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琪雖然感覺有點不對勁,但是畢竟不知道這裏頭的因果孽緣,這邊叫幹爹,那邊則是一口一個‘前輩’的喊,黃蕊原本還想毒舌一下的,但她畢竟心地善良,覺得張琪確實有點缺心眼兒,又怕給費柴臉上添難堪,所以最後也沒把張琪怎麽樣,沈浩其實也挺急的,也就抽了一個空子把張琪和費柴是怎麽迴事悄悄的,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黃蕊於是笑道:“原來如此,這倒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隨後態度也就一點點的好起來了。


    飯後照例去藍月亮喝酒,費柴讓孫毅把車停好了,今晚也放鬆放鬆,每次都是這小夥子在酒外邊苦等,心裏等不落忍的。


    喝酒聊天,很快就拉成了派,費柴和沈浩孫毅一派,黃蕊和張琪一派,各說各話的聊天。費柴和沈浩這邊主要是他倆聊,有時說說閑話,有時聊聊女人,時不時的也說說工作和生意,孫毅隻是在一旁偶爾幫個腔,這小夥子,特別有眼力價,而且更聽話,有時讓費柴覺得他就是章鵬年輕時候的翻版。


    說起生意和工作,費柴就不可避免的提起趙怡芳來,就對沈浩說:“老沈啊,地震過去幾年了,你情人都換了幾茬了,我也再婚了,可小趙還擔著呢,多好的女人,既善良又能幹,應該找個好男人疼疼,你當老總的,就算是為了關心手下,讓手下安心工作,給你多掙錢也該給想想轍啊。”


    沈浩一聽眉頭就皺起來了,說:“費局,不是我不幫忙,實在是幫不上。”


    費柴說:“難道是小趙條件不好?沒錯,確實不是什麽美女,又會武術,一般男人可能是不太願意找她,可她也有點多多啊,這些年給你打工,你想必也沒虧待她,經濟上麵也不成問題。”


    沈浩說:“我讓我老婆,還有公司幾個人都給介紹過,可人家都嫌她太‘硬’,見了兩麵就黃啊。看來還是人不合適。”


    費柴想了想說:“確實不太合適,以小趙的年齡,這個年齡的單身男人,多是離異的,女方太‘硬’確實有問題。”


    這是孫毅忽然插嘴道:“我看啊,這才是有點,可以找個小男生。”


    費柴隨口說:“你又胡說了,小男生靠得住嘛。”


    沈浩卻恍然大悟樣的說:“哎呀,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這說不定就能成。”


    費柴責怪道:“老沈,你怎麽也跟著胡鬧啊。”


    沈浩說:“還真不是胡鬧,你想啊,以小趙的‘硬’,想找比她還硬的男人是不容易了,就算找著了,日後兩口子有矛盾了咋辦?在家裏開擂台?而且以她的性子,又沒孩子,介紹個小男生,即當老公又當兒子的,說不定還行啊。”


    費柴琢磨了一下,好像有幾分道理,就笑道:“那就介紹啊,你公司裏頭,每年來找工作的大學生不少。”


    沈浩說:“你局裏不是也要海選了嗎?也會有不少人。”


    “嘿嘿嘿嘿嘿。”兩個男人忽然心照不宣地壞笑了起來,還幹杯。


    另一端黃蕊看見了這邊壞笑幹杯,對張琪說:“琪琪,那倆壞蛋肯定在說女人。”隨後就大聲說:“嗨嗨,那邊那兩個!放著這邊兩個美女不賠,在那邊講什麽黃色笑話呢?過來過來!”


    費柴笑道:“我們商量件很重要的事,再說幾句就過來。”


    黃蕊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對張琪說:“你看,聊的都不願意過來了,我就不知道打‘嘴炮’也這麽爽嗎?”


    在一起接觸了一晚上,張琪已經習慣了黃蕊這麽直來直去的說話了,再說她也不是什麽黃花閨女,就說:“男人和女人對事物的看法不一樣嘛。”


    聊夠了喝夠了,大家各自打車迴家,黃蕊對費柴說:“這次饒了你了,下次來不通知我,看我不剝了你的皮。”


    費柴隻得諾諾稱是,承認了這個不平等條約,黃蕊才心滿意足地走了。


    迴酒店的路上,費柴問張琪:“我明天就準備迴家了,你是打算迴學校嗎?”


    張琪點頭說:“嗯,直接迴去了。”


    費柴又問:“開學你就大四了,該考慮一下畢業的事情了,有什麽打算,留在北京還是去什麽地方?”


    張琪猶豫了一下沒說出來,孫毅卻笑道:“琪琪是想來鳳城。”


    費柴其實也早想到,現在大學生找工作困難,張琪早就把自己當靠山,畢業後迴鳳城來也必然的想法,除非在這一年裏她有了更好的去處。於是就對張琪說:“琪琪啊,來是可以的,隻是你專業和我們不對口,開始隻能給你事業編,工資也不怎麽高啊,你要是想長期幹,在這方麵有些建樹,還得拿一個本才行。”


    張琪點頭說:“嗯,其實我已經自己函授了半年的地質專業了。”


    費柴笑了起來說:“你這丫頭,還挺有心計的嘛。”


    張琪說:“那幹爹,等寒假我再來實習的時候,你讓我跑跑外勤嘛。”


    費柴說:“跑地質的外勤苦哦,而且有危險,你一點經驗不足,怎麽跑?”


