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管是什麽檔次的表演,表演本身水平一般都不怎麽樣,但是燈光啊,舞台設計啊,服裝啊,卻是一層比一層高,藝術欣賞什麽的早就落伍,要的就是個視覺刺激。


    可現在啥樣的刺激都刺激不到費柴了,因為這段時間他已經過的太刺激了,來看演出不過是試圖自我調整,不過效果不好,整場演出不過是癡呆呆的坐著,至於台上演的什麽全沒往腦子裏麵去,反正人家笑他也跟著笑,人家鼓掌他也跟著鼓掌。


    原本坐得好好的,忽然台上有人下來把他往台上拉,這才醒悟了是在搞‘互動’,於是又渾渾噩噩的上去,被人擺布了一番,估計是笨手拙腳的,也惹的台下小聲不斷,最後還被台上的那漂亮的女歌手在臉上親了一口之後才被放下來。


    再下來坐著,忽然覺得有點不對,旁邊有人挽著他的胳膊,笑的時候還頭靠著他的肩,扭頭看時,卻是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子,最多也就二十一二歲,應該是個大學生,剛才互動時好像也有她,但自我介紹的時候沒注意聽,所以名字也沒記住。


    待到曲終人散,那女子對著費柴一笑說:“再見了大叔。”


    費柴出於禮貌,也對她笑了一下。然後迴房,正打算去泡個溫泉,卻發現來的匆忙,泳褲也沒帶,不過轉念一想,包個單間,就算脫光光又礙著誰了?可正待出門,卻聽見門鈴響,開門一看,卻是看演出時坐在他身邊的女子,對著他先是一笑,然後就問:“大叔,你看演出時在我旁邊,走的時候看見我手裏拎著包包沒有?”


    費柴一愣,關於這個女子走時手裏有沒有包,還真沒注意,就搖頭說:“沒注意,咱們上過台,去後台那邊問問,最好跟保安再說一說。”


    “嗯,謝謝大叔。”女孩微微一鞠躬,走了。


    費柴見女孩兒走了,就自己去樓下包單間泡澡,洗了一迴就迴來睡覺了。可是整夜都沒睡好,真不知左右兩間都住了什麽樣的猛ng女,12點多才從酒喝了酒迴來,然後就開始調情激戰,致使yinng語的左邊停了右邊起,右邊停了左邊又起,煩的費柴恨不得跳起來拉開格柵門掄頓拳頭,但一想起去年自己在此地的荒唐,最終還是忍住了,一直熬到兩邊戰火平息,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以為可以安心睡覺了,誰知這兩邊兒不知道吃了什麽要,最多不過一個小時,居然戰火又起,依舊是不得消停,如此這般,居然鬧騰了一晚。


    第二天早晨,費柴覺得精神萎靡不振,勉強起來打算去吃早飯,一出門卻見到左邊出來一對兒,在門口猶自膩味著,正是那個看上去像‘母子’的胖婦人和帥小夥兒,心中暗道:“這年輕人口味如此的重,也不知道是不是職業的。”


    甩下他們懶得理,徑直去餐廳,路過大堂時卻看見大堂沙發上裹著薄毯子睡著一人,是昨晚看演出時挨著他坐的那個女孩。女孩顯然也是一夜沒睡好,麵容憔悴,但見了費柴還是勉強的笑了一下,費柴隻問了一句:“怎麽睡在這裏?”也不等女孩迴答,就進餐廳去了。


    在餐廳吃飯,依舊是味同嚼蠟般,忽然想起以前逛夜市時,吃過一種酸辣粉兒,很是有味道,可惜這裏沒有,看附近也不會有賣的,隻得作罷。就在這時,昨晚的餐廳經理又走過來對他一笑說:“先生昨晚還睡的好嗎?”


    費柴搖頭說:“糟透了。”


    餐廳經理驚詫道:“是我們的服務有什麽問題嗎?”


    費柴說:“你是餐廳經理啊,住宿的事情不歸你管。”


    餐廳經理說:“確實不是直接管的,可是我們畢竟是一體的嘛。”


    費柴說:“那我就提一點點意見,你們能不能裝修幾間隔音的屋子啊,我這一晚上睡的,兩邊兒整個兒一個二重唱啊,一晚上都沒消停。”


    餐廳經理先是一愣,好像是沒有懂,但幾乎立刻又想明白了,就說:“哎呀,確實存在這個問題,不過目前倒是沒其他的辦法,最好的辦法就是‘他要戰,便作戰’,咱們看誰兒聲兒大。”說完笑了。


    費柴也跟著笑。


    餐廳經理等他笑完了,才又問:“那您對我餐飲這一塊兒……”


    費柴說:“啊,很好很好。”


    餐廳經理說:“我看得出啊,您人厚道。但是您要是提出意見來,也有利於我們提高服務質量啊,其實是為我們好。”


    費柴說:“真心的不錯。我這幾天胃口不佳,主要是心情不太好,遇到了點兒不順心的事兒。和你們的菜品無關。”


    餐廳經理說:“哦,是這樣啊,我就放心了。不過有什麽能幫你的嗎?”


