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end

    邱飛迴答,隻是看著我笑。

    操作台上的顯示屏上的一大堆數據、圖標和英文讓我束手無策。我急忙朝旁喊:“劉禹赫,怎麽關掉核彈?”

    他正被黑人猛揍,他抱著手邊抵擋邊喊:“自己看啊,把核彈停住啊!”

    “我看不懂!”我快急死了。

    “你等等!”劉禹赫喊。

    “要等到什麽時候!”我還要等他打完架?老天啊,現在時間隻剩下4分鍾了。

    “現在!”劉禹赫揮出一拳,打中黑人的麵部,趁著黑人捂臉痛叫的時候,他連續出拳,將黑人打昏在地。

    等他跑上高台時候,已經剩下2分半。

    “時間不夠了!”我在旁催促。

    “別急,急不來的……”劉禹赫雖然這麽說,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往下流,手都在抖。

    突然,顯示屏上跳出一個對話框,要求輸入密碼。是終止核彈發射的密碼。劉禹赫說:“密碼隻能輸入一次,輸入錯誤,就會被自動鎖定,發射指令就再也無法更改了。”

    我轉身問邱飛:“密碼!”

    邱飛看著我,隻是保持笑容。劉禹赫想拿槍去威脅他,但看著他身上的傷口,和那份泰然自若,劉禹赫放棄了,他又收迴了槍,無計可施地站在原地幹著急。

    “邱飛, 快告訴我密碼吧。你之前是做錯了, 但現在還來得及。”我走到邱飛跟前,半跪在他身邊小聲說。

    邱飛閉著眼,又睜開,聲音很微弱地問我:“還記得那年夏天, 那個女孩嗎?”

    “那年夏天……”我楞了一下。

    “還有20秒。”劉禹赫說。

    我站起身, 走向操作台,把手放到鍵盤上, 深吸一口氣, 把手指按下去。

    還剩10秒。

    一個鍵一個鍵地按下去。

    最後,輸入完這組數字:243692626

    時間, 還剩下2秒。

    我敲動迴車。

    時間停止。核彈停止發射。

    劉禹赫長舒一口氣, 坐在椅子上,抹著汗說:“我的心髒都已經停止跳動了。太他媽的……從來沒這麽刺激過。”

    我走迴到邱飛身邊,從包裏拿出急救包準備幫他止血。他按住我的手, 顫抖地笑著:“幹的不錯,兄弟。”

    “謝謝……”我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對不起了……”邱飛溫情地笑了笑,便低下頭,再也抬不起來。

    別了,邱肥。別了,兄弟。別了,朋友。別了, 胖子。

    我的眼淚,控製不住地一滴一滴落下。明明很恨他,卻不知道為什麽,很傷心,很悲痛。

    許久, 後續部隊陸續進入指揮中心,善後工作開始了。我坐在一張椅子上, 一邊讓醫療兵為我包紮傷口,一邊發呆地看著在指揮中心忙碌的人們, 劉禹赫來到我身邊坐下,遞上來一杯飲料。我接過飲料, 沒打開,隻是低頭發呆。

    “243692626,這組數字有什麽特別的意義嗎?”劉禹赫問。

    “有。一個女生的名字。”我說。

    “名字?”

    “用手機的九宮格按鍵去輸入那女生名字的中文拚音, 按出的數字, 就是243692626。”

    “那女生叫什麽名字?”劉禹赫好奇地多問了一句。

    “謝謝你的飲料。”我沒迴答他,打開飲料自己喝了起來。

    這場核彈危機在有驚無險中結束了, 許多善後的事情要做,我想先迴蘇菲瑪索號,劉禹赫要留下來負責善後,他特地幫我找了一架v-22魚鷹送我迴去。在臨走前,他告訴我了一個好消息,蘇菲瑪索號安然無恙。

    再次飛躍北海道上空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在迴到蘇菲瑪索號的時候,大概已經是傍晚了。

