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差點兒抓不住拐杖。
李聘婷這招夠狠，給了一個空殼子公司給我！
氣憤之下，我掏了出手機，要撥給李聘婷，想質問她為什麽要這樣做！腦子裏突然響起在工商所大廳她說的話。
“你會再來找我的。”
不能打電話給她！
她做這一切，就是想讓我落入她的陷阱。
我要冷靜！
我用力攥緊了手機，表麵裝作平靜地問，“那些工程隊需要多少錢？”
“工程有大有小，時間也有長又短，粗略計算得五百萬才勉強夠，這還隻是結了上一期的款項。”
五百萬，還好，我暗想。
“林總。”采購部的汪經理輕聲喊了一句。
我擰著眉心抬頭，“你又有什麽事兒？”
她的手裏捏著一遝厚厚的單據。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林總，這是供應商那邊的應結款項，這都欠半年多了，實在拖不下去。再拖，供應商就要拿刀殺進咱們公司了。”汪經理把手裏的單據遞到我麵前。
我接過來，快速地翻看著。
這些單據我不陌生，前些天我做過登記，數額巨大。當時我還感歎，這搞建築的成本挺高啊。
沒想到，這麽快我就麵臨了要結款的問題。
“這些一共多少錢。”我看地有些頭疼，把單據丟還給了汪經理。
“總計七百三十五萬六千塊。”汪經理報出精確的數字。
沒超過一千五百萬，還好！我再次安慰自己。
“林總！”人事部的趙經理從辦公室跑了出來，急色匆匆。
“又是什麽事兒？”我有一些壓不住內心的煩躁了。
“工商所那邊打電話來，催您去把注冊資金補上，不然就要吊銷咱們的營業執照。”
“注冊資金是多少？”我幾乎是歎息著問。
人事經理豎起三根手指，“至少三百萬，五百萬最佳。”
五百加七百再加三百，一千五百萬多一點兒，也還好，我第三次安慰自己。
我還有股市，把手裏的一千多萬全投入到港股市場去，找一支能漲百分百的，那些小錢根本不是事兒！
我現在可是有股本的人了。
“這樣，你們先穩住那些人，最晚下午四點，我把錢給你們，可以吧？”
看見四大經理點頭後，我拄著拐杖迴了自己的辦公室。
我開了港股的賬戶，打開港股的k線圖，凝神……
“怎麽迴事？”我擰了眉心，腦子裏一片空白！
“難道是太緊張的緣故？”我連做三次深唿吸，再次凝神，盯向手提電腦上的k線圖。
還是空白！
不，有東西，不過不是股票的漲勢曲線圖，而是眼睛正看著的k線圖，和電腦上的一模一樣。
“怎麽迴事兒啊？”這樣緊急的關頭，竟然掉鏈子了！我握緊的拳頭差點兒把電腦砸了。
“不能慌，一定不能慌。”我喃喃地重複著，“肯定是太緊張了，再試一次。”
我閉了閉眼，又揉了揉有些發痛的太陽穴，才睜開眼睛，第三次望向電腦屏幕……
砰，我砸了桌上的茶杯。
“林總，怎麽了？我剛才聽到有東西落地的聲……”站在門口的湯經理呆了呆，有些不知所從。
牆上的大鏡子映出了我的樣子，表情特別難看，就跟人欠了我好幾千萬般，湯經理應該是被嚇到了。
我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壓住暴躁的情緒，對湯經理說，“沒事，我不小心打翻了茶杯而已。”
“哦，那我給您另外換一個。”湯經理轉身就要走。
“迴來。”我輕聲說，“茶杯不用了，你幫我把免打擾的牌子掛上。”
剛才進來地衝忙，我忘記鎖門了，不過，鎖門太麻煩，萬一誰有急事，我還得拄拐杖去開門，還是掛牌子更方便。
湯經理愣了一瞬，然後像是想起什麽般反應過來的點頭，“好，我這就幫您掛，然後告訴其他員工，不是要命的大事兒，不準來打擾您。”
我輕嗯一聲。
湯經理把辦公室的門合上了。
盡管門關上了，我還是聽到了外麵的議論聲。
公司的資金全被抽空，利潤也被卷走，一間公司隻剩下債務，員工們肯定人心惶惶。
“湯經理，你覺地林總能籌到那麽多錢嗎？”
采購部汪經理的聲音。
“對啊，一天之內，籌一千五百多萬，這也太多了。”
人事經理的聲音。
“問題是，付完今天的，以後還有啊，公司沒有儲備資金，早晚是個事兒。”
財務經理的聲音。
“好了。林總既然能成為旺盛的老板，就肯定有自己的門道兒，咱們要相信他。”
