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恥!”小劄卻被善柔的話氣得雙手握成了拳,隻是如何掙紮都甩不手上的鐐銬。


    “無恥?心狠手辣?哈哈”善柔突然笑了起來,“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玉妃是我推的,毒是我下的,徐財宏是我指使的,天牢刺客是我派的。還有更心狠手辣的你要不要瞧瞧?”


    說罷,示意了紅玉一眼,紅玉連忙端過一旁那一整套大大小小的銀針來,這東西她光是看就害怕了。


    “你想做什麽?有本事就一刀殺了我,否則主子遲早會找到我的!”小劄又急又怒。


    “這裏麵大大小小共有七十二根銀針,你是想從最細的一根試起,還是從最粗的一根試起呢?”善柔威脅地說到。


    “你以為紮爺我會怕你嗎?本大爺奉勸你一句,最後是趁早殺了我,否則你是逃不了的,主子一定四處找我了吧,若是把影閣惹來了,你會明白什麽叫做生不如死的!”小劄亦是冷冷威脅,雙眸裏不再有憤怒情緒卻是滿滿的不屑,他心中自是明白善柔不會放過他的,腦袋裏不由得浮現了大年初一那夜在這不夜街遇到的那個將死之人,橫豎都是死,還是來個幹脆!


    “小劄啊,你就真認為我有那麽狠心殺你嗎?好歹你我也算是好友一場吧,本宮可以放了你,給你大一筆銀兩遠走天涯,隻要你告訴我公主為什麽主要和親到鍾離來。”


    這個問題是她橫豎都想不通的,穆紫萱她是堂堂的天朝公主,竟是心甘情願屈居於鍾離受了那麽多侮辱都不動聲色,到底為了什麽!


    小劄卻是大笑了起來,這般話聽在他耳裏就是個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你笑什麽,要命,還是要對穆紫萱愚忠,你自己選擇。”善柔厲聲,再她的信念中,不可能有人會甘願為他人舍命的。


    “笑你果然隻是婢女,來了鍾離爬得再高,也隻是我天朝公主的一個普通婢女!你什麽都不會知道,什麽都不會懂的!”小劄仍是笑著,慢慢的嘲諷。


    “你!”善柔說著便是揚起了一巴掌,然而正要打下去之時,上前卻傳來一陣腳步聲,似乎不止一人!


    隻見黑暗中,掌櫃一臉慌張的走了下來,身後跟著個小廝,手中竟是狠狠拽著個女子。


    一身質樸洗白的青衣,一張玄色昆侖奴麵具,打扮簡單,僅此而已,而手上卻緊緊攢這一根青玉簪子,


    “青奴!”小劄緩過神來,大喊出聲,她怎麽會找落入這幫人手裏的!


    “怎麽迴事!”善柔心中頓時大驚,險些有點站不穩腳,而一旁紅玉是不瞪口呆,青奴怎麽會找到這裏來的!?


    青奴緩緩抬起頭來,看著小劄,幹淨的雙眸裏清清澈澈,卻隱約看得出虛弱來,似乎無力開口,顯然是被下了手腳了。


    “剛剛發現的,就在後頭鬼鬼祟祟不知道在找些什麽呢,幸好發現地找,險些給她逃了!”裝櫃說到,隨手將剛從青奴頭上拽下來的黑色罩麵鬥笠扔到了一旁,小劄是飄香樓的可貴,他當然認得,如今見了這黑色昆侖奴麵具,心中也有了數,看樣子,都是宮裏的人了,就是不知道這夫人是宮裏什麽人,有這般能耐地位應該是不低的。


    “說,怎麽找到這裏來的!”善柔逼近,一把將青奴拉了過來,厲聲問到,心中終於是慌了起來,青奴怎麽會找到這裏來的!


    “這個……”青奴緩緩伸出手來,卻是看向小劄,這青玉簪子是在飄香樓後院拾到的,拾到了卻來不及走。


    “說呀,怎麽找到宮外來的!”善柔狠狠一把將她推倒在一旁,心中忐忑不已,獨孤影不是還在宮裏搜尋著嗎?宮門的侍衛不都是說小劄那晚沒再出宮過了嗎?


    到底怎麽迴事!?獨孤影查到了些什麽了嗎?!


    青奴卻隻是冷笑,不迴答善柔的任何話。


    她也不知道少主是否查到什麽,隻是今一大早宗人府的肖大人來傳她問話,隱約感覺到了小劄不在宮裏,隱隱聽出了是太醫院出了大問題。


    獨孤夫人入了神殿,她便是自由了。


    什麽都不懂,隻是出宮來找,小劄同她提起過的所有地方,她都去找,隻是,在這巷子裏拾到了她這青玉簪子,小劄曾送給她,卻又要了迴去的。


    沒想到這幕後之人會是柔妃娘娘,從來就是服從,不知道該如何去思考這般複雜的事情,但是明白一點,什麽都不能說,不能勾起這個女人的戒備之心!


    “不說是嗎?本宮還沒嚐試過這七十二銀針的效果呢!”善柔眸中掠過一絲陰鷙,心中清楚,青奴能尋出宮外來,定是知道了些什麽的!


