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曉看著蘇墨青的樣子,腦海中盡是陌生,也盡是疲憊。原來,即使她停手了也無用。


    在蘇曉曉看著這些的時候,也有一人時不時的看向她,隻是蘇曉曉此時已無暇注意到。因為當談判破裂的時候所有人都會開始無所顧忌,鮮血淋灑。漸到臉上時,蘇曉曉也不閃不避,臉上的神情看起來仿似在發呆。


    她隻是想要一個簡單的生活,難道就那麽難?


    蘇曉曉不解,夜色冰涼如水,不遠處,挺拔的身姿站立,將太後護於身後,隨後冷眼的看著侍衛對付柳無懷。蘇曉曉有幾分茫然的轉頭,看著蘇墨青。


    什麽時候,她的爹竟也會了武功,而且並不弱。看到蘇墨青微微有些不穩,蘇曉曉飛身上前,打算助陣。可是比她更快的是上官君臨,那一掌隻是轉瞬之間。


    柳無懷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胸前的那一掌,蘇墨青趁柳無懷不備,將一根銀針紮入柳無懷體內。隨後,仿似於東西撕裂的聲傳來,柳無懷向後退了幾步,渾身不斷滲出血。就在蘇墨青遲疑之際,幾道黑影闖入,救走了柳無懷。


    上官君臨似乎也並不在乎柳無懷被人救走,隻是扶著蕭太後。


    柳無懷在昏迷間被人救走,身上的傷他自己知道,根本就撐不了多久,是誰出手救他。


    “是你”柳無懷此時已經算得上是血人。


    看著柳無懷,似乎並未察覺柳無懷的不對,笑著道:“柳樓主,好久不見。”


    “沒想到你會從藥王穀出來,”柳無懷道:“你今日救我,目的是什麽?”行走江湖多年,什麽人可能是朋友,什麽人隻能是敵人,他知道得很清楚。


    今晚,能從宮中救走他,如今又將他來此,這個人的實力絕對不容小瞧。他除了是藥王穀之人,還有什麽身份?那日他偶然得入藥王穀,就是這個人所指引。


    笑著道:“柳樓主多慮了,試問我能讓一個將死之人做什麽?”


    柳無懷臉部已經扭曲,剛才蘇墨青的那一針讓他武功盡廢,體內的真氣此時正在亂串,他已經可以想到自己的死法會有多慘。


    “即使將死之人,你又何必出手救我?”柳無懷不甘示弱的看著,他身子即將倒下,可是他的腦子不糊塗。


    放下醉花蔭,緩緩一笑,道:“我想要弄塵樓”


    “休想!”


    柳無懷斷然拒絕,並不在乎,慢慢的一口一口喝著醉花蔭,看著地上的血跡越來越多,血腥味和酒香混在一起,對他來說仿似一種美味的享受。


    柳無懷終究是敵不過,艱難道:“你要弄塵樓做什麽?”


    “送人”


    柳無懷眼眸驟縮,他辛苦得來的弄塵樓,居然是用來送來。


    “什麽人竟然要你送弄塵樓。”柳無懷的聲音有些激動。


    將醉花蔭放下,摩挲著醉花蔭,道:“值得送之人。”


    柳無懷看得出來,定然是因為情之所致,當年他為了瑤兒不惜爭奪樓主之位,今日有人要向他要弄塵樓送人,有何不能理解。


    “好,不過要等我報完仇!”等他報完仇,他也可以查出到底是何人,讓這個人會有如此想法。隻要動了情,就會有弱點,到時候,他再要迴來,也是輕而易舉。


    柳無懷話剛落音,就看到一道紅光閃過,隨後便不省人事。


    “主子,柳無懷的話並不可信。”


    當然知道,柳無懷豈是那般真的會聽從命令之人,隻不過他的確還需要柳無懷做一些事情。畢竟,有些事情他不方便出手,而柳無懷再合適不過。


    “替他將傷治好吧。”說完,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渾身盡是紅光的動物走到柳無懷身旁,不過片刻柳無懷那身上的傷便消失不見。


    “他可以再活三個月。”一道聲音傳入耳中,顯然頗為滿意,聲音繼續傳來,仿似眸中動物的聲音,“別忘了,你答應過我替我族找尋魔界出口。”


    眸中閃過幾分冷色,陰狠一閃而過,道:“如何會不記得,你放心便是。”說罷,紅光便消失。


    黑影和黑鷹似乎已習慣了這一幕,也並沒有表現出什麽怪異來。


    “將他送迴弄塵樓。”


    “主子,可需要屬下命人看著?”


    微微一笑,道:“不必,本主就是要讓他竭盡所能的對付他們。”如今見識過他們之間的事情,她會如何決定,他又會如何做?


