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不是這般趕盡殺絕吧。”肖袁望著毒老頭。又揚起了他那可惡的笑。

    “嘯門,會敗在你的手裏。”毒老頭將蕪從肖袁的身上拉開,在她的耳邊低聲說:“我會保住你的女兒。”

    “敗?師兄愛說笑,毒蠱人的事,你也是有參與的,此刻又裝作一副大義淩然的樣子,師兄,太假了。”肖袁躺在地上,麵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的毒老頭,他沒有一絲畏懼。

    “師傅,別跟他羅嗦,殺了他,蕪就不會被他控製了。”達奚樂軒見肖袁已經落在了他們的手中,還是那樣的一副嘴臉,氣得他哇哇大叫。

    毒老頭沉著臉,瞪著肖袁,很久。才說道:“你走吧。下次再栽在我手裏,我就不客氣了。”說罷,他伸手,在肖袁的身上,紮了一針。

    “師兄,其實。趕你出嘯門的是老頭子,他已經死了很久了,你迴來嘯門,依舊是大護法。”肖袁鬆了一口氣,隨即揚起笑容,緩緩站起來,對上毒老頭。

    “滾。”毒老頭瞪向肖袁。

    蕪看見,毒老頭的拳頭緊握。他在忍耐著什麽。

    所以,毒老頭是想殺了肖袁的吧。

    “那後悔有期,師兄。”朝著毒老頭抱拳示意,然後對著蕪說:“女兒,你肚子裏的孩子。我勢在必得,那可是我的孫女。”

    “師傅,為什麽放過他,可惡。”達奚樂軒氣憤難當。明明有機會可以殺了他,毒老頭什麽時候會仁慈,為什麽偏偏不該仁慈的時候。就仁慈了一把。

    “我做事,還用不著你管。肖袁,你再不走,我就不客氣了。”毒老頭將拳頭緩緩抬起,隻見他拳頭處泛著黑霧,還有越來越濃烈的趨勢。

    肖袁見此情景,翻身一躍,離開。

    毒老頭將那兩個動彈不得的男人解救下來。

    “師傅,為什麽這麽放過他?他還會再來的。”達奚樂軒對放過肖袁的情況非常不能理解。一能動彈,就蹦跳個不停,當然是對毒老頭的不滿。

    “蕪丫頭,你隨我進來。”毒老頭沒理會達奚樂軒。喚了蕪,就進了房間。

    巫馬羽沉默得跟在蕪的身後,將達奚樂軒一個人扔在了原地。

    “喂,這麽這樣,就沒人問問我哪裏有沒有受傷嗎?”達奚樂軒邊喊邊跟了上去。

    “閉嘴,再吵鬧,就不要進來。”毒老頭朝著達奚樂軒怒目一瞪。成功阻止了達奚樂軒的蹦躂,其實吧,達奚樂軒是害怕被趕出去,可不是怕了毒老頭的眼睛。

    “坐下。”毒老頭指著凳子。

    蕪也不多問,直接就坐下了。巫馬羽進來,也找了一個角落,坐下來。要是仔細觀察,可以看到他的手,緊緊的握著拳頭。

    “我也不廢話,我幫你養心,這樣的話,孩子也一樣能活,不過,如果這個孩子出生之後,的確是毒物,我會親手殺了她。”毒老頭盯著蕪的雙眼。

    蕪迎上毒老頭的目光,卻在眾人的意料之外,因為她笑了。毒老頭原本已經作出了被拒絕的打算。

    她輕輕的點頭。

    “你用什麽方法救我?”蕪看著毒老頭。

    毒老頭轉過去,看達奚樂軒:“古籍你們看過吧。”

    達奚樂軒點頭。眼光閃了閃,並沒有開口說話。

    “既然看過,就知道,我會用什麽方法來幫蕪。風險當然是有,成功了,可能你們三個都活,也可能隻有蕪一個人活,失敗了的話,你們三個,包括她肚子裏的孩子,都得死。”毒老頭將目光再一次放在蕪的臉上。

    蕪的臉色未變:“好。”

    “你不問問他們兩個是否願意?”毒老頭挑眉,蕪就這麽鑒定,那兩個男人願意用生命來換取她的心?

    “他們欠我的。”蕪並沒有看他們兩個,對上毒老頭,扯開笑容。

    一個不算笑容的笑容。

    看見蕪臉上難看的笑,巫馬羽站起來。走出大門。達奚樂軒看了一眼巫馬羽的背影。這裏,恐怕就隻有他最能理解巫馬羽的心情了。因為,他的心情跟他是一樣的。

    “欠嗎?要是我說。你上一輩子的事情,完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你又會怎麽說?”毒老頭聽見她的話。想到的自然是他躺在裏頭的兒子,跟即將要麵對生死的徒弟。

    這個女人,就這麽的狠麽?

    “隨便你怎麽說。讓我成為今天的樣子,不是他們,又是誰?”蕪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可是,她的眼睛裏麵卻凝結了冰冷。

    “如果你不放棄,誰能傷害你?”毒老頭也不生氣,淡淡的說完這句話。離開。

    留下達奚樂軒一個人待在房間裏麵陪著蕪。

    半響,蕪抬頭,看見達奚樂軒還未走:“你幹嘛不走?”

