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你猜得沒錯,正是銀品上階的烈性魂魄功法。這次我去萊霞裏僥幸得到的。”範雪離微微一笑,顯然看出了嬰然已經猜到了事實,當下便雲淡風輕地說了出來。


    這話一出,兩個貼身侍女忍不住驚唿了出來:“銀品上階的烈性魂魄功法?”


    她們自然知道範雪離提及此功法是治療嬰然的最好途徑,隻是這些時日裏,城主府全力探索,勉強聽說有一家族有一份銀品初階的魂魄功法,可是那家族卻開出了十萬兩白銀的價格!


    後來因為對方的魂魄功法是寒性的,否則城主府必然已經買了下來。


    足可見這種功法是珍貴無比,可遇而不可求的,所以最後退而求其次,她們這才前來購買這九青罌粟花。


    而現在,範雪離居然把這樣的功法當成禮物送給了嬰然。


    這份恩情,何等深重!


    嬰然哪怕向來孤冷,哪怕明明猜到了事實真相,但聽到範雪離承認的同時,依舊忍不住動容色變!


    這份禮物,可以說是她這輩子收到的最珍貴的禮物。


    不止是其價值,更多的還是雪中送炭。


    她知道若是服用下九青罌粟花,她的身體經脈就會被傷害,甚至一生修為再也難以寸進,而在這樣絕望的時候,範雪離卻給她帶來了天大的驚喜。


    十日之前,她第一次救得範雪離,隻是把他當成她救過的那些小貓小狗,當他送出那些淬體丹給城主之時,她還隻是把範雪離當成一個獨特的煉藥師,而現在範雪離隨手凝練一成藥性的淬體丹,給她送出這等珍貴的功法,她終於明白,她救了一尊何等強大的少年俊傑!


    明明隻是順手而為,卻反而給自己帶來了一個春天。


    這麽多年來,被黑暗密室囚禁,整個人孤燈夜冷,忍受痛苦煎熬,而現在,這一切似乎到了盡頭,從今以後,她將不再受陽光所束縛!


    這是何等的恩情!


    她再也忍不住了,婷婷下跪,拜道:“蒙大師恩德,嬰然此生此世,感激不盡。”


    她雖然不知道範雪離去萊霞裏做了什麽,但卻想到範雪離為了此物必然付出了無數的代價。


    而其他兩個侍女更是失神,剛才她們還拚命要去拒絕範雪離,擋開範雪離,結果沒有想到範雪離有這般手段,是真心為了嬰然好,她們內心不由滿是羞愧,同時也一起跪下,說:“請大師原諒我們剛才冒犯之罪。”


    範雪離早身體一轉,把三人前後扶起,微微一笑說:“你們不必如此感激,我取此物不過是順手之勞罷了。”


    當下他淡淡地將此次迴來後,殺死那火嬤嬤,奪取對方的藥草以及這份功法的事情說了出來。


    他原本隻是想用此事讓她們沒有那麽多的感恩負罪感,結果卻不知這些話說出來後,嬰然與兩個侍女看向他的眼神更加炙熱驚歎。


    “那位火嬤嬤作惡多端,但修為極為強大,而且擁有惡念鬼影、金鑽邪陣,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暗殺她卻失敗,玲瓏子前輩居然輕易揮斬!”一個侍女眼神裏滿是燦爛的光芒。


    另外一個侍女聽得驚心動魄,雙掌捏得緊緊的,最後聽到那火嬤嬤已死,終於長長地發出釋然的歡唿。


    而此刻,嬰然看著範雪離從容淡定,卻斬殺那火嬤嬤於談笑之間的氣息,眼裏忽然湧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她從來沒有為男子撼動的心神,猛地泛起一絲漣漪,蕩漾開來。


    ********************


    長山城城主府,魏藻炙熱地等待著範雪離的迴來。


    這段時間裏,他在範雪離的幫助下掌握了七星古陣的真貌,煉藥技術再次有所突破,甚至已經摸到了上品煉藥師的門檻,而同時他在整個長山城裏名氣遠揚,甚至被珍藥閣定為副閣主,一時春風得意。


