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柴急匆匆迴到宿舍,關好門後再靠在門上鬆了一口氣,卻又自言自語地說:“我為什麽要躲她?”然後又搖著頭自我解嘲地笑了笑,又說“真是越活約迴去了。”


    說著,看了一下時間,因為今天開課的時間晚了,所以這時候應該開飯了,費柴又對自己說:“沒事沒事,一切如常。”


    說完就換了衣服,隻洗了手臉,然後就出門去食堂。盡管一路上不停的給自己打氣,卻總擔心又遇到不想遇到的人,甚至在電梯每次停下,電梯門打開又進來其他人的時候,他也總是擔心,看見那張熟悉的臉。不過這種情況並沒有出現,而是出現在食堂裏。蔣瑩瑩和她的兩個助手也在食堂吃飯,還有基地的一兩個領導陪著,看來是刻意挽留下來的。


    費柴的座位離她們還隔了兩三張桌子,他覺得還是太近了,想在坐遠一點,可是大家已經相處了這麽就,一般吃飯時的座位和人都差不多固定了,去別的桌子一來未必有他的座位,二來也沒有適當的理由走,於是隻得留在原地,繼續味同嚼蠟般的吃飯。


    其實欒雲嬌孫少安等人下午的時候就發現他有點不對勁了,老韓和老付原本還想開個玩笑痘痘他的,可是顧太成精於世故,給那二位使眼色,那二位也明白了,於是也就如同往常一樣的吃喝玩笑,並沒有特別的針對費柴。


    快吃完飯的時候,老付就問欒雲嬌:“欒妹子,等會兒還鍛煉嗎?”


    欒雲嬌搖頭說:“下午那麽一運動啊,我覺得有點不對勁,怕是我大姨媽要提前來看我了,今晚休息。”


    老付‘哦’了一聲,也不再問費柴,就起身走了。費柴也借口吃飽了起身離開,臨走前看了蔣瑩瑩那邊一眼,他們還在吃喝攀談,於是就加快腳步,離開了食堂。


    按照一般的作息規律,飯後休息一陣子就該去健身房鍛煉了,可今天費柴哪裏有這個心情啊,熬了一陣子,忽然腦中靈光一現,圖書室!對了,可以去圖書室,那裏可是個清靜所在,而且或許一開始靜下心來很難,但一旦進入了書海中的世界,一切的不愉快也好,不開心也罷,總會被拋到九霄雲外去。對了,就去圖書室!


    費柴打定主意,稍微收拾了一下用具就出門,可一開門卻發現,蔣瑩瑩就站在門口,手剛剛放在門鈴上。


    費柴一下子愣了,這可算的是今天的第二次不期而遇了,他張了半天嘴,最後才結結巴巴的吐出幾個字:“你,你好。”


    蔣瑩瑩微笑了一下,看得出也不是那麽鎮靜的,說:“還行,我還以為你要繼續裝不認識我呢。”


    費柴說:“認識和不認識,現在還有什麽區別嗎?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要去圖書館了。”


    蔣瑩瑩說:“圖書館?為什麽不是健身房?”她說著,往前逼近了一步,費柴就退了一步,接著她又往前逼了一步,費柴隻得又往後退了一步,這一退就退到了房間裏麵,於是蔣瑩瑩隨手就把門給關上了,門關上後她的手繼續背在背後,然後靠在了門上,這樣一來費柴再想奪門而出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費柴見走不成了,就說:“瑩瑩,我們已經分手了,既然分手了,就各過各的,沒必要糾纏不清。”


    蔣瑩瑩說:“誰糾纏不清了?是我嗎?我離開雲山就沒迴去過,也沒打聽過你的消息,你看我都跑到這麽遠的地方來了,可還是能讓你遇見。”


    費柴說:“可我又不是有意的啊。”


    蔣瑩瑩說:“可我是!”


    她這話說的費柴就是一愣,然後她就補充說:“我一聽說是地監部門的拓展課,就怕遇到你,所以我推辭不來,可是偏偏就這麽巧,給你們上課的教練病了,別人又抽不出時間來,我就隱隱的覺得我要是來了說不定就要遇到你,果然如此!”


    費柴心中暗道:這難道就是女人所謂的第六感?


    蔣瑩瑩又說:“其實遇見就遇見了,你又為什麽總是躲著我?連正眼看一眼我都不看,你什麽意思?”