最後這話是湯經理說的。
我暗暗吐出一口氣，還好有個湯經理幫我說話，不然外麵的局麵肯定亂成一鍋粥。
我抓了把頭發，仰倒在椅背上，雙目直視著電腦屏幕上的k線圖。
這一盯就是半個小時，可是腦子裏沒有絲毫的反應，真真是腦子裏一片空白。
“艸，到底怎麽迴事啊！”我懊惱地用胳膊掃掉桌子上的物品。
文件和辦公用具乒乒乓乓落了滿地。
這次沒人來打擾我，我卻更加煩躁了。
沒有了超能力，就意味著我不能炒股，不炒股，我哪裏來的錢去支付那些款項啊！
“難道要把好不容易賺來的錢全掏出去？昨晚才剛訂了車子和房子……”我倒在椅背上，雙手捂住了臉。
腦子裏一片空白的現象一直持續到股市午休，也沒有絲毫的改善。
“不行，不能再等下去。”我拄著拐杖站了起來，不管如何，得先把那錢給湊出來。
“隻能暫時放棄買車和房了。”我拄著拐杖走出辦公室。
四大經理立即圍了上來。
“林總，錢籌到了嗎？”
“可不可以先把供應商的錢付了？真地不能再拖了。”
“工程隊的錢也不能欠啊，那些人都是幹粗活兒的，一個個蠻力大的很，弄不好就揍人。”
……
我嚴肅了臉,“你們放心，不管是哪邊的錢，我都不會欠一分！”
“真的嗎？”
四大經理眼底都藏著不信任的情緒。
“我已經籌到錢了，需要親自去取。你們把路給我讓開。”我用拐杖輕推了其中兩個。
他們這才散開。
我有些落荒而逃地擠出了公司。
出了公司，我就打電話給周小靜，“老婆，你能拿著購車協議和購房協議來一下我的公司嗎？”
“怎麽了？”
昨晚我們商定，我們已經有錢了，她以後就在家照顧孩子，我負責在外麵賺錢。所以，周小靜這會兒正在給孩子做飯。
“你拿著協議來就行。對了，把家裏的那兩張銀行卡也拿上。”我算過了，除去昨晚我們花掉的，必須要加上之前我賺的那十多萬，才夠付今天的款項。
“要的很急嗎？不然等我給孩子做完飯再去？出去吃也行，咱們一家三口中午在你公司的對麵吃，下午再一起去你的公司。我作為老板娘，還沒去過你的公司呢。”
手機裏，周小靜的聲音是那樣雀躍。
從一個打工仔，被人踐踏的業務員，榮升為能踩人的老板娘，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像小鳥般歡喜。
“今天還是不要帶孩子來了，我這邊有點兒事情。”安全起見，我不想讓女兒來。
“什麽事情啊？”
周小靜似乎感覺到了些什麽，聲音變地沉了些。
“你別問這麽多，快點兒把那些東西拿來就行。”我有些失去了耐心。
女人就是喜歡磨嘰，要是其他時間，我還可以忍受，此刻我心煩意亂，根本沒有耐性和她解釋那麽多。
周小靜連說了三聲好。
半個小時後，我們在公司對麵街上的咖啡廳見了麵。
“東西都拿來了嗎？”我伸手到周小靜麵前。
老婆卻沒立即把東西拿給我。
“你要那些東西幹什麽？”周小靜拉長了脖子問，“公司資金出問題了嗎？”
我不得不承認周小靜是個聰明的女人，我隻說了那些話，她就揣測出了問題。
錢馬上就要沒了，想瞞也瞞不住，我點了頭，“前老板把資金抽走了，有一千五百多萬的空要填補。”
我不敢說出全部，怕周小靜承受不住。
周小靜眼珠子不動了，唿吸也停住，過好久才再喘氣，“一千五百還多萬，你，賬戶裏總共才一千萬，另外的五百萬上哪裏去弄啊？”
“其實我的賬戶進來的是一千五百萬，我留下了五百萬，準備做公司的流動資金……”
“你竟然私藏了五百萬？”周小靜柳眉騰地倒豎起來。
這就是女人的劣根性，她想要完全地控製一個男人，尤其男人的錢包，不允許有絲毫的隱瞞。
“我說了，是要用來做公司的流動資金。”我提高了音量，“而且，現在談那些錢的事情，還有意義嗎，馬上都要付出去了。”
“怎麽沒意義！”周小靜的音量比我的還要大，還要高，“要是沒有資金的空缺，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我那些錢的事情？”
我歎了口氣，小市民終究是小市民，就算腦子聰明，也沒辦法從狹小的空間裏走出來。
“我不會瞞你太久的。”我一字一頓地說，雙手做了個stop的姿勢，“老婆，咱們能不能不提那五百萬了，先把資金空缺的事情解決一下，行不行？”
