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絲毫不怯,勇敢上前麵對,年齡隻有六七歲。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麽自殺,要麽我滅了你全族。”


    周川給了他一把刀,將艱難選擇拋給他。自裁能解救其他人,但誰人不惜命。本以為小孩會猶豫,會彷徨,會害怕。


    哐!


    想都不想,小孩撿起刀果決捅向周川,還麵色猙獰地吼:“我要你的命!”


    小小年紀,展現不同尋常膽色。


    切!


    刀鋒入體,周川不做閃避,麵色凝重地望著他:“小小年紀,何來的戾氣!”


    血液濺射在小孩的臉上,雙手血紅,麵對血腥畫麵,他不僅沒有恐懼,甚至滋生了快感。


    切!切!切!


    一刀刺不死敵人,他就多刀,拔了又刺。


    周川當然感受不到疼痛,卻有種說不出的怯意,明明跟小孩有著天壤之別,為何會害怕?


    受到道場壓製,在場的先天動彈不得,能活動的後天又沒周川強。沒有人上前幫忙、勸說,縱容小孩行兇。


    當著


    周川任由他捅,配合他,血跡成灘,虛弱不堪的樣子。終於,小孩精疲力盡,兇器掉落在地,他癱在地上喘氣。


    “很好,是你傷我在先,我滅你在後,兩不相欠。”


    周川琢磨夠了,殺他一人,換取全新的未來,值得。他突然動身,掐著他的脖子,將他提起。


    “放空我的孩子!”


    “求你開恩!”


    見狀,萬皇的父母撲過來,阻止周川行兇。周川轟出玄光,將他們轟飛。


    小孩開始拚死掙紮,看不到希望後,惡狠狠地瞪眼。那眼光就像殺了許多人,才凝練出來的兇光。


    周川厭惡這種感覺,收拾思緒,猛地發力。哢嚓,脖子掐斷,生機掐滅,猙獰的麵容靜止。


    “怎麽會!”


    小孩斷氣,隱藏在他體內的氣數浮現出來。要是一般氣數就算了,如此渾厚氣數遠超他見過的三界氣數,匪夷所思。


    嘭!


    想到萬皇日後的成就,他是氣運之子,周川又覺得合情合理。要徹底滅火萬皇,氣數不能留,周川不加思考,出手打散。


    “嗯?”


    被打散的氣數,迅速凝聚,纏繞小孩屍身。人死氣數卻不散,讓他越發不敢怠慢。


    “看你散不散!”既如此,周川便惡人做到底。


    滋,周川放出魂火,將小孩屍身焚燒。噠噠噠,肉身燒得劈啪響,卻遲遲不見灰燼,變成了一團神秘黑火。


    “怎麽會!”周川又吃一驚。


    黑火出很快出現了魂力波動,與周川的魂火有著明顯區別。


    “是武魂覺醒!”


    在絕境下,萬皇的武魂覺醒了。頑疾的黑煙,爬出一條蠕蟲,無腳無毛,像一條蟬蟲。暗黑的氣息與生俱來,反撲周川的魂火。


    不,是反噬,他吞了周川的魂火。能吃下他的魂火,顯然也是先天。


    這是周川第一次見到萬皇的武魂,先天八星。


    “他是……某位大人物轉世!”


    周川稍加思考,便有了答案,萬皇正經曆輪迴轉世。先前感受不到小孩的少年怯弱,就是佐證。


    武魂品階決定上限,他並不滿意八星武魂,通過不斷轉世,尋找新的契機。


    “好強大!”


    周川感受到強大威脅與震懾,畢竟他的隻是一星廢武魂。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何麵對小屁孩會有莫名怯意。


    吱!


    由於剛覺醒,武魂尚未凝練,像一具虛幻靈體。


    蠱蟲狂怒,張開七丈血口,要吃掉周川。周川感受到威脅時,已經後撤,保持安全距離。


    咻,咻,他忙亂地閃避,幸虧他是空間屬性,不然已成盤中餐、腹中果。


    “難怪老道士會讓我來,他肯定算到了!”


    迴想極道的一言一行,周川悟了,至始至終周川都認為他是一個表裏不一的人。表麵和善客氣,內裏陰暗毒辣。


    “果然!”如周川所料,年輕道士正津津有味地看著,沒有幫忙的意思。


    能避開這樁因果,幹嘛要親自上場,進行背負。他留周川性命到現在,不就是為了頂包?


    萬皇武魂顯然更天資卓越,不過剛覺醒,無法發揮真正的力量。武魂未凝實,靈智未開,以致他隻有獵食的攻擊方式。


    “怎麽辦?”


    即便這樣,周川也隻能閃避,避免近身戰鬥。


    另外,他還想到一點,不能讓極道得逞。


    “極道世界又不是我的,憑什麽要讓我攔下這樁潑天因果。”


    萬一不能徹底滅殺萬皇,被他僥幸活下來,那麽矛盾、仇恨、糾纏都會轉嫁到周川身上。狡兔三窟,先天的命,哪有那麽好滅殺幹淨。


    極道老謀深算,這件事結果即使偏離預算,他也要脫得幹淨。


    “你幹嘛追著我,又不是我要殺你,我不過是受人所托!”周川開口解釋。


    “吱吱呀!”蠱蟲戾氣很重,似乎不理會。


    “有本事,你去殺了是幕後真兇!你難道看不出來,這裏有那麽多強者,卻沒人來幫你,救你!”一個王朝,少說有百名先天強者。


    “吱呀!”蠱蟲還在獵殺周川,但分明將意識散播周圍。


    “而且,你殺了我也沒用,我不過區區一星武魂,隻會讓你白白消耗力氣。如果我是你,趕緊想辦法逃吧!”


    或許被周川點醒了,或許意識到真實處境,蠱蟲突然停止,警惕的東張西望。靜止了一下,突然就自行兵解,化為一縷縷黑氣,鑽入地下。


    逃命去了!


    周川沒有得意,因為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萬皇能抹殺自然最好,但現在的他哪裏打得過。


    “想逃!”


    極道沒看到同歸於盡的結果,平靜的臉浮現一絲猙獰。


    “哼!”這一聲悶哼,大家都聽得見。


    年輕道士,做了一個手掌翻越的動作。


    哐!


    所有人感覺就像後腦勺被拍了一掌,雙眼發黑,知覺失去。隨後,畫麵突然切換,帶來強烈的遲滯之感。


    “我……”


    周川一眨眼,發現莫名其妙地掐著小孩脖子。小孩比他還懵圈,沒了先前戾氣,隻有惴惴不安。


    “迴溯!”


    周川太熟悉時間神通,所以最快醒覺。他們一直被困在極道的道場裏。


    時空逆轉,迴到了萬皇武魂覺醒之前。


    隻不過,這次年輕道士在場,就在周川身邊,冷冽地看著他。


    那意思是:你不照做,我就讓你陷入無休止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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