    不過他卻沒有忘本,想及這些都是因為範雪離的功勞,當下便盡力地收集了許多的珍稀藥草,聽說範雪離剛迴到城主府,便趕了過來。


    “多謝魏前輩了。”聶秋雨婷婷地作了一個福,感激地對魏藻說,畢竟魏藻拿過來的這些藥草,極為珍貴,足見用心。


    “些許小事罷了。應該的。”魏藻心下倒有些自得。


    對於聶秋雨,五日前聶秋雨激活煉藥師血脈,使得七星古陣光芒大放,他倒是有些佩服,聶秋雨初學丹藥就能到這般地步,絕對不簡單。


    隻是當注意到聶秋雨身上的氣息時,他不由驚異了一下,分明發現聶秋雨身上的氣息與五日前已經不同了,竟直接跳過了藥童的地步,已經到了初品煉藥師的等級。


    他這一驚非同小可,要知道無數人至少要經曆七八年的藥童,這才有資格成為煉藥師。


    “你這麽快就成為初品煉藥師,也是這麽多年你積累的蓬發,日後長山城煉藥師便是你的這一代了。”他馬上迴神過來,讚賞著說。


    不過他也知道範雪離煉藥出神入化,在範雪離的指導下,擁有煉藥師血脈的聶秋雨一日千裏,並不奇怪。


    聶秋雨聽到這裏,卻是慚愧地說:“我的天賦比起玲瓏子大師的其他兩位藥童差多了。”她把手指指向遠處庭園裏正在煉丹的兩個女子,正是曇香君與絳妃。


    聽到這裏,魏藻並不以為意,認為聶秋雨隻是謙詞,他不由也把目光向那邊看去,注意到那白衣女子絳妃正在學習一個晦澀的手印時,忍不住說:“這手印似乎是天轉手印,難度極高,用起來極為苛刻啊。”


    他心下忍不住搖了搖頭,這般手印用起來限製極大,並沒有學習的必要。


    聽出魏藻的語氣,聶秋雨輕輕地說:“那是因為玲瓏子大師要求嚴格,要求她打好最紮實的基礎,畢竟這是她第一次學習煉藥術。”她初見曇香君教導絳妃這個手印時也極為訝然,要知道幼時這個手印她學了半年也沒有學成功,後來知道煉藥一萬次也未必能用上這個手印,便棄學了。


    魏藻失神,不由搖了搖頭說:“第一天學習煉藥術,居然就學習這天轉手印,這是本末倒置吧!”


    他沒有想到這個少女第一天學習煉藥術,就學習這個手印,內心頓時有數萬隻飛鷹飛過,差點罵了出來,這何止是拔苗助長,簡直就是造一道天塹,在摧殘這少女的自信!


    這種手印,他足足掌握了三年的煉藥師的基本手印,這才開始學的,還足足花了半個月,而這種進度還被珍藥閣閣主誇讚了!


    “以她的資質,或許真有希望呢。”聶秋雨忍不住說著,她可是見過剛才絳妃學習其他手印的速度,知道絳妃學習手印的神速與天賦。


    聽到這裏,魏藻不由眉頭皺得更緊了,若這是他的弟子,隻怕他已經斥責出聲,重重懲罰這種教導方式了。


    這時,庭園裏,曇香君眼神一動,二十丈距離外魏藻與聶秋雨的對話清晰在她耳邊響起。


    她擁有獨特的探知能力,哪怕百丈都不在話下,這些距離並不算什麽,而她也分明聽出了魏藻的質疑來。


    她心性直爽,看出魏藻的境界有限,對於她來說不過是凡人而已,又怎麽知道什麽是天才煉藥師?


    所以她有心要讓魏藻知道厲害。當下她沉聲對絳妃說:“學了兩盞茶時間,你自己試驗一下吧。若不成功,今日就不要學其他手印了。”


    她語氣裏極為苛刻,要知道她學習這天轉手印之時,隻是用了四盞茶時間而已,不過她相信絳妃的潛力在她之上。


    在曇香君鋒銳的眼神下,絳妃的手指有一些顫抖,她沒有想到曇香君忽然如此嚴厲起來,心下有一些心虛,好半天,這才咬一咬牙,開始慢慢地施展出這手印來。


    她擔心施展失敗,於是施展這手印極為緩慢,就好像笨拙的初學者一般。


    看到這樣,遠處的魏藻倒是微微點了點頭,看起來動作還算正規,初學者能有這個地步已經算是不錯了,他不由想起他第一次學習這手印之時,甚至連這個都不如呢。


    當然,這種手印隻是施展出一個基本動作來,並沒有與煉藥融合速度也不夠快,而且沒有動用氣息,倒是不難。


    聶秋雨倒是詫異,怎麽絳妃才施展出這個地步來,這可是大失水準啊?


    “嗯?就這樣?這種手印能派上實戰?”曇香君冷冷地說著,看著聶秋雨如此慢的速度施展一遍下來,麵色變得更加冰冷了:“再施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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