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飯比較晚,一方麵是因為這裏天黑的比較晚,二一個是因為楊陽和小米今天累著了,這一躺下沒兩三個小時醒不了,兩個老人雖然酒醒,卻又心疼孫子,一直堅持著等著小米醒了在開飯。


    晚上的菜沒有中午的時候好,但大家還是吃的很高興,畢竟是自己趕海迴來的海貨,小米甚至還給姥姥姥爺布菜,一邊還說:“姥姥姥姥,這個是我捉的,這個是我捉的。”真不知道看上去長的一模一樣的小魚小蝦,他是怎麽分出來倒是是誰捉的,又或者是根本沒分。


    吃罷了晚飯,一家人去海邊散步,在海邊也有臨時的夜市賣海鮮小吃的。香味很誘人,就是蒼蠅多,看上去並不衛生,饒是如此,楊陽和小米還是禁不住誘惑又去買了點來吃,後來走得遠了,看見海灘上有生活嬉鬧,唱歌玩耍的,也忍不住去湊一腳,楊陽是個中西合璧的小美人兒,自然走到哪裏都受歡迎了,小米就慘了點兒,後來再加上覺得夜風起了有點涼,就說想迴去了。


    既然是一家人,當然就得一起來一起走,於是大家就打道迴府了。


    迴來後各自迴房,費柴又把小米扔進衛生間去洗澡,然後自己也洗了,就在床邊陪著小米聊天。雖說小米聊意甚濃,可畢竟是孩子的心性,玩的時候太投入,這時雖然還十分的不想睡,可聊著聊著,還是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費柴見兒子睡了,就用毛巾被護住兒子的後心,這裏雖然炎熱,但若是夜裏不小心受了涼,還是會生病的。但是他此時卻沒有什麽睡意,其實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有些失眠。


    費柴其實是個很灑脫的人,對於名利的追求也不同於一般的官場人,但是畢竟被這麽涼拌在一旁時間久了,雖說衣食無憂,可畢竟是一個有抱負有理想的人,整日裏這麽閑著,實在是叫人難受,但最叫人不痛快的就是另外的一種感覺——被輕視。就好像這個時代像他這種人已經不再被需要了。他的敵人這麽想倒也罷了,偏偏他的朋友們也是這麽認為的。


    雖說他也常常的寬慰自己,這樣也挺好,一輩子這樣才好呢,工資一分不少拿,還白吃白住的過著療養式的生活,多好啊,但有些人是注定了有福不會享的,被人閑置,被人輕視,更是最最的不能容忍。隻可惜,現在他的命運並沒有掌握在他自己手裏,除非他拋開一切遠離官場這個是非之地,這個想法曾經在他的腦海裏閃現過,甚至還曾經試過一下,可現在家裏有兩個老人,又有一個上大學的女兒和一個上中學的兒子,這讓他又不敢去冒這個險了,不然老人有退休工資暫且不提,兩個孩子就徹底的沒有保障了。


    煩呐……煩呐……煩呐……所以他失眠了。


    若是平時睡不著的時候,費柴會躺倒陽台上去,被海風吹拂一陣,起了涼意就又會迴到床上來,又是一晚上要如此的反複幾迴,但今晚他不想這麽做,怕來來迴迴的打擾到兒子,於是見時間還早,就給趙羽惠發了個短信:忙嗎?想和你聊聊天。這也是沒招兒了,平時都是趙羽惠來主動搭訕他的。


    趙羽惠很快就迴了短信:你來。還有一個笑臉。費柴這才輕手輕腳的出了門。


    費柴到了樓下趙羽惠的房間,敲了敲門,就聽裏麵趙羽惠說:“沒關啊,直接推,你還敲什麽門啊。”


    費柴開了門進來,見趙羽惠正坐在床中間畫腳趾甲,她看來已經洗過澡了,頭發隨意地盤著,穿著很有本土特色的白底紅花的睡衣,下麵是一條很寬鬆的五分褲,上麵是件小背心,費柴直覺的那裏麵空朗朗的,顯然是掛了空檔。


    “你先坐下哦,我馬上就好。”趙羽惠說。


    費柴在她對麵的涼椅上坐了,見她畫的專心,就問:“都要睡了,還畫這幹嘛?”


    趙羽惠答:“玩兒。”


    費柴也是興起說:“我幫你畫。”


    趙羽惠喜出望外,忙說:“好啊。”就從床上蹭了過來伸過腳給費柴,費柴就把她的腳橫放在自己腿上。


    給女孩子塗指甲油費柴還是有點經驗的,以前也算得上是和尤倩的閨房之戲,不多時就塗好了一個,問:“怎麽樣?”


    趙羽惠眯著眼答道:“舒服~”


    費柴笑著在她腳麵骨上一拍說:“誰問你這個了,我是問你我塗的還行。”


    趙羽惠這才展動著腳趾看了一下說:“還不錯。”


    費柴問:“那要不要繼續?”


    趙羽惠說:“繼續不繼續又不是我能決定的。”


    費柴笑了一下,就又抱過趙羽惠的腿,幫她塗剩下的幾個腳指甲,原本她自己就已經塗了兩個,所以很快就塗完了,然後說:“好了,看看還滿意不?”


