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柴原定先送趙梅迴家,然後再啟程,可趙梅執拗地費柴送他到車站不可,送到了又抱著他舍不得他走,還掉了眼淚。如此一來,費柴又擔心她一個人迴去不安全,差點就不走了,多虧遇到個趙梅以前的學生,便委托了她等費柴上車後送趙梅迴家。誰知卻又引出一段八卦來,那女生才畢業沒幾年,正是唿男喚女的時候,這之後逢人便說‘趙老師如何溫存,惹人憐愛,這在學校時一點都沒看出來,她若是男人,肯定也娶她’。


    費柴到了省城,依舊下榻了上次和金焰來時住的酒店,圖的就是個去廳裏方便。因為到的時候就已經是中午了,所以就隨意吃了點東西,下午才去廳裏裝模作樣的找趙濤,自然是找不到,就給金焰打電話抱怨道:“金焰你不是,連我的牆角也挖?這要不是我來廳裏找人,都不知道呢。”


    金焰聽了咯咯的笑說:“你要帶走我那麽多技術骨幹,我撬你個小小的牆角算什麽啊,什麽?你在省廳?你到了那兒才知道?不會。”


    費柴說:“不是怎麽地?,我在這裏等著和培訓基地指派的副手匯合呢。”


    金焰說:“讓我猜猜啊,不會是那個長的奇醜的欒雲嬌。”


    費柴笑道:“我這是等副手啊,醜不醜的算什麽。”


    金焰說:“那就是了。唉……我現在知道我在你心裏是什麽地位了。”


    費柴笑道:“你若是肯當副的,我立馬帶你走。”


    金焰也笑道:“這可是你說的,你可別後悔。”然後又說笑幾句,才把電話掛了。


    雖然談笑依舊,費柴卻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卻越來越遠,並不緊緊是空間上的,而且他覺得金焰現在越來越像範一燕活蔡夢琳那樣的個性,難不成官場就想一條流水線,無論是誰進去了,出來都是一樣的德行。


    既然找不到趙濤,費柴就坐在省廳要人,結果自然是江平。這個半禿的家夥恰好也在,巴巴跑過來打招唿,滿懷歉意地說這兩天父親身體不太好,不然就跟費柴一起去鳳城了。不過費柴看得出,這個江平並不想去鳳城,所以能拖一天是一天,再利用這個拖出來的時間做做工作,看能否換個地方而已。


    費柴也不介意,這種人即便是強拖了去也起不了什麽作用。不過既然來到了省廳,卻還有另一件事要問問。


    地區級的地監局核心一般人構成,部裏早有規定,是一正三副四個局長,政治處主任、紀委書記和地防處處長七個人組成。其中這三個副局長的組建搭班是由培訓基地推薦,部裏任命一個;省廳指派一個;本地提拔一個。現在費柴的三個副手兩個有了著落,另有一個需要本地提拔的,他想知道一下省廳裏有沒有掛號的人物,因為他雖然身為局長,是沒有對副局長的任命權的,隻有推薦權,最終的任命權力還是在廳裏。


    結果不問還好,一問到問出了笑話來。原來鳳城地區原有兩個地監局,鳳城市地監局和嶽峰市地監局,鳳城大地震後,兩局合署辦公,結果漸漸的,鳳城市地監局居然就撤編了,隻剩下嶽峰市地監局也是個人浮於事的單位。但是一聽說地監局要升格,而且要設立地區級的地監局,有些人的心又活泛起來,隻可惜造化弄人,嶽峰市地監局的局長到了退休年齡,爭取了一個級別待遇後就迴家抱孫子去了,剩下兩個副局長原本是機會大大的,政治處主任和紀委書記也有很大的勝算,畢竟這次地區級地監局建立,空位還是很多的,很多地方不就是七個核心班子成員裏就來了兩個到基地培訓嗎?這重提拔概率也夠高了,隻可惜嶽峰市班子不團結,內鬥,結果紀委書記舉報了一個副局長,害得那個副局長去反貪局了,而紀委書記本身卻又因為‘瀆職’被反瀆局叫走;這下班子成員隻剩下一個副局長和一個政治處主任,還不消停,在一次局務會上公開打起來了,那政治處主任年輕,卻長的單薄,怕自己幹不過副局長,於是就先發製人,一煙灰缸把副局長的腦袋給開了,結果住院治療險些成了植物人,而政治處主任則就此陷身與官司之中。雖然當地公安機關還是給麵子,沒介入,但副局長的家人不依不饒的搞自訴,這麽一折騰,省廳還真就不知道提拔誰了。


    “你們這是給我派的什麽地方啊……”聽完情況介紹,費柴算是明白了,為啥自家結婚都沒人來拍馬屁,因為那邊群龍無首嘛。


    省廳幹部處處長笑著賠話說:“知道是委屈你了,可是你去鳳城是部裏指定的,咱廳裏先開始可沒這個意思,不過龍頭鳳尾嘛,龍頭南泉才地震過了,鳳城這邊沒一員大將鎮守,這誰也不安穩啊。”