    “能趕得上跟她一起看個日落。”劉禹赫在送我上飛機前說的話

    飛機載著我的進入津輕海峽時,天空開始漸漸暗淡,西邊的海平線上抹著晚霞的色澤,蒼穹間的雲彩像燃燒般一片通紅,深沉的大海上映著夕陽最後一道餘暉。

    空中看海上的日落,很美。

    沐浴在晚霞中的蘇菲瑪索號在海中央等待著我們迴歸,周圍的軍艦少了許多,硝煙還未飄散。越接近蘇菲瑪索號,越能看清她之前經曆了多麽慘烈的戰鬥,艦身傷痕累累。

    蘇菲瑪索號甲板上站滿了人,一樣望去是穿著各種顏色的航母地勤人員,還有水兵、軍官,當v-22魚鷹降落後,他們圍了上來。跟我一起下機的傷員們被他們簇擁著,歡唿著。

    我在人群中,看見了夏衣。我擠開人群,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夏衣,我迴來了。”我說。

    “嗯,你迴來了。”夏衣看著我, 眼眸裏浮著淚光。

    “我不會再走了。”

    我摸著她的臉蛋,吻上她的唇。頓時,周圍的人為我們送上鼓掌歡唿。我們忘情地擁吻在夕陽美麗的餘暉下。

    ……

    十天後,我和夏衣返迴海岸城市。北海道之戰一直未出現在官方消息裏,但是劉禹赫卻為了我帶來北海道的土特產和夏衣家的家書。

    夏衣看過家書後, 含著淚高興地笑了。原來, 她的家人一直沒有拋棄她。

    劉禹赫還告訴我,因為掌握了足夠多的證據,全球反恐組織和國際刑警組織開始聯手抓捕ifog在全球的殘餘分子。他說等他辦完點私事,就要投入到這場漫長的掃尾工作中了。

    他在海岸城市停留了半天就走了,想跟他好好吃頓飯喝個酒都沒時間,他說他要帶著李佩寧的骨灰去台北,交給她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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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走前,他留下句話:“以後別再攤上這種事了,有什麽就躲遠點。英雄可不好當。”然後,就塞給我一張支票,“這是他們獎勵給你的,別亂花啊。”

    當我仔細數清上麵有幾個零的時候,大吃一驚地抬起頭,劉禹赫此時已經走遠了。

    一個月後,日子逐漸平靜。夏衣迴到海岸航空當她的空姐。但是暫時不迴我家裏住。她說,那會想起徐茜。

    “等過段時間買了新房子再一起住吧。”我提了個建議,她同意了。

    我和夏衣去了趟bj,是為徐茜掃了次墓。夏衣留我一個人在徐茜的墓前,她悄悄走開,她知道我有好多話想跟徐茜說。

    我坐在她的墓前,仰望著蔚藍的蒼穹,“徐茜,我平安地迴來了。終於結束了,ifog,國際金融寡頭集團他們徹底完蛋了。也算是替你出了口氣。”

    “美國佬和小日本還算大方,給了不少獎金給我。可以……買房結婚了。和夏衣……對不起,徐茜。我不敢告訴,但還是覺得應該告訴你。對不起……”

    “放心吧,我會好好活著的。”

    我站起身,輕輕撫摸著墓碑,“再見了,明年再來看你。”

    ……

    五天後,海岸城市。

    夜空下的城市,璀璨的霓虹燈光閃爍在大廈的窗戶和光滑的車身上,倒映著模糊迷離的色澤。

    街上行人中的年輕男女們,在各色燈光下的店裏來迴穿梭著,享受著屬於他們的夜晚。白天在馬路上忙碌奔馳的車輛,歇息地停放在每家餐廳、茶店和酒店前,它們的主人此時或許已經找到了自己人生中新的旅途,或則已經找到了和他們繼續踏上人生旅途的伴侶……