    趙羽惠看了一下笑著說:“挺好的,以前沒少幹。”


    費柴苦笑道:“以前和老婆有時玩兒。”


    趙羽惠忙說:“對不起啊……”但心裏挺美,看來自己的待遇提高了。


    費柴笑著說:“沒事。”說著,把指甲油瓶蓋蓋好,隨手放到了身後的桌子上,然後又問:“你要睡了嗎?你要睡的話我就先走了。”說著欲起身。


    趙羽惠忙說:“別別別,我還不困呢,隻是覺得這麽穿著舒服……再說了,你不會就是來隻為我塗指甲油的。”


    費柴笑了一下說:“最近有點失眠,怕影響兒子睡覺,所以……”


    趙羽惠也笑了一下,然後低頭說:“早就看出你心裏有事,又不敢問你,其實人心裏有事找個人說說就好了。”其實若是以往她會說‘找個人出出火就好了’但是這段日子裏她越發的覺得自己若那樣說或者那樣做會被費柴看清,那麽費柴就更會離她遠了。


    “沒必要把一個人的煩惱變成兩個人的。”費柴說“再說了,其實細想想我現在的生活還是很不錯的,吃住都有人報銷,就當療養了。”


    趙羽惠說:“得了,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啊,你人正直,又是個有本事的,一身才華得不到施展心裏可難受可難受了。”


    費柴看著趙羽惠,忽然有點想抱著她吻的衝動,這女子算是把話說到他心眼兒裏去了。


    趙羽惠見他看著自己有些癡,忽然覺得臉上有些發燙,心也跳的快了,就低了頭把頭發解散,任由它像瀑布一樣的飄灑下來,然後低聲說:“要不,你晚上別迴去了,有什麽話,都跟我說唄。”說著手不由自主地在床單上劃著圈圈。


    費柴看著她那樣子,焉能不知道她什麽意思?隻是費柴覺得她混到今天這步不容易,而她想要的那份生活恰恰是他不能給她或者說是不願意給她的(這裏費柴沒有針對任何人),既然不能給人家什麽,也急別索取什麽了。


    “還是不了。”費柴站起來說“我現在忽然有點困了,你也早點休息。”


    趙羽惠見又被拒絕了,有點失望,所幸說:“哥,你對我若即若離的,是不是不喜歡我了啊。”說著,又低了頭說:“我看是真的不喜歡我了,對我沒興趣了都……人家好歹也是你名義上的女朋友嘛。”說著說著,忽然覺得自己挺委屈的。


    費柴原本已經邁步了,聽了又轉迴來歎了一口氣說:“羽惠啊,我知道你們這種女孩子,可是我不想再讓你受傷了,你為了我被勞教過呢,我又給不了你什麽未來,你現在又有了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事業,我不應該在攪合進來。”


    趙羽惠說:“你已經攪合進來了。”她說著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就在這兒,再說了,我又不會賴著你,讓你娶我,哪天你煩我了,或者有事情要離開了,你走就是了,我肯定不攔著你,可就是你別對我這麽不冷不熱的啊,人家心裏難受著呢。”說著眼淚就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費柴這一輩子,怕的就是這個東西,心一軟就走了過去,站在床邊把趙羽惠抱了,趙羽惠也趁機摟了他的腰把頭臉貼到了他的胸腹之間哭了一迴。


    不過兩人的親密也僅限於此了,盡管趙羽惠抱著不願意鬆開,費柴還是狠心走了,不過倒是甩下一句話:“我家人現在都在,不合適。”這給了趙羽惠一線希望,隻是費柴的家人是來渡假的,今天才到,才不會很快就走呢,再說了,兩個老人均已退休,兩個孩子有個漫長的暑假,這個假期啊,短不了。


    盡管費柴今晚最終沒能留下來,可趙羽惠失望之餘還是挺高興的,因為費柴畢竟又抱了她,並且她一直都看得出,費柴還是有幾分喜歡她的。於是失望之餘又是欣喜,最終就躺在床上和閨蜜通電話,結果閨蜜笑道:“你呀,當是初中生談戀愛呐,抱一下就興奮成這樣,現在初中生都不帶這樣啦。”


    趙羽惠說:“總算也是進展嘛。”


    閨蜜說:“進展個屁啊,這都幾個月了?哦,抱一下就算進展?我早就跟你說了,他不是喜歡曬日光浴嗎?你就等他曬日光浴的時候,穿個三點式泳裝的泳褲就可以了,一聲不吭地就去給他擦擦防曬霜啊,太陽油啊什麽的,我就不信他能熬得住。”


    趙羽惠說:“你呀,就知道這個,難怪入行比我早,現在還在裏頭混著,簡直就是‘雞’習難改。那樣不就更被他看輕了嘛。”


    閨蜜被她這麽說,居然不生氣,反而笑道:“他又不是不知道你以前是做什麽的?難道你現在裝就能裝成純情少女了?黑木耳就是黑木耳,別裝嫩,你要是不在意,給我三天,不,就仨小時,我就混到他床上去,你要不要試一下?”


    “呸呸呸!誰要你試啊,人家跟你說正經的呢,不跟你說了。”趙羽惠被說了心裏一陣緊張,她這個閨蜜啊,做朋友也算是夠義氣,就一點不好,喜歡撬別人的男友,撬了之後還振振有詞地說:“姐是幫你,你看那麽容易就被我勾引到的男人,以後結婚能靠得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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