    原來是需要有人衝鋒陷陣了。


    費柴頭疼。若是讓他搞純粹的技術工作,他沒問題,但牽涉到人員管理這些事,他還真不擅長,若是班子齊備到也罷了,偏偏就這麽個爛攤子,還真不知怎麽接手。


    好在他運氣還算不錯,下午時任劉廳長沒去開會,聽說他來了,就和他見了一麵,費柴此時心裏堵著氣,說話也沒客氣,開口就要了兩個條件:讓我鎮守南泉也可以,人財物不可缺,在用人上必須允我兩點,一是允許我至少在全省範圍內海選人才,二是我需要省廳和南泉支援我一批人。


    劉廳長聽了笑道:“設立地區級地監局是全國的大棋盤,專款專用,所以這個你不用擔心,海選的事情先緩一緩,畢竟到處都需要用人,其實省廳也還缺人,從個地方四處借調呢(他說著話,朝人事處處長笑了一下,後者點點頭)但是你的老底子南泉嘛,那兒的局長是金焰,你們自己協商,聽說她也是你的老部下,你們之間溝通應該沒問題。”


    費柴一聽,看來還得靠自己,這劉廳長也是個典型的官僚,他這話說的模淩兩可,可以說是答應了,給了話,也可以說是沒答應,全看自己怎麽做了。


    從廳裏出來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如約打車去機場接欒雲嬌。還好,雖然有點誤班,九點多鍾卻也到了,沒等多久。


    欒雲嬌把頭發剪了,一身休閑裝,看上起精神很好,很清爽的樣子,見了費柴也特別的親熱,挽了他說:“走,你開的什麽車?”


    費柴說:“沒開車,打車來的。”


    欒雲嬌笑道:“不會,你在這兒混這麽慘?”


    費柴也笑著說:“還有更慘的呢。”說著一邊等車,一邊就把鳳城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


    欒雲嬌說:“我不覺得糟,亂好,越亂越好,他們若是團結了,我們這些外來的反而不好做事了呢。咱們按說好的,你負責事,我負責人,咱倆好好的坐點事情。”


    迴到酒店,費柴早為欒雲嬌訂好了房間,欒雲嬌挺滿意的,卻也說:“哎,其實也不用這麽麻煩,大家這麽熟了,訂個標間還節省。”


    費柴說:“反正這費用以後拿迴局裏報去,並且現在天氣熱,穿的單薄,一個房間不是很方便。”


    欒雲嬌笑道:“那有什麽啊,都是成年男女,想了就來一發唄,反正你那麽帥,我也認了。不過確實沒必要給局裏省,省了反而被他們看輕了。”說完又說肚子餓了,飛機上的飯根本吃不飽,費柴隻得又帶她去宵夜,等吃完了宵夜,居然已經快12點了,便催她迴酒店休息,可欒雲嬌有陣子沒見著費柴了,興奮的很,又拉著他和他聊了一個多小時,費柴也就把南泉和金焰以及結婚的事大致講了一遍,也說了自己的困惑,欒雲嬌笑著說:“別急,以後慢慢的給你分析,保證幫你處理的妥妥當當的。”


    當夜各自睡了。


    第二天,兩人雖然都是唉早起的,卻不約而同的偷了懶,一直睡到八點多,洗漱吃早飯後就九點多了。費柴看時間剛剛好,就帶了欒雲嬌去省廳辦理相關手續,誰知欒雲嬌一去就跟迴了家似的,好像人人都跟她很熟,上上下下的很快就打成了一片,事情辦的也非常爽利,最離譜的是中午那個看上去笑嗬嗬卻好像永遠不會拔一毛的人事處長居然中午辦招待!而且整個場麵弄的費柴到好像是個陪客了,甚至劉廳長也正好在同一家酒樓吃飯,也主動過來敬酒,場麵十分的濃烈。


    盡管費柴對名利這些東西看的不重,但此時也覺得心裏有點別扭,畢竟他才是正主兒啊,來了兩次,一次還是和金焰一起來的,也沒這麽隆重被接待過,欒雲嬌初來乍到,還是自己的副手,就享受了如此的禮遇。唉……這就是差別啊。不過令他奇怪的是欒雲嬌如此高超的交際手段,怎麽就輸給金焰了呢?高級班的學員淪為副手的案例畢竟不多啊。


    不過受歡迎也要付出代價的。一個午飯下來,欒雲嬌居然大醉,看來真刀真槍的喝了不少,好在下榻的酒店離的不遠,又有人送,所以沒怎麽費力,費柴就把欒雲嬌弄迴了酒店。


    把欒雲嬌放在床上,她眯著眼睛,傻笑著,有點不知所謂的樣子,費柴幫她脫了鞋襪,卻見她上衣的下擺不知何時掀起來一塊,露出古銅色的腹部來,居然也有明顯的腹肌塊兒。這種腹部,費柴迄今為止隻見過兩個女人有,一個是她,另一個是蔣瑩瑩。於是費柴就幫她把衣服拉下來,又用毛巾被把她蓋好,去洗手間用溫水洗了毛巾給她擦臉,卻被欒雲嬌一把拉了手問:“你不恨我,我好像搶了你的風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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