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蕊果然調來了雲山縣工作,據她說自從費柴休長假了之後工作變的特別的‘沒意思’“就一幫俗人!”黃蕊滿腹牢騷地說“也不管男的女的,一說話就是咱們單位啥時候再修點福利房啊,咱們今年的月獎標準下來沒有啊,今年組織部會給咱幾個正科級晉升名額啊。好容易啥話都說完了,又聊起昨晚他摸的那一把清一色來。”


    費柴笑道:“他們聊他們的,你做你的事就可以了唄。”


    “那可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幫人。”黃蕊說“前兩天才打發走給我介紹男朋友的,你說這些人無聊不無聊的,我單身是我自己的事,可他們好像不把我弄到某個男人的床上去心裏就不舒坦似的,你要想你們自己去啊,管別人那麽多濫閑幹啥?”


    費柴歎了一聲,又笑了一下,以示對黃蕊精神上的支持,其實有好多事黃蕊至今仍不能了解。黃蕊可謂是嘴裏含著金鑰匙出生的,老爸位居高位,什麽工作啊,調動啊,晉升啊,對於她來說來的都非常容易,因此對於普通升鬥小民的想法自然是不能理解的,那些對於她很無聊的事,對於另一部分人來是,卻是真真切切的生活。但這些光靠說,一句兩句是不能跟黃蕊說明白的,等以後生活閱曆豐富了,接觸的底層多了,自然就會慢慢明白了。


    關於黃蕊的工作安排,範一燕先征求她自己的意見,黃蕊迴答的很幹脆,一指費柴說:“跟著他幹就行了。”然後也不再說什麽,也可能是因為剛才話太多了,就悶頭喝水。


    範一燕笑道:“那小蕊就先在辦公室做做文秘,你不是也拿了駕照嗎?這幾天就跟幾個老司機熟悉一下車況路況,以後出門應個急啥的。”


    費柴一聽,就知道範一燕這就算是把黃蕊交給他了。按說他這一級別的幹部,沒啥明文規定非得有自己的秘書和司機,可是按照一般行規,哪個司機跟著哪個領導,哪個秘書寫的材料某個領導最喜歡,所以實際工作中也可以標配。


    黃蕊對這個安排也沒啥意見,範一燕就打了個電話給小劉,讓小劉把黃蕊領迴去,順便再安排一下生活上的事。費柴原本也想走,卻又被範一燕留下了。


    費柴估計範一燕留下他是要問陳皓的事,可猜錯了,範一燕上來頭一句話就是:“蔡市長提前給你電話沒?”


    費柴搖搖頭。範一燕說:“也沒提前給我打,上周五倒是提了一下,可沒想到這小丫頭今天就來報到來了,手續什麽的,全是自己帶來的,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費柴說:“小蕊過來上班,蔡夢琳和老黃遲早要打電話來找你,讓你關照的,禮貌上也需如此。”


    範一燕忽然臉上露出很詭異的笑容來,壓低聲音說:“喂,我說,蔡市長現在和老黃戀愛,要是拐彎抹角起來,你也算得上是小蕊的爸爸。”


    真是好事不出門,惡事傳千裏。費柴頓時給弄了一個哭笑不得,隻得說:“連你也這麽說我,我真是沒地兒說理去了。”


    範一燕說:“管不好小頭的男人,走哪兒都沒道理。”


    費柴滿臉漲紅地說:“全都是我錯了行不?咱就不能把這篇兒翻過去啊。”


    “不能。”範一燕說:“現在你落到我手裏,看我不整死你。”


    費柴說:“你這是典型的公報私仇啊……”


    範一燕說:“是又怎麽樣?你咬我?”


    費柴說:“我又不是狗,咬你做什麽?沒事我先迴去了,辦公桌上一大堆事兒呢。”


    “去去。”範一燕笑著說,費柴就趁機逃了。


    範一燕果然和以前大不相同,以前口口聲聲喊費柴老師時,還有點小鳥依人的樣子,現在卻隱隱的有蔡夢琳的風範了,或許女人一當了官,又或者對比自己官職小的男人,都是如此的感覺。


    中午吃飯的時候,黃蕊端了飯盤過來,挨著費柴坐,說說笑笑的引來了不少眼球。而費柴自從上迴被尤倩說破jq後,他對於男女之間的事很是小心,特別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總有個漂亮女孩子和你說說笑笑,總是有些不好的影響的。不過又不能給黃蕊的冷臉,不管人家出於什麽心理,巴巴的趕來追隨你,就憑這份心,已經是難得了。


    由於宿舍離政府辦公樓比較遠,費柴又不想勞煩司機兩頭跑,就打算在辦公室的長沙發上小歇,誰知黃蕊和他多日未曾謀麵,又找上門來嘰嘰喳喳的八卦,還說了好多地監局現在的最新八卦,這讓費柴忽然想起‘劍蝶’的事,趁著黃蕊上洗手間的機會,進裏間上qq,劍蝶果然掛著呢,聊了幾句證明了一個問題:黃蕊並不是劍蝶,原本費柴還認為是這家夥的概率蠻高的呢。


