁給你的，我們家的犧牲大，你們家得那麽好的媳婦兒，犧牲一點兒不應該啊？再說了，你手裏有錢，還不偷偷給你爸媽啊？我女兒剛才說你私藏了五百萬，五百萬哪，夠他們仨坐吃等死一輩子了！”
“就是。”大舅哥橫在我們麵前，“反正，你們要是不給我們五百萬，這個家門，你們就別想出。”
時間滴滴答答地流逝著，我仿佛已經聽見那些要債的人在往這邊趕的腳步聲。
周小靜臉確青確青的。
青青被吵醒了，眨巴著烏黑的眼睛，不懂地問，“姥姥和大舅為什麽問我們要錢啊？”
我在心裏暗歎，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小家夥嘴不把門！
“不是要。”丈母娘伸手去摸青青的臉蛋兒，“那是姥姥和你大舅應得的。”
“對，是應得的。”大舅哥在旁邊磕著瓜子附和，一條腿搭在鞋櫃上，攔住出家門的必經之路。
叮鈴鈴……
我的手機再次響了。
周小靜掏出來，點了接聽和免提鍵。
“林總，不好了，那些要錢的跑你家去了，浩浩蕩蕩好幾十人，你快點兒跑吧！”
是湯經理。
難得，到了這個時候，他還知道打電話通知我。
“聽到沒，人就要來了，趕緊給錢，不然你們一家三口就跑不掉了。”大舅哥抖了抖手掌，伸到周小靜麵前。
周小靜嘴唇都在顫抖。
她害怕了，也在生氣，自己娘家人在如此危急的時刻這樣對她。
我其實想說，他們一直都是這樣，不管是丈母娘，還是大舅哥，都隻有他們自己的生活而已，不然丈母娘也不會拋下還不能下地走的青青硬生生迴了老屯，可惜周小靜心蒙了豬油，看不清。
周小靜把手機丟給我，“你賬戶裏不是有五百萬嗎，給我大哥吧。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
要不是情況危急，我真想一拳打在大舅哥和丈母娘臉上，再拉周小靜去辦離婚證。
到了這個時候，周小靜還在跟我耍心眼兒呢！
看著青青驚懼害怕的小臉，我咬牙打開手機，把賬戶裏的錢轉進了丈母娘的賬號。
叮，丈母娘的手機接收了短信。
“五百萬，轉進來了！”丈母娘嘴咧地跟河馬似地。
“打進來了嗎？”大舅哥放下了腿，快步跑到丈母娘身邊，湊眼去看手機短信，“真地哦，五百萬，這下我又可以去玩了！”
“玩個屁啊，這是咱們家下半輩子的保障，你再敢拿去賭，我剁了你的手！”丈母娘用力打在大舅哥的手背上。
我們懶得看他們的互動，換上鞋，往外走。
門打開，對麵的電梯門也正好打開，一群人唿啦衝出來。
“那個瘸子就是我們老板，你們去問他要錢吧！”走在最前麵的小丁指著我說。
那些紅著眼的人唿啦一下，驚濤駭浪般往我們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