    張琪說:“我聽幹爹安排的,準不會錯。”


    費柴又笑:“凡事就往我身上推,你自己再考慮考慮,別的行當工作我不知道,可地質專業的外勤可不像露露他們拍的廣告片兒上那ng漫哦,有時候還會死人滴。”


    張琪還沒說話,出租司機忽然插嘴說:“你幹爹那是疼你啊,搞地質的風險高的很,我一個叔叔是物探隊的,四個人開車去沙漠定點迷了路,等找到了都成木乃伊了。”


    費柴跟著說:“這位師傅說的不錯啊,我也聽說過那個事故,挺慘的。”然後又接著酒力盯著張琪偉大的胸部看了幾眼說:“我可想不出你曬縮水了是什麽樣子。”


    張琪見費柴很難得地‘調戲‘了她一下,心跳頓時加快了,臉一熱說:“嚇唬人,你們就知道嚇唬人。”說完,就扭過頭裝作生氣的樣子,再也不說話了。


    迴到酒店,費柴就先訂了機票,時間還不錯,第二天中午的,於是就打電話告訴張琪,訂了機票了。其實這似乎是個慣例,隻要是費柴送張琪走,都是直接飛去北京的。張琪‘嗯’了一聲,然後就說:“幹爹,那個,我想現在來你房裏聊聊,行嘛?”


    費柴有點猶豫,張琪又說:“就是聊聊,其實咱倆當年還在一個房間裏過夜過呢。”


    費柴說:“那就來,要不等會兒,我一身汗,先衝一下。”


    張琪說:“那我也衝了再過來。”


    放下電話,費柴就去洗澡,洗過了也不敢睡,隻是換了衣服等張琪過來,誰知這一等就是一個多鍾頭,再一看時間,往淩晨兩點去了,這要是再過來,隻說是聊天怎麽都說不過去了,又想想第二天自己就要迴家了,有些事還是別發生了,但是這話又覺得不好說出口,就抓起手機給張琪發了一個短信:很晚了,我困了,早點休息。


    誰知才按下發出,門鈴就響了,透過貓眼兒一看就是張琪,兩手空空的什麽也沒拿,隻好先放她進來。


    張琪洗了頭發,還沒完全幹,就那麽隨意的披散在肩上,穿了件杏黃色的t恤和紅色短褲,配上她惹火的身材,好家夥,這半夜三更的,明顯是誘人犯罪來的。這要是以前,費柴也許還扛得住,可現在他又偷吃了禁果,情感的堤壩已經出現了裂痕,而與秀芝相比張琪更加青春,身材更是火辣,那股子誘惑力自然也是更強。更何況張琪也有種心態,雖說她算不上是愛費柴,但是自打兩年前相遇,她就覺得自己是費柴的人,也就是說就算發生了什麽在她來說也是覺得是情理之中的。


    張琪一進屋就在床沿上坐了,費柴卻好像在掩飾什麽似的打了一個哈欠,遠遠在沙發上坐了,笑著問:“什麽事情非得這麽晚了說啊。”


    張琪說:“明天我們就分開了啊,有些話想問問。”


    費柴說:“那你趕緊問,我是真有點困了。”說著,又掩嘴打了一個哈欠。


    張琪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雙手也撐了床沿,微微低了頭說:“其實我就是想問,我遇到你的那天,你怎麽會到那裏去啊。”


    費柴聽她這麽問,就想是不是黃蕊跟她說了什麽,這丫頭,怎麽什麽都往外說啊,別再把範一燕也扯進來,又一想,應該不會,黃蕊再怎麽也不會這麽不知輕重的。於是就說:“哦,那一年其實我正在走背字兒,想著想著,也就去了。”


    張琪說:“別騙我了,黃姐都跟我說了,你跟她在那裏好過,你是跑去緬懷的。”


    費柴心裏一震:這個丫頭,果然說了,不過看樣子也隻說了七分真話,範一燕也在的事情並沒有說,還好還好。


    張琪見費柴不說話,就說:“幹爹,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我好幸運哦,能遇到你這樣有情有義的男人。”


    費柴尷尬地笑了笑說:“沒你想象的那麽好,我也隻是個俗人。”


    張琪也微笑著說:“誰不是俗人啊,我就想跟你說啊,黃姐也說你是個好人,隻是她實在不方便嫁給你,還說我就沒有她那些負擔,很羨慕我。”


    費柴笑道:“這個小蕊,跟你胡說什麽啊,別的不說了琪琪,我現在是有婦之夫,對你呢,也確實沒有什麽想法,更不想做傷害你的事,我隻希望你能順利的畢業,然後有個好工作,再然後……”


    張琪止住他的話說:“你別說了幹爹,我知道我們之間不會產生愛情呢,可是幹爹,你對我的好我會永遠記住的,無論為你做什麽,我都會覺得幸福的。”


    費柴一看話都說到這兒了,還是有些緊張,因為此時隻是說話,若是張琪忽然來個以身相許的動作,自己肯定是頂不住,就站起來趕緊說:“琪琪,你的心思我明白,可我現在確實……確實……你應該知道的……要不你先迴去休息,好不好?剩下的咱們以後再說。”邊說,變扶起張琪來,推著她的後背,就這麽硬生生的把她推到門口去了。饒是如此,張琪還是迴過頭來說:“幹爹,你怎麽這麽可愛呢,比我們學校的小男生還知道害羞。”看那樣子還想親費柴一下再走,可費柴手快,開門把她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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