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熊,抓住她!”


    薑雲染喊完,朝著門口跑去。


    等她追出門,就見小熊已經逮住了那個試圖逃走的丫環,押著她走了迴來。


    周熙兒氣喘籲籲地跟在後頭,氣還沒喘勻,就看到了那名丫環的臉。


    當即驚唿道:“蘭苕,怎麽是你?”


    “姑娘……姑娘救救奴婢,奴婢不知做錯了什麽,求姑娘救命!”


    蘭苕一邊喊一邊奮力掙紮,想要掙脫出來。


    可肩膀和手臂被小熊死死地扣著,根本掙脫不開。


    薑雲染見這丫環被抓了現行居然還敢在這裏裝傻充愣,俏臉生寒道:“你既是熙兒的丫環,何故在窗外偷聽?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說!”


    “縣主,奴婢隻是湊巧經過,沒有偷聽。”


    蘭苕想要辯解,可薑雲染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話。


    “你說沒有偷聽?那你剛才跑什麽?”


    “奴婢……奴婢隻是……”


    蘭苕眼神閃爍,一時間沒想出理由為自己開脫。


    但她知道周熙兒心思單純,最是心軟。


    忙看向周熙兒那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道:“姑娘,縣主不相信奴婢,您要為奴婢做主啊!奴婢自小就跟在您的身邊侍候,一直忠心耿耿,求姑娘饒命!”


    周熙兒聞言,不免有些動搖。


    猶豫了一下,開口道:“薑姐姐,會不會是搞錯了?蘭苕的確從小就跟在我身邊,她或許不是故意……”


    “小熊!”


    薑雲染知道,對於這種冥頑不靈,企圖利用主人善心的刁奴必須嚴懲。


    不給她們一點厲害嚐嚐,她們是不會說實話的。


    小熊會意,一腳踹上蘭苕的膝窩,迫使她跪了下來。


    “啊!”


    蘭苕疼得尖叫,嚇得周熙兒渾身一個激靈。


    薑雲染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遞給小熊,小熊倒出裏麵的藥拍進了蘭苕的口中。


    蘭苕艱難地吞咽了下去,嚇得她使勁幹嘔,想要把那枚藥丸給吐出來。


    可嘔了半天,也不過就吐出了幾口混著膽汁的黃水。


    薑雲染冷冷地看著她。


    見她嘔不動了,這才厲聲道:“不用白費力氣了,那丹藥入喉即化,根本就吐不出來。你要是再不肯說實話,不出一個時辰,你就會腸穿肚爛,全身潰爛而死!”


    “不……不要!我說,我全都說!”


    蘭苕嚇得臉色慘白,渾身顫抖道:“奴婢是奉了秦姑娘的命,來監視姑娘和縣主的。她說,隻要奴婢做好這件事,就替奴婢在老夫人麵前說話,讓奴婢留在少爺身邊為妾。”


    “你……你這賤婢,我平日可有虧待於你?你居然幫著一個外人來算計我?”


    周熙兒氣急了,氣得渾身發顫。


    她本就不喜歡秦若瑤,這一下更是恨透了她,惱怒道:“薑姐姐,把她押送到母親麵前,讓母親懲治她吧!”


    “暫且先不要。”


    薑雲染搖搖頭,“你哥哥的事還沒解決,不宜節外生枝。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個詹蒙,查清事情的來龍去脈。至於蘭苕,先關進柴房,過後再處置她。”


    “那……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麽做?”


    周熙兒沒了主意,她儼然已經把薑雲染當成了主心骨。


    薑雲染拍了拍她的胳膊,安撫道:“放心,你哥哥的事交給我,我會盡力幫他的。”


    影青從平康賭坊出來,心累地歎了口氣,不禁有點想念遠在京城的蒼艾。


    這種打探消息的事,果然還是更適合他來做。


    也不知他現在在做什麽。


    心神恍惚間,影青察覺到有人在窺探他,縱身一躍躍上了屋頂。


    他朝著四周張望了一番,見四下無人,擰了擰眉,又鬆開自嘲道:“怎麽來了一趟嶺南,還疑神疑鬼起來了?”


    心下鬆了口氣,他剛準備迴周府,背後猝然襲來一股掌風。


    影青反身接下一掌,發現偷襲他的是一個穿著異族服飾的少年,打量著對方道:“這位小兄弟,咱們無冤無仇的,你在背後偷襲我,不太合適吧?”


    “什麽無冤無仇,你們南熒人真是狡詐,說謊都不帶臉紅的。若不是你們先出手,逼得我們到處躲藏,我才不屑來找你們。去告訴你們的人,不要再糾纏,否則下一次就不會這麽客氣了!”


    少年撂下狠話就要走,影青一個箭步衝過去,抓住了少年的肩膀,問道:“你跟南疆聖女是什麽關係?”


    “拿開你的髒手!”


    少年嫌惡地一抖肩膀,轉身就和影青打鬥起來。


    可他不是影青的對手,不過幾個迴合就落了下風。氣悶之下,他一抬袖,放了條青色的小蛇出來。


    小蛇整個身子繃成一條直線,張開嘴露出了兩顆毒牙。


    可還沒等他近影青的身,身子就一抖,蜷成一團從半空中摔了下去。


    少年見狀大驚失色,影青看到那條毒蛇也嚇得不輕。


    “你……你對我的蛇做了什麽?”


    少年衝上前撿起了小蛇,心疼地摸了摸它的頭,把蛇收迴了袖中。


    影青想說他什麽都沒做,忽然想起了腰間係的香囊,他下意識地朝著香囊看了一眼,笑道:“我可什麽都沒做,是你的蛇太沒用,被我嚇破了膽子。”


    “你胡說!小青最聽我的話,要不是你做了什麽,它絕對不會放過你!”


    少年氣得跳腳,想要放蠱,卻在聽見一陣詭異的笛聲後放棄了,憤憤地瞪著影青,“今日就先放過你,以後別再讓我遇到你,否則下一次非殺了你不可!”


    話落,他幾個縱身躍下屋頂,拐到角落中不見了人影。


    影青望著少年消失的方向,手掌一翻,掌中赫然躺著一塊白銀做的牌子。


    上麵的花紋很繁複,明顯不是南熒的款式。


    他顛了顛手中的牌子,嘿嘿一笑,朝著周府的方向躍去。


    迴到院子後,他徑直進了主屋。


    祁璟璵正坐在房中與自己對弈,見影青迴來了,舉著白棋的手一頓,問道:“查到了?”


    “主子,剛剛在半路撿到了這個。”


    影青掏出銀牌放到了桌上,祁璟璵放下白棋,看向那枚牌子道:“你遇到了南疆人?”


    “嗯,是個少年,應該是南疆聖女身邊的人。交了下手,發現他不是屬下的對手。本想逗逗他的,誰知道他竟然放蛇咬我,幸虧有縣主送的香囊,救了屬下一命。”


    影青說完南疆少年的事,緊跟著道:“對了,屬下查到,平康賭坊背後的東家,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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