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青鬆子慘然,沒有想到範雪離如此殺伐果斷,竟毫不留情,一時間,他滿是絕望,知道自己前途盡毀,這一刻,他整個人徹底萎靡下來,而後把眼神緊緊地盯著危本,希望危本能幫忙說句話。


    這一切都是危本在背後操作,若是危本熟視無睹,他不介意將此事完全揭露出來!


    看到這樣,危本麵色一凝,目光冰冷,對範雪離說:“玲瓏子,昆侖之虛與天外天向來交好,這青鬆子是因為你龜縮不出,所以這才魯莽了點,你這般行為,隻怕是在替昆侖之虛招敵吧?”


    他不得不出麵,但他心目裏已經恨極了這青鬆子。


    聽到這裏,眾人不由擔心起來,甚至藥閣裏的獨行君也滿是擔心,沒有想到危本竟說出這樣的話。


    隻是這時,範雪離卻連看都不看一眼危本,反而對獨行君說:“這青鬆子破壞昆侖之虛山門,罪可至死,你把他囚禁起來,封印修為,等到天外天那邊來信,再行處理。若是這青鬆子因為攻擊山門而被陣法反噬之力殺死,就是咎由自取。”


    他竟是視那危本於無物一般,毫不在意,仿佛就當是一隻螻蟻在旁邊嗬斥喊叫,根本引不了他的重視。


    “是,師尊。”聽到這裏,獨行君心下暢快無比,當下毫不遲疑地上前,一道光芒將青鬆子籠罩,封印起來,徹底打斷了青鬆子的自愈之法,顯然是要讓青鬆子自生自滅。


    受了這麽重的傷,不住地流血,還無法自愈,很有可能等不到天外天的迴信,就肉死魂消了。


    這一刻,青鬆子疼得全身痙攣,再也忍不住了,轉頭對危本大叫說:“危本大師,快救救我!”


    他知道若是失去了自愈能力,他十有八九要死在這裏,死亡的恐怖湧上了心頭,使得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了。


    而這時,危本心頭一陣陰霾,直道不妙,他原本還想暗中找機會私下救了這青鬆子,但這樣一來,他竟是騎虎難下,但這青鬆子又不得不保!


    他正要說話,卻是眼前的範雪離嘴角泛出一絲冷冷的笑容說:“危本大師,青鬆子乃是天外天之人,此刻不向我求救,卻反而向你求救,你們有什麽交情?難道他破壞藥閣山門,乃是你慫恿的不成?”


    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質疑地向危本看來!


    聽到這裏,危本感覺心頭一涼!若是勾結外人對付自家長老這樣的事情坐實,隻怕他隨時就有可能被廢除長老身份!範雪離的手段竟是如此犀利,天衣無縫!


    這一刻,他心下長歎一聲,再也不看青鬆子一眼,已經起了斷臂自保的念頭,但幾乎同時,他的目光陰寒地對範雪離說:“玲瓏子大師說的不錯,青鬆子破壞藥閣山門,理應重罰。不過,今日乃是最後一日,你我的約定也到了該履行的時候吧!”


    隻要範雪離被廢了藥閣長老之位,到時候青鬆子如何處置,還不是他說了算?


    而他的眼神透過藥閣的山門,分明看到了藥閣的裏麵,隻有三畝靈藥地有著一些靈藥滋長,其他的靈藥地一片荒蕪。


    看到這樣,他嘴角泛起嘲諷的笑容說:“一個月前,我就說過,若是你沒資格把藥閣複原,我就會向聖主申請來廢除你的長老之位,而由我來接掌新藥閣長老,你可曾記得?如今一個月到了,你的藥閣不過才恢複了十之一二,你還有何話可說?”


    這一刻,危本手間出現了一尊錯金雲紋博山爐,光芒耀眼!


    這錯金雲紋博山爐,爐身似豆形,蓋有博山,通體用金絲錯出流暢的花紋。爐蓋上山勢鏤空,山巒間神獸出沒,虎豹奔走,有一種狩獵天地兇獸的場景。


    竟是一尊神通聖物!


    這種神爐,不僅可以用來煉丹,甚至可以用來攻擊。


    而在錯金雲紋博山爐啟動神通的瞬間,所有的神通之力更是融入了幽冥危術!


    幾乎是危本的最強攻擊!


    如同鬼哭神嚎一般,天地之間,全部被幽冥所籠罩,如果說範雪離之前在長山城地下黑市裏遇到的幽冥暗河隻是一條河流,而現在,卻是整個星海!


    星辰般的浩瀚大海,何等強大。


    一時間,天翻地覆,日月無光。


    肉身九重加上煉丹大師巔峰的施展,簡直到了席卷天地的地步。


    甚至在這威勢麵前,範雪離如同搖搖欲墜的小草,根本無力掙紮與躲閃,隻能眼睜睜地被擊潰。


    所有人都升起了深深的無力感。


    其中如同獨行君,更是麵色慘白到極限,她顯然明白了對方的用意,若是將範雪離滅殺,隻怕藥閣就由危本說了算,到時候那青鬆子還不是被危本隨意放走?


    真想不到,這危本大師如此卑劣,是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是幕後黑手!


    她知道,哪怕範雪離再強,麵對這樣的攻擊,也會灰飛煙滅,無法抵抗。


    而同時,遠處匆匆趕過來的明娜,身體僵硬在那裏,她已經極力趕了過來,可是卻終究遲了一步,這一刻,她仿佛感覺到某一種寂滅的聲音在內心響起,一時間,兩行清淚滴落了下來。


    她母親的寒症,是因為範雪離而幫忙治療,這對於孝順為先的她來說,幾乎是無上的恩德,而幾次與範雪離的接觸裏,更覺得範雪離溫馨,是她的良師益友,是她的知己。


    她身為皇族公主,幾乎沒什麽朋友,好不容易遇到了這樣一位朋友,此刻卻陷入了絕大的危境裏,她如何不難過。


    “隻怪我,對此事太過疏忽,沒有想到危本居然會動用這般手段,若是提早籌劃,我請來父皇的話,就根本不會出現這事!”她哽咽垂淚,想起了母親在病愈後,父皇幾次對自己說希望能見範雪離一麵的事情,就知道一旦自己提出,父皇一定會幫忙的。


    這一刻,她不是那個皇宮裏的公主,而是為了範雪離而揪心的少女,孤獨而無依。


    在這瞬間,在另外一個角落裏,方師卻是目光露出一絲憤怒之色來。


    危本的手段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盡管他知道範雪離深藏不露,能力抗肉身十重的鼉清,能對付那羽國兩個絕代皇子,這危本哪怕修為全出,也未必能傷到範雪離,但此刻見到危本竟卑劣地如同偷襲一般直接對範雪離下如此重傷,隻怕居心叵測,陰寒到極限。


    他恥於與這樣的危本同為十大陣法大師!


    他隻希望範雪離能早有防備,能擋下這一波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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