“怎麽解決？”周小靜一臉茫然。
李聘婷這招夠狠，給了一個空殼子公司給我！
氣憤之下，我掏了出手機，要撥給李聘婷，想質問她為什麽要這樣做！腦子裏突然響起在工商所大廳她說的話。
“你會再來找我的。”
不能打電話給她！
她做這一切，就是想讓我落入她的陷阱。
我要冷靜！
我用力攥緊了手機，表麵裝作平靜地問，“那些工程隊需要多少錢？”
“工程有大有小，時間也有長又短，粗略計算得五百萬才勉強夠，這還隻是結了上一期的款項。”
五百萬，還好，我暗想。
“林總。”采購部的汪經理輕聲喊了一句。
我擰著眉心抬頭，“你又有什麽事兒？”
她的手裏捏著一遝厚厚的單據。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林總，這是供應商那邊的應結款項，這都欠半年多了，實在拖不下去。再拖，供應商就要拿刀殺進咱們公司了。”汪經理把手裏的單據遞到我麵前。
我接過來，快速地翻看著。
這些單據我不陌生，前些天我做過登記，數額巨大。當時我還感歎，這搞建築的成本挺高啊。
沒想到，這麽快我就麵臨了要結款的問題。
“這些一共多少錢。”我看地有些頭疼，把單據丟還給了汪經理。
“總計七百三十五萬六千塊。”汪經理報出精確的數字。
沒超過一千五百萬，還好！我再次安慰自己。
“林總！”人事部的趙經理從辦公室跑了出來，急色匆匆。
“又是什麽事兒？”我有一些壓不住內心的煩躁了。
“工商所那邊打電話來，催您去把注冊資金補上，不然就要吊銷咱們的營業執照。”
“注冊資金是多少？”我幾乎是歎息著問。
人事經理豎起三根手指，“至少三百萬，五百萬最佳。”
五百加七百再加三百，一千五百萬多一點兒，也還好，我第三次安慰自己。
我還有股市，把手裏的一千多萬全投入到港股市場去，找一支能漲百分百的，那些小錢根本不是事兒！
我現在可是有股本的人了。
“這樣，你們先穩住那些人，最晚下午四點，我把錢給你們，可以吧？”
看見四大經理點頭後，我拄著拐杖迴了自己的辦公室。
我開了港股的賬戶，打開港股的k線圖，凝神……
“怎麽迴事？”我擰了眉心，腦子裏一片空白！
“難道是太緊張的緣故？”我連做三次深唿吸，再次凝神，盯向手提電腦上的k線圖。
還是空白！
不，有東西，不過不是股票的漲勢曲線圖，而是眼睛正看著的k線圖，和電腦上的一模一樣。
“怎麽迴事兒啊？”這樣緊急的關頭，竟然掉鏈子了！我握緊的拳頭差點兒把電腦砸了。
“不能慌，一定不能慌。”我喃喃地重複著，“肯定是太緊張了，再試一次。”
我閉了閉眼，又揉了揉有些發痛的太陽穴，才睜開眼睛，第三次望向電腦屏幕……
砰，我砸了桌上的茶杯。
“林總，怎麽了？我剛才聽到有東西落地的聲……”站在門口的湯經理呆了呆，有些不知所從。
牆上的大鏡子映出了我的樣子，表情特別難看，就跟人欠了我好幾千萬般，湯經理應該是被嚇到了。
我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壓住暴躁的情緒，對湯經理說，“沒事，我不小心打翻了茶杯而已。”
“哦，那我給您另外換一個。”湯經理轉身就要走。
“迴來。”我輕聲說，“茶杯不用了，你幫我把免打擾的牌子掛上。”
剛才進來地衝忙，我忘記鎖門了，不過，鎖門太麻煩，萬一誰有急事，我還得拄拐杖去開門，還是掛牌子更方便。
湯經理愣了一瞬，然後像是想起什麽般反應過來的點頭，“好，我這就幫您掛，然後告訴其他員工，不是要命的大事兒，不準來打擾您。”
我輕嗯一聲。
湯經理把辦公室的門合上了。
盡管門關上了，我還是聽到了外麵的議論聲。
公司的資金全被抽空，利潤也被卷走，一間公司隻剩下債務，員工們肯定人心惶惶。
“湯經理，你覺地林總能籌到那麽多錢嗎？”
采購部汪經理的聲音。
“對啊，一天之內，籌一千五百多萬，這也太多了。”
人事經理的聲音。
“問題是，付完今天的，以後還有啊，公司沒有儲備資金，早晚是個事兒。”
財務經理的聲音。
“好了。林總既然能成為旺盛的老板，就肯定有自己的門道兒，咱們要相信他。”
最後這話是湯經理說的。
我暗暗吐出一口氣，還好有個湯經理幫我說話，不然外麵的局麵肯定亂成一鍋粥。