    費柴無力地辯解道:“誰躲著你了?我要是躲著你,直接請假不上你的課就是了嘛。”


    蔣瑩瑩說:“你少來這套,你這種男人我見的多了,就會用自虐的方法報複女人,你這樣做就是想讓我覺得我永遠都欠你的,永遠不打算原諒我對你所作的。”


    費柴說:“那些都已經過去了,而且也沒造成什麽損失,看我,都到這裏來了,能來這裏的以後多少都是有點仕途的,所以你不欠我的,真的。”


    蔣瑩瑩忽然冷笑說:“那好啊,你要是覺得什麽都無所謂了,那麽就從我旁邊大大方方的走出去,我絕對不攔著你,你看,我都讓開了。”她說著,真的離開了門往旁邊挪了半步。


    費柴咽了一口口水,歉意地對蔣瑩瑩笑了一下說:“對不住啊,這個時間……我的去圖書室看書……你自便。”說著真的就想往外走,可臨出門時卻被蔣瑩瑩一把拉住。饒是費柴這般的好脾氣也實在按耐不住,大吼一聲:“你到底要幹嘛?!”


    蔣瑩瑩說:“還賬!”她說著,猛地把費柴按在門上,還未等他反應過來,滾燙的紅唇就已經貼在了費柴的雙唇之上。


    她的唇還是那麽的柔軟滾燙,吻技也是熟練無比,更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感,是任何大牌的演員所裝不出來的。


    可如果是蔣瑩瑩現在是一團火的話,那麽已經大半年沒有和女性親密接觸過的費柴就是一把幹柴了,當幹柴遇到烈火,想不發生點什麽也難呐。


    費柴在經曆了最初的驚詫之後,還是猛烈的還擊並很快占據了上風。他對蔣瑩瑩太熟悉了,正如蔣瑩瑩也熟悉他一樣,當然了這種熟悉目前僅僅局限於身體的部分,所以當費柴解除了蔣瑩瑩上身的武裝的時候,蔣瑩瑩同時也攻克了費柴下麵的防線。


    費柴喘息著仰麵躺在了床上,兩腿卻垂在地上,蔣瑩瑩用手抹了一下剛才被費柴噴射的隱隱作痛的臉蛋,說:“我的老天爺,你多久沒碰女人了?別是是我離開之後啊。”


    費柴說:“當然不是,不過也快一年了。”


    蔣瑩瑩用手撫慰著他說:“可憐的男人,你怎麽搞的啊,你身邊不應該缺人啊。”


    費柴說:“不知道怎麽搞的,我不是對女人沒興趣了,而是對兩個人在一起好像不太習慣了。”


    蔣瑩瑩長歎了一聲說:“你呀,我沒猜錯,你就是那種用自虐來報複女人的男人,也罷……我盡我所能都還給你,她說著,在此用嘴包容了他的。


    這一晚,在費柴一次又一次強力的衝擊下,蔣瑩瑩總是反複的問他同一個問題:“你恨我嗎?“費柴也總是迴答:“不,不恨。“蔣瑩瑩又問:“那你幹嘛這麽用力,想殺了我嗎?“費柴說:“不是,我不知道。”


    蔣瑩瑩說:“那就繼續這樣,我喜歡你這樣啊。”


    即便是這樣,蔣瑩瑩還是在十一點不到的時候就離開了,她說:“我現在的男朋友就是我的合夥人,其實我的那點投入根本不算什麽,他是喜歡我才讓我入股的,所以我得注意點,和你的事情不能讓我的兩個助手知道。”


    費柴此時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心中卻無比的暢快,難道僅僅是因為‘去火’的原因?肯定不是,但是他對蔣瑩瑩的話聽著卻很舒心,蔣瑩瑩這麽說無非就是想告訴費柴,她無意於和他重修舊好,而是希望和現在的男友一直走下去,正好這也是費柴所希望的,不管怎麽說,對別人的老婆和女朋友不管做了什麽都是沒有相應義務的,自己的卻不行,必須負責任,或者正如蔣瑩瑩所說的,她這麽做完全是為了‘還賬’,而且雙方都知道,這個帳絕對不是那幾十萬塊錢,但到底是什麽賬,到底是誰欠誰的,誰也不願意在提起。


    蔣瑩瑩雖然離開,但是事情還沒有完,因為淩晨兩點多的時候蔣瑩瑩又溜了迴來,和費柴又大戰了三五個迴合,直至淩晨五點多的時候才又走了。而費柴也在這一學期裏第一次不但耽誤了早鍛煉,連早飯也耽誤了。


    不過這件事似乎有了一個圓滿的結局,因為自那之後,蔣瑩瑩在也沒有出現在拓展課上,而是換了一位男教練,雖然也是年輕英俊,卻不對大家的胃口,特別是孫少安,念叨了好幾次:“那個大波教練怎麽不來了呢?”他甚至去倒那個男教練那裏去問,人家迴答:“有個銀行也要拓展訓練,女職員比較多,蔣教練過去更方便。”


    孫少安迴來就對費柴說:“可惜了,看來這個學期我們都得麵對這隻土魚了。”


    費柴對此笑而不語,欒雲嬌卻對費柴說:“看你這幾天沒魂不守舍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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