    達奚樂軒沒想到她會開口跟他說話,連忙清了清喉嚨,卻還是帶著沙啞:“巫馬羽走,也不是因為你的原因,他是受不了這樣的氣氛。我不走,當然是想要陪著你。”

    “不用你陪著。”蕪快速接道。

    達奚樂軒雙眼黯了黯。卻揚起笑容:“蕪,待你恢複,想讓我們走,我們絕對不會出現在你的麵前,可是,這一段時間,讓我們照顧你。”

    “我為什麽會輪迴?我應該魂飛魄散才對。”蕪看著達奚樂軒,問出疑惑。卻不是指責。

    達奚樂軒搖頭:“我不知,但是我卻知道,如果你魂飛魄散,我會殺入神山。”

    “算了。你走吧,讓我安靜一會兒。”蕪擺手,方才毒老頭的話一直在她的耳邊,然後是那三個男人的臉,他們在上一世做的事情,這一世做的事情。都一一在她的眼前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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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有什麽事情,就叫我們。”達奚樂軒離開。方才的激戰,其實他是受傷了的。一直堅持著。

    待他走後,蕪看到他所站立的位置,有一攤小小的血跡。傷不嚴重,也是別人身上的傷,卻讓蕪微微皺緊了眉頭。

    毒老頭沒有給蕪等人時間考慮,直接就是準備好了前序工作,讓人覺得。他是不是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的。

    也在這個時候,達奚樂軒才知道,原來毒老頭有那麽多密室。尤其是在這間,毅然就是一間可以居住的居室。

    “往後的八十一天,蕪丫頭,你會一直睡在這裏,如果失敗,你將一睡不起。”毒老頭指著室內的一具冰棺。寒氣湧起,陰森得嚇人。

    “師傅,這?”達奚樂軒指著那冰棺。

    此刻見到這樣的東西,他總覺得心裏不太舒服。

    “這個是為了保護蕪的身體,護著她不讓她的身子被毒物侵占,毒蠱人非同小可,她的身體,是天下毒物都想要得到的寶物。否則,那些蠍子,不會浪費那麽多生命去給她注入毒液。”毒老頭歎了一口氣。

    想到要是被其他的毒物得到了蕪的身體,將會是什麽樣的浩劫。毒老頭就狠狠的吸了一口氣。這也是為什麽他肯趕迴來幫助蕪的原因。

    並不是他什麽善心發現。

    “所以才要選著密室,師傅,如果不是因為蕪的事情,你打算什麽時候才告訴我們這裏有密室的事情?”達奚樂軒想的卻是這些,這讓毒老頭歎氣更多。這個徒弟,腦子恐怕是被瘴氣入侵了。都什麽時候了,還想那些東西。

    “明日,我將給蕪服下散魂,然後,我會從你們兩個的心切下一塊,放置蕪的心房內。三天內,我守著你們的身體不被毒物入侵,你們兩個三天後會醒過來。到時候。蕪的這裏。”毒老頭指著蕪的胸前。

    “這裏會有一個紅色的血印,你們要每隔兩個時辰,第一滴鮮血在上麵。兩個人輪流滴上,要是讓這血印消失,她就沒救了。”毒老頭看著三人。一臉嚴肅。

    “是。”巫馬羽點頭。

    他的想法跟簡單。隻要按照毒老頭所說的做,就沒有問題,至於毒老頭為什麽要讓他們這麽做。他不想知道。

    毒老頭看了一眼達奚樂軒:“期間,要完全的心甘情願,就算是失學過多,麵臨死亡,也不可以產生怨恨,否者。她的孩子。更有可能成為毒物。”

    達奚樂軒飛快的點頭:“師傅,我肯定是不會後悔,我愛她的。”

    巫馬羽看了一眼蕪,見她毫無反應。心裏更是歎了一口氣,麵對達奚樂軒的深情,以及他的以死相隨。她總該有所動容,而不是好像木頭般,沒有表情。如果,他將心還給了她,是否,還可以看到當年屬於神月的那抹笑容。

    那抹純真嬌豔。就是拿他的命來換,又如何。

    “看你的樣子,你這裏也沒問題是嗎?”毒老頭一直看著巫馬羽,其實不用再問,他也知道了巫馬羽的心思。

    隻是,這樣問了。是給蕪聽的,就算是昏睡的人,沒有自身的努力,別人怎麽樣做,都隻能幫到一點點。最重要的,還是她自己。

    如果她想著孩子。想著愛她的人。那麽。將來,或許真的能生下正常的孩子。

    “我會按照你說的去做的。放心,我比你更想到孩子活下來,一個正常的孩子。”蕪很堅定的迴答了毒老頭雙眼裏麵透露的訊息。

    “嗯。”毒老頭點頭。很滿意這樣的答案。至於他們心裏是怎麽樣的,他真的不知道,也隻能盡力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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