    我和夏衣一下飛機就馬不停蹄地趕去國貿的巴西餐廳。崔軒和李麗莎在那等著我們。他們訂婚了,是要發請帖的。

    “什麽時候等到你們的?”崔軒樂嗬嗬地摟著李麗莎,“我很快就要當父親了,你落後了。”這時我才注意到李麗莎穿著寬鬆的衣服下麵微微隆起的小腹。看來是有喜了。

    “看你得意的樣子,囂張什麽呀。”我很不滿,他也不看看是誰幫他的忙才又今天的。

    唐進今晚沒來,盡管他算是放下了李麗莎,但是心裏還是有點不快。在後來崔軒和李麗莎的婚禮上,他也沒有出現,不過倒是托我送來裝著厚厚一遝的錢包。

    李麗莎嫁給崔軒是幸福的,因為崔軒從結婚後開始,就完全進入到了超級家庭主夫的模式,李麗莎清閑地在家養身子準備生孩子。

    劉禹赫在半年裏,不斷地郵寄著全世界各地的特產給我,每次特產郵寄到,他都會來電話聊上幾句。盡管很羨慕他能夠到全世界各個地方,但也稍微了放心了他沒出什麽意外。

    我心血來潮又去了次舊航站樓,邱飛開的房時間沒到。打開房門,發現桌子上多了一樣東西。一封信,還有一個紅包。

    “陳卓,當我寫這封信的時候,蘇菲瑪索號的攻擊行動應該開始了。我期望你不要在他們的攻擊部隊裏,因為會很危險。其實,我覺得你還是不適合這樣的生活,你應該老老實實地做個上班族。”

    “很抱歉,一直欺騙你。從那天我迴到海岸城市,我就欺騙了你。很對不起。我的整個計劃,劉禹赫大概也都知道並告訴了你。有時候,很多事情,真是身不由己。在寫這封信之前幾個小時,核彈應該是不會發射的。日美政府正在跟ifog交涉,一切大概都會從好的方向發展。但是,事情卻發生了變化,那幫瘋子想打核戰爭,他們殺了董事局成員。我不得不聽命於他們,但是又想阻止這件可怕的事情發生。盡管不想你來,但又想著最好是你來阻止我。”

    “徐茜的死,我很道歉。那支部隊並不是我派出的,我隻想徐茜能悄悄把芯片從你身邊偷走,但她遲遲不願,怕傷害你,怕你討厭她。盡管把這些都告訴了你,也許你也不會信吧。徐茜是我放在你身邊眼線,也是我安排來保護你的人。這個你會信嗎?至少她對你的感情是真摯的。我真的好希望你們能湊成一對。夏衣,我還給你了,帶她好好生活吧。在衝繩島的時候,我不得不那麽做,很抱歉,真的很抱歉。請原諒我。”

    “另外,我給你留了結婚的紅包錢。祝你新婚快樂。”

    不知道為什麽,鼻子一陣酸,我的眼淚也控製不住地往下落。

    ……

    我和夏衣準備結婚了。在結婚前,要迴趟日本北海道。我們坐的飛機先在東京著陸。上次來,還是帶著徐茜過來,接我們的是嚴子唐。可是如今……

    不過卻有一位不速之客出現了。藤原龍也,他穿著筆挺的西裝,站在出口處。夏衣見到他也感到很意外。

    藤原龍也見到我依然心情不爽,他給夏衣送了結婚的見麵禮,離開前對我:“如果你敢欺負夏衣,我不會放過你!”然後,臉上微微一笑,說,“祝福你們,好好讓她幸福。”

    我和夏衣在東京停留了兩天,玩了兩天,之後我們才出發去劄幌,那裏是夏衣的家。

    北海道並沒有像我想象的那樣,滿目瘡痍。劄幌市依然保持著她的平靜祥和,劄幌市醫科大學附屬醫院還在,好像那晚的戰鬥從未發生過。夏衣開玩笑地提議我們去看看,我搖搖頭說,算了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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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劄幌見了夏衣的家長,定好了結婚的日子,並迴到海岸城市。夏衣家的要求是,我們在海岸城市弄一場婚禮,再迴日本弄一次日式婚禮。夏衣說,想在明治神宮舉行結婚儀式。