我抓了把頭發，仰倒在椅背上，雙目直視著電腦屏幕上的k線圖。
這一盯就是半個小時，可是腦子裏沒有絲毫的反應，真真是腦子裏一片空白。
“艸，到底怎麽迴事啊！”我懊惱地用胳膊掃掉桌子上的物品。
文件和辦公用具乒乒乓乓落了滿地。
這次沒人來打擾我，我卻更加煩躁了。
沒有了超能力，就意味著我不能炒股，不炒股，我哪裏來的錢去支付那些款項啊！
“難道要把好不容易賺來的錢全掏出去？昨晚才剛訂了車子和房子……”我倒在椅背上，雙手捂住了臉。
腦子裏一片空白的現象一直持續到股市午休，也沒有絲毫的改善。
“不行，不能再等下去。”我拄著拐杖站了起來，不管如何，得先把那錢給湊出來。
“隻能暫時放棄買車和房了。”我拄著拐杖走出辦公室。
四大經理立即圍了上來。
“林總，錢籌到了嗎？”
“可不可以先把供應商的錢付了？真地不能再拖了。”
“工程隊的錢也不能欠啊，那些人都是幹粗活兒的，一個個蠻力大的很，弄不好就揍人。”
……
我嚴肅了臉,“你們放心，不管是哪邊的錢，我都不會欠一分！”
“真的嗎？”
四大經理眼底都藏著不信任的情緒。
“我已經籌到錢了，需要親自去取。你們把路給我讓開。”我用拐杖輕推了其中兩個。
他們這才散開。
我有些落荒而逃地擠出了公司。
出了公司，我就打電話給周小靜，“老婆，你能拿著購車協議和購房協議來一下我的公司嗎？”
“怎麽了？”
昨晚我們商定，我們已經有錢了，她以後就在家照顧孩子，我負責在外麵賺錢。所以，周小靜這會兒正在給孩子做飯。
“你拿著協議來就行。對了，把家裏的那兩張銀行卡也拿上。”我算過了，除去昨晚我們花掉的，必須要加上之前我賺的那十多萬，才夠付今天的款項。
“要的很急嗎？不然等我給孩子做完飯再去？出去吃也行，咱們一家三口中午在你公司的對麵吃，下午再一起去你的公司。我作為老板娘，還沒去過你的公司呢。”
手機裏，周小靜的聲音是那樣雀躍。
從一個打工仔，被人踐踏的業務員，榮升為能踩人的老板娘，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像小鳥般歡喜。
“今天還是不要帶孩子來了，我這邊有點兒事情。”安全起見，我不想讓女兒來。
“什麽事情啊？”
周小靜似乎感覺到了些什麽，聲音變地沉了些。
“你別問這麽多，快點兒把那些東西拿來就行。”我有些失去了耐心。
女人就是喜歡磨嘰，要是其他時間，我還可以忍受，此刻我心煩意亂，根本沒有耐性和她解釋那麽多。
周小靜連說了三聲好。
半個小時後，我們在公司對麵街上的咖啡廳見了麵。
“東西都拿來了嗎？”我伸手到周小靜麵前。
老婆卻沒立即把東西拿給我。
“你要那些東西幹什麽？”周小靜拉長了脖子問，“公司資金出問題了嗎？”
我不得不承認周小靜是個聰明的女人，我隻說了那些話，她就揣測出了問題。
錢馬上就要沒了，想瞞也瞞不住，我點了頭，“前老板把資金抽走了，有一千五百多萬的空要填補。”
我不敢說出全部，怕周小靜承受不住。
周小靜眼珠子不動了，唿吸也停住，過好久才再喘氣，“一千五百還多萬，你，賬戶裏總共才一千萬，另外的五百萬上哪裏去弄啊？”
“其實我的賬戶進來的是一千五百萬，我留下了五百萬，準備做公司的流動資金……”
“你竟然私藏了五百萬？”周小靜柳眉騰地倒豎起來。
這就是女人的劣根性，她想要完全地控製一個男人，尤其男人的錢包，不允許有絲毫的隱瞞。
“我說了，是要用來做公司的流動資金。”我提高了音量，“而且，現在談那些錢的事情，還有意義嗎，馬上都要付出去了。”
“怎麽沒意義！”周小靜的音量比我的還要大，還要高，“要是沒有資金的空缺，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我那些錢的事情？”
我歎了口氣，小市民終究是小市民，就算腦子聰明，也沒辦法從狹小的空間裏走出來。
“我不會瞞你太久的。”我一字一頓地說，雙手做了個stop的姿勢，“老婆，咱們能不能不提那五百萬了，先把資金空缺的事情解決一下，行不行？”
“怎麽解決？”周小靜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