    費柴想了想,就把自己嘴裏沒有味道的事情說了,餐廳經理笑道:“哎呀,您不早說,我們這兒新來了以為川菜師傅,那手藝可真是麻辣鮮香沒的說,可就是咱們這邊來的人,口味偏淡,他常抱怨無用武之地呢,您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咱們中午來個川菜小炒如何?”


    費柴忙到謝,餐廳經理也客套了一番,卻又看到費柴拿來的早餐幾乎沒有動過,正要說話,費柴就說:“我知道我知道,這個自助早餐是拿多少吃多少,可我這不是沒胃口嘛。”


    餐廳經理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看您這些早餐都差不多沒動過,能不能送給我?”


    費柴笑道:“你要就拿去,隻是,你餐廳經理啊,要這些剩東剩西的幹什麽?”


    餐廳經理說:“我們有規定,員工不能在餐廳裏拿東西的,我這個經理也不例外。其實是這麽迴事,我們這兒有幾個大學生,一起來度假,結果先走了兩個,剩下一個昨晚看演出的時候把錢包給丟了,損失有點大,身份證什麽的也沒了,關鍵還是錢,要帶到學校去的學費也給一鍋端。原來打算昨晚連夜就搭車走的,現在也走不成了,小女孩兒沒經過事,開始隻知道哭,說是家裏原本就困難,也不敢迴家說。我們見好歹也相處了幾天,就給她找了條毯子讓她先在大堂睡了。這早飯我看您也沒怎麽動,就想拿給她去吃,省一個是一個嘛。”


    “哦”費柴說:“那你拿去好了,隻是她就這麽困在這裏也不是個事兒啊。”


    餐廳經理說:“可不是咋滴?現在她身上也不是一分錢沒有,還有酒店押金退的幾百塊,要說迴家也夠了,隻是女孩子沒經過事,怕迴家挨罵,我們又見她可憐,等會看看是不是給她捐點款,有點算點兒。”


    費柴說:“可醜媳婦總得見公婆啊。”


    餐廳經理說:“那是,我們也在勸她呢,一會兒有警察上來了解情況,看完了之後怎麽說。”說完又和費柴寒暄幾句,就把費柴沒吃完的早飯裝了袋,端走了。


    費柴初餐廳時見那丟了錢包的女孩正在吃東西,旁邊餐廳經理和另一個女孩陪著她說話,他原本就有點濫好人心腸,開始是想過去問問情況的,但想了想,最終還是沒去。


    迴到房間裏,忽然覺得難得的清靜,隻隔牆聽見左邊那對‘母子’在說話,好像是在收拾行李,費柴心中暗喜:走了好,走了好啊。於是就開了電視,選了個無聊的台權作催眠音,然後上床補睡。可才睡著一會會兒,就聽見門鈴響,開始以為是客房服務,就喊了聲,不打掃,睡覺呢。卻聽門外有人說:“派出所的,找您了解點情況。”


    費柴隻得穿上衣服起來開了門,卻是一個酒店部門經理陪著兩個警察,見費柴開門就說:“不好意思打擾了,這兩位是派出所的同誌,想找您了解點情況。”


    費柴見是公事,也隻得讓他們進來。這倆警察果然是為了女孩丟錢包的事情來的,因為好多人都看見了,昨晚看演出的時候費柴是和那個女孩子坐在一起的,還一同上台互動,並且後來頗為親昵。費柴一聽這倆警察的來意,就又覺得自己迂,按說這應該是想得到的事情。於是就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經過說了,兩警察做了記錄,又聽說費柴正在北京培訓,知道他也算得上是一位領導,就不好意思地笑著說:“打擾了,我們這也是例行公事。”


    費柴也說:“沒事沒事。你們還是抓緊破案,這眼看就要開學了,耽誤了孩子上學就不好了。”


    兩個警察連連答應著去了。


    這兩警察一走,費柴才鬆了一口氣,一看時間居然快十一點了,才上了個廁所出來,酒店裏電話又響,一接居然又是那個餐廳經理,原來是來問中午的餐單的,費柴見盛情難卻,就點了幾樣口重的,尋思著中午給嘴裏加加味,結果餐廳經理笑著說:“費先生,菜好像有點多了啊。”


    費柴想了想問:“嗯~那個丟錢包的女孩子走了沒有?”


    餐廳經理說:“上午派出所的人來過,下午可能還要做個筆錄,沒走呢。”


    費柴說:“那行,喊上她,中午一起吃個飯,你做個陪,相逢是緣嘛,而且你說的,省一頓是一頓。”


    餐廳經理說:“請她是沒問題啊,我說一聲就行,但是我就算了,酒店有規定……”


    費柴說:“規定都是人定的,再說了,我一個中年大叔,貿然請個素不相識的女孩子吃飯,人家現在又有難處,難免不會被人瓜田李下的想,你就當是幫我個忙。”


    餐廳經理這才說:“那好,反正是好事,我就豁出去了。”


    掛了電話,費柴自言自語地說:“總算是不用一個人吃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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