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再猜忌,趙詩語不是別人,正是宋西茜,或者說陳如。就是不知,她是第幾世的輪迴身。


    “道友,這裏已經不適合你,你該離開了。”


    天道不想周川留在這裏,周川已經威脅到他的存在,但他無法打開傳送通道把他送走,因為周川是個沒有命魂的人,無法接引。


    如今到了先天,倒是可以破虛踏步,星空穿越。這也是天道縱容周川修煉的原因,不敢殺他,不能送走,那就讓他變強後自己走好了。


    “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未了。我想知道,當年在昆侖山山下那條狗子的下落。”


    “狗子?哪條狗子?”


    “你不知道?”


    “我幹嘛要閑著沒事看狗?”


    周川覺得解釋費勁,於是釋放精神力,演化記憶,把狗子標記出來:你且看好。


    嗡!嗡!嗡!一連串的記憶畫麵,浮現在懸空,進行連播。


    “嗯?怎麽會這樣!”


    記憶在演化,但跟周川經曆的不一樣。


    那是一條灰黑色的狗,跟周川遇到的相同,但又不完全。它的眼神除了害怕,分明還有仇恨。


    餓得奄奄一息時,狗子被一位年輕道士收養。初始待它還行,給吃喝,不約束自由,說話都是溫和的。


    某次,道士受傷之後,變了個人似的。他把狗子拴在大樹下,投喂靈藥。狗子要是不吃,就變法混進食物裏。


    狗子愛吃肉,不喜歡這玩意。兇相畢露的道士,撬開它的嘴,把靈藥塞進去。


    不知是什麽原理,狗子覺醒了靈脈,成為靈獸。


    道士拿著發亮的刀,露出猙獰麵容,對狗子進行割脈取血。嗚嗚嗚,每次被取血,狗子都是哭著乞憐。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丹田被廢的道士,借助獸血重新開辟靈海,成為了煉氣期修士。


    成為修士後,道士不用再取狗血,但依舊沒放過狗子。道士自行摸索煉丹,每次失敗,脾氣都會暴躁、憤怒。他把有毒的廢丹給狗子吃。狗子要是不吃,他就強行撬開它的嘴。


    不得不說,狗子真是命大,每次瀕臨死亡都能頑強地活下來。


    兩人都有氣運,數年後,道士獨自修行,煉氣期圓滿。而狗子因為吃了大量毒丹、廢丹,成了一條很厲害的妖獸。


    劈叉!劈叉!


    道士衝擊築基,不知怎麽的,引來天劫。他毫無準備,為了活命,他把狗子扔在前麵,替他擋劫。憤怒又可悲的狗子,被白色雷光給淹沒。


    記憶畫麵就此終結。


    跟當年在廢星上,黑狗描述的劇情基本一致,命大的土狗遇上黑心道士。這個無良的道士,跟周川長得一模一樣,表情乖戾,穿著寬鬆的道袍,戴著黑色道冠。


    “草,這絕地不是我!老子可沒幹過這樣的事!”


    周川異常憤慨,怎麽就成了他的記憶呢?他既不是道士,也沒有虐待狗子。為何演化記憶,會有荒唐一幕發生?


    “不是這樣的,你看到的不是真的!”周川忙於解釋。


    然而在矮子看來,這就是周川的過去,記憶演化不會有假。他暗中窺視過此人,自私、陰暗、卑鄙,完全吻合他的人設。


    “告訴我,這條狗你有沒見過,知不知他現在的下落?”周川問道。


    “知道呀!”


    “他在哪裏?”


    “死了呀。”


    “死了?怎麽死的?”


    “被雷劈死的!”


    周川知道,天道相信看到的記畫麵是真的,認為狗子渡劫時被劈死。


    這一幕,周川確信沒發生在他身上,因為他渡劫時,天道壓根不敢劈他。


    “不行,一定要找到它!”


    越是怪異,周川越要知道真相。而要想知道真相,必須找到狗子,從它的視角才能看破真相。


    “看來,隻能去大千世界!”


    天道鎖定不了旺財的氣息,說明它已經不在這個世界。再加上趙詩語身上有秘密,周川離開是遲早的事。


    “是了,你為何留在這裏當天道?”周川還有最後一問。


    本來矮子不想迴答,但他怕惹惱這家夥,真的打起來,最後緩緩地說:“我不喜歡被操控命運,我不喜歡被玩弄於股掌之中,世間比我強的人太多了,不管我如何努力修煉,都不可能成為第一,總有人碾壓我一頭。還有到處都是陰謀算計,爾虞我詐,陽奉陰違,我不與人相處,就不會中計……”


    “明白了。”


    你可以說矮子怕死,也可以說他追求自由。真正的苟起來,應該就是他這樣吧。


    擇日不如撞日,世間已沒什麽好留戀,周川說走就走。


    得知周川要離開,矮子高興壞了,堅持送一程。離開世界壁壘,周川迴眸,矮子掩藏不住快意地揮手。


    “這矮子像一個人……罷了!”


    老道士收的第一位弟子,他叫陳如。陳如又收了一位弟子,因一直是孩童樣子,取名為道童。


    ……


    盤龍界。


    “哈哈哈,最終贏家還不是貧道!”


    大家被關在極界裏,無法離開,失去修煉動力,最終陷入沉睡。一人除外,他就是無極道士。


    他是一個寫滿曆史的奇人,一直跟命運對抗,不管經曆怎樣的絕境,都不曾認命、妥協。


    以致變強後,他時常推演天命,窺視未來。他將避兇趨吉發揮到極致。


    盤龍界的極,因為是時間道,以致被困在這裏,有度日如年的感覺。隻是幾千年過去,周川仿佛渡過了幾千萬年,最終打消報仇雪恨的念頭。


    連他都沉睡,其他人自然也就迴歸安寧。


    老道士把所有人熬到絕望,陷入沉睡才開始修行,可以說他雞賊,也可以說他隱忍。


    這方大世界的時間源力是沒有了,但輪迴源力沒有消失。


    “找到了!”


    最難得的是,在他修煉輪迴道時,找迴了留在這裏的精神意誌。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所有不明白的地方,恍然大悟。他消失的真身原來來了這裏,可以說受到周川牽連,也可以描述成意外機遇。


    時間有毒,盤龍正在被時間同化,命不久矣,為了活下去,他押盡所有籌碼,豪賭一把,引爆時間源力風暴,企圖迴到過去。


    真身被盤龍害得迴不去,但他的輪迴道成功修煉至半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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