    想到這,笑了起來,她就快是他的了。弄塵樓就作為他們大婚之禮好了,到時候他即使想要這南浩國,也是易如反掌,她會依舊是皇後。


    他的皇後。


    而宮中,在經過方才之後,已是一片混亂。混亂之中,剛才還和柳無懷對戰的人,卻慢慢的開始嘔血,隨後也跟著倒下。


    蘇墨青艱難的睜開眼,看到的是蕭太後有些滄桑的容顏,“我不行了。”


    “哀家知道。”


    蕭太後迴答得有些平靜,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她雖然醫術不精,但是也看得出,蘇墨青是強行恢複功力,如今已是強弩之末。


    “當年……你迴來了?”


    蕭太後點了點頭,道:“當晚,你剛剛失去弄塵樓樓主之位。”


    蘇墨青笑著道:“原來當晚的女子是你,我一直以為,是雪琪。”他那一晚喝了許多酒,他一直以為是雪琪,這些年來一直負疚,原來,是她。


    “哀家知道,”蕭太後笑了笑,道:“不久後雪琪也懷有了身孕,你一心隻知道帶她躲避追殺,卻沒考慮到她腹中的胎兒。你們一路逃到京都,是哀家命人救的你們。”就那麽巧,那晚她生下了蘇傾情。


    “我醒來的時候,雪琪已經抱著情兒。”蘇墨青眸色漸暗,聲音弱下去,“上官浩軒怎麽可以容忍你懷有別人的孩子?”


    這個問題問完,蕭太後可以感覺到,蘇墨青已經走了。心徒然一涼,隨後蕭太後微微一笑。


    “因為他真正喜歡的不是哀家,”蕭太後抬手,終於撫上了蘇墨青的臉,“他喜歡的人,一直是白瑤琴。你一直以為哀家喜歡上了別人,其實哀家沒有。”


    蕭太後眸中落下淚水,笑著道:“當晚我本想迴去告訴你,我終於勸服了我爹,可以不嫁入宮中,可是沒想到你卻出了事情。那時,我不能讓爹知道你的身份,所以隻能求浩軒幫忙。”


    當時上官浩軒正為選妃之時盛怒不已,因為他早已有喜歡的人,但是這個人卻永遠也不能見天日。於是,在兩人各有所需之下,上官浩軒迎娶了她,因為她爹是當朝太傅,再加上上官浩軒的堅持,她成了宮中唯一的妃子,進而成了皇後。


    “有一日,先帝命人建了一座宮殿,名邀白宮(即禁宮),哀家知道,先帝終究是動手了。不久,哀家就見到了白瑤琴,也知道了她懷有身孕。如果不是這件事,柳無懷想必不會奪走你的位置,他隻以為,是他無權無勢,才會讓瑤琴被奪走。”


    而她則借著先帝的勢力,找到了蘇墨青,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產下蘇傾情。


    “情兒必定不是先帝骨肉,”蕭太後笑得有些自嘲,有些淒涼,“哀家想,無論如何不能留下把柄,隨意便順理成章的送走了情兒。看到她進宮,聽到她喊母後,哀家才知道,哀家不該如此。”


    當年蘇墨青剛入京,先帝就已經知道了。她答應先帝,一輩子留守宮中,保守所有秘密,隻有一個條件,那便是保蘇墨青的安危。先帝真的做到了,封蘇墨青為學士,暗中除去許多探子,而她也永守萬壽宮,裝一個萬千受寵的皇後。


    聽著蕭太後的講述,蘇曉曉隻能站在一旁。看著一躺一坐的兩人,蘇曉曉隻覺得有些心酸,心中非常的堵,想哭卻無論怎麽樣也哭不出來。


    蕭太後抹去眼淚,道:“情兒,你可在意哀家如此喚你?”


    蘇曉曉搖頭,看著蕭太後臉上的死寂,心裏的擔心不斷擴散,蕭太後會不會想不開。


    “情兒,你陪一會你爹吧,他走得也算痛快。隻是可憐了你,剛見到他,就這樣分開了。”蕭太後口中盡是為蘇曉曉不舍。


    蘇曉曉不知該說什麽,蘇墨青迴來是那麽不真實,仿佛他從未迴來,這隻是在做夢而已。


    “哀家該迴宮了。”


    “母後!”蘇曉曉突然出聲。


    蕭太後站住,並未轉身,身後蘇曉曉的聲音傳來,“娘,如果你要跟爹一起走,一定要告訴我,我會接受的,我知道這種分別是什麽滋味,隻是,你一定要告訴我。”她再也無法忍受任何突如其來了,她一定會崩潰的。


    “哀家不會走,哀家答應過先帝,會一直守著萬壽宮。”蕭太後輕輕開口,隨後走出房間。


    蘇曉曉轉身看向蘇墨青,看著那仿佛隻是平靜入睡的人,身子突然一軟,隨後昏倒在地。身子即將觸地時,一雙手卻是及時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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