    “善柔,你這幅蛇蠍心腸遲早遭報應!”


    “賤人!我警告你,你要敢碰她,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小劄大叫了起來,顧不上喉嚨裏的血腥味漸重。


    ……


    善柔卻是任由他叫喊著,精致的臉上透徹冷冷的笑,步步朝青奴而去,在她跟前蹲了下來。


    青奴仍是一句話都沒說,狠狠地盯著她看。


    “你知道些什麽,怎麽尋到這裏的!?”善柔避開她那視線,厲聲問到。


    青奴依舊一言不發,眸中盡是恨意。


    “說!”善柔怒聲,拔起了一把大大小小的銀針,盡數朝她腿上狠狠紮了去。


    青奴眸中頓時盡是疼痛,隻是依舊看著善柔,一聲都沒喊出來。


    “你!”善柔卻是拔起了她腿上一個細針來,按住她的手,狠狠刺入了指甲中去。


    青奴手一掙紮,卻仍舊被絲絲按住,隻是一聲沉沉的低鳴,依舊沒有喊疼,雙眸裏的恨意卻更濃了,在玄色昆侖奴麵具下,儼然是厲鬼模樣。


    “信不信本宮下一針就紮進你眼睛裏去?”見她那雙明眸,善柔頓時煩躁了起來。


    “善柔,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小劄幾乎是怒吼,濃厚的血腥味頓時從喉裏溢出。


    紅玉退了幾步,沒敢開口,這屋子裏傷人不見傷的刑具太多了,隻是,隻肖一樣便足以讓人生不如死!


    善柔緩緩站了起來,看著小劄冷笑道,“你很喜歡這賤丫頭嘛?”


    “賤這個字隻適合你!”小劄吃力雙腿踢出,卻如何都夠不到她。


    “你再說一次!”善柔大怒,手中一整盤銀針盡數朝小劄砸了去,顯然,“賤”字是她的禁忌,穿越前被無數個貴婦罵過此字,在這異界裏,她再也不想聽到,永遠不要!


    “哈哈。”小劄卻是大笑了起來,“你很在乎啊,怎麽,心虛了嗎?賤人!你永遠都是!這宮裏任何一個奴婢都比你高貴!連紅玉也比你高貴!”


    紅玉一聽,慌得連連退了好幾步,毫無疑問,小劄抓住了主子的痛處了!


    “是嗎?”善柔陰冷地開了口,卻是猛地朝青奴而去,一把掀起了她那玄色昆侖奴麵具來。


    頓時,一室寂靜了,連小劄也愣了。


    那一臉縱橫交錯的傷疤,大大小小,一塊一塊地,整張臉無一處完膚。


    青奴緩過神來,身子一顫,連忙低下頭去,隻是,善柔卻沒就此罷休,扯住她的頭發逼迫她揚起臉來。


    “小劄,看清楚了,高貴,怎麽,在你心裏這個醜丫頭就高貴了嗎?”一把青奴拉了出來,直視小劄。


    青奴看都不敢看小劄一眼,緊閉雙眸,然而,眼淚卻是控製不住沿著眼角流了下來。


    小劄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臉上,亦是驚,隻是,不過須臾卻是緩過神來,細細地看著,視線不再移開,輕聲道:“青奴,看著我。”


    “怎麽不敢看了,方才這雙眸子不是狠命地掙得大大的嗎?”善柔冷哼。


    “青奴,你睜開眼睛,看著我!”小劄沒有理睬善柔,不再輕聲,卻是大聲嗬到。


    青奴心中一怔,緩緩睜開眸子來,眼淚頓時全滿了下來,她本來以後公主能治好她的臉的,她本來以為小劄永遠都不會看到現在這張臉的!


    小劄眸中卻是滿滿的認真,一字一句,即便聲音都啞了,卻依舊字字清晰,“青奴,你記住,臉蛋再漂亮都是徒然,你即便是奴隸,在小劄心裏都和主子一樣高貴!”


    青奴心中一怔,隨即狠狠地點頭,第一迴見他如此認真,皇後在小劄心裏的地位她最是清楚,這就足夠了。


    “你們倒是對苦命鴛鴦情深義重啊,紮公公!”善柔冷冷說罷,便一把將青奴甩到了一旁去,青奴身子本就弱,加之受了傷,根本沒有一絲的反抗能力。


    “善柔你會遭報應的!”小劄狠狠說到,掙脫不了,看著青奴無力地癱倒在地,隻能幹著急。


    “賤人!”


    “你給我閉嘴!”善柔怒聲,抽出一旁的鞭子來,狠狠甩了過去,這種特製的鞭子很粗很粗,隻會痛,不會裂開傷口。


    “賤人!你就是賤人!你永遠也比不上主子,不過是個婢女罷了,妄想靠卑鄙手段飛上枝頭當鳳凰,你就是隻插了假尾巴的山雞,難道要對皇上下媚藥!”小劄連連嘲諷和怒罵,隻盼能轉移了善柔的注意力,青奴顯然早已挨了那掌櫃的打,再受折騰下去,挨不到主子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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