    這樣,就要忙起來了。

    崔軒和唐進答應幫忙,唐進拍著胸脯說,作為兄弟,日本那邊的事,放心交給我吧。崔軒表態隻能幫海岸城市那邊,夏衣不飛的時候就在家裏看婚紗。我呢,就要忙前忙後地準備兩地婚禮。

    劉禹赫在我一片忙亂中迴來,對我來說,實在是太好了。但又讓我很懷疑,他居然在這麽恰當時候出現,是不是在我身邊又安插個什麽間諜或放個竊聽器什麽的。

    我直截了當地把我的懷疑告訴他。劉禹赫聽了一臉鬱悶的說:“前幾天剛結束了對ifog的清剿,我也要被調迴美國,在迴去之前我準備來海岸城市休個假,剛下飛機就被你冤枉,你太不夠朋友了!”

    劉禹赫的加入,讓婚禮的籌備比我的預想順利了很多。劉禹赫搞情報搞作戰厲害,在策劃和籌備婚禮上,用他的話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不過,俗話說,人有失足,馬有失蹄。劉禹赫怎麽千算萬算,居然把買機票的是給忘記了,一大隊人到機場才發現沒機票,場麵實在尷尬。他大概習慣了前幾個月那種扛上包就有架飛機到世界各地執行任務的日子。

    還好,夏衣拜托了朋友幫忙,我們才在下雪前趕到了東京。

    180

    白雪皚皚中的明治神宮,充滿著神秘的美感和清淨。一層層雪蓋在屋簷和走道上,像鋪蓋上一層潔白無瑕的地毯。穿著白色和服的夏衣很美,很漂亮,很迷人,她走在白色的雪地上,向我慢慢走來,走進我的心扉,走進我的世界。

    迴到海岸城市,在海岸邊,在眾人的祝福和掌聲中,迎著蔚藍天空下明媚的陽光,夏衣穿著白色婚紗,與我手牽手,走在海邊婚禮會場的沙灘上。

    ……

    婚禮結束後,劉禹赫就迴美國了,唐進陪妻女去了日本,崔軒和李麗莎開始了他們東南亞旅遊度蜜月計劃。而跟著我們過來想看看中國式婚禮的藤原龍也決定在海岸城市玩幾天後,再去中國其他地方走走。

    一下子,認識的朋友都走了。心中盡管難免失落和寂寞,不過我有夏衣,有她在,我不會孤獨。

    到了夏天的周末,我帶著夏衣出了城市,前往那個我們魂牽夢繞許久的樹海。

    我們來到樹海邊,停了車,沿著當年的小路一路步行。撥開樹枝,走在林蔭小道上,陽光細碎的斑斕不時閃耀著眼睛,灑落在臉上,暖洋洋的。青蔥的濃鬱飄動在鼻尖,帶著清新的舒適。

    走出這片樹林,出現在眼前的是熟悉的鐵軌,蜿蜒直向廢棄的站台。

    站台依然不變,還是那麽幽靜盎然。

    我們手牽手沿著鐵軌繼續走,很快,就走到山穀的入口。走進山穀,聽著小溪的流水聲,來到吊橋下,脫了鞋光著腳,踏著鵝軟石走進溪水裏,清涼又舒服。

    細碎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在我們四周,我抬頭,看著細碎又刺眼的陽光發呆。

    忽然,耳邊傳來輕輕的水聲。

    夏衣穿著淡藍色連衣裙,光著腳站在溪水裏,她輕輕踢了一下,水花濺落在我身上。

    “林夏衣。”我輕輕喊她。

    “嗯,陳卓。”她也很認真地喊我。

    “能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我拉住她的手。

    “我也是。”她溫柔地笑著。她的微笑像陽光一樣。

    “我愛你。”

    “我也是。”

    我們手拉手,站在溪水裏,沐浴在幸福的陽光下……

    〈全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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