    費柴認定黃蕊就是劍蝶的概率很高,並不是沒有理由的,首先黃蕊也有機會接觸資料,其次黃蕊和他關係也不錯,最重要的第三點,黃蕊的老爸在省裏頗有影響,因此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害怕承擔後果。不過現在證明了,最終不是她。於是費柴抽了一個空,從包裏拿出一個小本來,上麵列了一份名單,名單上的名字已經被劃掉了幾個。費柴又把名單看了一邊,然後笑了一下,拿起筆把黃蕊的名字也劃掉了。


    劃掉了黃蕊的名字,費柴又給尤倩打了一個電話,問把黃蕊也調到雲山縣的事情跟她說了,並問黃蕊是否退租了。雖然隻是打電話,但費柴也聽得出此時尤倩滿腦袋是問號地說:“沒有啊,沒退租啊,哎呦,那多劃不來啊,最多也是周末迴來住住。你跟她說說,退了,周末想要迴來直接去蔡夢琳那裏住不就好了?”


    費柴應下了,不過他也不為黃蕊會缺錢擔憂,確實有那麽一陣子,黃蕊手頭很緊,可是隨著她開始逐漸認可蔡夢你琳和她父親的戀情,和家裏的關係日漸融洽,錢這東西自然也就不缺了。不過既然尤倩說了,費柴還是決定找個機會去跟黃蕊說一下。


    下午下了班,在食堂吃過飯,小劉親自開車送費柴和黃蕊迴校區宿舍,原來黃蕊也給安排在了那兒。車出了縣城,眼前是一條筆直寬敞的大道,車輛也較少,小劉就把車停到路邊,扭頭對黃蕊說:“小蕊,你來熟悉一下車況路況,以後費縣長可就交給你了。”


    黃蕊挺興奮的(新手都是如此),笑著就下了車,上了駕駛座。不過她開的很小心,用費柴的話來說‘比走路快不了多少,遇到個電動輪椅都未必能贏。’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為之,黃蕊居然就住在費柴隔壁,她自然是很高興,可費柴卻總擔心有瓜田李下之嫌,這樓裏可住的都是老師,全是靠嘴巴吃飯的,怎麽傷的起?所以費柴幹脆就讓小劉幫著黃蕊入住,自己溜迴自己房間去了。可是躲不開的又哪裏躲得過?沒過兩小時黃蕊就來敲門了,費柴隻得打開門讓她進來,可她一進門就驚唿:“哎呀,你一人一間房,好奢華哦。”


    費柴一愣,但旋即換了個說法:“怎麽?你的室友不好相處?”


    黃蕊大大方方地就往費柴的床上一坐,還一上一下的實驗著床墊的彈性說:“還不知道啦,說是招聘的教師,還沒來報到呢,希望不是個戴眼鏡的老古董或者八婆啥的。要真是那樣,我就強烈要求換房。”


    費柴笑道:“知足你,拎包入住,專人打掃衛生,費用又不高,你還想怎麽著。”


    黃蕊說:“那我不管,反正是在不行我就搬你這兒來住。”


    費柴一下子臉都白了,忙說:“你住我這兒,我怎麽辦?”


    黃蕊看了費柴一會兒,忽然指著他哈哈大笑起來,笑的是如此厲害,笑著笑著居然往後一仰,倒在了床上,左翻翻,右翻翻,好一陣子才消停下來,坐起來手叉著肚子說:“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費柴有點尷尬地說:“有什麽好笑的。”


    黃蕊忽然一板臉,指著費柴說:“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想歪了?”


    “我”費柴才說了一個我字,黃蕊就緊接著說:“肯定想歪了,不然怎麽會害怕啊?不過你這樣子挺可愛的。”說著又笑,隻是這迴沒往後倒了。


    費柴才知道自己被這小丫頭耍了,於是幹脆做出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來,撲上去捉了她的胳膊,在她的笑聲中把她推出門去了。誰知這僅僅是開始,從這天氣,黃蕊天天和費柴一起上班,一起吃飯,一起下班,整天隻要一得空,就跟個小尾巴似地跟著,甩也甩不掉,可有些話費柴又不便於說明,隻得去找範一燕央求她幫著說說,畢竟瓜田李下的有點什麽還真說不清,範一燕先是調笑了費柴一番,終於答應‘幫著給說說’,並說蔡夢琳還真的又打電話來了,還特地囑咐‘不要讓小蕊跟費柴太近了’雖然也沒明說為什麽,但估計是為了防狼(範一燕語)。


    費柴聽了心裏挺不高興的,忍不住說:“倒不若讓小蕊去跟別人工作,或者幹脆就別調來,說我好像就那麽不堪似的。”


    範一燕見費柴生氣了,也就不再開玩笑,轉而安慰他說:“好了好了,我又不是不了解你,不過讓小蕊離你遠點不也正是你自己的想法嘛。再說了,小蕊什麽脾性你還不知道?若是不依著她,她若是再鬧騰起來,蔡市長的這個黃太太怕是又做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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